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中國古典園林是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集中體現。“西南巨儒”鄭珍深受古典美學觀影響,在家居園林“望山堂”建造中寄托自己的審美理想,并以美妙的文筆與詩歌描繪和吟詠園林中的諸多景觀,使園林的意境與詩文的意境相互融匯,營造出如詩如畫的怡然境界,給人以品味不盡的美的享受。
關鍵詞:鄭珍望山堂園林建筑美學 審美理想
中圖分類號:K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50(2007)01-96-4
中國古典園林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它蘊含著中國古代獨特的審美觀,是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集中體現。中國古典園林有著悠久的發展史。南北朝時期,士大夫寄情山水,帶動了園林的發展。到明清兩代,造園藝術達到高潮。皇家園林和私家園林得到了空前的發展。無論帝王將相,還是文人儒士,都將自己的審美情懷與政治理念傾注于此,在園林中體驗生活的愉悅,追求生命的價值。“西南巨儒”鄭珍深受古典美學觀影響,對園林造型藝術頗有研究。仕途上的不如意并未使他消沉,他用自己的美學視角打造出自己熱愛的家居環境,在其中吟詠著書,暢游玩賞,享受著恬淡平實的生活美景,寄托他的審美理想。
一 構架山水
人是大自然之子,對大自然懷有特殊的感情。莊子曾說“天地有大美”,人們對于高山飛瀑、大海狂濤這類美妙的自然景觀喜愛之至,正說明人們對山環水抱的自然環境的熱愛。山、水在古代被認為是陰陽兩極的結合,在人們生活中占有極重要的位置。這種山水觀毫不猶豫地被文人們移置于園林的建筑之中,鄭珍也不例外。鄭珍先后長居兩地,一處“堯灣”,一處“望山堂”。租住“堯灣”二十來年,將本是菜園和稻田的土地細細規劃,“割田三之一為方池”,將屋檐水引入,冬夏不涸,其中種植芙蕖,周圍插竹為籬,池中放養魚兒,閑暇時觀賞垂釣。池邊柳蔭掩映著池塘,四周花草樹木,池畔建小亭名“斗亭”,可供人休憩。園林中“夏荷秋蘭,梅萱冬春”,四季花開不輟。即使租住的房屋也經由他的妙想構建成了生機靈動、溫婉秀美的園林。
“望山堂”原是一座荒蕪的小山坡,鄭珍以多年積蓄購得,因其方位為子午向,改名子午山。山呈兩臂環抱狀,鄭母墓居中心當臍處。左臂曲阿處為主建筑,一堂兩廂。右廂為“巢經巢”,堂左有烏桕一棵,建有小軒“烏桕軒”。左廂連接一長廊,廊外種有佛手柑、公孫橘,稱為“柑廊”。右臂當側掌處為一賅,上種梅,稱“梅賅”。再右下為屺,屺背為懸崖,屺上種松,名“松崖”。兩臂交會處,建一樓房為“米樓”。中間開辟出一小湖,名“團湖”,湖中有怪石一墩,稱為“怪島”。在這真正屬于自己的家,鄭珍傾注大量心血,精心營構,一座山水圖畫般的園林應運而生。孑L子說“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山水與人的品格結合,讓人在“相看兩不厭”的物我神交中,得到精神升華。
二 營造空間
明清園林美學特點之一是采取虛實相生,分景、隔景、借景等手法,營造空間,在有限中展現無限。在進行國林造型前,設計者們首要的工作是“勘測風水”,即分析園子的有利、不利因素,運用各種手法,進行構思、布局,力求實現其審美理想。
鄭珍對望山堂園林精心設計,相其地勢而種花植樹。如“絕險處牛羊不能跡”的懸崖頂上,種松以增添峭崖奇險高峻氣勢。在右臂小賅上,“相其勢,若植巨木,則婉秀為所奪,且前山之云委而波屬者皆蔽矣,乃種梅焉”,是為梅賅。秀美的梅花不僅增添園林的婉秀,改善松崖處的肅穆感,而且使“云委波屬”的遠山與園林相互輝映,構成“景外之景”,這正是“借景”的妙用。墓后山嶺上種植柏樹,冬夏長青;團湖旁種梧桐,倒映湖中,形成“明月。卜岡頭,綠墜一湖影”的景觀。竹以清高、耿直之性格深受文人喜愛,古人曾云“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鄭珍也深愛竹子,他在堂左石林問種竹并結茅為亭,讓游人領略“石林裹曲徑”的美感。對園林多方面的精心設計,給人一種多層次延伸視覺、拓展視野的感受。這種多方面、多層次感受正是中國古典園林美學所追求的。
整個園林被分成若干景區,松崖、梅賅、團湖、柑廊、米樓、桐岡、柏嶺……各自成景,各有特色又相互貫通。尤其米接的設計,匠心別具。“自軒而廊,委蛇南至于山口,是當兩臂之會。先子在時,詔移前所記望山堂,向募據之,以補口之缺。故本樓也,登而望,面湖紉賅,果得四山之環也,乃肉好若一”(《米樓記》)。米樓除填補了山的缺口,連接山之兩臂,還猶如一道屏風,避免內景直露,形成回環四合“肉好若一”的秀雅園林。將園林美學中分最、隔景的手法運用得自如得當,通過分隔,增加了景色的層次感,造成變化多樣的意境。此外,后園之后為絕壁,頂處種柏樹,為“柏巖”;米樓右側小阜上種桐樹,為“桐岡”;還有東丘、西丘,可登眺環望。十年之間,往日的“童山”,變成了一座美如圖畫的園林。
鄭珍不僅是這座園林的設計者,也是施工指導者,而且親手營建,連同妻子、兒女都為果木的栽接,湖、島的修筑盡了自己的力量。他營造園林、種植果木的指導原則是“可觀而有實用”,即觀賞性與實用性的有機結合。其《烏桕軒記》中寫道:“余之種山也,必可觀而有實用,又成于十年內者。樗柞丑可薪,桃李榴杏可薦,桑柘可蠶,桐蕉可蒸餅,梅可睹,棕可繩可蓑可拂子,膚煙可文蛤,松桂可蔭,竹可百制,桐可讀書,油桕祠祀之燭,俱不似楓楩之類,難遽成者。”所種果木花卉,并非雜亂無章,而是精心相度擇其所宜而栽種,正如《望山堂記》中所說;“凡松梧竹桂櫻榴梅桃之屬,無不相所宜而植之,高高下下,百卉咸集。”“相所宜”便是從觀賞角度提出的美學理想。如“松崖”上“半都種松,期益其奇”(《松崖記》),那是增益斯崖的奇崛氣勢。“梅賅”上種梅而不種“巨木”,那是為讓園林“婉秀”之美不被巨木所奪。在石林中種竹,開辟“曲徑”,并建茅亭,讓人領略“石林裹曲徑”的美(《紫竹亭》詩)。山間原有的惟一奇木是“烏桕樹”,其“軀齒并雄長諸木”,“枝葉分敷,壓于梁楠”,便在此樹下建一小軒,詩友們常在軒中吟詩聯句,同時欣賞“春夏之密陰,秋冬之疏黃”的“余美”。又如“柑廊”的設置,不惟把“烏桕軒”與“米樓”之間“委蛇”地連接起來,而且把“團湖”與石林竹亭兩處景觀分隔開來,構成園中之園,具有“分景”、“隔景”的妙用。供人欣賞,同時各景區通過松樹、梅樹、湖中怪石、竹林等保持一種著斷若續的關系,相互成為借景,將審美視角自然地從一景轉向另一景。尤其松崖、海賅處的設計,把觀賞者的目光引向園林之外的景色,突破有限的空間表現出無限的內涵。
三 借景妙用
無論園林營造得多么精美,但景物畢竟有限。高明的園林設計家,把目光投向園林之外,借用園外的景觀以充實游目騁懷的內涵。明代園藝家計成在《園冶》中說:“夫借景,林園之最要者也。”又說:“蕭寺可以卜鄰,梵音到耳;遠峰偏宜借景,秀色堪餐。”鄭珍深諳此中三昧,利用子午山三面懸崖,一溪漱崖環流,以及高出眾丘的特點,充分發揮“借景”的妙用。
《松崖記》中描繪藻米溪激崖而流的風光:“藻米溪源北四十里而西出,南浴子午山左臂之陰,折東北來漱崖下,復屈曲南拗而西走于林之牙。縈青人綠,不見其盡;上下梯塍,汪汪一白。南之諸山,騰伏峻峭;隈隱原露,留溪若客,庭牽戶遮,西會北山,接為大環。是其山水之妙,皆于斯崖也攬之。”這是多么廣闊的“景外之景”!登上此崖,可觀晴雨風煙不同的景觀,更可領略晨昏晦明的變化。如該文寫道:“每臨崖而坐,山靜溪瑩,中涵太虛,群木揚青,迎送鳥背。俯仰四望,舉凡耕人之苦樂,牧釣之暇逸,霜煙雨月之極狀,朝暮晦明之變態,靡不纖巨畢呈,燦在襟袖,軒軒然殆忘牂柯萬山中也”。由于四時的轉換,氣候的變化,這“景外之景”又變幻出許許多多的景觀來,從而使有限的空間引發出無限的空間,給人以品之不盡的美的享受。
不僅在松崖上可觀賞無限的“借景”,其他各處無不如此。鄭珍《子午山雜詠十八首》描寫十八處景觀。其中多處就是靠“借景”取勝。如《柏巖》一詩寫道:“嶄絕后園后,柏陰亞溪凜。時見釣魚人,臥暑笠作枕。”意境幽清。又如《東丘》:“蒼莽數百里,斯丘環望閑。云飛內江水,月照不狼山。”境界遼闊,令人胸臆頓開。
四 虛實應和
園藝家們不僅重視實景,而且重視聲、影、光、香等虛景;使虛與實相互應和,開拓出無限美妙的新境界。鄭珍在子午山的中心部位開鑿出一口池塘,取名“團湖”,又叫“桃湖”,湖水如鏡,映照出四周的景色,從而營造出“鏡境”,熠熠生輝,給望山堂園林憑添無限的生機與活力。
每當“梅屺”上梅花盛開,構成一派瑤林與雪海。映照湖水,境界頓出。鄭珍題《梅花卷》的詩寫道:“嫩寒輕雨靜山樊,照屺梅花作上元。盡日池頭篆謙掛,萬枝臨水閉柴門。”詩境與園林的意境相應和,讓人品之不盡。
團湖邊的“桐岡”,每當明月升起,桐影映人湖中,別是一番景象。《桐岡》詩寫道:“明月上岡頭,綠墮一湖影。來往不逢人,露下衣裳冷。”境界靜寂。湖畔的米樓,是鄭珍在樓中“分張圖籍,排潔幾案,讀書課子”的場所,而湖光山色將此樓襯映出更加美妙的境界:“四窗靜綠,山鳥無聲,樹影湖光,晃漾闌桷。”置身其間,怎不令人心愜氣爽!難怪鄭珍的詩友們經常來此賞景、吟詩。黎兆勛和莫友芝分別用元次山《招孟武昌》體寫了詠桃湖的詩。莫友芝寫道:
側身琉璃境,倚杖高秋時。望山抱突兀,桃湖弄明漪。昔堂據要嶺,今勝挹階墀。湖中有何好?好此絕頂水。如從小宛堂,卻泛法螺里。望山又何好?十步一流泉。洗耳在枕上,鳴琴當座邊。(呂阝)亭與檬樹,日日來不厭。湖光與山色,處處深杯泛。我歌挑湖深,湖烏相和鳴。我歌望山幽,山云停不行。護爾云與鳥,勿使世塵驚。
此詩以聲、光、影、云等虛景以襯托桃湖、望山堂的實景,使人們獲得綜合的立體的美感享受。鄭珍父親好種花,搜盡南中奇花異卉。望山堂園林中的花卉,多為鄭父遺物。園中四時均有花開,紛紅駭綠,花香四溢,路過山口的行人嗅到花香,無不嘖嘖稱羨。每當果實成熟,兒女們爭著攀摘。《果園》詩寫道:“山妻識方法,栽椄羅高卑。小女時偷果,持竿葉底窺。”園林的果木,大都是鄭夫人黎氏親手栽接。兒女們“持竿偷果”的情態,又是一道頗有情趣的風景線。鄭珍長女淑昭《歸寧登子午山梅賅》一詩,有更詳細的描述:“少小生山中,不知世塵喧。前有梅花賅,清艷當其門。梅花冬月茂,擽的藏孤村。阿爹過憐女,相攜葉底間。兒群好嬉弄,背人如飛翻。五月暗偷果,緣木輕猱猿。……”這種實景中衍生的“活景”、“動景”,構成又一幅靈動鮮活的畫境。
五 情與景的交融
歷代文人構建園林,多為自己享受美景,而鄭珍營建園林,主要是讓母親生前得享生活的樂趣,死后借以寄托懷念的深情。
寄居堯灣時,住房是租賃的。鄭珍因陋就簡,盡力改造家居環境:在屋前辟花圃,開鑿水池,池中種芙蓉,養鮒魚,池邊種柳樹,還修建一茅亭。《斗亭記》中描繪娛母的情景:“每日暄夕佳,攜妻若妹若小兒女奉孺人坐亭上,或據樹石涌書詠詩,思昔賢隨遇守分之遺風;或偕兒女黏飛蟲呼螻蟻,觀其君臣勞逸部勒;或學鵲楂楂鳴,投援花驚潛魚,為種種兒戲。孺人雖笑罵之,而紡磚絮麮未嘗一輟手。”為博母親一聲笑罵,兒子用盡心思,確有老萊子彩衣娛母的遺風。
住房的籬邊還種有一片梅花林。那是鄭母把梅花盆景改種在地中,讓其自在生長,十幾年后,子梅孫梅繁衍而成的梅林。鄭母“或坐梅下紡棉績麻,或行池邊摘花弄孫子。及秋霽冬晴,則又架竹槎丫,曝衣襦,干旨蓄,徐徐然來往其際”(《梅賅記》)。好一幅梅間行樂圖。
鄭母盼望有一座自家的房屋,親手種植一果一樹,留給子孫。鄭珍一直想實現母親這一愿望,但因家口多,解決衣食都很艱難,更無馀錢建屋。直到他受聘總篡《遵義府志》,得了一筆著書費,購得望山堂一片荒山,在那里栽種樹木,計劃在山中建新居。不料母親辭世,這筆建房費改作喪葬費。把母親安葬在子午山中,剩余不多的錢,修建一幢小巧的房屋,位于母墓左側的山阿問。遷人新居時,他寫了《望山堂記》一文,設想此后四五年,“環山必蔚成園林,四時皆有花果,諸兒諸女摘果簪花,喧沸墓下,而大男冢婦坐堂上補衣、誦書,猶待太儒人破籬紡績時,則謂太孺人尚存可也。”
為了寄托思母之情,鄭珍把母親在堯灣舊居種植的梅樹全部移植到子午山的小賅上,取名為“梅屺”。面對這些梅樹,回憶母親當年,“其某株為所倚而撫者,某枝為所芟者,某槎丫為所架竹者,宛宛皆能記識”。然而,地移境遷,而今能見到的,只是“累然一丘”,母親“音容莫復,徒使茲咳為瑤林為雪海,過焉者嘖噴道山中之勝”(《梅垓記》)。由是悲慟之情油然而生,懷親之思令人感動,情與景的交融如水如乳,相得益彰。
園林之中,雙親的手澤與口澤無處不在。如柑廊外種植的佛手柑、公孫桔和黃柑,和鄭父、鄭母都有一段情緣。佛手柑、公孫桔是鄭珍從古州廳(今榕江縣)運回,以供鄭父玩賞。公孫桔產自南粵,譜錄未載,尤為奇異:“樹葉皆似桔,子大如金柑,彼枝實,此枝花,不問冬夏。每一番子黃熟,則第三番子方如青珠,若祖孫然。”(《柑廊記》)但因路途遙遠,到家時子實已震落。鄭父日夕護持,希望快些結實。可是,等到“盈枝累累”時,鄭父已歸道山。鄭母六十壽辰,有人獻“圍尺”大的黃柑一枚,吃后唾出一核種籬下,五年之后結實,鄭母終得親口嘗到。而今黃柑移植望山堂,但母親再也不能享用了。柑廊三株柑樹,均雙親手澤與口澤的遺存。見村思親,因景興情,而又融情人景。
情與景的交融,還體現在鄭珍及其家人、朋友等塒園林景觀深摯的熱愛之情中。家人與朋友描繪望山堂景觀的詩作暫不論,鄭珍在詩中把園林中的一草一木當作自己的朋友一般親密相待,甚至對話、談心。他對梅花尤為喜愛。當山中梅花盛開時,詩人“日日提壺與花飲,爪摩鼻嗅時復嘆”(《山中梅花盛開》);“置身已在水晶域,明妙遠出婆羅門。銜觴倚樹別有會,此意欲說難為言。蒼苔照眼翠禽靜,一笑臥倒花邊尊。”置身花的海洋,人與花融而為一,物我相忘,升華到佛家明妙境界。
鄭珍是詩人、散文家,又是書畫家,他所作的《待歸草堂圖》(為貴陽唐氏作)《影山草堂圖》(為莫友芝作)《禹門山寨圖》(為表妹黎湘佩作),至今仍藏在省博物館等處。他把詩、文的意境、繪畫的畫境與園林建筑的意境有機地融合起來,通過實體的建筑物以展示獨具個性特征的美學理想,使畫境化為實境,令人有身在畫中的美感享受;又通過詩歌與文章描繪出園中之景與“景外之景”、“象外之象”。通過望山堂的營造,鄭珍將自己對詩畫美學的獨到見解融入園林美學之中,顯示出園林主人的學識修養。清代錢泳《履園叢話》中說“造園如作詩文,必使曲折有法,前后呼應。最忌堆砌,最忌錯雜,方稱佳構。”從詩文中可悟造園法,而游園之興又能成詩文。鄭珍因園林的感發而寫出《烏桕軒記》、《望山堂記》、《梅賅記》、《松崖記》、《巢經巢記》、《柑廊記》等佳作,又吟誦出《子午山雜詠》等詩歌,讓今人暢想當年和樂融融的勝景。
鄭珍詩文反對摹仿,力主“自打自唱”,要求創新,可借鑒古人,但須“百般巧變”,要顯現自家的性情和風格,并主張風格多樣化。在繪畫書法方面,鄭珍主張“下筆逐所見”。平日留心體察山水風情與世態冷暖,孕育于心,作畫時自然涌現筆端,“不以譜論求”,自如地表現藝術,不泥于古。鄭珍將自己對詩文繪畫的美學觀融注園林造型藝術之中。亭、臺、樓、廊、花、樹、山、石等的精心安排,外界景色的引入,將自然與人生巧妙地融匯,創造出無限廣闊的意境。
山水畫家石濤是“借筆墨以寫天地萬物而陶泳乎我也”。“西南巨儒”鄭珍則不僅用真實的筆墨陶冶自我,更在創意無限的空間中暢詠人生。
責任編輯:俞 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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