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在充分借鑒既有制度變遷理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構建了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認為,該框架是由理論假設、制度類型和變遷軌跡三個部分組成的關于制度變遷理論大廈的“骨骼系統(tǒng)”,這一“骨骼系統(tǒng)”可以運用于人類社會所出現(xiàn)過的各種組織的變遷的研究。
關鍵詞:制度變遷; 思維邏輯框架; 諾思
中圖分類號:F091.3 文獻標識碼:A
一、研究綜述:制度變遷理論的形成過程
制度變遷理論起初是從需求角度研究制度變遷的,以經濟人假設為前提,重視個人和利益集團等非國家組織作為制度變遷主體的作用,制度變遷的需求來自要素與產品的相對價格的變化,以及與經濟增長相關聯(lián)的技術變遷。德姆塞茨(1967)分析了不同產權制度在解決外部性問題上的差異,得出了合乎效率的產權制度朝著私有方向演進的結論。他指出,產權的發(fā)展旨在當內在化的收益大于其成本時使外部效應內在化。日益增加的內在化主要導源于,經濟價值的變化、新技術的發(fā)展和新市場的開發(fā)使舊產權不再適宜而引起變化……給定一個社會的產權偏好,新的產權將順應技術和相對價格的變動而出現(xiàn)。V·W·拉坦提出的誘致性制度變遷理論則強調了技術變遷產生的收入流對制度變遷的引致作用。他說:“制度變遷可能是由對與經濟增長相聯(lián)系的更為有效的制度績效的需求所引致的。”(拉坦,1996)諾思和戴維斯在其早期的研究中對引致制度變遷需求的收益來源做了擴展。
制度變遷理論的研究后來轉向制度變遷的供給方面,強調國家作為制度變遷主體的重要性。拉坦等人(1978)采用供求分析,不僅從制度變遷的需求方面,而且從供給方面深化了對制度變遷問題的研究。他認為,制度變遷不僅是由于對更為有效的制度的需求所引發(fā)(這是舒爾茨和諾思所討論的),而且取決于制度變遷的供給曲線,而供給則來自社會科學知識及法律、商業(yè)、社會服務和計劃領域的進步。諾思(1981)指出,現(xiàn)實世界中國家是最具暴力比較優(yōu)勢的組織,國家在保障市場秩序、彌補市場缺陷、決定制度變遷方向和制度變遷的實際供給等方面具有其他任何組織不可比擬的獨特作用。戴維·菲尼(1992年)的《制度安排的需求與供給》提出了制度安排的供給-需求分析框架,對從需求和供給兩個方向所作的有關制度變遷理論的研究作了階段性總結,勾畫了一個制度供求分析的框架(見下表)。
林毅夫(1989)把制度變遷分為兩種類型(誘致性制度變遷和強制性制度變遷),他指出,誘致性制度變遷理論從經濟人的成本-收益比較角度來解釋制度變遷的供給和需求。誘致性制度變遷出現(xiàn)的前提是形成某些來自于制度不均衡的獲利機會,即制度變遷的預期收益大于成本。誘致性制度變遷是由個人或一群人在響應獲利機會時自發(fā)倡導、組織和實行的,并且是一種自下而上、從局部到整體的制度變遷過程。
由于誘致性制度變遷取決于經濟人的成本-收益比較,所以不可能供給那些從經濟人視角來看成本高于收益而從全社會視角來看成本低于收益的制度安排,必然導致制度供給的不足。彌補這一制度空缺的需要只能通過強制性制度變遷來完成。
強制性制度變遷是通過政府命令和法律引入來實現(xiàn)的,強制性制度變遷的主體是國家。但是國家在怎樣的情況下才具有這種激勵呢?林毅夫(1999)認為,國家和其他人一樣,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效用最大化。國家效用最大化是按照稅收凈收入、政治支持以及其他統(tǒng)治者的效用函數(shù)來衡量的。在國家效用最大化指導下,國家可以強制推行一種新的制度安排直至這種制度給國家?guī)淼念A期邊際收益等于預期邊際費用時為止。因此,國家的強制性制度變遷供給了經濟人不愿意供給的制度。然而,林毅夫同時指出,如果制度變遷會降低統(tǒng)治者可獲得的效用或威脅到統(tǒng)治者的生存,國家也可能維持一種無效率的制度不均衡,阻礙制度的變遷。
在制度變遷理論的研究領域,諾思的貢獻是十分卓越的。諾思的制度變遷理論始見于1968年發(fā)表的《1600-1850年海洋運輸生產率變化的原因》;在1960-1970年代的著作《美國從1796-1886年的經濟增長》、《西方世界的興起》(與托馬斯合著)和《制度變遷和美國經濟增長》(與戴維斯合著)中,諾思運用經濟人的概念,采用成本-收益分析方法和均衡分析方法,構建了一個比較完整的制度變遷理論框架,而《經濟史中的結構與變遷》(諾思,1981)提出了制度分析的三大理論基石(即產權、國家和意識形態(tài)),標志著諾思制度變遷理論體系的形成。之后,《制度、制度變遷和經濟績效》(諾思,1990年)、《交易費用、制度與經濟績效》(諾思,1992年)對以往的研究成果進行了加深與擴展,認為,制度變遷是一個演進的過程,它是通過復雜規(guī)則、標準和可實施的邊際調整來實現(xiàn)的,從而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制度變遷理論體系。
回顧制度變遷理論的形成過程是為了進一步充實和完善該理論。通過對制度變遷理論的回顧,我們發(fā)現(xiàn),雖然制度經濟學家們已經探討了有關制度的選擇、安排、依賴和變遷的各個方面,但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還不甚清楚,本文正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試圖構建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
二、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
科學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是指該理論各要素之間相互聯(lián)系、相互貫通、互為因果、互相轉化的“框架體系”,因而是統(tǒng)攬整個理論的“骨骼系統(tǒng)”。根據(jù)制度經濟學家們的論述,本文把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概括為前提假設、制度類型和變遷軌跡等三個方面。
1、制度變遷理論的前提假設
科學的理論是在科學的假設基礎上演繹出來的,因此,新的科學理論取代舊的理論也是以推翻舊理論的前提假設作為邏輯起點的。諾思的制度變遷理論是在對新古典經濟學理論假設的批判并提出新的假設的基礎上合乎邏輯地演繹出來的。
諾思認為新古典理論有五個基本假設:第一,假設私人收益與社會收益相等;第二,假設由于能使增加自然資源存量的成本不變,因此新知識的獲取與運用不存在收益遞減;第三,假設儲蓄正收益的存在;第四,假設私人成本與社會成本相等;第五,假設人們的選擇與其期望的結果是一致的。如果新古典理論的這五個假設同時成立,那么制度和制度變遷就沒有什么經濟價值了,于是各種主體就沒有進行制度的選擇、安排和變遷的激勵,只要按照新古典理論的供給需求規(guī)律行事就可以實現(xiàn)私人和社會的利益最大化。然而,這些假設的科學性卻受到諾思的懷疑和否定。
諾思對這些假設一一作出了批評。首先,私人收益與社會收益相等需以產權充分界定和零交易費用為條件,而這兩項條件在人類歷史上從未發(fā)生過;其次,收益遞減只是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直至現(xiàn)代才得以克服,在此以前,歷史上大多數(shù)時期收益遞減一直是困擾人類的一個最關鍵的經濟難題;第三,儲蓄正收益的存在同樣取決于產權結構,沒有產權保障,儲蓄率與資本形成率常常是很低的;第四,要使私人成本與社會成本相等,不僅要有效地控制人口出生,而且要調整人們的生育決策,同時要改變增加人口的社會成本,歷史證明這一條件通常是不可能達到的;最后,福利最大化的出現(xiàn)僅僅是因為在普遍存在稀缺的情況下,競爭使得優(yōu)勝劣汰。
在對新古典理論這五個假設的一一批判的基礎上,諾思進而提出了制度必然變遷的五個新理論假設:第一,關于組織形式和規(guī)章制度的出現(xiàn)是為了保證個人行為最大化的實現(xiàn)的假設。諾思強調,個人行為最大化是理解組織形式的關鍵。第二,關于經濟人具有“搭便車”的心理動機和行為傾向的假設。為此需要設定制度來有效地克服“搭便車”行為,而有效地克服“搭便車”行為的手段和方法有三個:一是充分發(fā)揮沒有“搭便車”問題的制度變遷主體的作用,抑制“搭便車”行為;二是完善制度,彌補制度缺陷,使“搭便車”者無機可乘;三是對意識形態(tài)進行投資,通過意識形態(tài)的教化作用,抑制人們的“搭便車”動機,鼓勵“搭便車”者自覺自愿地放棄“搭便車”行為。第三,關于訂立和實施制度需要成本(測試成本、談判成本和實施成本等交易成本)的假設,“它要求更多的資源投于對合同的描述和實施上”(1981)。第四,關于國家擁有暴力優(yōu)勢并可實施強制性制度變遷的假設。第五,關于意識形態(tài)影響一個社會的制度框架的假設(1981)。不難看出,諾思的這五個假設,相對于新古典的五個假設來說,更加貼近社會生活的現(xiàn)實,更具科學性,因此,對制度變遷的動因和過程更具說服力和解釋力,成為諾思整個制度變遷理論大廈的邏輯起點和理論基石。
2、制度變遷的三個不同類型
在諾思對新古典理論五個假設的批判和提出新的五個假設的基礎上,諾思提出了制度變遷理論的三塊基石,即,“(1)描述一個體制中激勵個人和集團的產權理論;(2)界定實施產權的國家理論;(3)影響人們對客觀存在變化的不同反應的意識形態(tài)理論,這種理論解釋為什么人們對現(xiàn)實有不同的理解”(1981)。在這三塊基石基礎上,我認為,制度變遷由里向外存在著三個不同層級的類型。第一個層級是在經濟人(個人和團體)假設基礎上由于相對價格和相對成本的比率的變化所帶來的外部的潛在利潤而引起的制度變遷,具體表現(xiàn)為產權變遷;第二個層級是在國家作為經濟人(追求稅收最大化)假設基礎上實施的強制性制度變遷,具體表現(xiàn)為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產權;第三個層級是由于意識形態(tài)變革帶來的制度變遷。其中,產權、國家和意識形態(tài)在這三個不同層級的制度選擇、安排和變遷過程中起著各自的作用。
(1)相對價格和相對成本的變化所帶來的潛在利潤引致了制度的變遷*,這一層級的制度主要是產權,制度變遷表現(xiàn)為產權變遷。
在經濟人假設基礎上,諾思制度變遷模型的基本分析框架是:制度變遷的動力主要是經濟人(個人和團體)對制度變遷所帶來的成本-收益的比較計算,期望獲取最大潛在利潤(即相對價格與相對成本之差)。但在現(xiàn)有制度結構下,“由于某些內在的規(guī)模經濟、外部性、厭惡風險、市場失敗或政治壓力等原因,上述可能的所得并不可能在現(xiàn)存的安排結構內實現(xiàn)。所以,那些創(chuàng)新出能夠克服這些障礙的制度安排的人(或團體)不能夠獲得潛在利潤”(諾思,1981)。“潛在利潤”是一種在既有制度安排結構中主體無法獲取的利潤,可稱為外部利潤。諾思指出,“如果預期的凈收益超過預期的成本,一項制度安排就會被創(chuàng)新。只有當這一條件得到滿足時,我們才可能發(fā)現(xiàn)在一個社會內改變現(xiàn)有制度和產權結構的企圖”“正是獲利能力無法在現(xiàn)存的安排結構內實現(xiàn),才導致了新制度安排的形成”。(L.E.戴維斯、D.C.諾思,1976)這就是說,由于外部利潤不能在既有制度結構中被那些創(chuàng)造這些利潤的個人或團體或者有權力攫取這些利潤的個人或團體獲取,這樣就激勵這些個人或團體去改變既有制度,從而把外部利潤轉變?yōu)閮炔坷麧櫍粗贫劝才沤Y構中主體可以獲取的利潤),這就必然形成制度變遷的激勵。諾思以“經濟人”假設為前提,認為市場主體從最大化目標出發(fā)對制度的改進(即制度變遷)一般是合乎帕累托效率原則的。

根據(jù)諾思的以上論述,我們可以把相對價格和相對成本比率的變化推動制度變遷的具體過程表述如下:相對價格和相對成本比率的變化,導致個人或團體利益格局的改變,從而破壞了原有的激勵結構,暴露了既有制度的缺陷,引起個人或團體對潛在利潤歸屬問題的斗爭,斗爭的結果是導致個人或團體調整既有契約(制度)的欲望,通過新的制度安排(即制度變遷)以完善或取代既有的制度并且把外部的潛在利潤內部化,這樣就推動了制度的變遷。因此,第一層級的制度變遷是相對價格和相對成本比率的變化以及企業(yè)家們對此變化作出反應的結果,如果制度變遷的收益大于成本,就必然導致制度變遷的產生。
第一層級的制度主要是產權,制度變遷表現(xiàn)為產權變遷。諾思認為,“所有權理論對于說明人類為減少交易費用和組織交易而發(fā)明的各種經濟組織是必不可少的”“解釋這一過程,產權理論是必要的”(1981)德姆塞茨(1967)認為,“產權是一種社會工具,其重要性就在于事實上它們幫助一個人形成他與其他人進行交易時的合理預期”。
在經濟人假設的思維邏輯框架內,產權不僅可以降低交易費用,也是激勵經濟增長以創(chuàng)造更多收入的機制。諾思認為,有效率的產權制度必須保證:提高資源配置的效率,使經濟系統(tǒng)具有激勵機制,從而促進整個社會的經濟增長。產權具有“界定人們如何受益及如何受損,因而誰必須向誰提供補償以使他修正人們所采取的行動”的功能,具有“導引人們實現(xiàn)將外部性較大地內在化的激勵”(L.E.戴維斯、D.C.諾思,1976)的功能。“排他性的產權將激勵所有者去提高效率和生產率”(諾思與托馬斯,1970)。產權制度的激勵作用表現(xiàn)在:(1)降低了人們交往的不確定性,從而降低交易費用;(2)產權的界定和保護使人們的預期收益得到保證,有利于激勵人們擴大生產;(3)從整個社會來說,確保個人的投資收益充分接近于社會收益(在產權行使成本大于0時,充分界定的產權使得個人的投資收益等于社會收益)。
然而,如果對經濟人來說成本大于收益而對整個社會來說總收益大于總成本(譬如可以實現(xiàn)整個社會經濟效率的提高或者可以實現(xiàn)國家稅收的最大化),這時,個人和團體就缺乏制度變遷的激勵,相對價格或相對成本的市場激勵機制就會失靈,進而造成制度供給的不足或者使缺乏效率的制度長期存在。解決這一制度矛盾需要進入第二層級的制度變遷,即國家充當制度變遷的主體。
(2)國家從稅收最大化的目的出發(fā)實施了強制性制度變遷
在制度變遷方面,相對于個人和團體來說,國家具有以下優(yōu)勢:政治家是政治企業(yè)家,國家沒有“搭便車”問題,國家擁有暴力比較優(yōu)勢并利用暴力優(yōu)勢來界定產權和對意識形態(tài)進行投資。
首先,政治家是政治企業(yè)家。諾思認為,實施制度變遷的主體有個人、團體和國家,這三個主體都是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廣義企業(yè)家”(1995)。其中政治性組織是政治企業(yè),政治家是政治企業(yè)家,他們在“政治市場”中從事活動。在政治市場中,國家也并非只是一個為公眾無償服務的角色,而是一個同樣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經濟人。
其次,國家擁有暴力優(yōu)勢并能夠利用此優(yōu)勢來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既有制度。諾思指出,“理解國家的關鍵在于為實行對資源的控制而盡可能地利用暴力”(1981),國家可以利用暴力強制實施制度的選擇、安排和變遷,強制宣貫主流意識形態(tài)。從制度角度來看,國家利用暴力確定了制度選擇的基本規(guī)則,確定了制度安排的初始狀態(tài),規(guī)定了制度依賴的基本方向,又根據(jù)全社會的需要推動著制度的變遷。
其次,國家沒有“搭便車”問題
國家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與私人不同:通過向全社會供給公共產品(如道路、橋梁、國防、法律、社會秩序、穩(wěn)定、安全、產權等)來換取個人和團體所繳納的稅收,因此,作為經濟人的國家追求的是稅收最大化。由于國家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方式是由它向社會供給公共產品的成本與稅收收入的差額來決定,與私人的收益成本算計在范圍上相比可以覆蓋全社會,因而,國家沒有實施“搭便車”行為的空間和條件,沒有“搭便車”問題。基于此,諾思認為:“制度創(chuàng)新來自統(tǒng)治者而不是選民。這是因為后者總是面臨搭便車問題。對統(tǒng)治者來說,既然他沒有搭便車問題,他就要不斷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以適應相對價格變化。”(1981)由此可見,國家是推動全國范圍內制度變遷的最佳主體。
由于國家沒有“搭便車”問題,國家在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產權方面,相對于個人或團體,可以克服外部性問題而做到得能償失,進而降低整個社會的交易費用。假定交易費用為零,即制度的運行是無成本的,那么國家對產權的界定和改變便對經濟增長就失去了意義(諾思,1981)。然而,現(xiàn)實社會的實際情況卻是,交易的不確定性即交易預期收益和預期成本的不確定性形成了各種交易費用,激發(fā)了人們降低這些交易費用的動機、愿望和需求,這時,從整個社會角度來看,對產權進行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即制度安排和制度變遷)便對經濟增長具有重要意義。但產權的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也是需要付出交易成本的,當收益大于成本時,就會引致產權的變更,促使產權的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正如德姆塞茨(1967)所指出的,“在對相互影響的人們?yōu)檎{整新的收益-成本的可能性的需要作出反應時,新產權就出現(xiàn)了。——當內部化收益變得比內部化成本大時,產權就向外部因素的內部化方向發(fā)展。”由于產權的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具有很強的外部性,實施起來往往得不償失,即收益低于成本,因此,對于個人或團體來說,即使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產權能夠降低整個社會的交易費用也沒有動力去從事產權的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如前所述,由于國家追求的是稅收最大化,所以很容易把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產權的收益的外部性內部化并超過自己所支付的各種交易成本,做到得能償失,所以國家能夠通過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產權來降低社會總的交易費用。
最后,雖然國家在界定、保護、變革或調整產權方面相比于個人和團體來說,有以上諸多優(yōu)勢,但是國家在產權安排和變遷時并不能合乎邏輯地確保產權效率的提高,有可能提高也有可能降低。正如諾思所指出的,“國家規(guī)定著所有權結構。國家最終對所有權結構的效率負責,而所有權結構的效率則導致經濟增長、停滯或衰退。”(諾思,1981)其原因是,國家設置產權和重新安排產權有兩個目的:“一是,界定形成產權結構的競爭與合作的基本規(guī)則(即在要素和產品市場上界定所有權結構),這能使統(tǒng)治者的租金最大化。二是,在第一個目的的框架中降低交易費用以使社會產出最大,從而使國家稅收增加。”(1981)但“實際上,使統(tǒng)治者(或統(tǒng)治階級)租金最大化的產權結構與它推進經濟增長的作用是相沖突的。”(1981)追求上述第二個目的,要求產權界定以及收益分配權界定的穩(wěn)定性,界定一套使社會產出最大化且完全有效率的產權以推動經濟增長。但追求第一個目的則可能維持低效率的產權制度,實質是使它的“壟斷租金”最大化,并不關心交易費用的降低和有效率產權的創(chuàng)新,從而會阻礙經濟增長。因此,“國家的存在是經濟增長的關鍵,然而國家又是人為經濟衰退的根源”(1981),這就是關于國家的“諾思悖論”。
“諾思悖論”啟示我們,在國家暴力有效率地強制推行制度變遷的地方應當充分發(fā)揮國家暴力的作用,強制推行制度(產權)的選擇、安排和變遷;在沒有效率的地方,國家應當通過對意識形態(tài)的投資以推動制度的變遷,于是進入第三層級的制度變遷,即由于意識形態(tài)變革而帶來的制度變遷。
(3)意識形態(tài)的演進所引致的制度變遷
諾思(1981)指出,社會強有力的道德和倫理法則是使經濟體制可行的社會穩(wěn)定的要素。更一般地說,如果沒有一種明確的意識形態(tài)或知識社會學理論,那么,我們在說明無論是資源的現(xiàn)代配置還是歷史變遷的能力上就存在著無數(shù)的困境。這就是說,國家可以通過對意識形態(tài)的投資來影響制度的選擇、安排和變遷。從意識形態(tài)角度來看,國家利用暴力規(guī)定了某種意識形態(tài)的主流地位并加以大力宣揚,限制了其他非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生成和擴展,進而影響制度的選擇、安排和變遷。根據(jù)以上論述和新制度經濟學家們的其他論述,我把意識形態(tài)對制度變遷的影響區(qū)分為四個方面:對既有制度的維護或反對;在既有制度存在缺陷的地方,抑制人們的“搭便車”心理動機;對制度變遷的宣傳和發(fā)動作用;在制度空缺的地方規(guī)制人們的行為。這四個方面分別或者共同在制度變遷的三個層級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和承擔著不可替代的功能。
第一、對既有制度的維護或反對
諾思指出,一個社會中既存在“證明現(xiàn)存的產權結構和交換條件的合理、公正”的意識形態(tài)(往往是主流意識形態(tài)),也存在“抨擊現(xiàn)存的結構不公”的意識形態(tài)(往往是非主流意識形態(tài))(1981)。維持現(xiàn)有秩序的意識形態(tài)試圖證明現(xiàn)存所有權結構和交易條件是公正合理的,規(guī)勸和說服每個公民必須遵守和服從體現(xiàn)著這種意識形態(tài)的所有權結構和交易的規(guī)章、法規(guī)。對立的意識形態(tài)則是力圖讓人們相信,不僅現(xiàn)存制度結構和交易條件存在著明顯的缺陷(譬如不公正),而且必須通過變革以建立一種更完善的制度(譬如公正的制度)。
在第一層級,意識形態(tài)對既有制度的維護和反對是通過影響經濟人的算計和社會人的行為來實現(xiàn)的。如果公民相信制度是合理的,雖然從個人成本收益的算計角度來看遵守現(xiàn)行制度和規(guī)則并不合算,但是人們也不去違背它。因此憑借意識形態(tài)的作用,維持現(xiàn)存制度的交易成本便會降低。所以,“在社會相信這個制度是公平的時候,由于個人不違反規(guī)則和不侵犯產權——甚至當私人的成本-收益計算不會使這樣的行為合算時——這一簡單的事實,規(guī)則和產權的執(zhí)行費用就會大量減少。”(諾思,1981)正因為如此,統(tǒng)治者對意識形態(tài)進行投資,利用意識形態(tài)的灌輸使人們相信既有制度的合理性,以保證社會的穩(wěn)定。
第二、在既有制度存在缺陷的地方,抑制人們的“搭便車”心理動機
經濟人假設是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的出發(fā)點。經濟人最根本的行為特征是進行收益與成本的比較,追求預期收益大于預期成本,直至他的邊際收益等于他的邊際成本的私人利潤最大化水平。然而,經濟人總是有獲得某種好處而不付費用的心理傾向,即“搭便車”的心理動機,而制度的缺陷常常可以使“搭便車”的動機能夠變成實際的行動。衡量制度缺陷的標準是:如果制度不能保證私人的邊際收益或邊際成本與社會的邊際收益或邊際成本的一致,造成外部性,從而使一些私人可以不支付任何私人成本而獲得收益或者支付了私人成本而沒有獲得收益,這些沒有支付的成本或沒有獲得的收益是由局外人來支付或獲得的。這種制度缺陷意味著某個“第三者”可以不經當事人同意獲得了或支付了私人收益或成本,即“搭便車”行為,進而引致社會激勵機制及其方向的扭曲,造成整個社會帕累托效率的損失。顯然,“搭便車”動機和行為和既有制度的缺陷往往相互貫通,共同導致制度效率低下和制度失靈。如果能夠通過制度變遷,使既有制度進一步得到完善,就能盡量克服“搭便車”行為,就能完善社會激勵機制和較正社會激勵方向,使整個社會效率越來越靠近帕累托最優(yōu),這正是第一層級制度變遷能夠完成的任務。然而,盡善盡美的制度在現(xiàn)實社會中是不存在的,制度總是存在這樣那樣的缺陷,因而,“搭便車”者總是有可乘之機,于是克服“搭便車”行為就是社會制度變遷的永不停息的任務。在這種客觀必然的情況下,當制度變遷的成本大于收益和制度變遷不可行時,為了克服“搭便車”行為對社會效率的損害,可以通過對意識形態(tài)的投資以教育人們放棄或抑制“搭便車”的心理動機,從而減少“搭便車”的行為,進而提高整個社會的經濟效率。
實際上,在第一層級,意識形態(tài)可以承擔這種功能的原因還因為可以節(jié)約交易費用。諾思指出,意識形態(tài)能“使決策過程簡化。”“意識形態(tài)是種節(jié)約機制。”(諾思,1981)。林毅夫提出,意識形態(tài)能夠起到弱化搭便車、道德風險和偷懶的功能(1989)。而在諾思看來,承擔節(jié)約交易費用功能的意識形態(tài)應當具備以下特征:1、意識形態(tài)必須能夠解釋歷史并對現(xiàn)行的所有權結構及交易條件有所說明;2、成功的意識形態(tài)必須是靈活的,以便能夠贏得新團體的忠誠,或隨著外部條件的變化也能獲得老團體的忠誠;3、任何成功的意識形態(tài)都必須克服搭便車問題,使個人摒棄個人私利和對個人成本收益的簡單算計來為社會團體行動注入活力(諾思,1981)。
第三、在第二層級,意識形態(tài)對制度變遷的宣傳、教育和發(fā)動作用
諾思認為,制度變遷過程中“既有利益受益者,也有受損者,兩者要集結資源來擁護或反對預期的革命,……而雙方為沖突用去的資源按照成本-收益幾乎不可能說明”。這就是說,諾思并沒有把制度變遷的原因僅僅局限于經濟人假設,而是跳出了經濟人假設,拓展到社會人假設這一更寬闊的視野。在經濟人假設框架內,制度變遷是由于預期收益大于預期成本即獲得潛在利潤而推動的;在社會人假設框架內,制度變遷是由追求潛在利潤之外的動力推動的,諾思認為國家和意識形態(tài)*是這種推動力,意識形態(tài)對制度變遷起到宣傳、教育和發(fā)動的作用。所以,諾思指出,“通過政治和司法程序進行資源配置為意識形態(tài)決定決策過程提供了大量契機”(諾思,1981)。“長期的變革之所以發(fā)生,不僅是因為新古典所強調的相對價格變化,而且由于意識形態(tài)觀點的演進,使個人和集團關于其地位公平合理的看法大相庭徑。”(1981)“制度創(chuàng)新的供給受到達成社會一致(或平息反對意見)的成本的巨大影響。一種形式的制度變遷在花費多少成本才為社會所接受取決于既得利益集團的權力結構。它在很大程度上也取決于文化傳統(tǒng)和意識形態(tài)——社會科學(以及相關的法律、行政、計劃和社會服務)知識的進步可以降低制度變遷的成本——教育,包括有助于人們理解他們的共同利益的一般教育和技術教育,也能降低制度創(chuàng)新的成本。”(1984)
意識形態(tài)可以導致預期成本大于預期收益的制度變遷在歷史上可以找到相關的證據(jù)。諾思指出,“一個有關制度變遷的動態(tài)理論如果限于嚴格的對個人主義的、有理性目的的活動的新古典式約束,我們就無法以此來解釋從古代猶太人頑強的斗爭到1935年通過社會保障法其間所產生的大多數(shù)現(xiàn)實變化。現(xiàn)實的經濟變化的發(fā)生不僅是因為相對價格的變動對新古典模型產生壓力,而且是因為不斷演變的意識形態(tài)觀念使得個人和集體對自身地位的公平性產生相互對立的觀點,并使他們按照這些觀點而行動。”(1981)
第四、在第三層級制度空缺的地方,意識形態(tài)可以規(guī)制人們的行為
在第三層級,由于個人、團體和國家都不愿意供給制度或者供給制度得不償失,必然存在著制度的“真空”。諾思指出,收益成本算計的新古典模型不能解釋人類行為的一切方面,如“非理性行為”和資源配置的非市場形式。“我們使用的收益成本的分析大有局限性,以致于不能捕捉到人們決策過程中的其他因素。個人效用函數(shù)比新古典理論迄今為止所體現(xiàn)的簡單假定更為復雜”(1981)。制度“真空”的出現(xiàn)是由于:追求收益大于成本的經濟人不愿意供給制度;追求稅收最大化的國家不愿意供給制度。在這樣的空間,如果沒有一種規(guī)制,就會導致混亂的局面,意識形態(tài)就充當了這種規(guī)制職能,國家也愿意通過對意識形態(tài)的投資來選擇和掌控意識形態(tài)的類型、內容和形式。
3、制度變遷的軌跡
顧名思義,制度變遷本身就是一個動態(tài)過程。無論是第一層級的制度變遷,還是第二、第三層級的制度變遷,制度變遷的具體過程均表現(xiàn)為以下五個方面的內容。
(1)均衡-非均衡-均衡
諾思認為(1990),制度變遷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實施制度的各個組織(包括自我實施)在相對價格或偏好變化的情況下,為謀取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重新談判,改變舊規(guī)則,最終建立新規(guī)則的全部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當一系列契約簽定后,如果沒有一個組織能夠從重新簽約中獲利,這時制度就會穩(wěn)定下來,即形成制度均衡。假定在既定的制度安排下,(1)已經獲取了各種資源所產生的所有潛在收入的全部增量;或者(2)潛在利潤仍然存在,但改變現(xiàn)有制度安排的成本超過潛在利潤;或者(3)如不對制度環(huán)境作某些改變,就沒有可能實現(xiàn)收入的重新分配,那么,既存的制度結構就處于一種均衡狀態(tài)。在這種狀態(tài)下,“現(xiàn)存制度安排的任何改變都不能給經濟中的任何個人或任何團體帶來額外的收入”(諾思,1981)。均衡“即在行為者的談判力量及構成經濟交換總體的一系列合約談判給定時,沒有一個行為者會發(fā)現(xiàn)將資源用于再建立協(xié)約是有利可圖的”。(諾思,1990)“一旦取得了利潤,系統(tǒng)就復歸均衡,這時就不再有改變安排的任何壓力,除非一些外在事件又產生新外部利潤,均衡重新被打破。”(諾思,1981)但是,由于社會經濟條件總是不斷變化的,因而就會不斷產生新的外部利潤,所以把外部利潤轉化為內部利潤的制度變遷過程是一個永不停止的過程,是追求收益最大化的經濟人在成本約束下對構成制度框架的規(guī)則、準則和實施組合的連續(xù)不斷的邊際調整過程(諾思,1994)。這是一個從制度均衡,經過制度非均衡,再到制度均衡的如此循環(huán)、無限反復的過程。
(2)漸進和革命
諾思作了“漸進式”變遷與“革命式”變遷的劃分以及與之相應的“連續(xù)性變遷”與“非連續(xù)性變遷”的劃分,但他反復強調制度變遷“很少是完全非連續(xù)性的,制度變遷一般是漸進式的”。“集體學習,即從歷史中存活下來的,表現(xiàn)在社會文化中的知識技能和行為規(guī)范使制度變遷絕對是漸進性的并且是經濟依賴的”。“制度都是逐漸地被修改的”。“在稀缺經濟和競爭組織環(huán)境下,制度和組織的連續(xù)交互作用是制度變遷的關鍵之點;……競爭使組織持續(xù)不斷在發(fā)展技術和知識方面進行投資以求生存,獲取這些技能、知識的方法將漸進地改變我們的制度”。(諾思,1995)“經濟變遷是一個無處不在,持續(xù)進行的增量過程,它是組織內的個體行為和組織內企業(yè)家每日每時進行選擇的結果。”“規(guī)則之所以被修改,是因為人們認識到重建交換關系(政治的或經濟的),他們會干得更好。”(諾思,1994)
但諾思也認為,在某種“緊要關頭”(critical junctures)也可能出現(xiàn)“斷裂性變遷”(discontinuous change),“戰(zhàn)爭、革命、入侵和自然災害,均是這種間斷性的制度變遷的原因。”(諾思,1990)比如,當現(xiàn)行制度安排不能為交易各方提供一個相容性制度框架,從而實現(xiàn)他們的潛在利益時,他們就可能通過罷工、暴力以及其他手段打破制度僵局而建立新的制度安排;當現(xiàn)行制度安排不但缺少調節(jié)性,而且還限制了新興利益集團與忠于現(xiàn)行制度安排的利益集團進行談判的自由時,盡管兩者的妥協(xié)可能會給雙方帶來更大的收益,但也只能通過革命等方式打破舊的制度安排;當社會上出現(xiàn)了強大的旨在推翻舊制度安排的暴力行為,而且還得到人們廣泛的心理認同時,制度也將以斷裂性方式演進,等等(諾思,1981)。
(3)制度變遷的步驟
諾思(1981)認為,制度變遷一般經歷五個步驟:(1)形成能發(fā)現(xiàn)制度變遷潛在利潤并推動制度變遷的第一行動集團;(2)提出有關制度變遷的方案;(3)對方案進行評估與選擇;(4)形成推動制度變遷的第二行動集團;(5)兩個集團共同努力,實現(xiàn)制度變遷。
(4)制度變遷的邊界
那么,制度變遷的邊界在哪里?我認為,有三種邊界,一是經濟人框架中的邊界,二是國家供給制度的邊界,三是意識形態(tài)所確定的制度邊界。
關于經濟人框架中的邊界,舒爾茨認為:“制度所提供的服務與其他服務所顯示的報酬率相等時,關于這些制度的每一經濟服務的經濟就達到均衡”(舒爾茨,1968)。因此,只要制度變遷的邊際收益大于資本等要素投入的邊際收益,就會不斷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直到制度變遷的邊際生產力等于其它要素的邊際生產力,邊際收益等于邊際成本,制度變遷的邊界就確定了。
同樣,國家供給制度的邊界也就取決于國家稅收與履行國家職能所支付的成本的比較。因此,只要國家的邊際稅收大于履行國家職能的邊際成本,國家就會不斷進行制度創(chuàng)新,直到制度變遷的邊際稅收等于邊際成本時為止,這時國家供給制度的邊界也就確定了。
關于意識形態(tài)供給的制度邊界,如前所述,既在經濟人和國家供給制度的邊界內影響制度變遷,也在經濟人和國家供給制度的外面替代制度發(fā)揮作用。一旦制度變遷的成本降下來,意識形態(tài)的這一職能就會被制度所取代,這種取代的過程是緩慢的、漸進的。
(5)制度變遷的時滯
諾思的制度變遷模型是一種“滯后供給”模型,也就是說在潛在利潤出現(xiàn)和使?jié)撛诶麧檭炔炕闹贫葎?chuàng)新之間存在一定的時間間隔。造成時間間隔的因素有:(1)認識和組織時滯:從辨識外部利潤到組織最初創(chuàng)新團體所需要的時間;(2)發(fā)明制度的時滯:發(fā)明一種將外部利潤在內部分攤的技術所需要的時間;(3)制度“菜單”選擇的時滯:從各種可選安排中選出一個最能滿足創(chuàng)新者利潤最大化的安排所需要的時間;(4)在可選擇的最佳安排和開始旨在獲取外部利潤的實際經營之間存在時滯,即“啟動”時滯。這四種時滯可能依時序而排列,也可能交織在同一時間階段。
以上從五個方面概括了制度變遷軌跡的基本特征,勾勒出制度變遷軌跡的基本面貌,從而完成了本文對諾思制度變遷理論思維邏輯框架的全面概括。
三、制度變遷理論思維邏輯框架的應用
科學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應當具有衍生性、延伸性。本文所概括的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也具有衍生性、延伸性,也就是說,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既可以進一步的擴展和深化,也可以指導許多實踐活動。我認為,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的思維邏輯框架可以具體化為企業(yè)制度變遷、家庭制度變遷、市場制度變遷、非政府組織的制度變遷、非企業(yè)組織的制度變遷、政府制度變遷等等典型的人類社會組織變遷的思維邏輯框架。所有這些人類社會組織變遷的具體過程都應當在本文所概括的制度變遷思維邏輯框架的指導下加以專門的研究。
注釋:
1、L.E.戴維斯、D.C.諾思:《制度變遷的理論:概念與原因》,《財產權利與制度變遷——產權學派與新制度學派譯文集》,上海三聯(lián)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2、戴維·菲尼:《制度安排的需求與供給》,V.奧斯特羅姆、D.菲尼、H.皮希特編,王誠等譯:《制度分析與發(fā)展的反思——問題與抉擇》,商務印書館1992年版。
3、H.德姆塞茨《關于產權的理論》,《一個研究所有制的框架》(Toward a Theory of Property Rights,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May 1967),《財產權利與制度變遷》,上海三聯(lián)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4、諾思:《對政治和經濟的歷史發(fā)展的交易成本分析》,《新制度經濟學》,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1998年。
5、諾思:《交易成本、制度和經濟史》,《新制度經濟學》,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1998年。
6、諾思:《歷時經濟績效》,《經濟譯文》1994年第6期。
7、諾思:《經濟史中的結構性變遷》上海三聯(lián)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
8、諾思:《制度變遷理論綱要》,《改革》1995年3期,中國城市出版社,1999年。
9、諾思:《諾獎得主諾思答京城聽眾問》《經濟學消息報》1995.4.8。
10、諾思:《制度、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4年。
11、哈德羅·德姆塞茨:《所有權、控制與企業(yè)———論經濟活動的組織》經濟科學出版社,1999年。
12、V.W.拉坦:《誘致性制度變遷理論》,《財產權利和制度變遷》上海三聯(lián)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
13、T.W.舒爾茨:《制度與人的經濟價值的不斷提高》,《財產權利和制度變遷》上海三聯(lián)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
14、林毅夫:《關于制度變遷的經濟學理論:誘致性變遷與強制性變遷》載《財產權利和制度變遷》上海三聯(lián)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
(責任編輯 王可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