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真精神開展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創(chuàng)造性地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使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具有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必須遵循以下幾個原則:第一,在學術性與現(xiàn)實性之間保持必要的張力;第二,在科學性與意識形態(tài)性之間找到恰當?shù)钠胶恻c;第三,在馬、中、西的對話中保持自己獨立的理論品格。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哲學;致思方向;反教條主義
中圖分類號:B0-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07)06-0005-04
一
馬克思曾經(jīng)說過:“任何真正的哲學都是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① 隨著時代的進步和時代精神的變化,隨著時代內容、特別是人類實踐和科學認識的發(fā)展,哲學也應該改變自己的內容和形式。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來說,情況尤其如此。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具有鮮明實踐性的哲學,密切關注時代的新特點,及時總結人類實踐的新經(jīng)驗和科學認識發(fā)展的新成果,堅持理論聯(lián)系實際,不斷進行理論創(chuàng)新,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質要求。相反,那種不顧客觀實際情況的變化、習慣于“從書本上討生活”的教條主義則從根本上背離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精神,也必然阻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發(fā)展。因此,教條主義歷來都受到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們的嚴厲批判。恩格斯曾辛辣地諷刺德國社會民主黨內的教條主義者“青年派”說:“所有這些先生們都在搞馬克思主義,……關于這種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曾經(jīng)說過:‘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大概會把海涅對自己的模仿者說的話轉送給這些先生們:‘我播下的是龍種,而收獲的卻是跳蚤。’”② 這一對教條主義的經(jīng)典批判即使在今天看來也極具針對性,它對于我們探索和明確當前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應有的致思方向有著深刻的啟迪意義。
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發(fā)展的歷史,就是一部馬克思主義哲學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即不斷中國化的歷史,同時也是一部不斷反對教條主義的歷史。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發(fā)展之所以屢屢受到教條主義的羈絆,與人們對教條主義的錯誤和危害認識不足有密切關系。雖然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時期、鄧小平在領導新時期思想解放運動過程中都曾嚴厲地批評過教條主義的錯誤,但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仍然還有一些人認為,教條主義只是學風上的問題,它總比那些公開地否定和背離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做法要好。其實,馬克思主義向來與教條主義勢不兩立,教條主義者本來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在以往中國馬克思主義發(fā)展史上,教條主義的最典型代表莫過于王明,他滿口馬列主義的詞句,張口閉口“拿本本來”,其實對馬克思主義的本真精神一竅不通。這種形式的教條主義表面上為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所折服,把馬克思主義當作萬應不變的良方,但一旦從馬克思主義的本本上找不到解決問題的現(xiàn)成答案或運用現(xiàn)成的答案不能完全解決新的實踐中出現(xiàn)的新問題,就會要么指責人們的實踐偏離了馬克思主義,要么認為馬克思主義“沒用了”、“過時了”。因此,即使是這種形式的教條主義也是危害極深的,它不僅會使人們思想僵化,導致用思想剪裁實際,從而會窒息馬克思主義的生命力,而且它與那種否定和背離馬克思主義的傾向之間也是內在相通的。可見,教條主義的危害性決不容低估,它有時甚至能起到那種公開地否定和背離馬克思主義的傾向所不能起到的破壞作用。
二
在當前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教條主義又一次卷土重來,甚至成為一種時尚。翻開近年來一些中國學人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論著,可謂是“跳蚤”滿目,新老教條主義的鼓噪聲不絕于耳。
一方面,老式的教條主義即王明式的教條主義、那種死守馬克思主義的條條本本的教條主義被從大門驅逐出去以后,現(xiàn)今已改頭換面,在“凸現(xiàn)學術性”的堂而皇之的名義下從后門重又登堂入室,并采取了文本崇拜的形式。這種文本崇拜,只不過是一種改頭換面了的老式的教條主義。
近年來,中國學術界有一句有人說是“心照不宣”的流行話語,即所謂的“政治淡出,學術凸現(xiàn)”。這無非是說,學術研究只有割斷與政治的關聯(lián)才能真正具有學術性、才能成為真正的學問。而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學術與政治的關系又是經(jīng)常為學術與現(xiàn)實的關系所中介的。一些人之所以批評說馬克思主義哲學只具有政治方面的功能,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以往我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頻頻出位,經(jīng)常淪為現(xiàn)實生活中個別事件的論證手段或辯護工具。所以,在近年來的我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一些人為了避免與政治有任何勾聯(lián),為了使自己的研究具有所謂的“學術性”,極力回避現(xiàn)實生活、現(xiàn)實問題而醉心于文本研究。于是,“回到馬克思”、“回到文本”成為近年來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盛極一時的流行口號,并被相當一批人奉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基本思路。
毫無疑問,致力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必須以準確、全面地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經(jīng)典文本為基礎。但是,如果像文本崇拜那樣把“回到文本”視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基本思路,即認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就是讀解和闡釋馬克思主義哲學經(jīng)典文本,從而癡迷于文本而無視時代的變化和中國的具體實際,那就大謬不然了。馬克思、恩格斯是通過研究誰的文本而創(chuàng)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嗎?列寧、毛澤東是因為研究了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文本才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哲學嗎?都不是!馬克思說過:“一切劃時代的體系的真正的內容都是由于產(chǎn)生這些體系的那個時期的需要而形成起來的。所有這些體系都是以本國過去的整個發(fā)展為基礎的,是以階級關系的歷史形式及其政治的、道德的、哲學的以及其他的后果為基礎的。”③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之所以是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就在于它把馬克思主義哲學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如果只醉心于文本而無視時代和中國社會發(fā)展的需要、對中國的具體實際漠不關心,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注定是沒有前途的。
另一方面,在近年來的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一種新式的教條主義也極為盛行,這就是對洋教條的迷信。
所謂對洋教條的迷信,就是一些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者居然把某些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的理論或觀點奉為教條,其主要表現(xiàn)形式有三:一是以西解馬,即用西方哲學家的概念或理論來解讀和闡釋馬克思主義哲學。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以海解馬”,即以海德格爾的哲學來解讀馬克思的哲學。這種形式的洋教條迷信,有人美其名曰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中介式方法”,即是說,我們以往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解是成問題的,現(xiàn)在我們應該通過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這個中介來重新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二是以西評馬,即依據(jù)西方哲學家的觀點來評判馬克思主義哲學。近年來,在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評價上,一些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中國學者習慣于以某些西方哲學家之是非為是非,而很少對這些西方哲學家的是非觀作具體的分析。例如,在這些人的眼中,要評判馬克思的某一觀點或命題的意義或局限,那就得看海德格爾、德里達或其他某個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是怎么說的,似乎只要把他們的看法引證一下就足可蓋棺定論了。正是出于這種洋教條迷信,一些人常常因為馬克思的思想受到某些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的肯定而喜不自勝,好似一條窮漢突然攀上一門富親戚而頓感臉上無限榮光。三是以西譽馬,即通過論證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之間的親緣關系來贊譽馬克思主義哲學,特別是用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的同質性來論證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現(xiàn)代性。在形形色色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過時論”甚囂塵上的情況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現(xiàn)代性問題成為近年來中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所關注的一個重要問題。但是,一些人竟以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具有同質性來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現(xiàn)代性作辯護,來論說馬克思仍然是我們的同時代人。其論證方式大致是:現(xiàn)代西方哲學理所當然地具有現(xiàn)代性,馬克思主義哲學在思維方式上或在別的什么方面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具有同質性,因而馬克思主義哲學也具有現(xiàn)代性。在這些人看來,馬克思不僅是現(xiàn)代西方哲學的先驅,甚至還開了后現(xiàn)代主義的“現(xiàn)代性批判”的先聲。總之,現(xiàn)代西方哲學中什么東西時髦,人們就會把什么東西“追溯”到馬克思。
馬克思主義哲學是最具有開放性和批判精神的,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當然應該關注馬克思主義哲學在世界哲學舞臺上的形象,重視來自各種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批評意見,借鑒和吸收現(xiàn)代西方哲學的合理因素,包括一些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在解讀馬克思主義哲學方面的積極成果。但是,關注、重視、借鑒和吸收是一回事,唯西是從地迷信則是另一回事。上述種種洋教條迷信,不僅完全否定了以往我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成就,而且在一廂情愿地試圖抹平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之間的本質區(qū)別的同時,也從根本上喪失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所應有的原則和立場。迷信洋教條的人們甚至忘記了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如果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真理性和價值要靠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來擔保的話,那么,馬克思主義哲學早已被扼殺于襁褓之中,因為從其誕生之日起馬克思主義哲學就一直受到現(xiàn)代西方哲學各個流派的歪曲、詰難和挑戰(zhàn)。正是在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們的論戰(zhàn)中,而不是在他們的喝彩聲中,馬克思主義哲學逐漸在世界范圍內得到了廣泛傳播和不斷發(fā)展,顯示出了非凡的理論生命力。如果說上述“文本崇拜”仍然是不折不扣地“從書本上討生活”,那么,洋教條迷信則不過是從洋人牙慧里討生活。
無論是“從書本上討生活”的文本崇拜,還是從洋人牙慧里討生活的洋教條迷信,都屬于恩格斯借用海涅的詩句所嘲諷的那種“跳蚤”的行徑。“跳蚤”橫行,必致病毒肆虐。在近年來的我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各種豪言壯語式的口號不絕于耳,各種養(yǎng)眼的新詞新說競相閃亮登場,不能說論著不多,不可謂學術包裝的力度不大,但真正富于思想內涵的真知灼見、真正具有原創(chuàng)性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見,其重要原因之一蓋在于常有各色“跳蚤”作祟。有鑒于此,我們不妨套用毛澤東《中國共產(chǎn)黨在民族戰(zhàn)爭中的地位》一文中的警句:洋教條迷信必須廢止,文本崇拜必須休息,而代之以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簡言之,必須告別“跳蚤”、皈依“龍種”。
所謂皈依“龍種”,就是真正回到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原則和立場,按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真精神來開展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何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真精神?就是不唯書、不唯西而只唯實,就是實事求是、理論聯(lián)系實際。因此,在當前,按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真精神開展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就是要緊密結合當代中國的具體實際,創(chuàng)造性地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
三
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就是把馬克思主義哲學與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這里所謂的“中國的具體實際”,既包括中國的歷史文化實際,也包括中國的當前現(xiàn)實實際。其中,中國的當前現(xiàn)實又包括兩個不同的側面,即立足于中國來看的或曰中國置身于其中并必然要面對的當前世界以及立足于世界來看的當前中國,這二者都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而不斷變化發(fā)展著的。如此看來,當前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就有著多重艱巨任務:一是緊密結合當代中國社會發(fā)展的需要來開展馬克思主義哲學基本理論研究,當然也包括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的歷史發(fā)展以及作為其依據(jù)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經(jīng)典文本的研究,用毛澤東的話說,就是“要有目的地去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是為著解決中國的問題“而去從它找立場,找觀點,找方法的”④;二是用馬克思主義哲學改鑄中國傳統(tǒng)文化,吸取中國傳統(tǒng)文化、特別是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精粹并賦予其當代意涵,用以豐富馬克思主義哲學,從而進一步使馬克思主義哲學具有為中國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形式和內容;三是用馬克思主義哲學反思中國的當前現(xiàn)實,既立足于中國來反思當代世界,也立足于世界來反思當代中國,在這種雙向反思活動中提升出具有普遍性和時代性的哲學問題,并通過充分借鑒世界文化、特別是現(xiàn)當代西方哲學發(fā)展的積極成果,對這些問題作出創(chuàng)造性的回答,由此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發(fā)展,建構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當代形態(tài)。只有認真地完成上述諸重任務,我們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才可能真正具有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
按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真精神開展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創(chuàng)造性地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使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具有中國作風和中國氣派,必須遵循以下幾個原則:
第一,在學術性與現(xiàn)實性之間保持必要的張力。無論是近年來盛行的新老教條主義的作派,還是以往那種使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淪為現(xiàn)實生活中個別事件的論證手段或辯護工具的做法,都割裂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學術性和現(xiàn)實性的關系,它們分別代表著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學術性和現(xiàn)實性的庸俗化理解。當前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必須正確理解和同時強化學術性訴求和現(xiàn)實性關切,既立足于現(xiàn)實又超越具體的現(xiàn)實,把現(xiàn)實性關切提升到哲學研究的學理層面,大力提高學術含量和學術水準,并由此通過學術性訴求來體現(xiàn)現(xiàn)實性關切。
第二,在科學性與意識形態(tài)性之間找到恰當?shù)钠胶恻c。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學術性訴求必然內含著科學性要求,即把馬克思主義哲學當作一門獨立的學術性學科來建設,它是從根本上克服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現(xiàn)實性的庸俗化理解、真正做到通過學術性訴求體現(xiàn)現(xiàn)實性關切的重要保證。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現(xiàn)實性關切也必然表現(xiàn)為馬克思主義哲學固有的政治意識形態(tài)功能的發(fā)揮。無論是第二國際的理論家們用自然科學的性質和特點詮釋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還是近年來國內學術界一些人主張相對分離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科學取向與意識形態(tài)取向,都力圖消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政治意識形態(tài)功能,都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科學性與意識形態(tài)性的關系作了失當?shù)睦斫狻T诋敶袊袊厣鐣髁x現(xiàn)代化建設就是最大的政治,不僅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而且各門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都應該自覺地服務于這一關系著中華民族的前途和命運的偉大實踐。因此,問題并不在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要不要為政治服務,而在于為什么樣的政治服務和怎樣為政治服務。那種以服務于當下政治需要為指歸、充當現(xiàn)實生活中個別政治事件的論證手段的意識形態(tài)取向,本身屬于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現(xiàn)實性和意識形態(tài)性的庸俗化理解,也從根本上背離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科學性要求。馬克思指出:合理形態(tài)的辯證法(亦即相對于黑格爾“神秘形式”的辯證法而言的科學形態(tài)的辯證法)“在對現(xiàn)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時包含著對現(xiàn)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⑤。這種合理形態(tài)的辯證法,正是馬克思主義哲學進行意識形態(tài)批判的銳利武器。可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科學性與意識形態(tài)性并不必然相抵牾。只要我們對二者作出正確的理解,就一定能夠在它們之間找到恰當?shù)钠胶恻c。
第三,在馬、中、西的對話中保持自己獨立的理論品格。值得注意的是,前述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的文本崇拜和洋教條迷信,與近年來學術界、包括馬克思主義哲學界一些人所熱衷的“中、西、馬對話”⑥有著內在的聯(lián)系。一方面,中國傳統(tǒng)哲學研究和中國的西方哲學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種文本解讀,這本是學科性質所使然,但文本解讀卻被某些人自詡為“真正的學問”、“最高深的學問”,并因此也受到一些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人的追捧和效仿,被他們視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理想范式和實現(xiàn)其學術性訴求的最佳途徑。另一方面,全球化背景下西方文化霸權主義的擴張,再加上某些政治意識形態(tài)因素和社會文化心理因素的作用,使得一些人認為現(xiàn)代西方哲學早已超越了馬克思主義哲學,這也動搖了一些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人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信心,從而出現(xiàn)了諸種形式的洋教條迷信。我們也主張加強不同的哲學、不同的哲學學科乃至不同的哲學流派之間的對話、特別是馬、中、西之間的對話,因為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離不開馬、中、西之間的思想交流和碰撞。但是,要達到思想交流和碰撞的目的,就必須使對話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并且對話各方必須守護自己的原則和立場。如果對話中的一方壟斷了話語權而另一方又失去了自己的應有立場,對話也就不成其為對話,它就會蛻變?yōu)楠毎祝兂梢环綄α硪环降膶V坪鸵环骄捉懒硪环降难阑邸=陙眈R克思主義哲學研究中的文本崇拜和洋教條迷信,就是一些人在馬、中、西對話中喪失自己的原則和立場的表現(xiàn),其結果則是使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獨立理論品格消融殆盡。這種所謂的“對話”,不僅絲毫無補于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而且可能會使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陷入絕境。
注釋:
①《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121頁。
②《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95頁。
③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44頁。
④ 《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01頁。
⑤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12頁。
⑥ 有意思的是,作為對于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哲學和西方哲學的簡稱,“馬、中、西”近年來在一些人那里逐漸演變成了“中、西、馬”,這是很能說明一些問題的。
(責任編輯 陳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