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除了傳統意義的二元結構,在壟斷行業與市場競爭行業、計劃經濟改制的國有企業與完全市場競爭企業及由教育資源分享不公引起的勞動力異質問題上,均有以隱性形式存在的二元結構問題。二元性外延的拓展根源于經濟活動中公有資源占有的不公平,并且一經占有,個體理性的本位效率偏好與集體行動的公平目標必然出現一定的背離。二元性的存在不僅影響和諧社會的構建,而且使效率原則出現一定程度的扭曲。
關鍵詞:二元性;社會和諧;個體理性;集體理性
中圖分類號:F27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848—2006(06)-0047—05
二元性問題的存在是發展中國家一個十分普遍現象。中國作為一個發展中大國,二元狀態的現實及范圍的擴展,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和諧社會的構建。本文試圖從資源占有非均衡的視角,通過對我國特殊的二元性及原因作一些理論探索。
一、二元性問題:理論概要及簡要評述
早在20世紀50年代,伯克(Boeke,1953)在對印度尼西亞社會經濟的研究中,針對傳統部門和現代部門存在的現實,提出“二元經濟”的概念,這種組織上的不對稱成為劉易斯(Lewis,1954)經典性發展模型中的一個重要特征。爾后,在描述發展中國家存在的有關生產和組織的各種不對稱性時,“二元經濟”被廣泛引用。“二元性”是各種不對稱性更寬泛的概括,它“可以從多方面下定義”(Litle,1982)。
按照劉易斯對傳統部門(農業)和現代部門(工業)二元經濟的分析,從靜態的觀點看,二元經濟必然導致效率的缺乏。“因為國民產出的最大化所要求的,是在兩個部門的每一種要素的邊際產出相等”(Lewis,1954),但是生產和組織的不對稱性意味著,兩個部門勞動的邊際產品是極不相等的。喬銀森(Jorgenson,1961)模型也重點強調了兩個部門之間生產的不對稱性和組織的不對稱性。后來,哈里斯(Harris)和托達羅(Todaro,1970)模型對二元經濟缺乏效率的原因作了進一步的分析,但前后分析的邏輯是一致的。
泰勒(Taylor,1983)和他的合作者的分析模型對一個部門即制造業的產出引入了一個未出清的產品市場,連同未出清的勞動市場一起,將凱恩斯定義的特征引入二元經濟中,集中分析農業中的商品市場很大程度上的競爭性,而制造業中的產品市場則是寡頭的壟斷性問題,雖然說這樣的二元經濟同劉易斯、喬銀森等人的早期模型有很大的區別,但它隱含著十分深刻的不對稱性意義。Akerlof和Yellen(1986)的效率工資理論探討了勞動力市場的內生二元性,認為在完全競爭條件下,勞動力市場分割可能影響勞動力的流動與工資水平。
經典模型在分析二元經濟狀態時,所揭示出來的一個重要原理是,處在二元狀態的兩部門或兩種市場競爭條件下的要素流動是受阻的,由此導致這種狀態逐漸形成并成為一種經濟結構。這種現象不僅存在于發展中國家,而且國際范圍內的“南一北”模型(芬利德)即是二元結構的概括。
在此,我們的目的不是對二元模型作太多的解釋,而是將研究視角定位于探討在中國這個獨具國度特征的發展中大國二元狀態的邊際滲透和擴張,從一般性與特殊性上來概括這種狀態,可以在更加深刻的分析層面認識中國非均衡的發展態勢。
二、二元性在中國:一個外延拓展的范疇
二元性問題在中國的存在,比起劉易斯乃至泰勒等人描述的狀況要復雜的多,除了人們直接感觸到的地區、城鄉差距、戶籍制度、社會保障的兩種國民身份外,還有許多隱性的二元狀態,諸如被動接受的壟斷價格、可望不可及的權勢地位,表面平等的教育資源分享等,一般性背后掩藏著特殊性的二元狀態。也許這些并不構成二元性的主流,但對社會和諧的影響卻不可忽視。因此,我們的研究重點是特殊二元狀態。
其一,壟斷性行業與市場化行業的二元性。我國現存的壟斷性行業如電信、電力、民航、鐵路、天然氣等,不僅帶有一定程度的自然壟斷特征,而且有很強的行政壟斷性質,其產品特點使其和非壟斷性行業相比,“兩個部門的勞動的邊際產品是極不相等的”(劉易斯,1954)。當市場化行業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在優勝劣汰中大浪淘沙時,壟斷性行業并無太多的市場競爭壓力,自然不能對市場需求作出積極而正確的反應。對市場競爭的不同態度實際上折射出壟斷性行業和市場競爭行業已經處在一種特殊的二元結構狀態。
其二,計劃經濟改制企業與完全市場成長型企業的二元性。在此我們暫且將改制過程產生的社會成本存而不論,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是,計劃體制改制企業是在占用了大量公有有形或無形資源的前提下進行的,有的企業還享有特許經營權,他們會由于非經營性因素而獲取競爭者可望不可及的市場效率。和新進入同行的市場競爭企業相比,他們擁有后來者無法比擬的資源優勢(人才、客戶、信息等),而且利益同盟使許多大企業之間形成了相對穩定的市場關系,相反,市場經濟中自發成長起來的中小企業就沒有如此背景,大部分企業憑借自身實力在市場競爭中撕殺拼打,其中不乏成功者,但同樣收益付出的成本是極不相同的。我們所以視計劃經濟改制企業與完全市場成長型企業為一種二元結構狀態,是基于兩者不同的資源背景與支持背景而處在二元狀態。
其三,勞動力素質之間的二元性。由于傳統的戶籍制度,城鄉勞動力流動似乎有一道天然屏障,這種二元結構的狀態已經使勞動就業人員習慣性地接受了職業安排與就業部門,大多數進城務工人員的身份十分難以改變。即使取消了戶籍制度的限制,大多數農村勞動力也很難和城市居民有公平的就業進入條件,這里關鍵的問題在于城鄉勞動力素質事實上的差異,在教育資源短缺的鄉村,不僅是人們接受基礎教育的嚴重不足,而且人們接受心智模式的培育、綜合素質的提高的途徑十分有限,這樣,當勞動力流動成為一種趨勢時,農村進城務工人員只能進入勞動強度大、勞動條件差、收入水平低的行業謀生。
三、外延拓展的二元性的理論闡釋與深層思考
一般意義的二元性與特殊意義的二元性之間有密切的內在聯系,前者是后者的基礎,后者是前者范圍的拓展。關于一般意義的二元性理論界的研究成果可謂汗牛充棟,我們在論述特殊意義的二元性問題時,為了邏輯的完整,在此概而論之。
第一,地緣原因。無論是城鄉還是區域已形成或正在加深的二元狀態,地緣優勢似乎是“天賜地予”的,就連發展經濟學經典之作在研究國內和國與國之間的發展差距時,也產生了“地緣說”的理論(許成剛,2005)。我國國內的地緣條件差異也印證了這一點。沿海和內地、內陸地區城鄉之間、甚至平原和山區等地理差異及由此引起的發展差距,使農村經濟缺乏基本的市場基礎,即使有獨具特色的地方旅游資源和農牧產品資源,對農村脫貧的影響也是局部的,由于受信息搜尋和甄別能力的限制,投人與產出的不對稱使農民在盲目的產業調整中流失了許多寶貴而且有限的資源。
第二,機遇原因。我國二元性形成過程在很大程度上具有機遇上的時間差和空間差。計劃經濟時期產業布局的特點既構成了內陸發展的基礎又成為后來發展的拖累,而改革開放在發展機遇的給予上并非相等,沿海既可以利用外向經濟的空間優勢又可以利用早期全面性賣方市場的良好機遇,“機會紅利”使東部沿海地區迅速富裕,而中西部省份和老工業基地,計劃經濟時期資源配置優勢并未帶來后期的快速發展,而是失去了許多發展機遇。
第三,政策原因。政策的給賦可以視為一種稀缺資源,從深圳特區到上海浦東的開發,從沿海城市率先對外開放到全面性的開放搞活,這其中有政策給賦的維度。習慣聽命于中央政府政策引導的中國經濟,在政策的時序差中也迅速形成二元經濟格局,如當東部沿海經濟迅速發展時,它不僅吸納了全國特別是中西部地區大量廉價的勞動力,而且在政策性資源定價中獲得巨額收益,結果留下的卻是西部千瘡百孔的資源“爛尾工程”和環境債務。
一般和特殊是一種交織狀態的二元網絡,如果說一般原因的分析對城鄉、區域經濟發展的顯性二元結構還具有一定的解釋力的話,那么,二元性范圍的拓展及特殊形式的成因遠不是那么簡單。
首先,壟斷性行業和市場競爭行業之間的二元性成因在于行業外力量,即政府的壟斷意圖。在世界上許多發達國家,都存在一定范圍的行業壟斷,但對壟斷行業有專門的管制機構,它們受到來自于法律、輿論和公眾的監督(王俊豪,2003)。而中國的壟斷行業帶有很強的行政壟斷性質,他們在利用國有獨資或控股的資本金,在從事壟斷性經營時,由于不存在“賣方競爭”(周其仁,1999),大型壟斷企業與消費者的地位并非是平等的市場主體關系,他們可以通過壟斷價格將壟斷利潤本位化,使行業內顯性與隱性收入大大高于市場競爭行業,由此引起極其巨大的社會收入分配差距。“壟斷價格一方面損害消費者利益,另一方面使企業在產出水平上邊際收益與邊際成本不等造成資源的浪費”(洪銀興2005),這種二元性的存在,政府在其中扮演的是“多面人”的角色,當他們面對公眾的強烈反響時,可以堂而皇之地通過價格聽證會以釋放公眾不滿,但大多情況下依然我行我素。其實,政府有關部門與部分官員或明或暗地和這些行業有著復雜的利益關系與人脈關系,利益紐帶強化了這種二元格局。雖然近些年已經出臺了一些改革舉措,如電力行業發電、配電同輸電之間的分營,鐵路中的路網設施同客貨運營之間的相對獨立,且不說長期錯綜復雜的內部聯系,僅體制性關系的理順都需要相當高的時間成本與摩擦成本。
其次,計劃經濟改制企業與市場成長企業的二元性根源于轉軌過程的制度供給不足。從經濟結構看,傳統計劃經濟所存留的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中所占的比重僅剩20%左右,在市場經濟中成長起來的多種所有制經濟已經成為國民經濟的基本支撐,比例表層下隱藏著根深蒂固的制度因素。計劃經濟不具有天然的高效優勢但卻具有天然的平等要求,在傳統就業體制下,國有大型企業集中著人數眾多的“主人翁”,而且這些企業里產業工人的維權意識普遍高于“流動”狀態的勞動者。當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并行于同一路徑選擇時,諸如社會保障、醫療保險等自然通過傳統渠道得以解決,尤其是人數眾多的改制國有企業更是如此。這樣,似乎改制企業與市場成長企業在許多方面的運行就出現了“雙軌制”,無論改制結果如何,都無法割斷與政府的關系,政府無論是從長期的“感情糾葛”還是從地區穩定都無法對這塊“最后堡壘”棄置不管,最起碼地方政府不愿意因為這些大企業職工情緒影響地方社會穩定。現在,在計劃經濟時期的工業集中地都不同程度地存在這樣的問題。這一方面說明計劃體制的慣性力量仍在不斷催生著依賴性思維,同時說明轉型時期制度供給的密度和頻率低于其需求,制度配合的不協調使這種二元狀態不會在短期內消除。
再次,勞動力二元性根源于勞動力的異質性,教育資源配置不均引起的勞動力素質差異本質是國民教育的公平性問題。劉易斯在闡述二元結構狀態下勞動力流動時有個暗含的假設,即城鄉勞動力是同質的,這樣就可以通過城市化、工業化的推進與勞動力擇業的市場化改變二元結構狀態。但是在我國,城鄉勞動力本身的不同質是一個典型的事實,不同質的勞動力在流動中受到極大的限制,且不說高科技企業、高等教育或國家公職人員崗位,即使在他們目標范圍的二、三產業(農民工已經占第二產業崗位的7.6%,商業和餐飲業的52.6%,建筑業的79.8%),進城務工人員也只是起到一個“蓄水池”作用。由于農民工涌入城市和沿海地區,形成勞動力供求不均衡的買方市場,遏制了勞動力價格的上升,加劇了二元結構狀態。勞動力非同質性根源于教育資源分享不公。從現象上看,城鄉青年有平等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但實際上教育資源在城鄉的分布是極不均勻的。2002年國家的教育投資共5800億元人民幣,77%用于城市,占人口60%的農村人口只獲得23%。從相關研究結果看,“本科文化程度人群在農業和非農業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分別是:0.02%和5.63%,差距達280多倍”①。教育資源分享中的不公平,早已將二元結果埋藏在起點與過程中。
隨著經濟增長和社會發展,人們總是在相對位置上尋找自己的坐標點,當經濟高速增長但個人收入差距不斷擴大,必然使低收入群體的生活滿意度下降。近年基尼系數直逼國際警戒線,收入差距只是二元性的一個外在表現,傳統體制遺留下來的壟斷行業、計劃經濟慣性及教育資源分配問題又強化了這一結果。面對多重二元狀態,中央政府的一系列政策與改革措施都在致力于修正這種非均衡,然而,與這種狀態改變的程度相比,效果并不盡人意,一個典型的事實是緊缺資源是壟斷滋生的土壤,只要鐵路運輸仍有“瓶頸”,只要還可能出現“煤荒”“電荒”,這些部門的壟斷就會花樣翻新,而壟斷的存在就成為利益分割的避風港。同樣,只要高等教育還是一種稀缺資源,分享中的強勢優先就不可避免。二元性范圍的拓展擴大了社會的不公平,成為影響社會和諧的重要因素。
四、資源分割的非公平性是二元性拓展的根源
在中國,強烈要求改變二元狀態的基本力量來自于中央政府和“弱勢群體”。中央政府從全局的視角,目標函數是社會進步、經濟發展、政治穩定,凡是二元狀態的種種皆會沖擊這一目標,十六屆五中全會對“更加注重社會公平”的強調,旨在縮小二元狀態的“間距”。從“弱勢群體”看,占人數80%而儲蓄存款僅占20%的社會平民,他們在生產和生活中更強烈地感覺到二元狀態的壓抑和不快,而他們的許多訴求并未得到應有的重視。處在社會最基層的平民階層,他們的權力資源十分匱乏,只好本能地寄希望于身邊的“父母官”,然而,地方政府是由各級政府官員組成,他們本身也是準理性人,其目標函數既和中央政府不在一個契合線上也和民眾不在“同一個戰壕”,而且,根本分歧是各自遵循的原則的不同,即市場效率原則和社會公平原則的差異。為了說明問題,我們暫且將廣義二元性分為A、B雙方,如下表:
顯然,處在A、B二元狀態的雙方在地域、資源占有上存在極大的差異,這種差異一經形成,二元性就不可避免,關鍵是A方(特別是壟斷、特許經營、享用優質教育資源)會理所當然地進入社會強勢地位,而B方則無可奈何地成為弱勢群體并聽命于市場擺布。
一般來說,效率是以最小的投入達到既定的目標。廣義的效率帶有社會福利提高的含義,而狹義的效率是經濟主體在約束條件下最大化自己的利益——經濟人追求個體增殖、積累和享用的預期目標。狹義的“效率”和“逐利”似乎有某種互通性,效率目標的現實依托是理性的經濟人。他們始終傾向于增加本位利益以彰顯自身能力,而個體理性對效率的追求及對其成員利益分配的傾斜似乎是天經地義的。
中央政府的廣義效率是為實現福利普惠,其經濟政策、戰略方針總是從宏觀與全局出發,考慮更多的是經濟的均衡、社會的穩定、制度的健全等問題。中央政府的理性意圖只能通過地方政府和職能部門層級傳遞,面對涉及國家經濟安全的部門、行業,面對處于強勢群體的社會成員的“高音符”,面對傳統經濟慣性的遺留問題,調控手段的使用、調控力度的把握,往往很難準確、到位,雖然說“現代市場經濟的資源配置效率是由其特定的權利配置制度決定的。在市場經濟中,每個人根據自己所掌握的稀缺資源和體力、知識、資金、土地、住房等在市場中取得貨幣。”但在我國現階段,社會成員地位的不同集中表現在對資源利用和占有上的差距,二元格局正是由此展開并會強化成發展差距。當個體理性的單純效率目標受到來自于公平問題的拷問時,人們驟然發現,我們可能回到了亞當·斯密時代,斯密所描述的集體行動所產生的種種好處并沒有落到窮人和普通老百姓的手里,往往是在攫取農村居民的情況下,使集體行動產生的好處為權貴階層所占有。在我國,這不僅僅是因為農村居民居住分散,使得他們比較難以聯合起來去形成政治影響或確定價格,而且因為轉軌時期資源分割的混亂使一部分既得利益者已經取得或正在取得部分社會主宰權。“興盛的市場經濟最重要的是那些能夠保障個人權力的制度”。二元性的存在及范圍的拓展,意味著部分人權力的膨脹而導致另一部分人權力的缺失。率先發展地區對二元性的默許甚或偏傾、壟斷行業對特殊地位及由此產生的級差收益極力維護、計劃經濟存留的公有資源占用、優質教育資源的部分人享用,這其中不僅有強勢群體的話語權,而且纏繞著難解的利益紐帶,“在發展中國家,地理二元性與部門二元性往往交織在一起”。在中國,各種二元性交織在一起,任何強勢方都不會輕易放棄在二元格局中已有的和潛在的權力,權力資源化是問題的根源。
五、結語與思考
1.二元性的存在及范圍拓展與和諧社會的目標是背離的。和諧社會是一種動態穩定的制度均衡,其基本機制是競爭關系下的人格平等與自由,是全體公民在無歧視、無隔阻、無身份差異、無資格限制的狀態下求學、求職、求生存、求發展。而二元性現象的背后隱藏著深刻的道德哲學悖論。
2.由二元性加深的社會鴻溝已成為不容忽視的政治經濟學問題。我國從建國初期到1978年代,一系列旨在消除二元性的指令性舉措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成效盡失,而目前二元狀態的拓展,根源于“權貴資本”與稀缺資源的部分人壟斷,加深了二元結構影響的范圍,對窮人會產生十分沮喪的后果。
3.個體強理性導致集體弱理性或非理性。作為個體理性的人格化代表的經濟人強烈的效率追求,弱化了集體理性的公平目標。集體理性努力在縮小非均衡,而個體理性的利益追求可能又抵消了這種努力,尋找個體理性與集體理性的最佳均衡點就是尋找利益均衡點。重要的是通過制度完善使個體目標靠近或服從集體目標,在壟斷行業、計劃經濟存留企業應引入“資本理性人概念”,使經營者兼顧企業與社會雙重目標,通過教育資源的行政性分配與轉移支付的強針對性,縮小勞動者素質差距,而對于由來已久的城鄉、地區二元性,市場原則與政府作為缺一不可。
4.必須看到,中國特色的二元性并非完全由效率原因引起,資源占有的不平等有其深刻的社會原因。純粹意義的市場效率能促進個人福利和社會福利增加,然而,當由資源賦予不均引起收入分配差距過大,當壟斷地位和級差收益來自于市場外力量,當經濟資源和教育資源分享出現事實上的不平等,必須警惕經濟運行機制的部分變形。
責任編輯、校對:趙西寧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