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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者古詩之流”再探

2007-01-01 00:00:00
貴州文史叢刊 2007年3期

內容提要:本文結合班固的思想和漢代賦作狀況從新思考“賦者古詩之流”的內涵和價值。本文認為,班固“賦者古詩之流”意在闡發賦體諷諭觀,并非一個立足于漢賦現實的文體源流判斷,只是經史學家對賦體文章提出的理想的政治要求。漢賦之“賦”源于《詩經》“六義”之“賦”,以敷布鋪陳為基本手法,普遍呈現出靡麗的文體特征。在經學背景下,漢人賦論執著于理想的“諷諭”而批判現實的“靡麗”。由于諷諭的創作手法與文學性文體有密切關聯,使得以諷諭為依據的《漢書·藝文志》“詩賦略”的建立具有一定的文體歸類意義。

關鍵詞:賦詩經諷諭靡麗

中圖分類號:I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50(2007)03-15-5

“賦者古詩之流”是賦論史上最重要的觀點之一,由此而引發的《詩經》與漢賦的源流關系歷來爭訟不休。本文不想正面介入賦體源流之爭,只是結合班固的思想和漢代賦作狀況,從新思考“賦者古詩之流”這一判斷的內涵和價值。

一、“賦者古詩之流”與賦體諷諭觀

班固《兩都賦·序》:“或曰:賦者古詩之流也。”李善注引《毛詩序》“《詩》有六義焉,二日賦”,意謂漢賦這種文體來源于《詩經》“風、賦、比、興、雅、頌”之“賦”,故以賦為《詩》之流。李善的注釋代表了后世對班固此語的普遍看法,如左思《三都賦序》、皇甫謐《三都賦序》、摯虞《文章流別論》(《太平御覽》卷五百八十七)、劉勰《文心雕龍·詮賦》、蕭統《文選序》,都在引用“賦者古詩之流”時并及“《詩》有六義,其二日賦。”但是,班固談“賦者古詩之流”時,他心中所想的似乎并不是《詩經》六義之“賦”。他繼續寫道:

昔成、康沒而《頌》聲寢,王澤竭而《詩》不作。大漢初定,日不暇給。至于武、宣之世,乃崇禮官,考文章,內設金馬石渠之署,外興樂府協律之事,以興廢繼絕,潤色鴻業。是以眾庶悅豫,福應尤盛。《白麟》《赤雁》《芝房》《寶鼎》之歌薦于郊廟,神雀、五鳳、甘露、黃龍之瑞以為年紀。故言語侍從之臣,若司馬相如、虞丘壽王、東方朔、枚皋、王褒、劉向之屬,朝夕論思,日月獻納。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寬、太常孔臧、太中夫夫董仲舒、宗正劉德、太子太傅蕭望之等,時時間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諷諭,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雍容揄揚,著于后嗣,抑亦《雅》《頌》之亞也。故孝成之世,論而錄之,蓋奏御者千有余篇,而后大漢之文章炳焉與三代同風。且夫道有夷隆,學有粗密,因時而建德者,不以遠近易則。故皋陶歌虞,奚斯頌魯,同見采于孔氏,列于《詩》《書》,其義一也。稽之上古則如彼,考之漢室又如此,斯事雖細,然先臣之舊式,國家之遺

美,不可闕也。……故臣作《兩都賦》,以極眾人之所眩曜,折以今之法度。仔細體會這段敘述,可知其核心在于肯定賦體的政治意義,認為賦能象《詩經》一樣“或以抒下情而通諷諭,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所以“抑亦《雅》《頌》之亞也”、“炳焉與三代同風”。班固在這里把漢賦與《詩經》連在一起,與其說是因為《詩經》有“六義”之“賦”字,不如說是因為漢賦和《詩經》都有共同政治功用:以禮制、“法度”為基礎,以諷諭為基本手法,“因時而建德”。班固的這個看法也可以從《漢書·藝文志》關于賦的討論中得到證實,《漢書·藝文志·詩賦略》首先肯定古詩(《詩經》)“蓋以別賢不肖而觀盛衰焉”,然后贊揚荀子、屈原“皆作賦以風,咸有惻隱古詩之義”,批評宋玉、唐勒、枚乘、司馬相如、揚雄“競為侈麗閎衍之詞,沒其風諭之義”。或贊或責,其意旨并無不同,都是以“諷諭”為貫穿《詩經》和漢賦的根本因素。此外,《漢書·揚雄傳》:“奏《甘泉賦》以風……”、“上《河東賦》以勸……”、“因《校獵賦》以風……”、“上《長楊賦》……以風……”諸如此類詞語,亦可征班固“賦者古詩之流”是著眼于“諷諭”之功用的。唐皮日休《文藪序》云:“賦者,古詩之流也。傷前王太佚,作《憂賦》;慮民道難濟,作《河橋賦》;念下情不達,作《霍山賦》;憫寒士道壅,作《桃花賦》。……”可移作班固此段論述的注解。

由此觀之,班固“賦者古詩之流”不是一個以文體特征為基礎的文體源流判斷,而是一種史學家、經學家對賦體文的政治要求。這樣的賦體觀在漢代頗為流行,并非班固的獨家之見。司馬遷在評論司馬相如時說:“《春秋》推見至隱,《易》本隱之以顯,《大雅》言王公大人而德逮黎庶,《小雅》譏小已之得失其流及上。所以言雖外殊,其合德一也。相如雖多虛辭濫說,然其要歸,引之節儉,此與《詩》之風諫何異!”(《司馬相如列傳》)又說:“《子虛》之事,《大人》賦說,靡麗多夸,然其指風諫,歸于無為。”(《太史公自序》)揚雄反復申說“賦者將以風之。”實已為班固導源于前。王充《論衡》批評司馬相如、揚雄賦“令兩帝惑而不悟也。”(《譴告篇》)“雖文如錦繡,深如河漢,民不覺知是非之分,無益于彌為崇實之化。”(《定賢篇》)王符《潛夫論·務本》:“詩賦者所以頌善丑之德,泄哀樂之情也。故溫雅以廣文,興喻以盡意。”看法與班固基本相同。

從文體學角度看,以“諷諭”論賦體源流,其不足顯而易見的。持此標準的《漢書·藝文志》只承認荀況、屈原之賦才是“咸有側隱古詩之義”的理想賦,而宋玉、唐勒、枚乘、司馬相如、揚雄等人的賦都是“競為侈麗閎衍之詞,沒其風諭之義”,全都達不到要求。后代文體論家均視司馬相如、王褒、揚雄等人的賦為賦體正宗,如果他們的賦作全不合格,則賦體的認定就失去了根基。以諷諭論賦體,既否認了賦體的獨立性,又無視漢賦的既成事實,不過是“史家之懸鵠”而已。

二、賦之來源

班固在談到“賦者古詩之流”時,在前面加了一個“或日”,表示這個說法并不是他首先提出的。他只是轉述別人的觀點,以引出賦體諷諭論。文獻不足,班固以前是否有人直接提出過“賦者古詩之流”難以斷定,但人們似乎早已注意到“詩”、賦之間的聯系。將“詩賦”并稱就是一個表現,《楚辭·大招》:“二八接舞,投詩賦只。”茍況《賦篇》“天下不治,請陳飽詩”,將“佹詩”置于“賦”中,值得思考。清人王芑孫《讀賦卮言·導源》說:“荀況《賦論》言:‘請陳佹詩’,班固言:‘賦者古詩之流’。日飽,旁出之辭;日流,每下之說。”則“傀詩”之說實與“賦者古詩之流”意義相近,或荀況已暗示賦為《詩經》之流別乎?

考察賦與《詩經》的關系,不得不分析“賦”名的來源。前人論述甚多,摘要者而言之,與文章有關的“賦”在先秦主要有兩種用法:一是賦詩言志之“賦”。二是《周禮》“六詩”之“賦”(《毛詩序》“六義”說當源于此)。賦詩言志之“賦”意為創作、背誦,似乎與文體辨別之含義無關。值得注意的是《周禮》“六詩”之“賦”。按賦本義為斂,在此由字音假借為“敷”,取敷布之意。《詩經·大雅·烝民》“明命使賦”,《毛傳》:“賦,布也。”《毛詩·小雅·小曼》“敷于下土”,《毛傳》:“敷,布也。”《釋名·釋典藝》:“敷布其義謂之賦。”鄭玄《毛詩箋》:“賦之言鋪,直鋪陳今之政教善惡。”劉勰暢其旨云:“《詩》有六義,其二日賦。賦者鋪也,鋪采摘文,體物寫志也。”(《文心雕龍·詮賦》)在“六義”之中,“賦”是詩之體還是詩之創作手法有爭議,而對于賦體的影響而言,二者分別并不重要,方法與文體是可以統一的。“鋪采摘文,體物寫志”既為“鋪”字之義,也可看作賦體之特征。清程廷祚《騷賦論》說:“詩之用有賦與比興之分”“有陳情與志者焉,有體事與物者焉。”(《清溪集》卷三)賦與比興本為兩種創作手法,而“陳情與志者”、“體事與物者”則已是兩類詩體,后者可能直接影響了賦體文的形成。

從賦史上看,首先把文章命名為賦的是茍況的《賦篇》,其中的《禮》《智》《云》《蠶》《箴》五篇文章,皆采用問答體,每首作者以臣的身份,假為引語,描述一件事物,不露謎底,然后假作王答,點出所賦之物。為了讓所描述之物更加讓人易于琢磨,文章不得極盡鋪敘之事,“擬諸形容,則言務纖密;象其物宜,則理貴側附。”(《文心雕龍·詮賦》)名為《賦篇》,大概是因其手法類似《毛詩序》所言的《詩經》“六義”之“賦”。宋玉《風賦》《釣賦》或為偽托,然《高唐》《神女》里正文均有“試為寡人賦之”,已暗含其文為賦體之義。隨著荀況、宋玉之賦流傳,漢人漸漸接受了賦體之名與賦作之實,形成了賦體文章概念。接著,他們以茍況、宋玉賦作為標準,把屈原作品也追認為賦體。司馬遷《報任安書》:“屈原放逐,乃賦《離騷》。”似以離騷為賦;《史記·屈原賈生列傳》:“乃作《懷沙》之賦。”明確以《懷沙》為賦矣。其后稱屈原賦者不窮,《漢書·藝文志》列“屈原賦”一類。《文選·宋書謝靈運傳論》“高義薄云天”李善注:“《法言》曰:‘或問屈原、相如之賦孰愈?日原也過以浮,如也過以虛……”’(今本《法言》無)很明顯,揚雄已經把司馬相如與屈原作品看作同一類,這樣才能再兩者之間進行比較。王充《論衡·案書》說“賦象屈原、賈生。”直到南朝“文學自覺”后,蕭統《文選》,屈原作品才和賦區別開來。

“六義”之“賦”有敷布之義,與“比”、“興”這類“陳情與志者”相比,“體事與物者”的賦詩更為鋪張寫實,雖為詩歌,但在《詩經》中近于散文文風,介于詩歌與散文之間,故《漢書·藝文志》引《傳》日:“不歌而誦謂之賦。”說明賦與“歌”類相似又略有區別,是不能“歌”但可“誦”的。如果根據韻律把文體分成三類,可“歌”的文章為了合律,應該是在詞句的長短、押韻等方面要求十分嚴格,最終演變成后世之詩歌。其次為不歌而誦的賦,“誦”決定其需要一定的節奏感和押韻,但不需處處合于樂曲。第三類當然是不可歌也不可誦的散文了,完全可以不用韻律。屈宋之辭、茍卿之賦乃至漢賦正是介于《詩經》之詩和散文之間的體裁:一方面,賦的鋪采摘文甚于《詩經》,葛洪《抱樸子·鈞世》:“《毛詩》者,華彩之辭也,然不及《上林》《羽獵》《二京》《三都》之汪減博富也。”另一方面,賦的韻語少于《詩經》,《詩經》與音樂關系極為密切,《墨子·公孟》說“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當有其依據。

賦之來源實與《詩經》“六義”之“賦”有關,“賦者古詩之流”本來是包含文體辨析的內容,只是被班固借作它用。后人聯系《詩經》“六義”解讀“賦者古詩之流”,雖不是班固本義,卻也符合文體發展的事實。

三、靡麗與諷諭的矛盾

漢賦作為《詩經》“六義”之“賦”的演變,必然以“鋪采摘文”為基本手法,于是形成了“靡麗”的文體特色。司馬相如曾說:“合纂組以成文,列錦繡而為質,一經一緯,一宮一商,此作賦之跡也。”(《西京雜記》卷二引)揚雄也說賦類似“童子雕蟲篆刻”,具有“霧觳之組麗”(《法言·吾子》)。王充《論衡·定賢》:“以敏于賦頌,為弘麗之文為賢乎?則司馬長卿、揚子云是也。”把賦說成“弘麗之文”。司馬遷批評司馬相如的賦“虛辭濫說”、“靡麗多夸”。肯定也好,批評也好,賦體作品中普遍存在的“靡麗”卻是他們共同面對、無法回避的事實。

這樣,一方面,是賦論中居主流的“諷諭論”,另一方面,是賦作中主流的“麗”的特質,兩者構成一對矛盾。怎樣在理論上解決這一矛盾呢?《漢書·王褒傳》有一段記載:

上令褒與張子僑等并待詔。數從褒等放獵,所幸宮館,輒為歌頌,第其高下,以差賜帛。議者多以為淫靡不急。上日:“不有博奕者乎?為之猶賢乎已!辭賦大者與古詩同義,小者辯麗可喜。辟如女工有綺觳,音樂有鄭衛,今世俗猶皆以此虞說耳目。辭賦比之,尚有仁義風諭,鳥獸草木多聞之,觀賢于倡優、博奕遠矣。”

針對眾人對漢賦“淫靡不急”的批評,漢宣帝的辯解是頗有意味的,他先是將賦分為“大者”與“小者”兩類:“大者”對應諷諭,“小者”對應靡麗,這樣就把諷諭與靡麗都納入漢賦體制之內。但他顯然更重視“小者”,所謂“辟如女工有綺觳,音樂有鄭、衛”,皆指“小者”而言。“大者”之說實為虛張聲勢,而小者之虞說耳目才是賦體文真正的價值所在。宣帝把辭賦與倡優、博奕相比,雖意在肯定賦體,實已見其與倡優、博奕近矣。

漢宣帝“大者”“小者”的區分對揚雄有很大啟發,揚雄兼賦作家與儒者于一身,漢賦的“靡麗”與“諷諭”的對立沖突在他的身上表現得最為突出。揚雄已經注意到,對賦而言,“麗”是比諷諭更加重要的區別特征:賦雖然“可以諷”但“恐不免于勸也”,雖“益乎”仍“必也淫”(《法言·吾子》),雖“將以風”但“極麗靡之辭,閎侈鉅衍,竟于使人不能加也。”(《漢書·揚雄傳》)于是他在《法言·吾子》提出了兩種賦體說:“詩人之賦麗以則,辭人之賦麗以淫。”兩種賦體都離不開“麗”,不同的是,詩人之賦的“麗”是在先王法則(諷諭)范圍內的,可算“盡善盡美”;辭人之賦則是“盡美也”而“未盡善也”的無節制的“麗”。比起漢宣帝“大者”“小者”之分,揚雄的說法表述上更加嚴密,影響更為廣泛。揚雄用“辭人之賦”形容漢賦是委婉的說法,仿佛除了屈原、茍況以外,時人也有“詩人之賦”一樣。但在他心目中,符合“詩人之賦”的有僅屈原、茍況之作,而漢代以后的賦基本上都是他不滿意的“辭人之賦”,所以他在晚年才“輟不復為”。揚雄隱而未宣的批評在摯虞那里得到了明確地表達,《文章流別志論》把賦分為古詩之賦和今之賦兩類:“古詩之賦,以情義未為主,以事類為佐;今之賦,以事形為本,以義正為助。”“情義”“義正”指“禮義之旨”,“事類”“事形”就是“假象盡辭”(《西晉文紀》卷十三引),即賦的鋪敘手段及由此而形成的靡麗之貌。摯虞亦“今之賦”的“今”字,直截了當批評了漢魏賦作“多淫浮之病”的現狀。

明許學夷《詩源辨體》卷一:“風人之詩,詩家與圣門,其說稍異。圣門論得失,詩家論體制。”(十二)則漢代賦論尚屬“圣門”之論,多是以不成熟的屈原、荀子之作品為賦體的標準,要求漢賦繼承其諷諭功能。而實際上,漢代賦作主要特征是靡麗,主要功用是類于倡優的愉悅耳目。《隋書·經籍志》說后世賦家對屈原賦之擬作不過是“嘉其文采”而已,一言道破其中奧妙。而這種奇特對立當與漢代時代風氣有關。一方面,漢代經學大盛,《詩經》于文帝時已立為博士,至元、成以后,進入了經學史上的“經學極盛時代”(皮錫瑞《經學歷史》),以賦為《詩經》之流別,不僅可以提高漢賦的地位,而且為統治者和辭章家吟賞漢賦之靡麗提供堂皇的借口;另一方面,上古“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左傳·襄公二十四年》)的觀念在漢代還有很大的影響,人們對文章的認識含有明顯的功利色彩,文學意識落后于文學創作,辭章之“美”尚未得到主流思想的承認,以諷諭論賦理所當然。

“六藝附庸,蔚成大國。”(《文心雕龍·詮賦》),作為“古詩之流”的賦,其靡麗的一面慢慢地發展壯大起來了。晉皇甫謐《三都賦序》開始注意到賦由“義”向“辭”的演變,并正視賦的文體特征,他認為,“昔之為文者,非荀尚辭而已,將以紐之王教,本乎勸戒也”“然則賦也者,所以因物造端,敷弘體理,欲人不能加也。引而申之,故文必極美;觸類而長之,故辭必盡麗。然則美麗之文,賦之作也。”在曹丕《典論·論文》里,“詩賦欲麗”,“麗”公開在賦論里取代“諷諭”的地位。梁蕭統《文選》不取諸子之文是因為諸子“立意為宗,不能以能文為本。”故其選文以賦體排名最前、篇幅最大,賦體文章與詩歌一起,成為傳統文學的主流。四、諷諭與文學性文體

《漢書·藝文志》將詩賦合為《詩賦略》,將詩、賦歸為一類,且“詩”前而“賦”后,隱有“賦者古詩之流”意。《詩賦略》分《屈原賦》、《陸賈賦》、《孫卿賦》、《雜賦》四大類賦及歌詩,沒有六經、諸子之學術著作,看起來最象文體分類,其分類動機卻與文體辨析無關。阮孝緒《七錄序》云:“且《七略》詩賦不從《六藝》‘詩’部,蓋由其書既多,所以別為一略。”章學誠云:“《詩賦》篇帙繁多,不如《詩經》,而自為一略,而敘例尚少發明其故,一病也。”(《校讎通義·右十之二》)皆謂《詩賦略》之內容本應在《六藝略》之《詩》下,因卷帙繁多才不得已而獨立出來。余嘉錫則明確指出這個分類與“體制源流之說”無關:“以《七略》中史部附《春秋》之例推之,則詩賦本當附人六藝《詩》家,故班固曰‘賦者古詩之流也’。其所以自為一略者,以其篇卷過多,嫌于末大于本,故不得已而析出。此乃事實之使然,與體制源流之說無與也。”這些看法都是可信的,盡管漢代詩賦等文學作品在創作上已經相當豐富,但從漢人對賦體靡麗特征的批評可知,純粹的辭章之學依然是難登大雅的,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劉向、劉歆父子自然不會因為文體辭章的原因把詩賦單獨列為一個獨立的類別。劉師培謂“古人不立文名,偶有撰述,皆出入六經諸子之中,非六經諸子而外,別有古文一體也。”(《論文雜記》)余嘉錫日:“古人之文,所以皆在六藝諸子之中,而不別為文集者,無他焉,彼以道術為體,而以文章為用,文章特道術之所寄而已。自吟詠性情,登高能賦之外,未有無所為而為文者。”(《古書通例》卷二)皆足以闡發劉歆《詩賦略》建立之意旨。

《七略》的分類的初衷只能是一種學術的源流的辨別。《莊子·天下》云:“《詩》以道志”,《七略》正是據此確立《詩經》類別的。《詩經》這個“志”并非個人的自由情感,而是包含政治和道德因素的,《禮記·孔子閑居》云:“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之所至,禮亦至焉。”《毛詩序》在“詩者,志之所之也。”后面補充說:“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其義甚明。而詩賦作為《詩經》之流的“道志”的內容傾向,決定了“諷諭”的基本方法。

關于諷諭的含義,《毛詩序》云:“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謂之風。”《箋》:“風化、諷刺,皆謂譬喻,不斥言也。主文,主與樂宮商相應也。譎諫,詠歌依違,不直諫也。”《疏》:“……諷諭以動之。”諷諭即諷諫、譎諫,內容上以道德仁義為依據,以政教為目的,形式上注重文采,言辭委婉含蓄,不直言。《白虎通義·諍諫》、《說苑·正諫》、《孔子家語》、《公羊傳·莊公二十四年》何休注均提及五種進諫的方式,其中諷諫“或托興詩賦以見乎詞,或假托他事以陳其意,冀有所悟而遷于善。”(《初學記》卷十八引《白虎通義》,今本《白虎通義》無此內容)因其以語言婉曲,符合溫柔敦厚之旨,最為儒家所推崇,“禮有五諫,諷為上。”(《后漢書·李云傳論》)孔子欲“從諷諫矣”(《說苑·正諫》)《漢書·藝文志》論賦以荀況賦和屈原賦為諷諭的榜樣,“屈原依詩人之義而作《離騷》,上以諷諫,下以自慰。”(王逸《楚辭章句序》)“故善鳥香草,以配忠貞;惡禽臭物,以比讒佞……”(王逸《楚辭章句·離騷經序》)荀子《賦篇》有“隱”的特色,“遁詞以隱意,譎譬以指事”(《文心雕龍·諧隱》)這些都充分說明,“諷諭”與《詩》的比興手法頗有關聯,要“不斥言”“不直言”,唯有借助比興。鄭玄《周禮》“六詩”注云:“比,見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類以言之。興,見今之美,嫌于媚諂,取善事以喻勸之。”所論比、興無不以政教為目的,亦見漢人諷諭論的思想概貌。明胡應麟《詩藪·內篇》卷一古體上雜言云:“賦則比興一端,要皆屬《詩》。”似已洞悉賦之諷諭與比興之關系了。

我們知道“諷諭”意在道德說教,但多用比興,辭章華麗,以暗示象征為主,意義不明朗,這與直接性的、公文程式的勸諫、廷辯形成對比。于是,諷諭的手法形成的文章(詩賦)與直截了當的文章具有了不同的形式,諷諭之文成為文學性文體,重視修辭,多用比興,辭藻華麗,具有話語蘊籍性;后者則成為實用性文體,言語直截了當,意義明確,鋒芒畢露。曹丕《典論·論文》云“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注意到了詩賦作為文學性文體的“麗”與實用性文體奏議、書論、銘誄的雅、理、實不同。昭明《文選》被譽為古代文學性文章的總集,而其“事出于沈思,義歸乎翰藻”的選文標準,據朱自清先生的研究,實際上就是善用比興的意思④。《漢書·藝文志》“詩賦略”以諷諭為歸類基礎,把詩、賦列為一類,結果是不自覺地建立了一個文學性文體的分類。“詩賦略”后來演變為收錄文學作品最多的集部,有其淵源所在。

對于文學辭章,道學家們是難以理解的,章學誠說:“詩、文同出六籍。文流而為纂組文藝,詩流而為聲律之工,非詩、文矣。”(《陳東浦方伯詩序》,《校讎通義·外篇》)他還批評《文選》分類之失,指出“善論文者,貴求作者之意旨,而不可拘于形貌也”(《文史通義·詩教》)。章氏之說在或許符合古人最初的本義,抑或有助于糾正浮艷文風,但在文學已經獨立的時代,顯得有些勉強了。“如食本療饑,而陸海窮究其滋味;衣本御寒,而纂組漸斗其工巧。”(紀昀《紀文達公遺集》卷九,《挹綠軒詩集序》)無視“工巧”“滋味”的現狀,一心返古,沉醉于“療饑”“御寒”,既難服眾,亦無補于談藝。

作者簡介:陳贇,男,貴州平壩人,1974年生,廣東技術師范學院中文系講師,文學博士。

責任編輯 張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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