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經過書屋,猶豫著想進去買一些書。即便是身上只剩下50塊了,而且離發薪水的日子還有20天之遙。
從一年以前結束考研的專業課之后,我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認認真真地讀過什么書了。閱讀于我而言逐漸成為了一種奢侈的消遣。即便是偶爾翻看一些雜志,也總是停留在那些資訊、時尚、抑或是長久的愛好上,例如《ams》或者《中國國家地理》。偶爾會看一些其他的,例如《新周刊》或者《南風窗》,但地點往往是在洗手間。
于是今天買了些現在不常看,但曾經很熟悉的書,《書屋》《看電影》,以求能讓自己在快要忘記如何閱讀的時候重又開始讀書。
在讀書之前,我想寫一些東西,寫一些關于我買書的東西。雖說先賢說過“書非借不能讀”,但事實上,我所讀的大多數書,都是買來的,或者說,借著買書的名頭,在各色賣書的地方看了許多書。
郵 亭
家門口以前有一家郵亭,漆成“郵政綠”的那種,老板是個30來歲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屬于個體戶還是郵局的工作人員。十二三年前成都還沒有像西南書城這樣大型的購書中心可以容你悠閑地看書、買書,何況那時候我也極少接觸那些大部頭的著作——關于文學、歷史、社會或者是經濟,都是后來逐漸有了興趣的。郵亭也幾乎沒有這些書,除了常見的報紙和雜志,很多是過了期的港臺期刊,內容從時尚到政治,或者尚未普及的IT及游戲,不過當時唯一吸引我的是關于汽車的。
那個時候的汽車雜志(說汽車刊物比較準確,因為根本沒有定期出版的期刊雜志)不像現在,會有大篇幅介紹、評測某一款車的文章,而且每一期都著重于當月的新車,更多的時候是像字典一樣,密密麻麻的堆砌n多圖片,然后在旁邊注上尺寸、排量、功率這些最基本的數據,而且有一些還是錯的一但即便是如此簡陋一本,大約也要20塊錢左右——折合現在的物價,應該要到50塊了。我是沒有那么多錢把這些書都買下的。
老板后來擴展自己的業務,申請了公用電話,電話線要從我爸的辦公室接出來(我至今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因為那個公用電話是有正規牌照的),于是間接地欠了我一個人情。再加上我時不時地還是在他那里買一兩本《故事會》,或者《中外少年》之類二三塊錢的雜志,他便允許我每天放學后免費去翻翻新到的雜志,除非是很晚了,否則從不干涉。
書 攤
書攤在中學校門口。郵亭是什么時候拆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因為在它拆掉之前我就不怎么去了。上中學后我每天中午都是在學校吃飯,大概能有兩個小時的空閑。初中時這兩個小時多數是用來打球了,等上了高中有些夏天怕熱,冬天嫌冷,于是更多的時間開始看起書來。
除了有時會把老師上午留的作業先做一些,其余時候,都在看各種各樣的雜志、小說。有些是從家里帶來的,例如《金庸全集》《史記》;有些是在圖書館借的,例如《上海1943》《四世同堂》;有些是同學間傳閱的,例如《第一次親密接觸》《王朔全集》;剩下的,便都是在學校門口的書攤上買的,例如《告別薇安》,還有《微型計算機》。
我的第一臺電腦是高一的時候買的,當時對電腦的全部了解僅限于《FIFA》《大富翁》和《紅色警戒》,而且必須是在這3個游戲的快捷方式被游戲廳的老板放在操作系統的桌面上的時候,我才能順利進入。買回電腦之后兩個月,win98便開始毛病不斷。因為不想每次都麻煩別人,所以開始自己研究這玩意兒??粗嗌蠈﹄娔X貌似最精通的幾個同學都在看的基本雜志:《微型計算機》《計算機應用文摘》《大眾軟件》,我便也跟著買來看看。大概兩個月之后,我第一次把我的電腦拆成零件,然后組裝還原。
看這基本雜志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以至于老媽以為我除了喜歡汽車,排名第二的就是計算機了??紤]到國內并沒有特別好的汽車專業,在我在第一志愿上填了上海某著名高校的“保險學”之后,老媽強行要求我在第二志愿上填了本地某著名高校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買汽車雜志也是在那個書攤養成的習慣。最開始買的就是《汽車雜志》,應該是成都市面上資格最老的專業汽車雜志了。偶爾會買一兩本《書迷》,如果遇到手頭比較寬裕的時候,會再買一些過期的港版雜志一一就算是過期的,資訊也比大陸的雜志快得多,只是在看圖的時候總覺得方向盤很別扭。
書 屋
書屋在離家800米左右的大街上,因為門面比書攤大得多,所以稱其為書屋。大概是從念大學開始,這里成了我經常買書的地方。
習慣的一些雜志還是照常買著,不過因為豆腐買《微計》的習慣堅持得比我還要好,所以我也樂得每個月剩下十來塊錢。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看多了這些東西心里容易長草,如果一沖動就去買個iPod或者IE4.0,那基本上就要做好一個學期吃素的準備了。
好像《汽車雜志》整個編輯部跳槽到《中國汽車畫報》就是那個時期的事情。我第一次在書屋看到版式和《汽車雜志》一模一樣的《中國汽車畫報》時還以為是某個無恥的盜版一一就像現在n多仿冒《中國國家地理》的《XX地理》…樣。讀了兩期之后才發現,熟悉的文字居然全部在《中國汽車畫報》上,而《汽車雜志》則和我的興趣背道而馳了。
后來《中國汽車畫報》整班人馬又集體跳槽到了《汽車博覽》——這次更徹底,在創刊號的刊首語上直接寫出了“我們在這里”的字樣。于是乎我也跟著跳到了《汽車博覽》的陣營,并因為工作之故在去年的北京車展上跟他們的執行副主編有過一面之緣。
直到現在我都會在每天下班的路上去書屋看看,如果晚上沒有太多可做的事情,我便會給自己買一兩本雜志,《三聯生活周刊》《新周刊》,或者《城市畫報》,然后順便在隔壁的超市買一些零食。
有書,有茶,有零食的晚上,我還能要求什么?
書 店
西南書城是這座城市里最大的書店之一,也是我在念大學之前去過最多的大型書店,在里面我看過的書不少,買過的書卻不多,印象比較深刻的是買過一整套《哈利·波特》(當時只出到《火焰杯》)。高一的時候我第一次通讀整套金庸全集,之后的一段時間每個周末我都會跑去書店找來所有關于金庸的傳記、評論,甚至是他某一本小說里面提到的某一本著作、某一句詩詞,我都會想辦法找來看看——與之相關的是在不是周末的日子我會沉迷于一個叫“金庸客棧”的BBS,并因此得以見證具有某種標志意義的《悟空傳》的誕生。
念了大學之后——準確地說是在財大的“文獻中心”落成之后,因為我會經常逗留在財大,而且對這所學校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于是,文獻中心一樓的光華書店便成了我經常光顧的地方。
第一次想到去那兒買書是因為金融學的課程里有兩門課的教材是英文原版的,這對我而言無異于天書,MYD的英文雖然比我好得多,但也還沒有達到可以抱著這樣的書啃下來的程度,光華書店離我們學校最近,305路公交車直達,于是,我第一次在那兒買書。除了預想要買的教材,那天我還買了好些雜七雜八的書,原因都忘記了,現在推想起來也許是手頭比較寬裕,或者是心情比較悠閑。
其實光華書店比西南書城小很多,只有一層,而且還有很大面積的兒童讀物和音像制品,但奇怪的是每次我無論是專程過來買書,還是恰巧路過,總能買到自己心儀的書,偶爾還能買回一兩張碟。
最近一次去那兒是某天在西延線辦完事情,經過成溫路,下午的陽光很好,于是便溜達進財大,在校園里閑逛了一圈,然后買了兩本書:《邏輯學》《華爾街日報如何講故事》——前者是老爸經常提起的他念大學時中意的一本書,后者屬于我現在需要學習的專業課程。
(責編 劉 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