我需要從空白里
測出抽象分子的味蕾——
有益的仿造,事實剛剛開始改變
事實反過來只是一些神秘的余燼
像一臺毀掉的蒸汽機在與空氣交談
有可能也要把植遍意志的腦液散發掉
“當花草變成硫磺,輕盈難道會腐爛?”
那些未被光亮暖昧的行為已經停止——
身體的喂養也是空白的,和一個殘疾詩人
而我趨于書頁上的幻想從沒有實現過
寂靜、詞、猜疑和勞作,像被心血武裝起來
連同暗中慢慢覺醒的年代……
當我忽然把寬廣和向上的仰望視作一種壓力
當時空也發出一種異味
……另外是那些言談的虛無退避在煙囪周圍
平靜竟是軟的,彎下來像地下工作者的行蹤
刮腹的雌鳥和止住唾液的紙屑已付出神秘暴力
要解釋它們需花掉一個白癡的春天
當明亮橫掃過來我想到的或隱藏的會埋得更深
只是看見了,一臺卷土機飛揚的骨肉
只是,我要說的;來自靈魂的廢料……
自然旁邊的詩
很可能的,把風從幽暗的房間趕出
這適合我的想法,再從一頁書上抽出迷離的標簽
讓特殊違背日常:懸著深淵的日子
水蒜、離棄、和算術的氣味混合著
有所區別于燦爛。一端鐘繩
我的身體被穿過,在芒果樹的陰影里
說著夢囈般的語句
像有魚刺卡住,我根本摸不著吃草人的背脊
云游并且奢望——,想法給予的激情
和趕鳥的回聲;那些毛人扭動的技巧
至少能讓我聞到一撮新土的氣味
有如能從密罐里尋覓空氣的歷史
不幸剩下的會更多。看見一只小龜
在光中緩慢爬出寺廟:死亡離得更遠了
抑或是說它兌換了詩人棲居的木屋
里面住滿松鼠、花仙和假象,多么的罕見
而勞碌是減免,臉和霧氣一起散發——
恍若來自群體,比靈魂還潮濕
我說出的語氣逼近它們
幾乎能與預期中的星座保持平行
對于寬闊合攏的板快,我迎了上去
在我的身上什么時候已經裝上虹和豎琴
這些都當作陌生食品的享用
勝過大學課堂的玄奧、尖端
由此觀念是不誠實的,夢幻海綿狀收縮
像我進入水晶的牢房,讀書讀到美的傳人出現
男女開懷的笑,一任野驢賣力地工作
意義來自那里:用尖細的凝視把風和光頂住
瞬間塵跡
我看見,在塑料跳球的一側——
一只被剝皮的雛鳥活潑得發白
第一秒鐘就這樣成為如意餐點
用光輝在草環圍成的圓地上揮霍
或許蜻蜒的話語也是意想不到的神跡
涌動的風塵,來自一個變化的預約
像—個先知面臨著鮮為人知的事物
發出低吟——,當我也把書頁當作食物
而我的孤單對于灰塵抱有幻想——
可能是太純凈了,光炫耀得夠不著內心
光綣繾著把鮮血、掃帚、疾病的鐘聲玩耍一遍
甚至是缺少禮儀的年代……
而白色嬰兒和塑料跳球只是一次假想
遺棄一樣被分割下來
……還有夢里暴力的部分未被鎮壓下來
我看見,我說出:天象也變作塵跡
雙排卡車和路旁垃圾箱互相問答似的嘲諷
快樂喊叫的時間整整停了一秒
讓我看見新舊交替的毫無來由
噢,產房里溫馨的骨肉……
噢,一座舊劇院的寂靜……
知識分子的氣味
——我被分散了,像光赤裸著
那些維生素混合想象的氣味
那些學者隨意膨脹起來的腦袋
變幻期測,現在,輕風也壓迫他們
靜寂展開傾聽,像留下散文似的遺跡
——當月光疏通黑色管道里的食物
這些似乎由圓型的呼喊和陰影完成
頑強的肉欲,上面和下面的承載量
——難道茫然會被光明擰干?
“我,一天,像是沒有的。”樹輕輕說
星光下我的內心是由布娃娃表達原意
痛楚剩下的,和醫院的氣味,和試管
這些都將背棄一頁紙上空白的化驗
——我被分散了,讓空白也言說
幾乎是把篩洗過后的羽毛分了給手臂
它們同時完成填補清潔工人夢幻的裂縫
在另—個缺水的高塔里,天土玩耍著星光
輕于微妙的賜予,而我的心靈就透明了
我望見快樂的血在陰暗里孵育出蝙蝠
完美趨于現在,異?;氐椒▌t上來
——當年代只剩下一臺膠鞋轉動的機器
轉動在花草歌唱的角落,花草已死亡
是的,“用光輝使我的氣力變化過
玻璃門外殘疾的清醒”。加上樹上的鳥
——我感到手中的一本書籍也變作一只鳥
周圍是馬桶和飯館的遺址,和新圖景
未用上疑慮驚懼已變作深夜的汁液
鐘聲兩端的閃亮,釘子穿過活的骨頭
而否認者在否認—堆果皮是夢里的人質
說:“可以”也是對的,像兩個人合攏的舉動
合攏遺忘前的藥片,瞬刻的絕食也是一樣
——所謂虛無只是得到一?;覊m的攻擊和交談
當月亮墮落,一輛紅色救護車也馳往空中……
——我被分散了,銀鑰匙繽紛白色的粉末
想到或得到,——也屬于我一次徒勞的繽紛
可能我會回到學者的咸咸的談話里去
光中,烏鴉保持原樣,檀木箱散發氣息
那是—些停止搏斗的鮮血重新得于照耀
野鹿忙于生育,輕風不再壓迫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