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年前的涅盤——杜鵑鳥與太陽神鳥的歷史脈象
古蜀文明溯源——從岷山石室向成都平原走來
一個神秘王朝的興廢——開明十二世在蜀中的統治
最初的宮殿——郫縣古城遺址中的前塵舊事
鐵血金牛道——古蜀王國的滅亡之路
站在郫縣望叢祠占柏森森的墓園旁,一抬頭,只見幾只蒼鷺叢樹梢間飄入空中,仿佛要把沉睡了四千年之久古帝靈魂,從幽黯的黃泉深處,帶入洪藍的天宇時空的陰差陽錯有時只需要一處場景、一件器物、一件器物、個氛圍,甚至只要有一絲空穴來風般的悸動,便能將一個人現實的根基虛化,讓煙云般飛逝的憧憧往昔,如膨隨形,重新在空空的雙眼前浮現。就在這個上午,就在這個瞬間,綿延了三、四千年的古蜀歷史,像履行了它冥冥之中的定數,不僅在我們的心間扎下根來,而且空氣一樣遍滿我們的軀體,與我們沉重的呼吸同在。
從終極的角度而言,一個古老王國的命運,其實就是一個現實的人的命運;而所有歷史的瞬間,最終也只是當下的一個瞬間。當然,這已經不單單在說望叢二帝了,而是在說一個人。正如西諺所云,一千個人心中就有—千個不問的哈姆雷特;同樣的,在每一個蜀人心中,都有一個只屬于自己的望叢,都有一條秘密的、源自古蜀文明的靈動根脈。
古蜀的歷史開端,一直籠罩在一個又一個疑團之中的“蠶叢或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人煙。”當一代詩仙李白吟出了這樣允滿懸念的詩句,把我們帶了信史之前那半人半神的洪荒世界之后,這古蜀“人之初”的外化,是怎樣從大地上發端的?蠶叢、柏灌、魚鳧三代高古蜀王,竟然如同傳說中的彭祖,在史書中生活了“各數百歲”,這又是怎樣一種神秘的現象?按下來,“望帝春心托杜鵑”,作為西蜀大地上的農感興趣文明之祖,杜宇王是如何“從天墮,止朱提”,成為一代蜀王,又是如何順這片鴻蒙初開的大地上開疆拓土、教民耕種之后,猛然隱入西山,神秘地化為啼血鵑鳥,年復一年,只為“報道聲聲春曉”?還有叢帝鱉靈,其尸首何以從荊楚投江之后,能“溯江而上”,上溯到岷江之后又復活過來?等到開明王朝建立之后,“八代都郫”是怎樣的情形?“五丁力上”又是怎樣的五位威猛巨人?“金牛道”真的是為迎接能屙金子的秦國石牛而開鑿的嗎?泰國滅蜀之后,張儀修秦城又是如何得神龜之助?……
這此古蜀歷史上的跡團,數千來來,一直縈繞在每個蜀人的頭頂而不得其解,一來在歷代史家的著述中沒有相應準確的文字史料記載;二來即使有所記載,也都是流于詭異荒譎,不足證信于后人。連出生于古蜀文明腹心地帶郫縣的西漢大儒揚雄,也曾在《蜀王本紀》中下過這樣的斷言:“蜀王之先名蠶叢、柏灌、魚鳧、蒲澤、開明。是時人民椎髻左言,不曉文寧,示有禮樂。從開明上至蠶叢,積三萬四千歲。”
然耐在考古發掘中,“巴蜀圖語”的出現首先將古蜀文明的程度推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緊接著,川西平原上風起云涌般的古代遺址大發現,包括新津寶墩遺址、溫江魚鳧城遺址、郫縣古城遺址、都江堰芒城遺址、崇州市雙河和紫竹貴址等八大古城遺址,讓世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到這塊當今“最適宜于人類居住”的豐饒平原。而璀燦奪目、耀古騰今的廣漢三星堆、成都金沙遺址,列將古蜀文明超絕塵寰的瑰麗光芒展現在世人面前,把古蜀文明牢牢地定位于“長江流域文明之源”的標高之上。它們進一步證明了中華文明的源頭不止是黃河流域一處,在廣大而深邃的長江流域,同樣孕育著高度發達的中華古代文明。長江,同樣是中華文明的母親河。
歷史的真實終一被當代人還原。川四八大古城遺址與三星堆、金沙貴址定起,構成了夏商周時期古蜀文明的主體。它們一經出現于世,便成為古蜀文明光芒四射的華麗開端。湮沒了數千年的望叢二帝,終于從荒涎不羈神話傳說的回到了現實人間。古蝎文明不僅找到了它允分的實物佐證,而且剛剛起步的二十一世紀,還將重現它往昔的光芒。
本刊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