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政府組織的環保NGO在你身邊
“能想到嗎?這支鉛筆是我們用回收來的一次性筷子制成的。”北京市椿樹園社區居民“公共環境議事會”副主席喬萍指著手中精美的綠色環保鉛筆說。2003年,椿樹園社區成立了全國第一家居民“公共環境議事會”。有成員發現小區里丟棄的一次性筷子很多,議事會就在社區飯店內設置了一次性筷子回收箱,兩年來回收的一次性筷子有1000公斤,制成了上萬支鉛筆。前不久,他們的這個“環保項目”在北京宣武區椿樹街道舉辦的“節能竅門大比拼”中捧回大獎。
流行的說法把NGO稱為“草根”組織,形象地表達了NGO源自民間、植根民間的特性。也許你沒留意過,但環保NGO其實就在你的身邊。節水節電、垃圾分類、廢電池收集,環保NGO活動在學校、社區把環保的理念和行動帶到人們中間。
中國的環保NGO由最初的幾十個發展為今天的300萬個(人數兩人以上不等,能注冊的僅30多萬家),由最初的偏于一隅發展為今天的遍布全國,由最初的簡單教育發展為今天活潑多樣的宣傳引導,甚至逐漸在更高級的決策與監督領域發揮作用。
2003年,北京市環保基金會開展了《北京市城市生活垃圾污染防治對策研究和推廣應用》研究工作,完成了5萬多字的專題報告,對北京市廢電池和廢熒光燈管、廢塑料及城市生活垃圾減量化、資源化、無害化等情況及問題,向政府有關部門提出了8項政策、法規、對策建議,其中的部分建議已被有關部門采納實施。
北京“自然之友”會長梁從誡先生在知道可可西里藏羚羊遭到獵殺的情況后,發動會員聲援反盜獵組織“野牦牛隊”,并上書有關部門,要求大力保護藏羚羊。1997年,梁從誡先生向英國首相布萊爾遞交了一封公開信,呼吁他制止英國藏羚制品的非法交易。2003年5月“非典”暴發后,以梁從誡為代表的民間環保組織又向全國人大提出建議,呼吁盡快修改《野生動物保護法》有關內容,加大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力度。目前,《野生動物保護法》的修訂工作已經啟動。
2004年上半年云南的“綠色流域”聯合北京的“綠家園”與“自然之友”,在泰國世界河流保護大會上強調怒江保護。通過巡展等眾多工作,關于怒江建壩的問題引起了政府高層的重視,溫家寶總理對國家發改委上報國務院的《怒江中下游水電規劃報告》親筆批示:“對這類引起社會高度關注,且有環保方面不同意見的大型水電工程,應慎重研究,科學決策。”
“綠色北京”從2002年開始關注內蒙的生態,幫助內蒙東烏旗因造紙廠和冰銅礦冶煉廠廢水、煙塵污染受到損害的牧民反映情況,并幫助維權。該案例被國家環保總局列入“2005年首批掛牌督辦的9個環境違法案件”。
從宣傳廢電池回收到關注公共利益、幫助弱勢群體、開展法律援助、進行政策倡導、參與環保重大決策,中國環保NGO實現了從質到量的飛躍,第三種力量,堅定地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在夾縫中追求夢想
居民:“這些電池能換什么?”志愿者:“我們義務回收,不換東西。”居民:“那我這么多電池不白攢了嗎?”志愿者:“……”
“第一次講課的時候,來的多是大爺大媽。我在臺上講著課,臺下的一位大爺卻睡著了。”北京電視臺節目主持人、北京市環保基金會綠色宣講團的志愿講師霍秀回憶起講第一堂環保課的經歷時說。
宣傳環保的過程中,公眾淡漠的環境意識是環保NGO遇到的家常便飯。而資金、注冊等問題,更常常使他們只能在夾縫中朝著夢想的方向奮進。
依據我國目前的法律,大部分環保NGO不具備募集資金的條件,活動需要的經費只能靠志愿者們自己掏腰包。
“綠色江河”創始人楊欣先生發現可可西里的野牦牛隊反盜獵及藏羚羊的悲慘命運后,通過撰寫《長江源》并義賣籌得的資金建立了“索南達杰自然保護站”,為野牦牛隊反盜獵工作提供幫助,并組織開展科考工作,在青藏公路上進行環保宣傳。
“綠色北京”是宋剛先生作為志愿者利用業余時間和個人積蓄在1998年創立的中國第一個民間環保網站。該網站在志愿者和社會熱心人士的支持下,通過AA制(參與的志愿者均攤費用)等方式開展了拯救藏羚羊、垃圾分類、廢電池回收、“建綠色北京,迎綠色奧運”、布袋行動等多項環保活動。
淮河衛士霍岱珊先生為了保護淮河,沿河考察,通過撰寫調查報告、拍攝圖片、開辦展覽不斷向媒體和相關部門反映,花光了家里的10萬元積蓄。在他不斷的努力下,2003年10月他發起的“淮河衛士”民間環保組織正式注冊。
為了湊夠拍攝一部環保宣傳片的資金,“地球村”的廖曉義吃了100多天的煎餅;為了清運廢塑料袋,北京市環保基金會的張志新拿出了自己的退休金……
調查顯示,我國環保民間組織的經費來源渠道不暢,支持費用數量較小,難以維持生存和發展。76.1%的民間組織沒有固定經費來源,2004年,22.5%的環保民間組織基本沒有籌到經費,81.5%的環保民間組織籌集的經費不到5萬元。
環保NGO發展十幾年,每一位志愿者都承載了太多的辛酸與委屈,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汗水。由于現有法規的滯后,中國的很多環保組織尚沒有合法身份,環保NGO的活動急需法制保障和規范。
編輯:盛漢卿 靳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