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時期“俠”的政治依附性

摘要:春秋戰國時期的俠士具有很強的政治依附性，他們在人身上或強或弱地依附于諸侯權貴，在活動上直接或間接地服務于諸侯權貴，是諸侯權貴忠實的政治斗爭的工具#65377;但同時，俠也以依附政治人物為工具性手段來實現自我的人生價值，其政治依附性因其所擁有的俠義精神而獨具特點#65377;這種現象的形成與當時的社會環境關系密切#65377;

關鍵詞:“俠”; 諸侯權貴; 政治依附性

中圖分類號:K203 文獻標識碼:A

提起“俠”，人們往往會想到文學作品中勇武仗義#65380;藐視權威#65380;超然世外的“俠客”#65377;長久以來，身處政治高壓下的人民大眾一直在“隱藏的文本”[1]層面對政治威權和不平等秩序進行著批判，而文學上的“俠客”形象實際上就是此種批判在公開層面的一種曲折表達#65377;其實，作為后世俠客源頭的春秋戰國俠士在人身#65380;行動及精神上都有很強的政治依附性，這和后世俠客與政府對立的歷史局面是不相同的#65377;

歷史上對“俠”的界定并無統一標準#65377;我們可以將“俠”看作是一個被多種屬性界定的“多元”集團——每一個成員都具備這些屬性中的絕大部分，而每一種屬性也都為絕大部分成員所具備#65377;[2](P.39)從歷史上對“俠”的記述可以看出，“俠”的屬性，基本上符合人們日常生活中對俠“勇武”且具“俠義精神”的一般印象#65377;本文即在此種意義上對俠的政治依附性做些初步分析#65377;

一“俠”之政治依附性的表現形式

“游俠之風，倡自春秋，盛于戰國#65377;”[3](P.33) 如顏師古所言:“俠之言挾也，以權力挾輔人也”[4](《季布傳》)，當時的俠大多具有政治依附性#65377;這種政治依附性首先表現在人身上——春秋戰國時的著名俠士無不與政治人物關系密切，甚至就是政治人物的門客，如豫讓之于智伯#65380;毛遂之于平原君#65377;俠人身上的依附，大致有兩種情況:

其一，俠士自愿或主動尋求依附#65377;北郭騷“結罘網，捆蒲葦，織履，以養其母，猶不足，踵門見晏子曰:‘竊說先生之義，愿乞所以養母者#65377;’晏子使人分倉粟府金而遺之，辭金受粟#65377;”[5](《內篇雜上》) 這是俠士為了滿足生存需要而求助于諸侯權貴#65377;也有不少俠士為利祿仕進而投靠諸侯權貴#65377;史載“(魯莊)公將戰，曹劌請見”[6](《莊公十年》)，而后曹劌“以勇力事魯莊公”#65380;“為魯將”[7](《刺客列傳》)#65377;還有一些武俠因避禍等其他原因歸聚到政治人物門下，戰國時“亡人有罪者，皆歸孟嘗君”[7](《孟嘗君列傳》)#65377;

其二，諸侯權貴主動搜羅俠士#65377;燕丹不惜“異物間進，車騎美女”恣其所欲來籠絡荊軻[7](《刺客列傳》);嚴遂“游求人可以報俠累者”，“不遠千里，枉車騎而交”聶政[7](《刺客列傳》);孟嘗君“食客數千人，無貴賤一與文等”以“傾天下之士”[7](《孟嘗君列傳》)，都反映了當時諸侯權貴通過給予物質#65380;精神利益來爭取俠依附的社會風氣#65377;統治者有時也會憑借政治權力強制錄用俠，管仲就曾向齊桓公提議:“于子之鄉，有拳勇股肱之力秀出于眾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蔽賢#65377;”[8](《七法》)

由于人身上的依附，俠的行俠仗義行為自覺或不自覺地都與政治相關，服務于政治人物，因而也具有政治依附性#65377;

有些俠因其臣屬或門客的身份，而導致行為直接以政治為導向#65377;春秋時，齊魯會盟，身為魯將的曹沫劫齊桓公，使“三戰所亡地盡復予魯”[7](《刺客列傳》)，就是一種維護國家利益的自覺政治行為#65377;戰國時，秦王“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因使唐睢使于秦”#65377;唐睢以“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來威脅秦王，使得“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也是基于自身使者的身份，希望不辱使命#65377;[9](《魏四》)

也有些武俠，其行為主觀上不以政治為出發點，但客觀上卻服務于諸侯權貴的政治活動#65377;春秋時，專諸舍命刺殺王僚的勇行只是為報公子光的厚遇之恩，而客觀上卻幫助公子光奪取了王位#65377;戰國時，朱亥椎殺晉鄙也是出于士為知己者用的想法，但其行為卻幫助信陵君達到了救趙的政治目的#65377;

俠的政治依附性還表現在俠往往會成為政治人物的犧牲品#65377;春秋時，秦穆公死，奄息#65380;仲行#65380;鍼虎殺身以殉;崔抒弒齊莊公，莊公所養武士“賈舉，州綽#65380;邴師#65380;公孫敖#65380;封具#65380;鐸父#65380;襄伊#65380;僂堙皆死#65377;”[6](《襄公二十五年》) 戰國時，豫讓#65380;聶政#65380;荊軻等人皆在刺殺活動中殞命#65377;奄息#65380;豫讓等人的結局是其政治依附性的一種悲劇性體現#65377;

與前述個體形態的俠有所不同，戰國時墨家曾以非政府性武裝集團面貌出現，被很多人視為后世俠者的濫觴#65377;墨家尤其是墨俠可被視作俠的又一種形態#65377;[10](P.20-22) 墨家俠士的政治依附性主要有兩種表現:一是以才辯游說諸侯#65377;墨子游說四方，為的就是讓自己“兼相愛，交相利”[11](《兼愛中》) 的政治主張得到諸侯采納#65377;二是干預軍事斗爭#65377;墨子曾“使楚王#65380;公輸棄略宋攻伐之計”[11](《公輸》)#65377;這是墨家對自身觀念的一種實踐，而此種實踐也無法脫離政治#65377;由于墨家的團體性質，其政治依附性的悲劇性體現也尤為慘烈#65377;墨者鉅子孟勝為陽城君死難，結果出現“孟勝死，弟子死之者百八十”[12](《上德》)的壯烈場面#65377;

總體說來，武俠要發揮其勇武特長，依附政治是最佳的途徑#65377;之所以說俠是依附政治而不是參與政治，是因為涉足政治生活往往并不是俠的自覺行為，他們為著滿足自身不同層次的需要而別無選擇地卷入政治斗爭#65377;

二“俠”之政治依附性的特點

俠的政治依附性因其所擁有的俠義精神而獨具特點#65377;春秋戰國時，諸侯權貴的養士實際上是一種互補性整合，其整合程度較為松散#65377;又加之當時的士人“賣方市場”形勢，俠就得以在俠義精神基礎上相對自主地依附政治人物#65377;

處于失范狀態的春秋戰國社會，信#65380;義觀念深入人心#65377;在爭于氣力的社會環境中，人們對勇武的俠士在信#65380;義方面有著較對一般士人更高的期望#65377;于是，在崇武尚勇的基礎上，信#65380;義觀念與原始氏族的正義觀念結合而成“俠義精神”[13](P.71-78)#65377;

俠在春秋戰國時獲得任氣使性的廣闊天地，其情感傾向性最終指向信#65380;義#65380;勇，而失范狀態下的社會既對俠提出極高的“角色期望”，又使俠對俠義精神的履踐舉步維艱，俠因而對自己能否履踐信#65380;義#65380;勇的“角色要求”并獲得信#65380;義#65380;勇之名產生心理學上的所謂“基本焦慮”#65377;這使得俠產生迎合他人#65380;依附他人#65380;獲得贊許#65380;壓抑物質欲望的心理需要;[14](P.66-198)在踐履俠義精神的生命過程中，其情感的深度#65380;穩固性#65380;效能都超出常人#65377;俠的精神及其特出的情感品質在與政治人物的交往中表現出來，就形成其政治依附性的特點#65377;

其一，俠依自身信念行事，在與政治人物的交往中并不是簡單地服從諸侯權貴，而是“以義事君”并且“脩行砥名”#65377;俠對義與名的珍視使其情感的效能遠高于常人，在以義事君的過程中，甚至動輒殺身殉義#65377;

田光受托于燕丹后，因為后者一句不要泄漏所言的叮囑就以死明不言#65377;其因一言而殺身明志，在踐履“義”的同時，也成就了“節俠”之名#65377;俠士求義重名之切，大抵如此#65377;更有甚者如要離，他為闔閭刺慶忌，先“摯執妻子，焚之而揚其灰”以騙取慶忌的信任#65380;借機將其刺殺，繼而又因“為故主殺新主”不義“伏劍而死”#65377;[12](《忠廉》) 對要離之輩而言，人生的價值就在于“死主”求義，至于生命本身及至親的妻子都只是“便事”的手段而已#65377;

俠士對以義事君信念的執著，有時甚至會使其對主子采取激烈行為#65377;春秋時，鬻拳兵諫楚國君親征御敵，楚國君“大敗于津#65377;還，鬻拳弗納#65377;”鬻拳的“愛君”行義使其“罪莫大焉”，但其隨后的自殺舉動又最終完成了以義事君的精神#65377;[6](《莊公十九年》)

其二，春秋戰國時的俠士作為一個階層，雖不可避免的要依附諸侯權貴，但其依附又不以對依附對象盡忠為義務#65377;俠士們以義與信為行為準則，在人格獨立甚至平等的基礎上依附諸侯權貴#65377;

“豫讓，始事范中行氏而不說，去而就知伯，知伯寵之#65377;”[8](《趙一》) 對“眾人遇我”的“范中行氏，豫讓“故眾人報之”，對其生死置若罔聞;對“國士遇我”的智伯，豫讓則“國士報之”，不惜舍生取義#65377;這表明俠具有獨立的人格，他們遵循建立在雙向關系基礎上的“士為知己者死”精神，對主人不負有單方面的盡“忠”義務#65377;豫讓與智伯，名份上為主臣，精神上卻是平等的知己關系，這正是俠依附諸侯權貴的先決條件#65377;

對人格獨立#65380;平等的強烈企盼使俠情感的深度也為常人所不及#65377;“孟嘗君曾待客夜食，有一人蔽火光#65377;客怒，以飯不等，輟食辭去#65377;”[7](《孟嘗君列傳》) 即使在一頓飯的小節上，俠也不能容忍任何的不平等，沒有絲毫受人者畏人的氣息#65377;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正是因為俠時刻準備著像豫讓那樣以“死名之義”來回報諸侯權貴的知遇之情#65377;

其三，由于對人格獨立#65380;平等的看重，俠的依附須得其人，俠只對知己者“感分遺身”，而一旦選定能夠知己的依附對象，俠就會不離不棄#65377;

豫讓先后事三主，而擇智伯盡“死名之義”，可見俠依附諸侯權貴是在知遇前提下的一種可選擇性行為#65377;

受晉靈公指使刺殺趙宣子，見趙宣子“不忘恭敬，社稷之鎮也”，認為“賊國之鎮不忠，受命而廢之不信”，于是“觸庭之槐而死”#65377;[15](晉語五)由于依附對象不得其人會造成莫大遺憾，俠因此寧愿“卷而懷之”[16](《衛靈公》)，也不肯輕易舍身投靠#65377;

信陵君結交侯嬴時，侯嬴“年七十，家貧，為大梁夷門監者”[7](《魏公子列傳》)，說明侯嬴遇到信陵君之前，因為沒有遇到能折節下士的知己為其所用，已忍受了數十年的清貧#65380;埋沒#65377;而一旦得遇知己，侯嬴則不惜以死相報#65377;

其四，很多俠士對政治人物的依附是出于超功利的人生追求，依附諸侯權貴僅是實現自我價值的工具性手段#65377;

荊軻作為“俠”，先被蓋聶的目光震懾，又被魯句踐的怒叱嚇跑，可見他在武功造詣上實現自身價值的可能性并不大#65377;于是，他刺秦王以報燕丹，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勇”與“義”#65377;如果荊軻的人生目標只是溫飽或富貴，那么他就不會選擇一條壯士一去不復還的道路#65377;正是由于俠始終專注于義與名， 其情感才表現出高度的穩固性，終要走上士為知己者死的不歸路#65377;

聶政比荊軻更加徹底#65377;他既不是嚴遂的門客#65380;也沒有接受嚴遂的饋贈，之所以為嚴遂刺殺俠累，完全是感于嚴遂的“深知”，因而才要為知己者死，沒有半點功利性動機#65377;他甚至在自殺前毀容，連留名后世的機會也放棄了#65377;荊軻與聶政的事跡表明，俠的自我意識已覺醒，俠所追求的是超功利的自我價值實現#65377;

三“俠”之政治依附性的形成原因

俠因為不可避免的時代局限，只能以依附政治的途徑來實踐自己的俠義精神，從而為諸侯權貴所利用#65377;俠具有政治依附性的原因可以從俠自身和諸侯權貴兩個方面來分析#65377;

首先，俠的政治依附性與當時社會運行機制下諸侯權貴的政治需要有很大關系#65377;

霍布斯認為“在自然狀態中……每個人對于他人都是狼，而且在充滿仇恨#65380;恐懼和互不信任的氣氛中，每個人都始終與他人處于戰爭狀態之中#65377;”[17](46-47) 這一“自然狀態”是對缺乏統一政治權威的社會狀態的描述#65377;在這種狀態下，暴力成為決定人與人之間利益歸屬的決定性因素，形成“暴力至上”的自發社會運行機制#65377;政治權威出現后，必然要建立起將暴力行使納入政治軌道的人為機制#65377;當合法權威秩序遭到破壞后，政治權威建立的暴力壟斷機制將不能有效運行，而“暴力至上”機制則重新活躍起來#65377;

“暴力至上”機制的重新活躍使統治階級內部產生了對武俠的巨大需求#65377;春秋戰國時期，相當數量的諸侯#65380;權貴取代周天子，在一定范圍內和一定程度上充當起社會整合中心，形成有多個整合中心分散的社會格局#65377;“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的暴力壟斷機制日益為“眾暴寡#65380;強劫弱”的“暴力至上”機制所替代#65377;在此種社會運行條件下，對諸侯權貴來講，豢養武人，是保持地位#65380;進行政治斗爭的重要保障#65377;

春秋戰國時，諸侯權貴作為動力主體的中間層次具有很強的分裂性，不同利益群體間的明爭暗斗非常激烈#65377;在冷兵器時代，統治階層內部激烈斗爭帶來的直接后果之一就是統治階層成員以較高的籌碼競相籠絡武人為己所用#65377;這樣，諸侯權貴就成為春秋戰國時最具動機與資本來吸附武俠的階層#65377;諸侯權貴“聚士”的競爭使得“養士”風行，呂不韋與“四公子”等養士皆至三千人以上#65377;當時被養的士中有很多都是俠士#65377;

其次，俠自身的需要也決定了其政治依附性#65377;馬克思#65380;恩格斯曾指出，人本身的各種需要是人行動最基本的原動力#65377;俠本身不從事生產，要最大限度地滿足自身各層次的需要，只能依附于當時壟斷著滿足物和社會資源的諸侯權貴#65377;

俠對諸侯權貴“歸之”的直接原因就是謀生存#65377;據說趙文王所見的三千劍士“皆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后之衣”，[19](《說劍》)其潦倒之狀可見一斑#65377;而一旦投靠諸侯權貴，俠不僅能解決溫飽，甚至有可能受到厚遇#65377;

作為等級社會上層的諸侯權貴還能滿足俠士的一些發展需要#65377;春秋時，范宣子的奴隸斐豹以殺死范宣子的心腹大患督戎為代價爭得了自由#65377;在奴隸制下，斐豹求自由的要求只有諸侯權貴能滿足#65377;“范宣子向奴誓”之所以能夠使斐豹獲得尊嚴，也是由于范宣子的“相國”身份#65377;在等級社會里，獲得統治階層的認可與尊重是一個人獲得社會認可#65380;贏得尊嚴的重要標準#65377;這使得重義重名的俠更容易向政治靠攏#65377;

春秋戰國時，士人頗重入仕#65377;所謂“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20](《騰文公》)，說的就是這層意思#65377;作為士的一種，不少俠也被納入諸侯權貴所提供的仕途#65377;“(秦)武王有力好戲，力士任鄙#65380;烏獲#65380;孟說皆至大官”[7](《秦本紀》)，魯莊公好力而以曹沫為魯將都是典型事例#65377;

至于俠作為人生追求的俠義精神，也只能通過依附政治來履踐#65377;聶政為嚴遂刺殺俠累的動機只是士為知己者死的俠義信念而非政治參與意識，但時代注定了那個“深知政”#65380;“政將為之用”的知己只能是嚴遂這種政治人物#65377;[7](《刺客列傳》)俠為了自我價值的實現，不可避免地成為諸侯權貴政治斗爭的工具#65377;

需要指出的是，諸侯權貴不僅以功利刺激招攬俠，也利用其“文化霸權”[21](P.85-106，142-157)按照自身利益塑造社會對“俠”的角色期望，并且給與這一角色極高的評價，以此來吸引社會成員扮演“俠”的角色為己所用#65377;

專諸答應刺殺王僚后，“公子光頓首曰:‘光之身，子之身也’”#65377;專諸死后，“闔閭乃封專諸之子以為上卿”[7](《刺客列傳》)#65377;從社會學角度看，公子光的做法屬于對俠的一種“符號性激勵手段”，這就激勵了更多的人效法專諸#65377;

諸侯權貴不僅按自身要求塑造了“俠”的觀念，而且利用“史官文化”[22](P.243#65380;244)背景下其在社會文化控制中的導向作用，使社會對“俠”的觀念“越來越脫離其初創階段的歷史具體性”，而“演變成一種富有魅力的精神風度及行為方式，[23] (P.6#65380;7)使當時的社會產生了大量像要離那樣堅持“樂推誠行，必以死主”[24](《齊俗訓》)信念的俠士#65377;

總之，春秋戰國時，諸侯權貴在社會運行機制中占據著主導地位，正是他們的社會地位決定了當時俠的政治依附性，也正是他們的政治斗爭需要決定了俠的活躍#65377;而俠則依據俠義精神，以依附政治人物為工具性手段來實現自我的人生價值#65377;

參考文獻:

[1]郭于華.“弱者的武器“與“隱藏的文本“[J].讀書.2002，(7)#65377;

[2](英)彼得·伯克.歷史學與社會理論[M].姚鵬，周玉鵬等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65377;

[3]張亮采.中國風俗史[M].北京:東方出版社，1996#65377;

[4]班固.漢書[M].顏師古注.北京:中華書局，1975#65377;

[5]晏子春秋[M].孫星衍#65380;黃以周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65377;

[6]楊伯峻.春秋左傳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1#65377;

[7]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82.第2版#65377;

[8]管子[M].房玄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65377;

[9]戰國策[M].劉向集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第2版#65377;

[10]陳山.中國武俠史[M].上海:三聯書店上海分店，1992#65377;

[11]墨翟.墨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65377;

[12]呂不韋.呂氏春秋[M].高誘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65377;

[13]鄭春元.俠客史[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9#65377;

[14](美)荷妮著.我們時代的病態人格[M].陳收譯.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2001#65377;

[15]左丘明.國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65377;

[16]楊伯峻.論語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0.第2版#65377;

[17](美)E·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M].鄧正來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65377;

[18]劉向.說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65377;

[19]王先謙.莊子集解[M].上海:上海書店，1986#65377;

[20]楊伯峻.孟子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1960#65377;

[21]孫晶.文化霸權理論研究[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65377;

[22]顧準.顧準文集[M].貴州人民出版社，1994#65377;

[23]陳平原.千古文人俠客夢[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2#65377;

[24]淮南子[M].張雙棣等譯注.吉林:吉林文史出版社，1987#65377;

(責任編輯張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