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蘇區的農村合作制組織建設

［摘 要］ 農民問題是中國革命與建設的基本問題。如何發動農民、組織農民開展經濟建設，大力加強合作社組織建設是中國共產黨在革命戰爭時期開展經濟建設的重要一環。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曾在中央蘇區頒布了一系列合作社條例和章程，并在組織管理上積累了許多有益特點和經驗。記取這些成功經驗，無疑具有重要的歷史借鑒作用。

［關鍵詞］ 中央蘇區 合作社組織 管理章程

合作社運動作為人類社會主義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是在西方近代資本主義的發展過程中，因為受十九世紀歐洲的社會主義思潮影響，由部分處于弱勢地位的小生產者、雇工和低收入消費者為抵御資本盤剝、免于貧困與饑餓的威脅而自覺走向聯合的一種經濟組織形式。科學社會主義創始人馬克思、恩格斯曾經指出，在資本主義制度下，通過合作制“由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轉化為聯合的生產方式的過渡形式”，是向共產主義過渡的中間環節{1}。俄國在布爾什維克取得了國家政權以后，列寧把發展合作社看作是蘇維埃政權時代的重要任務之一。他在《論合作制》一書中闡述的觀點包括：文明的合作制度就是社會主義制度，自愿互利是合作經濟的基本原則；優先發展流通領域的合作是引導小農生產向社會主義經濟過渡的有效途徑；國家必須從財政等方面支持合作社的發展等等{2}。列寧的觀點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合作制理論，為在小農占多數的國家里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后如何走社會主義道路指明了方向。

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堅持在武裝斗爭中進行根據地的經濟建設，曾在中央蘇區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合作社運動。本文就此問題進行歷史回顧與研究分析。

一、中央蘇區合作社的創辦和發展

中央蘇區，又稱中央革命根據地。1930年10月，隨著革命形勢的發展，中共中央決定在贛西南和湘鄂贛兩個革命根據地的基礎上成立中央蘇區；次年4月，中共蘇區中央局又將閩西蘇區劃入中央蘇區。然而，當時贛西南蘇區與湘鄂贛蘇區已被隔斷，直到1931年9月，紅軍粉碎國民黨第三次“圍剿”后，長期被分隔的贛南、閩西兩塊革命根據地才連成了一片，正式形成了以瑞金為中心的中央革命根據地（此時贛江以西的蘇區被劃出中央蘇區，與湘東南蘇區合并組成了湘贛蘇區）。中央蘇區發展到鼎盛時期，設有江西、福建、閩贛、粵贛4個省級蘇維埃政權，共轄60個行政縣，其中：江西省22縣，福建省15縣，閩贛省16縣，粵贛7縣；總人口為435萬，總面積約8.4萬平方公里。當時在全國十幾塊革命根據地中，中央蘇區不僅是人口最多、版圖最大的革命根據地，而且是中共中央、蘇區中央局、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等黨政軍首腦機關所在地(1931年11月～1934年10月，駐在江西瑞金)。所以，“中央蘇區的鞏固與發展，在全國蘇維埃運動中據有特別重要的地位”{3}。

合作社運動之所以在中央蘇區廣泛興起，主要是因為在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后，隨著革命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國民黨政府加緊了對蘇區的經濟封鎖和軍事“圍剿”。中央蘇區作為全國蘇維埃運動的大本營，必然成為敵人進攻的主要目標。蔣介石在南昌行營頒布了封鎖蘇區的辦法，對蘇區施行“物質封鎖”、“交通封鎖”、“郵電封鎖”。物質封鎖規定，凡糧食、食鹽、汽油、洋油、電料、信件報紙、藥品器材以及可供制造軍用品之材料等嚴禁向蘇區輸入；蘇區生產的貨物絕對禁止輸出。其中，特別是對食鹽的銷售運輸實施嚴格控制和憑單限購(每人每月食鹽限制到四錢至五錢)，禁止自由販賣。國民黨的軍事“圍剿”和經濟封鎖使蘇區的經濟受到很大破壞，“農民分得了土地，生產出來的稻谷、花生、大豆等農產品賣不出去，價格一跌再跌，而蘇區的食鹽、洋布、煤油、西藥等工業品，十分奇缺，價格越來越高。這些嚴重地影響了群眾的生產、生活和紅軍的給養”④。為了打破國民黨反動派的經濟封鎖和軍事“圍剿”，迅速恢復和發展蘇區的工農業生產、保障蘇區軍需民用的必需品供給與支援革命戰爭，在黨和蘇維埃政府領導下，圍繞著蘇維埃經濟建設的中心工作，合作社運動在中央蘇區得到廣泛推廣，不僅在生產過程中成立有耕田隊、勞動互助社和犁牛合作社，手工業生產合作社，而且在流通領域興辦有各類合作社，如消費合作社、糧食合作社和信用合作社等。

據有關史料介紹，“中央蘇區的合作社經濟，最先出現在贛西南的東固蘇區”⑤，即1928年10月由東固區蘇維埃撥款和群眾集資成立的東固消費合作社。該社于次年10月擴大股金，又成立東固消費合作總社，下設東固、南壟兩個分社。東固區的這一經驗，到1930年在贛西南蘇區普遍推廣。而在閩西蘇區，1929年10月，上杭縣才溪區在上才溪鄉、下才溪鄉分別創辦了油、鹽、肉合作社、布匹合作社、豆腐糖果合作社、以及豬仔合作社等十四個消費合作社。加入消費合作社的人家上才溪鄉有60％、下才溪有90％。合作社把收購來的農產品如土紙、煙草、米谷以及雞鴨蛋運到白區，換回鹽、布、藥材等生活必需品，按成本價出售給群眾。各消費合作社實行優待紅屬制度，紅屬買貨比社員便宜5％。1932年夏鄧子恢就任中央財政部長后，借鑒閩西蘇區創辦販米合作社的經驗，又在中央蘇區倡導辦糧食合作社。到1934年2月，中央蘇區辦有消費合作社1140個(普及到各區、鄉)，社員295993人，股金322525元；糧食合作社1071個，社員243904人，股金242097元。臨時中央政府和閩、贛兩省及17個縣建有消費合作總社。營業情況也不斷發展，如興國縣1934年頭兩個月消費合作社營業額達12.2萬元。同時，信用合作社為抵制高利貸剝削，活躍蘇區金融，發展工農業生產，改善貧苦群眾生活發揮了重要作用(信用合作社興辦的數據不詳)。

此外，為迅速恢復和發展蘇區的工農業生產，蘇區黨和政府采取了許多有力的措施。一是組織耕田隊、勞動互助社以及發動婦女參加生產，解決農村勞動力不足的問題。耕田隊和勞動互助社始創于閩西上杭縣才溪鄉（即毛澤東作《才溪鄉調查》的地方），由于該鄉88％的青壯男子外出參軍支前，全鄉只剩69個男勞力，勞力缺乏必然嚴重影響農業生產。1930年春，該鄉農民在本村范圍內以四、五戶或七、八戶為單位自愿聯合，實行勞動互助，最先創辦了根據地內由農民自愿聯合進行生產互助的第一個耕田隊；同年6月毛澤東到才溪鄉做工作調研時，充分肯定了“耕田隊”的創舉。根據毛澤東的提議，次年7月，才溪鄉成立了中央蘇區第一個“勞動互助社”。才溪鄉創辦耕田隊、勞動互助社的經驗逐漸在閩西、贛南蘇區推廣開來。⑥二是以沒收豪紳地主及富農多余的耕牛、農具為基礎，在群眾中提倡耕牛互助、合股購買耕牛，成立犁牛合作社以解決耕牛不足的困難。犁牛合作社倡辦于瑞金武陽區石水鄉(一般是以鄉為單位成立的)，起初稱作犁牛站。1933年4月，中央土地部發布關于在全蘇區組織犁牛合作社的訓令以后，中央蘇區的犁牛合作社也有較大發展。據《斗爭》雜志第45、54、72期和《紅色中華》報登載的不完全統計，截至1934年4月，僅在江西興國縣成立有勞動互助社1206個社，社員達22，118人；另有犁牛合作社72個，社員5252人；長汀縣有犁牛合作社66個。瑞金葉坪鄉的犁牛合作社還被《紅色中華》譽為“模范犁牛合作社”。三是幫助失業工人、獨立勞動者、小手工業者和農民興辦有造紙、織布、煉鐵、農具、鑄鍋、石灰、磚瓦、竹木器等手工業生產合作社。中央蘇區手工業生產合作社在1933年8月之前有手工業生產合作社76個，社員9276人、股金29，351元，1934年2月發展到176個社，社員32761人，股金58，552元⑦。蘇區的落后工業也因手工業生產合作社的發展而得到恢復發展，為緩解蘇區工業品奇缺，提供起碼的軍需民用工業品（主要是手工業產品）起了積極作用。

二、中央蘇區的合作社組織與管理

中央蘇區的各類合作社，是在日益發展的革命戰爭中成長和發展起來的。其創辦之初，在經營管理方面并無統一的章程和模式。為加強對合作社發展的指導，1932年4月12日，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頒布了《合作社暫行組織條例》（簡稱《條例》）；同年8月至次年10月，又相繼發布了《糧食合作社簡章》、《消費合作社標準章程》、《信用合作社標準章程》和《勞動互助社組織綱要》、《關于組織犁牛合作社的訓令》。自這些條例和管理章程頒布之后，中央蘇區的各類合作社組織開始走上了規范化快速發展的軌道。

從這些條例和管理章程來看，大體包括五個方面內容：

1、宗旨。《條例》之第一條正式宣布合作社為發展蘇維埃的一個主要方式，是抵制資本家的剝削和怠工，保障工農勞動群眾利益的有力武器。其辦社宗旨是：“（一）消費合作社是為便利工農群眾賤價購買日常所用之必需品，以抵制投機商人之操縱。（二）生產合作社是制造各種工業日用品，以抵制資本家之怠工。（三）信用合作社是為便利工農群眾經濟周轉和借貸，以抵制私人的高利貸剝削。”

2、社員。《條例》之第二條對入社社員的成份作了規定，特別強調：“合作社系由工農勞動群眾集資所組織的，富農資本家及剝削者均無權組織和參加。”此后頒布的消費、生產和信用等各類合作社標準章程中大都有這樣的規定，本社社員以工農勞苦群眾為發展對象，入社社員的數量無限制，實行入社自愿、退社自由，但新社員入社須經社員大會通過后才準許陸續加入；而富農、資本家及其他剝削者一律不準入社。社員如有破壞本社行為者須由社員大會通過才能開除之。此外，加入合作社者多以家為單位，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互助社則多是以村為范圍組織，最大的也只能以鄉為范圍。

3、股份與金額。中央蘇區的消費、糧食、信用合作社多實行社員集資入股、按股分紅的辦社模式，有關章程明文準許“社員一人或以家為單位，其一人或一家愿入數股者聽之”。同時在農業生產領域，犁牛合作社的集資入股也不是以家數或人數計算，而是以田畝生產單位計算。然而，《條例》之第五條對社員股份與金額作了明確的限制：“每個社員其入股之數目不能超過十股，每股金額不能超過五元，以防止少數人之操縱。”此外，在有關合作社的組織章程里規定：除地主、富農和資本家外，“凡繳足股金之社員均有選舉權、被選舉權、表決權，每一社員不論入股多少，均以一權為限”。

4、管理機構及其運作。有關章程規定，中央蘇區的各類合作社是以社員大會為最高權力機構，由全體社員組織之。它有“選舉罷免或處分合作社管理人員”的權力，合作社的重大事項要經社員大會通過才能執行。社員大會每三個月開會一次，如臨時有重大事件發生，或有三分之一以上的社員要求開會，可由管理委員會召集大會，但須有三分之二的社員出席才能開會。合作社在社員大會制度下，通常設有經社員大會選舉出的管理委員會和審查委員會兩個機構。其中，管理委員會負責本社內部的日常管理工作，設有正、副主任各一名、委員若干名；審查委員會定期負責審查管理委員會的日常工作及帳目。

5、利益分配。《條例》之第三、第四條指出：“消費、生產、信用合作社的社員不僅兼股東，并且是該社的直接消費者、生產者、信貸者，不合此原則者，不得稱為合作社。”并專門提到“消費、信用合作社之消費者、信貸者，要以社員為主體。對于社員除享受紅利外還應享有低利借貸之特別權利；對于非社員之價目與利息，最高的限度不能超過社員中一般規定之上”。消費合作社、生產合作社的組織和管理，大體與信用合作社、糧食合作社相同。其中，以信用合作社的內部分配為例，原則上，“每期純利，以50％公積金，10％為合作社管理和經營人員的獎勵金，10％為辦理社員公共事業，30％照社員所付利息額為標準比例分還社員之借貸者”。⑧依據有關的章程規定，合作社每三個月決算一次，紅利分配交社員大會通過后，報政府部門審定再行發放。同樣，中央蘇區的糧食合作社作為由群眾自己集股興辦的經濟組織，亦采取每年結算一次，紅利以50％作公積金，50％按社員向合作社售糧多少分配，并可抽出10%獎勵工作人員。各蘇維埃政府機構均設有合作社指導委員會，“幫助合作社有系統的建設，監督合作社的營業，調整物品的需給，平準物價的低昂，抵制商人的操縱，以及在經濟上團聚和教育廣大的工農群眾”。但是，由于有關章程規定的盈利積累留成比例過大，達50—70％，社員分紅比重小，致使在有的合作社內部部分社員的生產積極性有所影響。

通過以上這些條例和章程的相繼頒布，中央蘇區各類合作社在組織建設上取得了長足的發展。當時在根據地經濟結構中，主要有國營經濟、合作社經濟、私人經濟三種成分。其中，國營經濟雖是占領導地位的，卻是少量的、適度發展的；私人經濟雖是鼓勵和提倡發展的，卻是分散的、小規模而很脆弱的。而合作社經濟，則是中央蘇區的主體經濟，是黨和蘇維埃政府予以大規模發展并且最受蘇區群眾歡迎的，它在根據地經濟中的主體地位是國營經濟和私人經濟所不可替代的。

1930年2月在閩西根據地發布的《合作社講授大綱》，是第一個向群眾系統講述合作社的宣傳材料，從中可以大致了解中央蘇區各類合作社的組織與管理特點：(1)合作社為群眾所組織的經濟團體，不是政府所辦的便利或救濟人民的機關；(2)以增進社員共同的經濟幸福為目的，而不以贏利為目的；(3)營業盈余攤還原主；(4)每個社員只有一個表決權；（5）社員都要向合作社購買貨物；（6）社員必須是自動結合的，不容許任何人強迫；（7）沒有具備此原則的，不得冒稱合作社。上述特點，其實也是中央蘇區合作社事業成功發展的共同經驗。

三、中央蘇區合作社組織建設的重要啟示

農民問題在中國革命與建設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如何發動農民、組織農民開展社會主義建設？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曾在中央蘇區進行合作社組織建設的過程中，探索和積累了許多寶貴的經驗。

第一，開展合作社建設，必須有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與大力扶持。中央蘇區的各類合作社從創辦到發展，得到了黨和蘇維埃政府的高度重視和關心，得到黨和蘇維埃政府的扶持和幫助。1931年11月，在“一蘇大會”通過的《關于經濟政策的決議案》中明確指出：“為著整個蘇維埃貿易與保障勞苦人民利益及改良勞動群眾必需品的供給，蘇維埃政府必須極力幫助合作社的組織與發展。蘇維埃對于合作社應該予以財政的協助與稅的豁免，并應將一部分沒收的房屋、商店交給合作社使用。”⑨此后，在頒布的《合作社暫行組織條例》之第一條明確規定，蘇維埃政府應在各方面（如免稅運輸、免費提供營業房屋等）來幫助合作社的發展。可以說，沒有黨的堅強有力的領導，離開了蘇維埃政府的扶持和幫助，中央蘇區創辦的各類合作社不可能取得成功。

第二，堅持入社自愿，恪守合作制的基本原則。中央蘇區的各類合作社都是勞動群眾自愿發起、自愿集資、自愿加入的，社員同時享有退社自由的權利，《勞動互助社組織綱要》規定：“凡是農民(貧下中農)、農業工人及其他有選舉權的人(地主、富農和資本家除外)，不論男女老幼均可入社。”這種完全建立在群眾自愿基礎上的合作經濟組織，具有廣泛堅實的群眾基礎。

第三，堅持以社員為主體，貫徹民主管理的辦社原則。無論是選舉或罷免合作社管理人員，還是決定合作社的重大事項，都堅持民主管理原則，讓社員充分發表意見，行使民主權利。入社社員不論股金多少，每人只有一票表決權。雖然在各級消費、糧食和信用合作社中，當地蘇維埃政府也可認股加入，但只有一普通社員資格，并無任何特權。由于充分尊重社員的民主權利，合作社作出的重大決策都能得到多數社員的擁護與支持。這是蘇區合作社事業所以能獲得成功的關鍵所在。

第四，堅持按股分紅或按勞付酬并舉的分配原則，充分調動社員的積極性。中央蘇區興辦的各類合作社，是一種以貧苦農民、手工業工人以及其他小生產者為主要成分所組成的群眾性經濟組織。主要可分為由入社社員集資入股或實行勞動互助的兩種合作制形式。在《合作社暫行組織條例》中作了這樣的規定：“合作社系由工農勞動群眾集資所組織的，消費、生產、信用合作社之社員不僅兼股東，并且是該社的直接消費者、生產者、信貸者，社員除享受紅利外還應享有抵借低利之特別權利”，對社員采取“按股分紅”分配辦法；而與上述這些合作社不同，耕田隊、勞動互助社的內部分配則是“按照各人的工作能力與技術的高低分別規定”{10}，即在生產過程中實行依工付酬或換工互助的分配辦法。

第五，堅持因社制宜的辦社原則，實現各類合作制經濟的多樣化發展。中央蘇區的各類合作社組織，是在日益激烈的革命戰爭中發展起來的。它不僅在流通中成立有各類合作社，而且在生產過程中組織有農業勞動互助社、犁牛合作社和手工業生產合作社等。特別就農業勞動互助社與犁牛合作社而言，雖然兩者同屬是在家庭經營基礎上組成的農業生產合作組織(據《勞動互助社綱要》規定：“加入合作社者以家為單位”)，但前者是在分散經營的基礎上，由入社社員按自愿互利的原則實行換工互助或依工付酬，沒有共同財產；而后者則是統一管理耕牛農器，分散經營使用，有共同財產且能不斷擴大積累。簡言之，勞動互助社這種以生產資料私有制為基礎、在分散經營中進行勞動互助的合作組織形式，同當時極端殘酷的戰爭條件、落后的生產力發展水平以及農業生產的自身特點是基本適應的。○

注 釋：

①《馬恩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310頁。

②《列寧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683～684頁。

③《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的農民運動資料》人民出版社1983年12月第1版，第31頁。

④王觀瀾：《中央蘇區的土地斗爭和經濟情況》，《回憶中央蘇區》，江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版，第352頁。

⑤《中國農業合作化運動史料》，上海三聯書店1957年12月版《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下冊563頁，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6月第1版。

⑥《毛澤東選集》第一卷131頁，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⑦余伯流、凌步機：《中央蘇區史》，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48－237頁。

⑧亮平：《經濟建設的初步總結》，1933年9月30日。

⑨1931年11月《關于經濟政策的決議案》，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法律文件選編》；1932年4月12日頒布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關于工商業投資暫行條例的決議》，見《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下冊第572頁。

{10}〈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下冊，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6月第1版，第563頁。

責任編輯 梅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