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從歷史的比較研究、學科的比較研究和國際的比較研究三個方面對我國檔案學方法論體系的構建提出一些看法。
關鍵詞:檔案學 方法論比較研究 體系構建
任何學科的建立與發展都是以方法論的建立和發展作為重要內容和基礎的,科學的研究方法對一門學科的發展是十分重要的,正如巴甫洛夫所說:“科學是隨著研究方法所獲的成就而前進的”。檔案學要存在和發展,不僅要解決和確立自己的研究對象,更應重視研究方法的探討,建立與當代檔案學相適應的方法論體系。檔案學的發展與研究方法的進步是密不可分的,研究方法的每一進步,必然帶來檔案學的發展,沒有研究方法的革命,也不會有檔案學理論上的突破與創新。我國檔案學方法論研究的興起,是以檔案學理論和研究方法的貧乏為背景的。國內關于檔案學方法論的研究起步較晚,受國外檔案學方法研究思潮的影響較大,回眸新時期我國檔案學方法論的研究,雖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也存在不少問題,主要表現在研究的深度與廣度不夠,研究的力度不夠,研究成果的實用性不夠等。筆者也就這個問題談一點自己很不成熟的看法,目的在于拋磚引玉。
1、歷史的比較研究
歷史的比較研究.即比較研究檔案學方法論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發展與變化,特別是當科學方法論發生重大變化時對檔案學方法論所產生的影響以及檔案學方法論發展的未來趨勢和時代特色。同時,探討檔案學方法論中“古為今用”的問題。馬克思認為,“一切劃時代的體系的真正內容都是由于產生這些體系的那個時期需要而形成起來的。所有這些體系都是以本國過去的整個發展為基礎的,是以階級關系的歷史形成及其政治的、道德的、哲學的以及其他的后果為基礎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第554頁)檔案學研究要實現本土化,無論如何都應當以我們中國“過去的整個發展”為基礎。這就意味著在研究時,不能人為地割斷現代檔案學研究同歷史之間的聯系,否則,我們的研究只能是空中樓閣,沒有生命活力。近幾年來,人們對我國檔案學教材研究的批判不絕于耳,認為我國現行的檔案學理論體系和檔案學教材缺乏我們民族的特色,脫離我國檔案工作實際,脫離我們民族的檔案歷史,沒有很好地反映出我國古代檔案史上那些優良的、科學的、合理的理論與實踐的成就。究其原因,恐怕還是部分檔案理論工作者對“古為今用”重視不夠,當然“古為今用”并不等于向傳統回歸,到檔案歷史文獻中去尋找檔案研究的全部元素,甚或沿用中國原來使用的傳統術語和名詞,而是應本著科學的態度,對古代檔案的內容、形式、方法、原則等進行審慎的分析與批判,總結其歷史的經驗教訓,找出中國古代檔案內在的帶有規律性的東西并加以揚棄性的改造。
大家都知道任何一門科學的發展都離不開其研究方法的進步,檔案學的研究方法也總是相伴著檔案學的發展而進步,而且這種進步是在以往的研究方法的不足而不斷繼承與揚棄中獲得的;是在認識過去的研究方法的不足而不斷地進行改造與發展中取得的。在檔案學方法論形成與發展的歷史進程中,也如同檔案學本身在其每個歷史發展階段有著鮮明的時代特征一樣,無不打上各個歷史發展階段的烙印。如二十世紀四十年代以來,由于科學技術的迅速發展,新思維方式和科學方法層出不窮,同時也由于傳統的方法論在檔案學領域中碰到了問題,陷入了困境,以至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的一些新方法不斷地被介紹和引進到檔案學領域中來,其方法論形成了多元化、多樣化及綜合化的時代特征。縱觀檔案學及其方法論的發展歷史,每當新的哲學思想和新的科學方法論出現時,都會對檔案學及其方法論產生一定的影響,使之出現一個新的局面。如在文藝復興時期具有代表性的方法論是培根的經驗論和笛卡爾的唯理論,這兩種方法論雖然都不免帶有形而上學的片面性,但對當時及以后的科學發展都產生過深遠影響。而在檔案學及其方法論中的實用檔案學和理論檔案學之爭就是兩種方法論思想的具體反映。至于馬克思主義的產生對檔案學及其方法論的影響就更是帶根本性和具有劃時代意義,為檔案學的發展奠定了科學的方法論基礎。
由上可見,研究檔案學方法論,我們不可以不研究和比較其歷史演變的過程,不可以割斷其歷史的淵源關系。大家都知道歷史是穩定凝結了的現實,而現實是流動變化著的歷史。歷史研究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回顧過去,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要幫助人們認清現實,使人們明了未來的發展方向,為當代檔案學方法論的形成找到一個適當的生長點和合理的邏輯起點。我們不能僅僅停留在“讓史料本身來說話”,而應“讓歷史為現實說話”,在對中國檔案學歷史進行詮釋的基礎上.讓歷史給我們以啟迪,從歷史中尋求對當前中國檔案學自身的理解,從歷史中尋找檔案學進一步發展的智慧和啟示。
2、學科的比較研究
我們這里所說的學科比較研究,就是通過檔案學的方法論與其他學科(如圖書館學、經濟學、管理學、政治學、歷史學、文化學等)的方法論比較,研究它們之間的聯系與區別,以探求檔案學方法論的學科特色;同時研討檔案學從其他學科移植、轉換和借鑒研究方法的問題。大家知道,每門學科都有自身的研究對象與內容及其內在的邏輯體系,而且這些都是該門學科所特有的,體現其學科特性的東西。由此,從邏輯層面上看,各門學科都應有自己獨特的研究方法.形成自己的學科特色。著名的社會學家迪爾凱姆說過:“一門科學只有真正建立起自己的個性并真正獨立于其他學科時,才能成為一門真正的科學。”他這里所講的科學個性自然也包括其方法論的個性。另一方面,各個學科的研究方法之間是相互聯系,在某種程度上是有共性的。這是因為方法作為解決問題的程序和工具,具有較大的通用性,而構成方法的原理更具有一般性。所以說,學科之間方法的移植在科學發展的進程中是完全必要和不可避免的,而且在某種意義上,方法的移植和轉換是一個學科得以發展及其方法論體系得以成熟并完善的必由之路,這對檔案學來講同樣適用。目前,有一種比較流行的觀點認為,它所采用的方法大都是從其他學科移植和轉換過來的,如數學方法、統計方法、歷史方法、調查法等等。而用于研究檔案學自身的特殊問題所創立的方法尚不多見,并認為這種現象已經嚴重地阻礙我國檔案學的健康發展。這里實際上提出了一個這樣的問題,那就是方法的移植和轉換是否能體現被移植學科的方法論體系的個性?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首先必須對方法論的移植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事實上,任何一門學科的方法移植到另一門學科都必須具備兩個前提條件:第一,所移植的方法在其每一學科的運用應當是比較成熟,比較完善、科學的。第二,從需要引進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的那門學科的角度看,一般也應當對其研究對象的本質或局限性有一定程度的認識。只有同時滿足了以上兩個條件.才可能發生學科之間研究方法的移植,也才有可能使移植的方法在被移植的學科里真正適用,充分發揮其應有的作用與功能。在這里,后一個前提條件恰恰體現了所移植方法在被移植學科里的個性。它要求移植的方法必須緊密結合被移植學科——檔案學科的性質和特點,進行必要的改造和再創造,使之“檔案學科化”。其方法論的個性表現也正在于此。否則,即使此方法在原學科運用得很成功,但如果不考慮檔案學科的特點,機械地照搬到檔案學科來,也不能形成檔案學方法論的特色,當然這種移植也注定是要失敗的。在科學發展史上,既有科學研究方法取得成功的經驗,也不乏移植失敗的教訓,其中一個重要的制約因素就是能否正確把握移植對象的學科特點與性質,并使之與移植的方法有機地結合,以形成被移植學科自身獨特的研究方法體系。如果說目前檔案學在移植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上有什么不足或問題的話,那就是結合自己的特點不夠,沒有形成自己鮮明的特色;而不是需不需要移植的問題。一般地說,檔案學方法論體系的個性主要與檔案學的研究對象的特殊性密切相關,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對從其他學科移植到檔案學的研究方法進行“檔案學科化”改造,如對觀察法、統計法等改造,改造的目標是既保留自然科學研究方法中的客觀、精確、可測度和可操作的優點,又考慮到檔案學研究對象涉及人與人的活動以及檢驗、評價研究結果,同樣還是涉及到人的因素這一基本特點,盡量注意人的主觀能動因素,人類社會活動和倫理道德因素和社會活動規律的特殊表現形式。其次,為研究檔案領域中某一具體對象或特殊問題所創立的方法。目前檔案學方法論在這方面還相當薄弱,研究進展也比較緩慢,需要下大力氣進行探索與研究以期取得突破性進展。再次,檔案學方法論體系在結構上所表現出來的特殊性。在檔案學方法論體系結構中.盡管其構成與其他學科可能相同或基本相同,但由于構成方式不同,決定了其運作方式及其功能亦不相同,由此表現出其內在的個性。最后,檔案學研究過程所表現出來的個性。由于研究內容的不同,必然會帶來研究過程的差異。因此,檔案學研究工作的程序與其他學科相比,可以不盡相同而體現出個性。
3、國際的比較研究
國際的比較,是通過不同國家檔案管理、內部工作和方法等的比較,更深入地了解檔案學發展的規律,為認識和解決本國檔案學面臨的問題提供理論和政策上的參考。同時,通過比較,吸取他國經驗教訓,可以使我們少走彎路,從而以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效率趕超世界先進水平。我國檔案學方法論與其他國家檔案學方法論的比較,著重研究我國檔案學方法論的本土特色,同時探討檔案學方法論中“洋為中用”的問題。任何一個民族的文化,雖然都是發生、成長在相對固定的地域環境之內,但生長到一定程度,文明必然要突破固有的區域向外界傳播。從總體上看,這種傳播不是單向的,而是雙向的。檔案研究亦如此。文化交流的歷史告訴我們,外來文化被接受、消化的過程,實際上是一個認識不斷深化的過程,也是一個曲折艱難的過程。一個民族的文化在相當程度上決定了該民族的思維方式。而不同文化的民族,其思維方式也必然表現出一定的差異性,如東方人擅長理性思辨,西方人則好標新立異,如此等等,無不體現出由于文化差異而導致的思維方式的迥異。作為對檔案工作這一特定的社會現象的思維方式,各個民族和國家的差異主要體現在其檔案學研究方法上,如“長期以來,我們對檔案學的研究比較注重定性研究,而對于定量研究卻注意不夠”一直存在重定性輕定量的傾向。檔案學的研究方法必然是定性居多,而其研究成果,如文件運行四階段論、檔案價值擴展率、檔案機密程度遞減率等,也都只是一些典型的定性描述,只有檔案統計、檔案利用率和檔案保障率等少數方面可以看到零星的定量研究成果,而這里面有些數據也僅僅只是狀況的一種反映,并沒有進行深刻的分析研究。對檔案學研究僅作定性分析是不夠的,必須把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有機地結合起來,才能使研究方法精確化。今天,當我們正在反思并致力于克服檔案學研究只重定性而忽視定量研究的傾向的同時,美國人在檢討在檔案學研究中的不足中所擔心的卻是研究者過于追求定量化,忽視定性研究,缺乏理性的升華。因此,不同民族和國家之間的取長補短尤為重要。“洋為中用”的內容不應僅僅局限于對國外當今優秀檔案學理論與研究方法的吸收與運用上,而是應該擴大到國外一切優秀文化遺產。不應僅僅局限于對歐美優秀檔案學理論與研究方法的引進與運用上,而是應該擴大到所有國家一切優秀文化遺產。凡是對我們進行檔案學研究有用的,我們就應當大膽地借鑒、吸收。“洋為中用”的目的.是要擴大視野。借鑒內容人為地過于狹窄化,是不利于我們進行創造性轉化的。在研究檔案學的過程中,應保持高度的開放性,要不斷地進行橫向比較,從各國檔案學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中汲取有益的養分,以充實和豐富我國檔案學研究的內容。例如. “文件生命周期理論”雖然是西方檔案學的研究成果,但因為它所闡述的基本原理具有普遍性.因而很快就被引進到我國檔案學研究領域。它的傳人,“給我們以極大的啟迪,提高了我們的認識,使我們能更進一步認識到檔案自然形成規律理論的重要性。”并“使我們的文件管理與檔案管理一體化的理論觀點具有更為堅實的理論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