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桃紅柳綠

2006-01-01 00:00:00陳忠祥
文學港 2006年5期

有道是,不聽老人言,吃苦在眼前。禾生萬萬沒有想到,桃樹灣被列為省重點旅游風景區的文件下達已有半年時間,來桃樹灣旅游的人仍然不是很多。自己用5萬元銀行貸款,進料做了一萬套游泳衣褲,至今只出售了二三百套,其余的全積壓在倉庫里。資金滯轉,工廠危機四伏,禾生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無計可施。

父親到底還是父親,就在兒子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麻伯不計前嫌,及時撥來了五百套西服加工業務。禾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對待父親的態度,他覺得有點內疚。

這天傍晚,麻伯興沖沖地來到了桃樹灣。禾生笑呵呵地迎上去,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爸爸,‘手榴彈’還沒有摜過吧,我這里有?!?/p>

原來,桃樹灣人把喝燒酒叫做“摜手榴彈”。因為小瓶燒酒的形狀活像一個手榴彈。

“你這個小鬼頭,”麻伯滿臉溢笑,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禾生的額頭:“拍馬屁倒真會挑時候?!闭f著,便在八仙桌旁坐了下來。

禾生手腳麻利地從碗櫥里搬出幾只小菜,接著撬開一瓶燒酒,先給父親倒滿了一盅,然后給自己倒了半盅,對麻伯說:“爸爸,來,我們喝?!?/p>

“哎,禾生,玉蓮呢,叫她也一起來吃。”

“玉蓮在車間里加班,啥人叫儂生活催得介急呢!不要管她,我們先吃?!?/p>

“你這小鬼頭……”麻伯已有些時日沒有跟兒子一起吃夜飯了,酒未喝多少,人已有點醉了。

一頓夜飯,父子倆足足吃了個把鐘頭。麻伯和禾生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提那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

擱下飯碗,麻伯對兒子說:“禾生,陪爸爸到外面走走?!?/p>

“好?!焙躺?,無論他倆怎么躲躲閃閃,一場思想交鋒最后還是回避不了的。

麻伯和禾生緩緩地登上了塘堤。

今天是農歷七月十六,月亮銀盤似的掛在天空,江面撒滿了美麗而朦朧的月光。江邊除了唧唧鳴唱的小蟲,只有麻伯和禾生兩個人。他倆誰也沒有先開口,沉默著,仿佛各自都在等待著什么。

頭上的浮云,時不時地遮掩月亮,使得大地一會兒幽暗陰沉,一會兒明亮清晰。夜色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隱去自己的真實面貌,涂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清涼的江風吹在人身上十分涼爽,而神秘的氛圍,卻叫人從心里感到寒意。

“禾生?!?/p>

“唔?!?/p>

“你后悔了吧?”

“……”

見兒子不作聲,麻伯“嚓”地劃亮了一根火柴,點燃了一支煙。在一閃一閃的火光中,禾生看清了父親那張皺紋縱橫呈古銅色的臉。

“你們讀書人不是常說‘實際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嗎’?”

“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禾生小聲地糾正道。

“‘實際’、‘實踐’只差一個字,無關緊要。實際證明你生產的游泳衣褲無人要買。”說到這里,麻伯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婉轉了:“禾生,積壓了介多衣裳,你打算怎么處理?”

“我……”此時此刻,禾生又能說點啥呢?唉!人倒霉時,喝涼水也要塞牙,放屁砸腳后跟。“我想等等看再說?!焙躺p聲地說。

“啥!你還要等等看。唉!你這個人怎么介不明白事理,5萬元貸款每月利息就要好幾百元啊!”麻伯不由得提高了嗓門:“到頭來你還得起這筆債嗎?”

“禾生,聽爸爸的話不會錯,大丈夫能屈能伸,陰溝洞翻船,大海洋扯篷,趁早賤價處理掉這批貨,雖然現在蝕點錢,但將來還有翻身的日子。”

面對不聲不響的禾生,麻伯動之于情,曉之于理。

“……不!爸爸,這批游泳衣不能賤價處理。做生意要靠時機,就象錢塘江潮水一樣,時辰不到,潮水是不會來的。這批衣裳所以賣不掉,是因為桃樹灣名氣還不大,來游泳的人不多的緣故。有朝一日,桃樹灣牌子打出去了,游客潮水般涌過來,不要說一萬套游泳衣,就是10萬套,20萬套也不成問題?!焙躺f話的聲音不大,但充滿了自信,在恬靜的夜空傳得很遠。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兒子還不死心,麻伯不勝傷感:“唉!禾生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你不知道,爸爸廠里形勢也不好呀,你大師伯下個月就要退休了,他們廠的業務不一定接得著了?!贝髱煵浅抢镆患曳b企業的業務主管。

聽了父親的話,禾生吃了一驚,他原以為父親目光短淺,不會看到這一點,正想給他敲敲警鐘,想不到父親自己提了出來。

“是啊,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們得事先有所準備才好。過兩天,我準備到杭州上海接接業務看?!焙躺緛磉€想告訴父親,他這次出去還準備請幾個記者來,為宣傳介紹桃樹灣撰寫文章,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怕父親問他,是請那個“燙頭發”吧?他將無法回答。

“燙頭發”是禾生高中時的同學,叫項麗。當年,禾生是班長,項麗是團支部書記。不知是由于工作關系,兩人接觸得比較多的緣故,還是其它什么原因,彼此隱隱約約都有那么點意思。要不是學校三令五申規定中學生在校不準談戀愛,他倆準會……

風云不測,就在高中最后一個學期,禾生的母親因病去世了。為了照顧和安慰父親,禾生毅然放棄了學業,回到桃樹灣當了農民。對此,項麗曾連續寫過一、二十封信給禾生,規勸他要“風物長宜放眼量”,決不要因小失大,誤了終生。母親的去世,使禾生心灰意冷,近似于麻木狀態。他一封信也沒有回。

項麗急了。最后哭著給禾生寫了一封信,說你不為自己著想,為了她也應該回校學習,日后與她一起報考大學。

拿著項麗的信,禾生深夜來到南湖邊,抱頭痛哭了一場。他何嘗不想上大學呢?然而,冷酷的現實粉碎了他的理想。他感謝項麗的友情,但他不想傷害她,正因為他也愛她。他狠心給項麗寫了一封十分簡短的信:“志不同,道不合,不必再來信。祝幸福!”

從此,兩人就失去了聯系。

五年后的一天,禾生和同伴們正在挑水河泥。遠處塘路上走來了一個撐著花洋傘的青年女子。

無聊的生活,使得農村小伙喜歡惡作劇,那個綽號叫“鬼點子”的,不知道哪一根筋搭牢,聲稱:誰要是有本事跟這位姑娘搭上腔,說上三分鐘話,他奉送“西湖”牌香煙一條。

“此話當真?”平時很少與人開玩笑的禾生,這天似乎變了一個人。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焙躺鷮⒁粨诤鹾醯暮幽嗵舻教谅飞闲?,等到那撐花洋傘的姑娘快要走近時,他突然一個轉身,河泥擔子呼地旋了過去。

“??!”那女子本能地往后一退。

聽到這一聲驚叫,禾生猛地抬起頭來,不由得失聲道:“你———”

幾乎同時,那姑娘也是一聲:“你———”呆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定格了。禾生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竟是項麗。她燙著一頭秀發,鵝蛋臉上那對眼睛,還是那樣黑亮水靈,皮膚白皙紅潤。上身穿白短袖襯衫,胸脯豐滿;下面是天藍色百褶跳舞裙,腳上穿一雙奶白色高跟涼鞋,雙腿修長,顯得苗條挺拔,富有曲線美。

項麗根本沒想到,面前這個滿身泥污,邋里邋遢的小伙子,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禾生。

“禾生,這些年來你好嗎?”還是項麗先開了口。

“哦,好?!焙躺@得有點慌亂:“項麗,你這是到哪里去呀?”

“怎么,你不歡迎我這個老同學來拜訪你嗎?”這時,項麗已經恢復了先前的鎮靜,口氣不無幽默。

來者是客。項麗這么說,禾生只得向同伴交待了一下,領著項麗往家里走。

等禾生他們走出還不到五、六步路,伙伴們你捧我頭,我抱你腰,笑得滾作一團。

“他們在笑什么?”項麗問。

“誰知道?!毕肫饎偛糯虻馁€,禾生臉上不覺浮起一層紅暈:“鄉下人,少見多怪?!?/p>

桃樹灣村雖小,但消息傳得特別快,常常是東橫頭死了一只羊,傳到西橫頭變成死了一個娘。

禾生家大門口擠滿了人。最初,禾生的同伴們發布專電:禾生家來了個燙頭發女同學。這會兒變成了:“你看呀,那個燙頭發就是禾生的新娘子,真漂亮?!?/p>

麻伯聞訊回來了。

禾生向麻伯和項麗介紹道:“爸爸,這是我的同學項麗;項麗,這是我爸爸。”

“大伯?!表楙愊蚵椴α诵?,輕輕地叫了一聲。

“噢,是禾生的同學,請坐,快請坐?!甭椴Σ坏暤卣f。說完,便進里屋去了。旋即,又出來了,皺了皺眉頭,撥開大門口的人群又出去了。

禾生打量了一眼父親匆匆而去的身影,覺得有點奇怪。不一會兒,麻伯回來了,手中捧著一包東西。

“禾生同學,來,吃糖,這是禾生的訂婚糖?!甭椴ξ貙楙愓f。

“爸爸,你———”對麻伯的自說自話,禾生雖然火冒三丈,但在項麗面前又不好發作。

“啥,禾生訂婚了,啥辰光?”

“勿曉得?!睌D在大門口看熱鬧的人們互相小聲詢問道。

“謝謝大伯?!表楙愋χ鴦冮_了一顆糖。

“好,你們聊聊,我去燒飯?!甭椴S手帶上房門,臉上不無得意之色。

麻伯走后,項麗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消失了:“禾生,你……你真的訂婚了。”

“……”

“禾生……”

“噢,項麗,”禾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便岔開了話題:“你大學畢業了!”

“嗯。”項麗點了點頭。

“你真的當上記者了!分配在什么單位?”

“《之江日報》社。”

“祝賀你!”禾生真誠地朝項麗笑了笑。

“禾生,你不要回避我,你真的訂婚了?”

看著項麗哀怨的眼睛,禾生的一顆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掌捏住了,生痛生痛,十分難受,想到自己與項麗的差距,想到父親買糖的用意,禾生心一硬,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她長得很漂亮,是嗎?”項麗用近乎于哭泣的聲腔問道。

“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姑娘?!?/p>

“衷心地祝福你們?!表楙愓f著站起了身:“這一本《通訊錄》送給你,上面有我的地址,今后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我走了?!?/p>

“嚓”地一聲,麻伯又擦亮了一根火柴,點燃了一支煙:“那也好,你先出去跑跑業務,接點生意來。不過,你千萬不能趁這機會去找……”說到這里,麻伯的話轉換了角度,“玉蓮是個好姑娘,你無論如何不能辜負她呀!”

“爸爸,看你說到哪里去了?!?/p>

按照項麗留下的地址,禾生來到《之江日報》社。大門口傳達室的老師傅告訴他,項麗在二幢三樓文教部辦公室。

“禾生,想不到會是你。”看見禾生走進門,項麗真是又驚又喜,忙不迭站起來迎接。

讀中學時禾生就不大習慣項麗的熱情大方,這么些年沒接觸,就甭說了,他靦腆地笑了笑“項麗,你好!”

“嗨,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是這樣文縐縐的,什么‘你好!’‘我好’的。怎么樣,大企業家,找我有事?”項麗喜孜孜地握住禾生的手,暗暗地使勁。

“你怎么知道我……”禾生心里一驚,想把手抽出來,可項麗就是不松手。

“哈哈哈,你看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說我是做啥的,記者!記者要是消息不靈通,靠啥吃飯?”說到這里,項麗似怒含嗔地瞪了禾生一眼:“何況是你!”

一句話,說得禾生心里涌起一股熱潮,不覺也使勁握緊了項麗的手。

“喔呀!”項麗一聲驚叫,禾生才感到自己的失態,面孔漲得緋紅,連忙松開了手:“怎么樣,痛得厲害不厲害?”

“誰要你假惺惺,把人家的手捏得介痛。”項麗撅著嘴,摔著手,含情脈脈地望著禾生:“坐呀,你快坐下,凳子上又沒有長刺?!?/p>

禾生坐下。項麗轉過身為他沏茶。

這時,禾生才有機會打量這辦公室。不知道為什么,偌大的一間辦公室,只有一張寫字臺。桌子上滿是稿件、報紙和書籍,顯得十分零亂。禾生記得項麗以前是個愛整潔的姑娘,可現在……

“請喝茶?!表楙惖穆曇?,打斷了禾生的思索。“我的老班長,又在想什么了?”

禾生正想張嘴說什么,項麗“噓”地一聲制止了他:“不必有勞大駕了,讓我代你說吧,項麗這辦公桌怎么這樣亂七八糟的,是嗎?”

禾生真佩服項麗的觀察力,笑著點了點頭。

“還有,這么大一間辦公室,怎么只有這一張辦公桌?”說到這里,項麗停頓了一下,用自嘲的口吻說道:“這里是《之江日報》文教部部主任辦公室。唉!誰叫你的老同學當了這芝麻綠豆官呢?部主任者,處級干部也,與你們的縣太爺一般大?!?/p>

項麗的能力,禾生心中是有數的。始料不及的是,項麗大學畢業才二、三年時間,就當了省委黨報的部主任,身為處級干部,竟這樣隨便。

“好了,你的疑問,我回答了。下面該你說了。”項麗端起茶杯,輕輕地吮了一口,“我的企業家同志。”

禾生臉上剛剛退下去的紅潮又泛起來了:“我算什么企業家?父子倆辦了一家服裝廠,因選擇廠址意見不合,吵得天翻地覆,險些分道揚鑣。唉!誰知道,我設想得好好的,事實卻……”于是,禾生就把自己原以為省里把桃樹灣定為旅游開發區,游人就會象潮水般地涌來,這里又是天然的海濱浴場,生產游泳衣鐵定暢銷,但一個夏天過去了,只售出二、三百套游泳衣,以至服裝積壓、資金滯轉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項麗。

“那你今天來找我……”

“我今天來找你,主要請老同學幫忙,寫文章,造輿論,提高桃樹灣的知名度。只要把成千上萬的游客吸引來了,我們廠的生意就會紅火起來。”

“以前不是有人寫過文章嗎?”

“是的,一年前我們地區的《南湖報》發表過一篇,影響還不夠大。”

“……好,我答應幫你。不過你要知道,要寫好一篇旅游文章,不僅需要風光秀麗的景色,還需要有與其它旅游勝地不同的獨特的名勝掌故和風情民俗。”

“這方面資料我可以提供給你,我國著名的軍事理論家蔣百里,就是我們硤川人。早年他祖父曾在桃樹灣的青云峰上建造了一座名為“別下齋”的藏書樓,在江浙一帶頗有名氣。再說蔣百里的父親,因生下來就少了一條胳膊,受到了父母的冷落,從小就被送進桃樹山的廟里當和尚。后來,因為他受不了寺廟的寂寞,便還俗行醫,與桃樹灣的一位孤女結了婚?!?/p>

“這段歷史掌故很有寫頭?!表楙慄c了點頭。

“更值得一寫的是桃樹灣桃樹山頂的‘日月并升’。日月并升古代稱為‘日月合壁’,早在《漢書》就有記載:‘夏露太初歷,晦朔弦望皆最密,日月如合璧,五星如連珠。’按照科學規律,十月初一凌晨,太陽和月亮同時在海上升起來是不可能的。然而,在桃樹灣卻是確確實實的事實。

項麗沒想到,離開學校這么多年了,禾生說話竟還是這樣富有文采,引經據典,娓娓動聽。項麗很是驚訝:“你不要賣弄了,‘日月并升’在學校時我們不是組織去觀看過,有這么神嗎?”

“可惜我們沒有看到?!表楙惱洳欢〉膯栐?,勾起了禾生的記憶:“那天夜里,要不是我把衣服披在你身上,你早已變成安徒生筆下的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了?!?/p>

禾生的一句玩笑話,把一股暖流送進了項麗的心窩里,那件散發著禾生體溫的衣服,此刻好像仍然披在自己身上似的。

“嘟———嘟———”電話響了。

“喂———,噢,是林總。稿子我編好了。好,馬上給你送去?!表楙愵D時神情嚴肅起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p>

“項麗,你有事盡管忙,我坐在這里休息一下?!焙躺茏R相,笑著對項麗說。

“只能讓你在這里干坐一會了。我把這篇稿子送去就回來。”項麗說著,隨手拉過一張報紙,“這里有我的一篇文章,聊以消磨時間”。

項麗走了。

禾生翻開了報紙,找到項麗那篇題目叫做《我們同是女孩兒》的文章。這篇情真意切的散文,一開頭就把禾生抓住了:

“女孩兒,你的出生就意味著不幸?!?/p>

禾生真不敢相信,項麗的筆調竟會這樣凄切哀怨。

“你用一根短笛終日為他吹一首柔情的曲子,你用一支畫筆,終生為他畫一幅美麗的風景,然而,你卻不能把握那顆跳動著的心?!?/p>

看到這里,禾生不由自主地用手按住了胸口,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他心里明白實際上就是連自己也把握不住這顆跳動著的心。他愛的是項麗,卻拒絕了她。僅僅是因為彼此地位相差懸殊的緣故嗎?他不清楚。

“你是一個好強的女孩兒,你施展非凡的才華,獲得了許多超乎尋常的成功,人人都羨慕你,敬重你,可是在一次次掌聲過后的靜夜,你獨對孤燈,就會止不住熱淚漣漣。女孩兒,你真正渴望著的,依然是這個你深愛著的男子,能輕撫著你瘦削的肩頭,給你一個有力的親吻。”

自己能親吻項麗嗎?不!事情既然已經鑄成大錯,也只能由著它了。

“注定得徘徊在沒有歸宿的路上,我說不清還有什么更為不幸,但無論如何,我們是不幸的了,我的聰明而美麗的姊妹們,你看那片泛著淺紫色的晚霞已映滿天邊,它顯得很沉靜也很美麗。既然這種不幸是美的,既然那些撕心的痛苦會如此攝人心魄,那么讓我們站起來,去追趕它吧,只有擁有過一次又一次的不幸,才會坦誠地回過頭來,笑著說,我愛過……”

禾生似乎看到了項麗那顆鮮明透亮的心,心里一陣愧疚,暗暗地問自己:“我愛過,我生活過嗎?”

“喲,我的大企業家,怎么,一個人在想心事???”項麗象一陣風,輕柔而神秘地飄了進來,打斷了禾生的沉思。

“噢,項麗,你回來了?!焙躺蛔匀坏匦α诵Α?/p>

“肚子餓了吧?走,我們吃晚飯去?!表楙悓躺f。

晚飯吃的是西餐。

面對著這兩把不聽使喚的刀和叉,禾生真有點不知所措。吃得很狼狽。

看到禾生這副笨拙相,項麗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怎么樣,老同學,不習慣吃西餐吧?!?/p>

禾生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項麗所以要帶禾生來吃西餐,目的是為了讓禾生拓寬一點視野,接受一點現代意識,因為項麗清楚,作為時代弄潮兒,必須有開拓精神、有現代意識、有科學管理水平。否則,就不可能辦好企業。項麗的用心可謂良苦。

“禾生,來,為了你的企業興旺發達,干杯!”項麗真誠地舉起了酒杯。

“謝謝!”禾生十分感激地望著項麗,拿起酒杯與項麗碰了一下,仰著頭一飲而盡。

“味道怎么樣?”項麗問禾生。

“不錯?!焙躺圆挥芍缘卮鸬馈F鋵?,喝著這甜兮兮酸滋滋的洋酒,禾生覺得很不是味道,著實沒有家鄉的“手榴彈”來勁。

“算了,老同學,不必講假話了。中國人第一次喝洋酒,沒有一個習慣的?!?/p>

禾生的內心想法被項麗一言道破,臉騰地漲得通紅,無言以對。

“不過,這也不奇怪。任何事情都是從不習慣到習慣的。改革開放,農村實行承包責任制,農民開始時也不習慣。現在怎么樣?不是很適應了,而且大幅度地促進了農業生產?!?/p>

禾生用刀叉機械地切著盤子里的炸牛排,心里默默地琢磨著項麗的話。

“禾生,你知道這酒多少錢一杯?”項麗說著,突然轉換了話題。

“不知道。”禾生搖了搖頭。

“一百元。法國大將軍,世界名酒。”

“一百元!”禾生聽了大吃一驚。

“當然,我付的是半價?!表楙愓f,“不知道你聽到過這個說法沒有,‘會掙錢的人必定會花錢’。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會大把花錢的人,不可能掙大錢!”

項麗的觀點,使禾生感到新奇。禾生覺得分別這些年,項麗變了,變得陌生了。城市與鄉村的差別,也許就在這里。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忽然從禾生心底升起。

“走吧!項麗?!焙躺炎詈笠黄姘M嘴里,站起來就要離去。他很不習慣這充滿著異國情調的西餐廳,特別是當他看到一對對情人卿卿我我的親熱樣,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項麗一把拉住禾生:“再坐一會兒。等一下這里還要為外國專家舉辦一個舞會,我們也湊湊熱鬧?!?/p>

“跳舞?”

“嗯”

禾生像不認識項麗似的,盯牢她看了許久。跳交誼舞,以前他只從電影上看到過,而今……他覺得項麗越來越離譜了。

項麗被禾生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輕輕地捅了禾生一下,嗔怒道:“怎么,還沒有看夠!”

禾生這才收回目光,說:“我不會跳?!?/p>

“不會跳,我教你么?!?/p>

禾生只得重新坐了下來。

這時,西餐廳的東南側傳來了一陣陣優美動聽的音樂。項麗看了一下手表,對禾生說:“舞會開始了,我們走吧。”

來到舞廳外面,項麗和禾生被攔住了。項麗從提包中掏出兩張精致漂亮的舞票,守門人態度就不一樣了。他有禮貌地將手一伸,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請!”

舞廳里光線暗淡柔和,伴隨著歡快的旋律,一只七角形的彩燈在滾動旋轉,將一束束五彩繽紛的光束投射到人們的身上、臉上,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

項麗對禾生說:“我們也跳。”

“我不會?!?/p>

“正因為不會,才要學么。項麗強拉著禾生走進舞池。

既然下了舞池,也由不得自己了,禾生只得跟著項麗“一、二、三、四”,“前進、后退”地學起來。

“頭要正,眼平視,兩肩放松、挺胸,雙膝自然松馳,主要用雙腳的腳趾和腳掌的力量支撐身體的重量”。

禾生天資聰明,再加上項麗悉心指教,一支曲子下來,禾生跳得蠻可以了。

項麗很開心,一口氣把一聽可口可樂喝了個底朝天。禾生心里也很驚奇,想不到這些新派的東西自己學起來也這么得心應手。

又一支曲子奏響了。旋律豪放瀟灑、頓挫有力。

“小項,請———”一個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前來邀請項麗跳舞。

項麗微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輕輕地對禾生說:“你坐一會?!闭f罷,便與那男青年雙雙飄入舞池。

不管項麗他們怎么旋轉,都沒有逃出禾生的視線。音樂是那么美妙動人,燈光是那么柔和朦朧,舞步是那么瀟灑美麗。

不知怎地,禾生的心緒一下子變壞了。項麗和那青年男子越旋轉,禾生胸中的熱血越涌動得厲害,他明白自己滋生了妒意。

曲子終于停了。那人將項麗送了回來。

“小林,認識一下,這位是我的同學、海昌服裝廠廠長牟禾生?!表楙惤又窒蚝躺榻B道:“小林,林總,省服裝公司業務經理,我們《之江日報》總編輯的公子?!?/p>

“你好,牟廠長。”林光雖不乏熱情,握住了禾生的手,但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你好,林經理。”禾生不免有點自卑。

“來,為你們的認識干杯!”不知什么時候,項麗已經斟滿了三杯酒。

“干!”三人一飲而盡。

項麗的皮膚本來就白里透紅,一杯酒喝下去,那張鵝蛋臉更加光潔紅潤、漂亮迷人了?!靶×?,你是服裝公司經理,有什么業務提攜提攜我的這位老同學。”

“業務,有啊!不知牟廠長會做什么樣的服裝?”林光笑著討好道。

“無論什么服裝都能做?!?/p>

“那么,我手里正好有一批凡力丁休閑裝加工業務,先撥給牟廠長一千套。”

“每套加工費多少?”禾生問。

“30元”。

“30元一套是否太少了,50元,怎么樣?禾生雖然舞不會跳,但談生意是絕對的精明?!彼宄?0元一套休閑裝在桃樹灣算可以了。可這是在杭州,他當然要討價還價。

“50元絕對不行。我們公司一點賺頭也沒有了?!绷止鈹嗳环穸?,斬釘截鐵。

“好了,40元一套,我做中人?!泵鎸楙愄鹛鸬奈⑿Γ止鉄o法拒絕。

“好,看在小項的面上,就40元一套。但做生意我們還是先小人,后君子,衣服做得不合格,你們要負責賠償?!?/p>

“行?!焙躺鷨柎鸬煤芨纱啵蝽楙愅度ジ屑さ囊黄?。

“好了,這樁生意就這么定了,小林,你趕快過去將包拿來,速決速戰,你與禾生就在這里把合同簽了?!焙躺趺匆蚕氩坏?,一樁幾萬元的大生意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在舞廳里達成了協議。

第三天下午,禾生和項麗乘省服裝公司拉貨的汽車,回到了桃樹灣。

禾生接了一票大生意的消息,馬上在桃樹灣傳開了。

“禾生,禾生!”麻伯也興沖沖地從桃花鎮趕了來,人未進門,就在屋外大聲叫喊了起來。

“噢,是爸爸來了,禾生下車間安排生產去了?!庇裆忂B忙站起身來,招呼麻伯,“爸爸,這是……”

“大伯,你還認識我嗎?”未等玉蓮介紹項麗也微笑著站了起來。

麻伯覺得眼前這個姑娘面孔很熟,但叫啥名字記不起來了。他只得尷尬的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人老了,不中用了?!?/p>

“爸爸,她就是禾生的同學項麗呀,這次接的那筆大生意,就是項姐幫助介紹接洽的?!庇裆徴f。

記起來了,終于記起來了。麻伯這才明白自己剛才所以一下子沒有認出來,主要是項麗的發型變了,過去是燙頭發,現在卻變成長波浪了。

“噢,是項同學,你請坐,請坐?!甭椴淖彀吞鹳赓獾模睦飬s麻辣辣的:“禾生,你這小赤佬,你臨到杭州前,我敲過你的驚堂木,你倒好,非但不聽我的話,去找了“燙頭發”,而且還把她帶了來。

“爸爸,你喝茶?!边@時,玉蓮端了一杯茶。”

麻伯捧起茶杯,撅起嘴,輕輕地吹散了浮在茶杯上面的那層泡沫,吮了一口。然后,眼睛朝上眨了幾眨,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立起來對玉蓮說道:“玉蓮,你陪項同學說說話,我出去找禾生有點事情?!?/p>

麻伯剛出門,就碰到了禾生。

“爸爸,你來了?!焙躺H親熱熱地叫了一聲。

“嗯?!甭椴诔林槹押躺系揭慌裕骸昂躺?,我問你,你把項同學帶來干什么?”

“請她來寫幾篇宣傳我們桃樹灣的文章,以提高桃樹灣的知名度,吸引更多游客,做活我們的生意?!焙躺鸬?。

“你小子肚子里有幾根蛔蟲我都知道,你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哪能呢?爸爸,老話講,知子莫若父,難道你還不了解我?!?/p>

聽到兒子這句話,麻伯的臉上才露出了幾絲笑意:“玉蓮是個好姑娘,你要對得起她?!?/p>

“是。”禾生笑著點了點頭,“爸爸,該吃夜飯了,走,我們甩兩個‘手榴彈’去。”

這天夜里,玉蓮和項麗早早地睡了。翌日就是農歷十月初一,禾生要帶她們上桃樹山頂觀看日月并升。

禾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父親那張詰問的臉,一個勁地在他的腦海里盤旋。他真的有點害怕父親那兩道銳利的目光。他知道,玉蓮是真心實意愛著自己的。兩人雖然還沒有結婚,但為了這個家,玉蓮任勞任怨,廠里一把,屋里一把,整天忙忙碌碌,沒有一刻空閑時間。

自己究竟愛不愛玉蓮呢?禾生原以為這個問題是肯定的。直到這次去杭州再度見到項麗,禾生才發現,雖然前些年自己與項麗分了手,但她的影子一直印記在自己的腦海里。自己深深愛戀著的是項麗,而不是玉蓮,可時至今日,禾生不忍心做傷害玉蓮的事。這輩子,也只能是非她莫娶了。

與其說剛才他給父親吃了定心丸,還不如說給自己吃了定心丸。說真的,他委實有點害怕項麗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怕她那敢作敢為的性格,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觀看日月并升,他決定把玉蓮也拉去。

凌晨三點,鬧鐘響了。

禾生趕緊起床把玉蓮和項麗叫醒。項麗很快起身穿好了衣服,玉蓮則翻了個身又睡了。

“玉蓮,快起來,不要困了。”禾生用雙手使勁地搖晃著玉蓮。

“我困得要命,還想睡一會。你們去吧?!庇裆徧稍诒桓C里,睡意朦朧地說。

“玉蓮,快穿衣服,我們一起去。”項麗跑到了玉蓮的床前。

“項姐,你們自顧自去吧。日月并升有啥好看的,又不能當飯吃。還是困覺實惠?!庇裆徴f著轉向床里。

項麗對禾生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禾生的眉頭不禁皺成了一個川字。

禾生擰亮手電,領著項麗,走小路,穿村莊,不一會兒來到了桃樹山腳下。

“馬上要登山了,你要小心?!焙躺P照項麗。

“嗯。你攙著我。”項麗輕聲央求道。

禾生用手拉住項麗,拾級而上。一路上除了幾聲宿鳥的驚叫,和草叢中小獸的嗦嗦奔走聲之外,四周是靜悄悄的。

禾生和項麗都感覺到手心出汗了,濕漉漉的。但誰也沒有松手,相反是抓得更緊了。因為從彼此脈博的跳動中,雙方都感受到了對方的血液的涌動。一種別樣的愉悅充滿了他們的心頭,腳步顯得特別輕松。

不到半個鐘頭,他們就爬到了桃樹庵。再往上一、二十米,就是桃樹山頂了。

“哎喲!”項麗突然驚叫了一聲,人癱倒在地下。

“怎么啦?項麗?!焙躺捕琢讼聛?。

“腳脖子扭了?!?/p>

“我給你揉一下。”

“哇———”

“怎么樣,還能走嗎?

“鉆心似地痛,走不動了?!?/p>

“那怎么辦?”

“……”

“我背你上去。”

項麗暗自笑了,用雙手緊緊地抱住禾生的脖子,任由他背著一顛一簸地往上爬。

快到山頂的時候,禾生似乎感覺到項麗壓在自己背上的豐滿柔軟的胸脯起伏的頻率加快了,同時有一塊滾燙、細膩、濕潤的東西在自己的后頸上移動。癢癢的,酥酥的……

哦!這是項麗在吻自己。禾生終于省悟過來了,頓時,一股熱流涌遍了全身。

禾生三步并作二步,爬上山頂。輕輕地將項麗放在觀日石上。憑借暗淡的星光,只見項麗雙眼微閉,小巧秀美的嘴巴上撅,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感情的洪水終于沖破了理智的堤壩,禾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渾身顫抖著一把摟住了項麗,將自己強勁有力的嘴唇壓了下去……

不知什么時候,天邊已經發白了。觀日石下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禾生和項麗觸電似地站了起來。

舉目眺望,遠處海灣,蜿蜒彎曲,線條嫵媚柔和。海平面延伸天際,呈半球弧線,海的盡頭有一層黛青色云屏,形如倒臥蘆花,十分壯觀。須臾,東方朝霞滿天,云屏變成青紫色,沙灘海面一片嫣紅,相映成趣,令人心曠神怡,遐想萬千。

漸漸地,天邊紅色不斷加深,旭日如害羞的少女,微綻鮮紅額頭,一剎那間,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美麗鮮艷,光彩奪目,海面呈現一道粼粼紅色彩帶,煞是好看。

隨著太陽的升高,日光由猩紅變成白熾,光芒四射。突然,日輪中躍入一輪直徑略小于太陽的淡墨色陰影,它周圍鑲著光環,放射著五彩繽紛的光輝。

少頃,日中墨影開始躍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奇妙無比,十分動人,恰如明代陳梁所描述的那樣:“日先出,月后出,月印日心,兩輪合體,雪里丹邊,摩蕩不止?!?/p>

千古奇景,盡收眼底。禾生和項麗手舞足蹈,振奮不已。突然,項麗猛地在禾生的腮邊吻了一下,紅著臉含情脈脈地對他說:“禾生,你是太陽,我是月亮,但愿我倆也能‘日月并升’?!?/p>

“不!我的月亮不是你,不能是你。”禾生痛苦地將臉別向一邊,喃喃地說道。

項麗燦爛若花的臉龐,頓時黯然失色。她知道,盡管自己各方面都比玉蓮強,但在這愛情場上,遠非是玉蓮的對手。

回到廠里,不見玉蓮。禾生以為她回家燒飯去了,便與項麗來到家中,仍不見她的影子。禾生納悶了:玉蓮會到哪里去了呢?

于是禾生便來到自己的房間中,只見寫字臺上放著一封沒有封口的信,信封上寫著:“禾生親收”四個字。禾生一看就知道這是玉蓮的筆跡,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連忙抽出信,只見上面寫道:

禾生:

我有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今天回去看看。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解散了吧。因為我配不上你,在一起不會給你帶來什么幸福。

看得出,項姐很愛你,你的心里也沒有忘記她。你們結婚吧。只要你們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

請你放心,我會回來繼續幫你辦工廠的,今后,就讓我們以兄妹相稱吧。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妹妹,我要在這里輕輕地叫你一聲:“禾生哥。”

幸福!

玉蓮某月某日

信箋的字里行間很平靜,但實際上這封信玉蓮是蘸著眼淚寫的。她從心底里深深地愛著禾生,當她看到禾生和項麗在一起的神情,就明白了一切,內心痛苦不堪。

玉蓮私下里曾將自己和項麗比較過,覺得自己與項麗的差距太大了。她記得自己以前讀過這么一句名言:愛情,意味著奉獻,包括失去愛情的奉獻。

玉蓮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她知道,以禾生的性格,只要自己不提出來,他一定會和自己結婚的。但這樣做了,禾生的內心是不會愉快的,因為他深深愛著的是項麗,他的事業需要得到項麗的幫助。因此,玉蓮痛苦地作出了與禾生分手的抉擇。

禾生看完信,隨手將信揉成一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是玉蓮的信吧,她怎么啦?”看著臉上充滿了迷惘痛苦的神情的禾生,項麗急了,用雙手猛烈地搖晃著禾生的肩膀。

“嗯咳。”就在這時,麻伯走了進來。看見項麗的雙手扳著禾生的肩膀,氣不打一處來,他咳嗽了一聲后,徑直跑到禾生跟前,不問情由,舉手就打了他一個巴掌:“你這個小死尸,想當陳世美!你還有一點良心沒有?”

“誰想當陳世美!”禾生用手捂著被麻伯打得火辣辣的面孔,毫無懼色。

“你……你為什么把玉蓮給氣跑了?”麻伯怒瞪著雙眼追問道。

原來,剛才玉蓮到桃花鎮向麻伯辭過行。

麻伯看她氣色不好,眼泡皮腫腫的,便問道:“怎么啦,禾生欺侮你了?”玉蓮連連搖頭,同時將臉轉了過去,眼眶里滿是淚水。

“我……”禾生語塞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父親,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誰能說得清楚呢?禾生欲言又止,使麻伯產生了錯覺,以為玉蓮真的是禾生氣走的,“你……你……”舉起手來又要打禾生。

“大伯”,項麗一把抓住了麻伯的手臂:“不能打人?!?/p>

“你……”

“我怎么啦?”項麗溫柔地笑著,可兩道銳利的光線直逼麻伯。

麻伯心里一個寒顫,膽怯地別轉頭,氣呼呼地蹲下身子。

“禾生,你還站在這里發啥個呆,還不快去把玉蓮追回來。”項麗一把拉住禾生,拔腿快步向桃花鎮方向跑去。“唉!真是作孽??!”麻伯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禾生與項麗遠去的身影,他不敢設想,事情到頭來會是怎樣一個結局。

【責編 曉駿】

主站蜘蛛池模板: 91娇喘视频| 久久免费视频6| 亚洲乱强伦| AV片亚洲国产男人的天堂| 五月综合色婷婷| 欧美一区日韩一区中文字幕页| 色偷偷av男人的天堂不卡| 亚洲日韩AV无码一区二区三区人| 一级毛片在线免费视频| 午夜国产理论| 欧美区一区| 亚洲精选高清无码| 黄片在线永久| 国产精选自拍| 91久久夜色精品国产网站| 国产丰满成熟女性性满足视频| 国产精品一线天| 亚洲美女一区二区三区| 国产视频一区二区在线观看| 怡红院美国分院一区二区| 精品91自产拍在线| 国产精品手机在线播放| 国产成人精品2021欧美日韩| 国产乱肥老妇精品视频| 国产午夜在线观看视频| 五月婷婷伊人网| 亚洲欧美自拍一区| 国产毛片不卡| 一边摸一边做爽的视频17国产| 国产成人久久综合777777麻豆| 中国精品久久| 欧美色综合久久| 一级片一区| 欧美成人午夜影院| 日韩天堂视频| 国产精品19p| 国产成人亚洲精品色欲AV| 日韩欧美国产综合| 日韩区欧美区| 国产精品久久久久无码网站| 亚洲日韩精品欧美中文字幕 | 草草线在成年免费视频2| 999精品在线视频| 国产欧美精品一区aⅴ影院| 精品一區二區久久久久久久網站 | 国产精品lululu在线观看| 99精品高清在线播放| 久久这里只有精品国产99| 熟女视频91| 在线视频一区二区三区不卡| 成人国产精品2021| 欧美成人怡春院在线激情| 国产女人水多毛片18| а∨天堂一区中文字幕| 久久国产热| 精品国产网站| 色老头综合网| 欧美成人区| 免费欧美一级| 无码国内精品人妻少妇蜜桃视频| 色综合天天操| 国产精品一区二区在线播放| 欧美日韩国产高清一区二区三区| 亚洲色偷偷偷鲁综合| 国产情精品嫩草影院88av| 黄片一区二区三区| 91精品久久久久久无码人妻| 国产精品流白浆在线观看| 精品国产成人av免费| 国产成人综合在线观看| 666精品国产精品亚洲| 亚洲大尺码专区影院| 啪啪国产视频| 高潮毛片无遮挡高清视频播放| 国产婬乱a一级毛片多女| 亚洲91精品视频| 欧美激情首页| 亚洲 欧美 中文 AⅤ在线视频| 国产成人a毛片在线| 毛片免费试看| 国产SUV精品一区二区| 欧美成人怡春院在线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