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神話是遠古先民的原始意象。中西方神話中人類母親的文化人類學意義在社會——歷史層面折射氏族社會人與人之間復雜的社會關系;表現(xiàn)遠古人類社會的經(jīng)濟風貌;反映男權話語下的婦女地位;隱含著微妙的心理學、哲學、倫理學和審美判斷。
關鍵詞:神話;人類母親;文化人類學;女性主義
中圖分類號:C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7)04-0061-03
尋根是當代世界文化史上的奇特景觀。是現(xiàn)代社會人類面臨壓力和焦慮而無可排遣,是無法擺脫的危機和兇險讓人類面臨困苦和災難的威逼脅迫,是人類遭遇太多的冷漠和敵意渴望撫慰,是人生太多的困難和考驗讓人們沒有愜意和安閑,是難以割舍的血濃于水的親情眷戀,還是對理想境界的懷想與期盼?迫不及待的追溯人類本源,渴求發(fā)掘人的本質存在,皈依人類精神故鄉(xiāng),尋找人類靈魂棲息地,回歸到心靈溫暖的家園,成為每個民族文化心理的自然屬性的本質存在。“只有文化和歷史活著,一個國家才活著。”[1]中西方人類剛剛站立起來的遠古先民的母親形象昭示著怎樣的意義,人類母親符號隱喻怎樣的自然、哲學、倫理學內涵,中西方人類母親的文化人類學價值如何體現(xiàn)?今天,人們渴望回歸人類靈魂的家鄉(xiāng),回歸到人類母親溫暖的懷抱,是對人類本源的回歸溯源,是對倚門望歸母親的頂禮膜拜,也是對人類歷史與未來的展望和歌頌。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剛剛站立起來的遠古先民,用自己傲然的胸膛,堅硬的臂膀,在茹毛飲血的艱難環(huán)境中,奏響響遏行云的頑強生存的壯美樂章。首先映入人們的眼瞼的,正是人類遠古先民物質和精神的雙重領袖——人類母親的偉岸高大的形象。探討研究中西方人類遠古先民母親的形象,從文化人類學的角度審視中西方人類母親在文化人類學方面的意義,比較其異同,探究其歷史,具有現(xiàn)實意義。
本研究切入的角度,是借助中西方上古神話和傳說。馬克思認為“神話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神話是“經(jīng)過不自覺的藝術方式加工過的自然界和社會形式本身。”[2]韋勒克·沃倫認為神話是社會的、無名氏的、集體的創(chuàng)作。[3]神話像詩一樣,是一種真理,或者是一種相對于真理的東西,這種真理并不與歷史的真理或者科學的真理相抗衡,而是對它們的補充。[4]榮格認為,神話是現(xiàn)代藝術、科學、哲學、宗教的起源,是人類精神現(xiàn)象的最初的,整體的表現(xiàn),是原始人的靈魂。[5]從中國的女媧、姜嫄、嫘祖,到希伯萊的夏娃,到古代希臘的該亞、瑞亞、赫拉、皮拉等,無不展示著人類母親的音容笑貌,反映著人類母親與自然和社會各個階層的錯綜復雜的關系,折射著人類母親的艱辛苦難,記載著她們?yōu)槿祟惖纳嫠涞呢S功偉績。
女媧所屬的上古時期,距今已有七千八百年的歷史。史料云,自從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三皇是伏羲、(燧人氏)女媧、神農—炎帝為三皇,五帝是黃帝、顓頊、帝嚳 、堯、舜。女媧橫空出世,伴隨輝煌顯赫的業(yè)績而彪炳史冊。“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監(jiān)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 [6]
公元前2550年,黃帝用干戈,征不順,播百谷,有土德之瑞,故號黃帝。現(xiàn)百物,始穿井,造火食,旃冕沮誦,蒼頡造文字。[7]史記記載:“黃帝居軒轅之丘,而娶於西陵氏女,是為嫘祖。嫘祖為黃帝正妃,生二子,其後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囂,是為青陽,青陽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蜀山氏女,曰昌仆,生高陽,高陽有圣德焉。黃帝崩,其孫昌意之子高陽立,是為帝顓頊也。”[8]
作為嫘祖的誕生地,西平縣歷史悠久,古有西陵之稱。春秋時代稱柏國,西漢高祖四年(前203年)置縣(2006年10月13——15日,由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河南省文化研究會主辦的中國·河南西平嫘祖文化研討會上,全國考古學家、歷史學家60多人,聚集河南西平,此觀點得到一致認同)。[9]《水經(jīng)·水》記載:“潕水又東過西平縣北。”酈道元注:“縣,故柏國也。……漢曰西平。其西呂墟,即西陵亭也,西陵平夷,故曰西平。”有古文化遺存十幾處。西平處于北亞熱帶向暖溫帶的過渡地帶,屬亞濕潤的大陸性季風氣候。四季分明,雨量充足,物種豐富,是一處適宜居住、便利農耕蠶桑、狩獵捕魚的寶地。首先,根據(jù)古代文化典籍記載,尤其是漢代以前的典籍記載,比如《水經(jīng)·水》、《水經(jīng)注疏》、《西平縣志》、陳壽《三國志·魏志·和洽》[10]等;其次根據(jù)考古發(fā)現(xiàn)甘肅省武威出土的西漢時王杖簡詔令冊上所寫的西陵縣,就是后來的西平縣;其三根據(jù)文字考證,其四根據(jù)姓氏考證,其五根據(jù)民間文化傳說,其六根據(jù)地望,專家學者考證,嫘祖故里在西平。[11]
古代希臘文學是西方文學史上輝煌燦爛的開端。從神話傳說到荷馬史詩,從希臘悲劇到文藝理論,都形成了較為完整的文學體系。古希臘文學中折射出人類童年時期天真純樸、自由活潑的天性,意氣昂揚、積極奮發(fā)進取的精神,對形成歐洲人的宇宙觀、自然觀、人生觀、藝術觀和文化人格都具有深遠的影響。
古希臘作為歐洲文明的兩大源頭之一,其文學相當于我國先秦時代的文學,只有中國文學與古印度文學能與之相比。古代希臘位于地中海東北部愛琴海周圍,包括巴爾干半島南端(希臘半島)和愛琴海諸島,地中海中部的克里特島以及小亞細亞西部沿海一帶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的島嶼。這里氣候溫和,風景美麗而富于變化;土壤不肥沃,需要辛勤耕作;它的海岸線漫長、曲折,天然的良港和四面翻涌的大海,成為古希臘人發(fā)展商業(yè)貿易,渴慕遠征、擴大殖民地的原因。而古希臘人對于自然現(xiàn)象的認識,向外發(fā)展的冒險和好奇心,以及在向外擴張中的奇異經(jīng)歷,都成為文學題材。古代希臘是歐洲文明的發(fā)祥地,史稱克里特——邁錫尼文明。邁錫尼地區(qū)的雅典城邦實行奴隸主民主制,政治清明,民主,經(jīng)濟繁榮,促進了文化藝術的發(fā)展,古希臘文學,主要是指雅典文學。伯里克利執(zhí)政時期,注重利用大型公眾活動,宣傳自己政見,爭取自由民。政府出資建造廟宇、衛(wèi)城建筑群、雕塑、大型露天劇場,發(fā)放戲劇津貼,帶來文化繁榮。由于古希臘發(fā)達的文藝理論注重對古代文化典籍的采錄、保存,使之得以繁衍生息,發(fā)揚光大。
據(jù)古希臘文學記載,宇宙中最早出現(xiàn)的是卡俄斯(混沌),“胸脯寬大的”該亞(大地),塔爾塔羅斯(地獄)和厄羅斯(愛)。卡俄斯生了紐克斯(黑夜)和厄瑞玻斯(黑暗),這二者又生了太空和白晝。該亞生了烏拉諾斯(天空)、高山和大海。烏拉諾斯成了世界的主宰,又與該亞結合生下了奧克阿諾斯、許佩里翁、伊阿佩托斯、忒亞、瑞亞、忒彌斯、謨涅摩緒涅、克洛諾斯等六男六女,烏拉諾斯被克洛諾斯閹割,被稱為前俄林波斯神系。克洛諾斯與瑞亞也生了六男六女,最小的神就是宙斯。宙斯推翻了父親的統(tǒng)治,成為世界新的主人。[12]宙斯與他的哥哥姐姐得墨特爾(農神)、赫拉(神后)、哈得斯(冥神)、波塞冬(海神)及子女雅典娜(智慧女神)、阿波羅(太陽神)、阿爾忒彌斯(獵狩女神和月神)、阿瑞斯(戰(zhàn)神)、阿佛羅狄忒(愛與美神)、赫菲斯托斯(火神和匠神)、赫爾墨斯(神使)等新神,稱為后俄林波斯神系。
文化人類學(cultural anthropology)是研究人類文明發(fā)展進程、研究人和自然、社會、政治、經(jīng)濟、人與人、人與自我關系的學科。從人類的起源、發(fā)展、變遷和進化過程,研究各民族、各部落、各國家、各地區(qū)、各社區(qū)的文化異同,發(fā)現(xiàn)文化的普同性和各種特殊的文化模式。從而解釋人類生活、行為、信仰的差異性及其成因。在文化人類學家眼中,人被視為大千世界的唯一的文化動物(cultural animal),文化成為人之所以為人的決定性要素。[13]
文化人類學的核心范疇是解決人與自然的關系,人與人的關系,人與自我的關系,以及由此產生的政治、經(jīng)濟、哲學、倫理等文明形態(tài)。無論是中國的女媧、姜嫄、嫘祖,還是西方的該亞、瑞亞、赫拉、皮拉、夏娃等,其共同特征是:她們都是人類母親的符號。善良、包容、堅韌、忍受人類的苦難,生育繁衍后代,妻性、母性、女性是她們的主要特征。首先,她們肩負人類的苦難,當世界一片蠻荒的混沌狀態(tài)下,她們辛勤理家,辛勞耕作,篳路藍縷,用自己柔韌而堅韌的身軀,開拓奮斗,擔當家族和人類命運領袖的調遣周旋重任;其次,她們用潔白而甘甜的乳汁,撫養(yǎng)哺育千千萬萬的子孫后代。特殊的生理構成,決定著她們以羸弱柔美的軀體,義無反顧的擔負起人類種族繁衍生息的重任。她們養(yǎng)育兒女,撫養(yǎng)子孫后代。以便人類種族傳承綿延不斷,得以延續(xù);其三,她們感情豐富,勇敢堅強,用包容深廣,善良慈祥修補家庭,維持家庭的祥和穩(wěn)定,用辛勤耐勞料理家庭親人的飲食起居;教育人類祛除傲慢無禮,唐突孟浪,用智慧、理性、拼搏得來的實踐經(jīng)驗、聰明和睿智教育子孫后代,使人類文明伸展延續(xù),發(fā)揚光大;其四,她們和男人一起,頂天立地,血風腥雨中征戰(zhàn)殺伐,果敢和計謀不亞須眉,和平環(huán)境中紡織耕種,從事家庭和田園里辛苦勞作,幸福來臨時候平和安詳,狂風驟雨到來的時候,心理和意志大都超乎想象的比男人剛強。
第一,中西方人類母親文化人類學意義,體現(xiàn)在她們展示了社會——歷史發(fā)展的壯麗風貌和各個民族不同的生產生活方式。作為人類母親,她們出現(xiàn)在原始人類產生初期,在社會政治制度上,由母系氏族社會——父系氏族社會向奴隸制度過渡時期。人類誕生以前,宇宙由巨大的氣團——混沌組成。清陽者上升為天,溷濁者下沉為地。中國的女媧雌雄同體,摶土造人;姜嫄踐踏圣跡,開辟歷史;氏族時代后期黃帝的妻子嫘祖時代是仰韶文化母系氏族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過渡時期。古希臘的地母該亞生出了天,生出了日月星辰,生出了十二提坦神。第二代人類母親瑞亞生活的時代是氏族社會中母系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的轉型時期。人類處于雜婚和血緣家庭階段。該亞不能忍受烏拉諾斯性的虐待,發(fā)動自己的小兒子克洛諾斯閹割了天神烏拉諾斯,克洛諾斯成為第二代天主。因為蠻荒時代的人類保留有吃人之風,第二代母親瑞亞發(fā)動自己的小兒子宙斯推翻克洛諾斯的統(tǒng)治,由宙斯成為第三代天王,開啟父系氏族時代。主司愛情和婚姻的女神——人類之母赫拉,生性嫉妒,因為有一個好色的經(jīng)常愛尋花問柳的丈夫,致使她不得不嚴加防備,忙累異常,即便熟睡的時候,也絲毫不敢閉上一雙牛眼。戰(zhàn)爭中的赫拉,總是一個被妖魔化的形象。在血腥的野蠻的原古先民的生活階段,折射出社會政治狀況,表明人類從誕生階段,便存在著人與人、男與女、父與子、新與舊、野蠻和文明、落后和進步的斗爭。
第二,從自然經(jīng)濟發(fā)展考察,由于中西方國土背景、經(jīng)濟狀況的差異,構成民族文化心理和美學評價的不同。中華民族文化發(fā)展的大陸區(qū)域和中原腹地的環(huán)境,使中國文明發(fā)展具有征服領地、多有戰(zhàn)爭的特點。農耕文明和自給自足的經(jīng)濟狀況,使人們心理閑適平和,性格獷野,為人豪放;東方人類的母親嫘祖奉勸育子,指導播種,植桑栽種,養(yǎng)育蠶寶,人民紛紛仿效,蠶種滋生繁衍,遍布祖先據(jù)有的廣袤而豐饒的大地。嫘祖時代實現(xiàn)男耕女織特有的內陸生產方式,采桑、養(yǎng)蠶、織布,這詩歌般美麗的勞動,成為中國古代婦女們的專業(yè)。織出的絹子美麗輕軟,像天上的行云,溪中的流水。[14]嫘祖生活在中原腹地,溫潤而蠻荒的自然,自得其樂的自耕自足的生活,就是中國上古階段獨特的生活生產方式的寫照。古希臘航海業(yè)發(fā)達,商業(yè)貿易豐富多彩,人們交流多,眼界開闊,思想活躍,孕育出復雜的城邦文化。由此形成中西方不同的民族文化心理:中國母親的堅韌勤勞慈悲善良,古希臘母親則個性剛烈,復雜矛盾,人與人之間的爭寵復仇更為激烈,更加符合生活真實。在中西方美學評價方面,《云笈七簽·軒轅本紀》記載帝周游時,元妃嫘祖死于道,帝祭之以為祖神。北宋人丁度《集韻·平脂》記載,嫘祖好遠游,死于道。顯現(xiàn)中國美學評價的悲壯悲愴。古代希臘美學評判多元,陽剛陰柔交織,多情慈愛與恣意驕橫融和。在哲學趨向上,古代希臘多神教的神學觀念,崇尚本真、具有趨向唯物的世界觀;而中國哲學體現(xiàn)在易經(jīng)中的觀物取像,萬物交感,發(fā)展變化的哲學理念。[15]
第三,從女性主義批評的觀點來看,中西方人類母親形象折射了男權話語下的女性生活。夏娃、赫拉、女媧、嫘祖都是被言說,被定義、被蔑視的形象。首先表現(xiàn)在抹煞女性的生理特點,湮沒性的理念。女媧、姜嫄、圣母瑪麗亞,要么是雌雄同體,要么是踐踏圣跡、感應圣靈懷孕。黃帝之“母曰附寶,之祁野,見大電繞北斗樞星,感而懷孕,二十四月而生黃帝於壽丘。”[15]這里固然有對原古先民人類母親的敬重和仰慕,更多的是現(xiàn)代文明人對原始古樸民俗民風的加工和改造。其次,貶低女性在社會生活中的能力和作用,男人能征善戰(zhàn),智慧勇敢,軒轅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長而敦敏,成而聰明。” “炎帝欲侵陵諸侯,諸侯咸歸軒轅。軒轅乃修德振兵,”“撫萬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貙虎,與炎帝戰(zhàn)於阪泉之野。”“天下有不順者,黃帝從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嘗寧居。”[16]而女人多是嫉妒、狹隘、自私、狠毒、目光短淺,雞腸小肚、搬弄是非。所謂男人心目中女人氣質的十一個特點,即無定形性(formlessness)、被動性(passivity)、不穩(wěn)定性(insitability)、封閉(confinement)、虔敬(piety)、物質性(materiality)、崇靈性(spirituality)、非理性、自滿、巫婆(the Witch)和潑婦(the Shrew)。 [17]其三,在人性缺點上,極力丑化女性。夏娃軟弱經(jīng)不起誘惑,以及接踵而來的引誘亞當墮落;赫拉的歹毒、嫉妒、兇惡,好斗、殘忍、奸詐;嫘祖的忍氣吞聲、忍辱負重,正妃的名褒獎而實質是貶損的稱謂,都是對女性人格和尊嚴的損傷、詆毀和戕害。女性的善良、慈愛、包容都被男權話語解構的支離破碎,一塌胡涂。事實上,在遠古時期,人類之間的雜婚和血緣家庭狀況,及其有利于人類種族的繁衍,并無倫理和道德評判意義。
第四,從心理學意義上,中西方人類母親原型主題表達,暗示了人類心理中集體無意識的深刻層面。幻覺中顯現(xiàn)的東西就是集體無意識。榮格認為,集體無意識,是指由各種遺傳力量形成的一定的心理傾向,意識即從這種心理傾向中發(fā)展而來。在集體無意識的所有表現(xiàn)形式中,對文學研究具有特殊的價值和意義的是:這種古代的原始意象,它們是對于意識的自覺傾向的補償。也就是說,它們可以以一種顯然有目的的方式,把意識所具有的片面、病態(tài)、和危險狀態(tài),帶入一種平衡狀態(tài)。[18]中西方人類母親女媧的摶土造人,皮拉的向背后扔石塊造人,大洪水神話,圣母瑪麗亞感應圣靈懷孕,姜嫄的踩踏圣跡懷孕,上帝抽取亞當?shù)睦吖窃斐鱿耐蓿顺蔀槟腥说墓侵泄牵庵腥猓瑹o不折射出人類社會豐富復雜的社會、政治、哲學、倫理、心理因素。現(xiàn)代文明的擠壓,使人類喪失了本源的追溯,所以尼采高呼上帝死了;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展,人們預言人死了。心理學家放言,人只有從夢幻、麻醉狀態(tài)、顛狂狀態(tài)下,才可以出現(xiàn)人類原始的本真狀態(tài)。當意識成為松弛狀態(tài),失去對無意識心理內容的控制,那些潛伏最深、性質最為古老的原始意象遂即顯現(xiàn)。對原古先民生存狀態(tài)的回溯,可以緩釋現(xiàn)代社會人們的危機、兇險、壓力帶來的焦慮和恐懼。對原古先民生活的追溯,回歸到藝術、科學、哲學、宗教的起源的神話,就是對淪喪的靈魂和道德的追尋,就是回歸到人類靈魂的故鄉(xiāng),回歸到人類母親溫暖的懷抱,是對理想境界的回歸,是對人生自然純真詩意狀態(tài)的期盼,是對人類靈魂棲息地的懷想眷戀,是警示人類何去何從的原點和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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