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追逐物質經濟的高速發展時期,處在一個極其重視GDP的歷史關頭,見慣了人們的物欲扶搖直上,“唯物欲”似乎成了主流,思想、精神變得黯然失色,追求思想的高遠和精神的豐富幾乎成了“另類”或旁門左道。然而,學校教育需要什么樣的環境和價值觀?學生的學習和生活也需要“唯物欲”嗎?校長的思想也要隨之而行嗎?這些問題正在困惑著我們的校長,銹蝕著我們的教育,使得我們一次又一次地進行討論,一次又一次地除去我們思想上的塵埃,以回歸教育的本真。
辦學是需要錢的,辦公是需要資金的,這是不能否認的現實問題。但需要指出的是建筑豪華的或超豪華的學校。不高不大不算好學校,沒有鋼筋、水泥和玻璃的堆砌不算是好學校,沒有高獎金就不算管理;建一所學校非規模一流不行,非校舍一流不行,非設備領先于世界不行。這種現象就恐怕要有疑問了,難道好教育就是需要奢華富貴嗎?這種浮華之風已經使人們混淆了教育的內涵,而且教育業內人也多有見怪不怪者。有錢的轟轟烈烈地建,沒錢的想方設法、四處奔波、化緣申請爭取資金也要建,高收費、亂收費也應運而生,校長與執法執紀部門、行政領導部門搞親近關系也就成了一項“辦學任務”。校長已經被這種物欲沖擊得站不住腳了,角色開始發生變化,已經變得人們幾乎不認識了。大概就從這時候起,校長的名分被“創造”了許多類型,什么交往型、社交型、經營型、表演型、政治家、社會活動家等等,類型繁雜,不一而足,而且多呈“開壇立派”之勢,真可謂是“亂花漸欲迷人眼”,明天說不定還會創造出“巴頓”型、“艾森豪威爾”型。名分和角色之多,就連我們的教育管理學恐怕也無法認清楚“真假美猴王”了。應當承認,在“唯物欲”的變遷過程中,人們的價值觀發生著多元的變化,教育體制還不健全,管理不暢通,使得學校教育處在了一個非常復雜的層面上。
然而,校長是干什么的?校長的“身”應該在哪里?“心”應該在哪里?這是不能含糊的問題。“校長是一個學校的靈魂”,“靈魂”如果變成了功利,學校就沒有了靈魂。一所沒有靈魂的學校,沒有精神的學校是多么可怕的學校。蘇霍姆林斯基說:“當一所學校是一個精神王國的時候,我們才把它稱之為學校。”這應當是對“唯物欲”的一種批判和警醒。教育終歸還是教育,校長還是校長,校長的思考還應該在學校內、在教育內,不能“身在曹營心在漢”,形與神離,思考著教育以外的前途,不能因為社會轉軌時期的情況復雜,而去改變校長的本真原義。
學校是一個充滿學術氣氛的地方,教師隊伍是一個講求學術的專業團體。對于一個知識型、專業型團體來說,學術是最有權威性、最有凝聚力的組織力量,校長就應該具備這種組織力量,做“學術”專家的代名詞,以科研、教研為己任,以創新務實為追求,樂于教育研究,總是在樂此不疲地親近理論的江河,在廣闊的水域采集思想的浪花,把頭腦緊貼于學校教育實踐的大地,在艱辛的求索中尋覓理論的注腳。同時,善于學術研究的校長總被機會青睞,總被問題困擾,總有可持續發展的結果回報。應當說,這樣的校長才有登臨高處的寬廣視野,才有見微知著的敏感系統,有取之不竭的鮮活案例,有令人折服的精確表達。這樣的校長學養豐厚,長于思辨,能洞察科學的真偽,甄別藝術的優劣。總之,只有獻身教育學術研究的校長方可成為底蘊深厚的學術領袖,方可成為具備內功的學校領導,方可一步一步踏入“教育專家”“教育名家”“教育大家”的殿堂,進入本應該要擔當的教育角色。
教育的成功就在于思想和精神的富足。校長需要的是心清氣靜地研究教育,研究管理,研究教學,崇尚學術,老實地做學問,淡泊功利,積累精神,悠然才見“南山”,悠然才見真義,悠然才能拋棄浮華,堅守教育的本真。
(作者單位:河北寧晉縣實驗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