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英語主位結構的分析

摘要：主位和述位結構是功能語法中語篇功能的重要組成部分。本文著重分析了功能語法中的主位結構的定義。根據主位理論，從不同角度對主位進行分類，對存在過程主位作了較為詳盡的分析，并通過實例分析，闡述了研究主位結構的意義。

關鍵詞：功能語法 主位 述位 主位分類

一、引言

韓禮德(M.A.K.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法中的功能語法部分包括三個純理功能(Metafunctions)：概念(經驗和邏輯)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指語言可以用來描述世界(包括內心世界)和人們周圍所發生的事件或情形；人際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指語言也可以用來建立和保持人際關系；語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指語言還可以用來組織信息。語篇功能有三個重要組織部分，他們是“主位結構”(Thematic Structure)、“信息結構”(Information Structure)和“銜接”(Cohesion)。簡單地說，主位結構由“主位”(Theme)和“述位”(Rheme)兩部分構成。從主位結構角度看，英語中的大多數小句都包含著主位和述位。本文中筆者具體分析了主位結構的分類，及其在實際語篇閱讀中的意義。

二、關于主位定義的分析

主位(Theme)和述位(Rheme)的概念最早是由布拉格學派的創始人馬泰休斯(V．Mathesius，1947)提出的。他認為一個句子可以分為“主位”，“述位”和“連位”三個部分。主位是話語的出發點，述位是話語的核心內容，連位是把主位和述位連接起來的過渡成分（胡壯麟，朱永生，張德錄，等，1989：136）。后來系統功能學派代表人物韓禮德(Hallidy)和湯姆森(Thompson)接受并發展了這一理論。韓禮德(Hallidy)認為主位結構通常由主位和述位兩部分構成(Halliday1994/2000:38):“The Theme is the starting-point for the message;it is the ground from which the clause is taking off.”Thompson（2000：199）也指出：“The Theme is the first constituent of the clause.”即主位總是小句的第一個成分，是信息的出發點主位是指話語的已知信息，通常位于句首的位置。它既可能是功能性的，又可能是結構性的。述位則是指話語的未知信息，是對主位的陳述。例如：

（1）Henry（主位）‖kissed Helen In the park（述位）.

（2）In the park（主位）‖Henry kissed Helen（述位）.

在這兩句表達同一個意思的句子中，句(1)中由于Henry位于句首所以充當了句(1)的主位，而句(2)中由于In the park位于句首所以充當了句(2)的主位，其余部分則是述位。

三、主位的分類

3.1主位的分類

韓禮德認為，主位可以從不同角度進行分析確定，根據本身的復雜程度分為:1.單項主位(Simple Theme);2.多項主位(Multiple Theme);3.句項主位(Clause as Theme)。從純理論的角度分析，主位可分為主題/經驗主位(Topic/Experiential Theme)、語篇主位(Textual Theme)和人際主位(Interpersonal Theme);如果從認識過程來看，則有六種過程，其中一種是存過程(Existent Process)。

3.1.1單項主位

韓禮德認為，如果主位是一個獨立的整體，不可以再分成更小的功能單位，這個主位就稱為單項主位。(Halliday 2000:39)，單項主位通常由一個名詞詞組、副詞詞組或介詞短語構成。例如:

(3)Ziggy(主位)‖ played guitar in his room(述位).

(4)The boy in white(主位)‖ is my son(述位).

(5)On the table(主位)‖ there was an apple(述位).

(6)What(主位)‖ had he written down(述位).

(7)Assessment and evaluation(主位)‖ are increasingly based on the performance of communicative acts(述位).

從上述幾個例子可以看出，充當主位的往往是及物性系統里表示概念功能的經驗成分(Experiential Elements):參與者(Participant)［如例(3)中的Ziggy和例(4)中的The boy in white］環境成分(Circumstance)［如(5)中的on the table］或過程(Process)［如(6)中的what和例(7)中的assessment and evaluation］。所以，它們又被稱為經驗主位(Experiential Theme)。(Thompson 2000:136)Halliday(1994/2000)則稱之為“主題主位”(Topical Theme)。

3.1.2多項主位

前面我們提到過功能語法包括三個純理功能(Metafunctions):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際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語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根據概念功能，所有的小句都必須有主位，句子表達什么的內容。Halliday(1994/2000)則稱之為“主題主位”(TopicalTheme)，這在單項主位中已敘述了。但是，如果主題主位前有其他主位，如語篇主位(Textual Theme)或人際主位(Interpersonal Theme)，那么這些主位也被看成是主題主位的一部分。這時主位稱為多項主位(Thompson 2000:136)。例如：

（8）Please（人際主位）don’t（主題主位）‖ touch the cucumber sandwich.

（9）Morning（人際主位），ladies and gentlemen（人際主位），last time（主題主位）‖ I was talking about the concept of theory.

（10）Well(語篇主位)，children（人際主位），the story（主題主位）‖ is about to continue.

（11）Oh yes(語篇主位)，I（主題主位）‖ dropped one of your pages.

（12）So(語篇主位)some of the comments（主題主位）‖ I’ve scrubbed out.

這里語篇主位一般包括像oh，yes，no，well，now等“連續成分”(Continuative)、或and，yet，so，even，while，however，whereas，but等“結構成分”(Structural)和thus，moreover，therefore，in other words，so far等“連接成分”(Conjunctive)。人際主位包括:indeed，certainly，surely，unfortunately，generally speaking等“情態成分”(Modal)、一般疑問句中的“限定成分”(Finite)和Diana，John，Lily，boys and girls，ladies and gentlemen等“稱呼成分”(Vocative)。但在實際的言語活動中，各類主位齊全的多項主位并不多見。許多多項主位都缺少其中某些成分，但有一成分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主題主位，它是構成主位的核心。

3.1.3句項主位

如果主位由一個小句(即由傳統語法里主從句中的從句或由動詞的非謂語形式構成的短語，如-ed和-ing短語)充當，這種主位叫句項主位。例如：

(13)If winter comes，(主位)‖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述位)?

(14)When Jack obtained a credit card（主位），‖ he began spending money carelessly（述位）.

(15)We（主位）‖ stayed on the beach until the sun went down（述位）.

如果主句出現在前，如例(3)，則把從句看成是述位的一部分。

3.2無標記主語和有標記主語

3.2.1無標記主語

從發話者決定主位成分出發，主位可以分為無標記主位(Unmarked Theme)和有標記主位(Marked Theme)。根據韓禮德的觀點，在陳述句（declarative）中當主語充當主位時這種主位稱之為無標記主語（unmarked Theme）。例如：

在wh-（what，who，when，where，）疑問句中，位于句首的wh-詞(包括How?)充當主位是無標記形式，例如:

(19)What(主位，無標記)‖had he written down?

(20)Had he(主位，無標記)‖written down something of the greatest importance?

但如果疑問句不是以wh-詞開頭(如，After class，what did you do?)，則after class是有標記的。在yes/no問句中，主語和充當操作詞(Operator)的限定成分一起構成無標記主位，如“Does he study English?”一句中的Does he。

在祈使句中，通常是謂體充當主位;但如果謂體前面有否定成分(如Don’t)或加強成分(如Do)，則它和謂體一起充當主位。如果謂體前面有let’s，則由let’s單獨充當主位(從人際功能的角度看，let’s是主語)。例如：

(21)Write(主位，無標記)‖it down.

(22)Let’s(主位，無標記)do ‖ it together(述位).

(23)Do go(主位，無標記)‖ shopping，Alice(述位).

(24)Don’t eat(主位，無標記)‖ it now(述位).

3.2.2有標記主語

但有時候，說話者為了達到某種特殊目的，或者為了強調句子中某個部分，則采用有標記主位來陳述。例如：

(25)After the war(主位，有標記)‖，the Spartans erected a memorial on the battlefield of Thermopylae...

(26)At school(主位，有標記)‖，what did you learn?

(27)This summer holiday(主位，有標記)‖，what will you do?

在祈使句中，除上述情況無標記主位之外的都屬于有標記主位。例如：

(28)You(主位，有標記)‖ stop speaking(述位).

(29)First(主位，有標記)‖ write it on you paper(述位).

(30)You kids(主位，有標記)‖ keep quiet.(述位)!

(31)On arrival in New York(主位，有標記)，‖ call me(述位).

(32)Before eating(主位，有標記)‖ do wash your hands.

3.3存在過程的主位

存在過程表示的是某一事物或人的存在。存在句中，哪一個成分屬于主位?功能語法學者的意見不太一致，各個功能語法派別的劃分法不一樣。本文介紹韓禮德和黃國文的劃分法。

Halliday的及物性系統包括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言語過程﹑行為過程和存在過程，他將存在句當作存在過程來分析，這一過程唯一的參與者是存在物（Existent），而存在過程往往通過時間或／和地點這樣的環境成分定位，因此環境成分在句法分析中被當作狀語。在主位分析上，Halliday認為存在句的無標記主位是There。所以，下面這句話，韓禮德的主位分法是：

(33)There（主位）‖ ’s a man at the door（述位）.

黃國文(1999:35)則認為，“There”在這里沒有實際意義，它既不是語篇主位，也不是人際主位，他從Halliday關于祈使句的主位分析方法中得到啟發，認為可以參照以動詞原形領頭的祈使句的主位分析方法，把存在句中的be當作主題主位，there為語篇主位，there be為整個小句的主位，所以，下面這句話，黃國文先生的主位分法是：

(34)There is（主位）‖a young man in your office（述位）.

其中，There是語篇主位，is是主題主位，剩余部分為述位。

另外，黃國文［6;7:140］結合Halliday和Fawcett的分析提出了存在句的另一分析方法：存在型強勢主位結構（存在句）句法－語義分析。例如：

(35)There（主位引發語）was（存在型強勢主位）‖a cat on the mat（述位）.

黃國文傾向于把“主位引發語”當作主位的一部分，那么，主位則包括主位引發語和存在型強勢主位。上述例句是以“There be”作為主位引發語來表示存在過程，其實還有許多動詞都有“There be”相同的作用。如There exist ( stand，run，rise，occur)等。下面分別舉例說明:

(36)There exist(主位引語)many old temples(強勢主位)‖on the seashore(述位).

(37)There stands(主位引發語)a high building(強勢主位)‖by the lake(述位).

(38)There runs(主位引發語)a stream(強勢主位)‖along the village(述位).

(39)There occurred(主位引發語)a student revolution(強勢主位)‖in Paris(述位).

上述各句都是正常的陳述語序，如果句型作些調整，主位結構也跟著變化。例如:

(40)By the lake(主位)‖there stands a building(述位).

(41)Did(人際主位)there(語篇主位)occur(主題主位)‖a student revolution in Paris(述位)?

四、分析主位結構的意義

“研究主位結構的意義在于了解和掌握有關中心內容的信息在語篇中的分布情況(胡壯麟等1989/1996)”。主位構成了一篇文章的中心內容，有預示語篇內容的發展方向、構建語篇框架、預示語篇覆蓋范圍和預示說話者意圖的作用。一篇文章，即使概念功能，人際功能相同，如果語篇中的主述位結構不一樣，文章意思也會相差很大。如果我們能準確劃分和分析構成某個語篇的各個小句的主位和述位，我們就可能從說話者的各話語起點，順藤摸瓜，大致了解一段話要表達的主要內容，因此，分析和劃分主位結構，對于了解和掌握語篇信息和語篇分布情況，具有重要的意義。下面看一則實例主位分析：

Countless people suffer from mild or serious diseases.Many of them survive，but tens of millions of them die each year.Some diseases are infectious，caused by germs or microorganisms.Others are noninfectious.These diseases have many causes，such as cigarette smoke，unbalanced diet，anxiety，or aging.

這是有關人類與疾病及其來源的段落。我們先把每句出現的主位按順序排列如下：Countless people；Many of them；but tens of millions of them；Some diseases；Others；These diseases通過這些主位劃分，我們可以大致了解本段的中心內容，乃至整篇文章的主題，以及作者的寫作意圖和語篇的發展方向。

五、結語

本文分析了功能語法中的主位結構的定義、詳細介紹了主位的分類：單項主位，多項主位和句項主位；無標記主位與有標記主位；存在過程的主位分析等幾個問題;并通過實例分析，闡述了研究主位結構在把握話語信息、研究語言中的意義。功能語言學主位結構內容豐富，涉及面廣，對此進行研究的學者也很多，還有許多方面本文沒有涉及到，希望將來有機會學習探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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