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揚民主科學精神 推進法治國家建設

中共十七大可歌可頌的閃光點，繁如星海，燦若驕陽，其中，尤以“民主”與“科學”這兩個關鍵詞為五湖四海有識之士所熱切關注。在胡錦濤同志的報告中，“民主”一詞總共出現了69次之多，而“科學”一詞僅在“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fā)展觀”一節(jié)（總共12節(jié)）中即出現了20次之多。這對以民主與科學為特色、為傳統、為精神的九三學社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鼓舞、深刻的教育和無窮的啟迪。其中的一個重要方面，即是鼓舞我們更加積極地投入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的偉大而艱巨的事業(yè)中去；教育我們更加科學地總結人類法治建設的經驗，從而為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選擇最佳美模式、最便捷途徑、最有效方案；啟迪我們發(fā)揚民主與科學精神奮力推進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

一

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是一項偉大而艱巨的任務，只有在民主與科學大纛下奮力拼搏，才可能有所推進直至成功。

古往今來，中國作為有漫漫五千年文明史的泱泱大國，雖曾有過盛唐一代榮臻世界經濟文化發(fā)展顛峰的美譽，也曾有過文景、開皇、貞觀之世的驕人治績，然而，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改朝換代頻繁，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征戰(zhàn)兵燹不斷，尤其是近代以來更為殖民主義列強的鐵蹄所恣意踐踏，神州大地被瓜分豆剖，億萬人民成刀下魚肉。究其原因，與法治不興、人治肆虐息息相關。好容易盼來了新中國成立，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但封建遺毒積重難返，極左思潮陳陳相因，直至上一世紀五六十年代人治仍行、法治無影，終致十年“文革”全國大亂，國民經濟幾乎瀕臨崩潰的邊緣。盡管改革開放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歷史教訓告訴我們，如果不建立起法治國家，一切物質文明建設、精神文明建設的成果，仍有可能毀于一旦。人類社會發(fā)展的經驗告訴我們，只有走上法治道路，才可能長治久安，文明成果才可能澤被千秋，人民幸福才可能安享萬代。因此，建成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毫無疑問是一項極其偉大的任務。

但是，由于數千年的人治主義傳統遺留的惡劣影響，由于數十年計劃經濟體制下所形成的僵化思維定勢，也由于多年來的道德滑坡，在一些社會生活領域中關系網密集、潛規(guī)則盛行以及某些特權階層趨于形成，一些地方甚至黑惡勢力抬頭，更由于國民素質培養(yǎng)需要一個過程，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不是制定比較齊全的法律法規(guī)所可了得，更不可能“滅此朝夕”一蹴而就的。因此同樣毫無疑問，建成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但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在偉大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人民既然能夠推翻“三座大山”，既然能夠取得改革開放的輝煌業(yè)績，既然要大力弘揚民主與科學的精神，只要繼續(xù)奮力拼搏，就一定能夠完成建立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偉大而艱巨的任務。

中共十七大為我國人民展示了這一美好的前景。胡錦濤同志的報告史無前例地專列了“堅定不移發(fā)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一節(jié)，就“擴大人民民主，保證人民當家作主”；“發(fā)展基層民主，保障人民享有更多更切實的民主權利”；“全面落實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完善制約和監(jiān)督機制，保證人民賦予的權力始終用來為人民謀利益”等六個方面，提出了精辟的見解，進行了深刻的論述，指明了前進的方面，提出了鼓舞人心的建議。

總書記代表中國共產黨向全國人民昭告的這一切，都有待在具體工作中作具體落實。任務已經提出，道路已經指明，全中國人民將群情鼓舞熱烈響應，意氣風發(fā)奮力而為，我們當然要積極行動起來，在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偉大實踐中，大顯身手，多作貢獻。弘揚民主與科學，始終不懈地追求民主精神、科學精神?，F在的任務是，要把民主與科學精神認真加以貫徹落實。

胡錦濤同志在十七大報告中深刻地指出：“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蔽覈鴼v次憲法都把國家的一切權力賦予了人民?，F行憲法的第二條就明確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睆淖置嫔狭私膺@些，似乎不是難事，但一涉及到具體問題，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人們就往往困惑了、糊涂了。曾經有一個時期，有些人以為“現在要多講科學，少講民主”。針對這種觀點，我認為，這首先是違背了中國共產黨的一貫教導，因為黨在新中國成立前為之流血犧牲、殊死斗爭的就是新民主主義，而在新中國成立后則一再強調要發(fā)展社會主義民主?！懊裰鳌?，是一以貫之的黨的教導，在這個問題上絲毫不應動搖、不應含糊。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少講民主”論雖銷聲匿跡，但卻深深隱藏在部分同志的頭腦中，形成了長期忌言民主的現象。針對這種現象，我在2000年的《民主與科學》上發(fā)表了《引吭高歌“實行民主好處多”》的論文，強調指出：不能把“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擴大解釋為“講科學就是講民主”、“講經濟就是講政治”。盡管民主政治與經濟、與科學是緊密相關的，但畢竟是兩類不同的概念，不能混淆、不容混淆。擴大解釋為“民主政治”，是對“民主政治”的誤解或曲解，將使“民主政治”庸俗化，其直接結果必定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弱化、虛化，以至取消社會主義民主政治。

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當然也是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生命。任何法治國家的最高準則都是憲法。被世界各國共同贊揚為“少有的好憲法”的我國憲法，貫徹了黨的意志、人民的意志，所以，應當不折不扣地貫徹實施。但是毋庸諱言，正是在人民民主這一社會主義生命線上，還存在不少問題。例如，憲法規(guī)定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但這一“根本政治制度”在一些領域還未真正落實；憲法規(guī)定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是我國的基本政治制度，但在一些地方，這一“基本政治制度”作用的發(fā)揮仍有限，實行民主監(jiān)督過程中的“知情少”、“溝通少”、“反饋少”是亟待解決的問題。又如，與憲法配套的選舉法、組織法、行政法等等，從立法到司法都還存在一些問題，選舉權的城鄉(xiāng)不平等、決策權的地位不平等、管理權的階層不平等、監(jiān)督權的官民不平等，就是明顯的反映。這些，都是“與人民政治參與積極性不斷提高”不相適應的。現在，十七大高度關注這些問題，明確提出了深化政治體制改革要求，直至提出了具體建議。我們在落實十七大指示與建議方面應該有所作為、有所創(chuàng)造、有所發(fā)明、有所前進。

中共十七大提出，“要堅持科學立法、民主立法，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我們完全可以在科學立法、民主立法方面多做工作，為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確立與完善，為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建設充分努力、盡量貢獻智慧與才華。

二

中共十七大提出的“科學立法”，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主要體現在對“科學”的理解上和對立法的指導上。

長期以來，我國社會對“科學”的理解是片面的，在實際工作中是有偏向的。這就是把“科學”窄化為自然科學。全社會形成了對科學院院士的高度尊崇的傳統，這是完全應該的；如要反思，那就是只有不及而無過之。但是，中國的院士制度是嚴重片面的，因為只在中科院評，不在社科院評，所有的社會科學家因此而被“剝奪”了當選院士的資格。這樣就把社科界一切可能成為院士的人一刀砍光了。而這，對中國社會的發(fā)展，是會產生不利影響的。回首新中國成立以來走過的道路，可以說，黨和國家從來都非常重視自然科學的發(fā)展；基本上，重大“失誤”都發(fā)生在社會科學領域。撇開政治因素不談，批判馬寅初人口論是社會學理論的錯誤，這使我國人口從4.5億激增到10多億，僅此一點，令我國背上至少100年的人口過多的沉重包袱；1958年開始的“大躍進”導致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而造成的悲慘局面和國民經濟的重大損失，這是經濟學理論的錯誤；10年“文革”，使我國陷入全面內戰(zhàn)，經濟幾近崩潰，這是政治學理論的錯誤……而所有導致經濟騰飛、國富民強的重大戰(zhàn)略決策，如經濟體制改革、對外開放等等，則又都是社會科學理論的成功標志。現在，黨提出“科學立法”，將法治國家建設的基礎性措施——立法交由“科學”來統率，這就是賦予了“科學”以“立法”的重大使命；而這里的“科學”，首在社會科學，它涉及立法中的法學理論、哲學理論、經濟學理論、社會學理論、心理學理論、管理學理論等等。

從對立法的指導方面來說，“科學立法”要求我們在中國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指導思想、法治模式、立法措施等頭等重要的方面，大講科學、真講科學。

回首1949年以來的立法，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階段：改革開放前為第一階段，雖然立法寥寥，但明顯地與計劃經濟體制相一致，照搬照抄了蘇聯的法律；改革開放后為第二階段，開始注意與中國國情、市場經濟體制及穩(wěn)步推進民主政治建設相適應，但是由于法學界曾一度認為中華法系已經在近代“壽終正寢”，而大批從西方國家學成歸來者參與立法時大量地參考了西方國家的法制建設經驗，因而不能不說這一階段的立法帶有“西化”的影響?？茖W地確立中國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指導思想，可能是一個有待深入討論的復雜問題，現在誰也不能宣稱自己已經摘得了科學的桂冠，但以下幾點是可以達成共識的“鐵律”：其一，中國法律體系必須有中國特色，不能“西化”； 其二，中國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必須是社會主義性質的，不能資本主義化；其三，有五千年歷史的中國法律文化中，雖有糟粕，但也有精華，我們必須發(fā)掘、繼承與發(fā)揚中華法系的精華。毫無疑問，這些應當成為科學地確立中國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指導思想，對既成的與往后的立法成果之是否得當，都應以此指導思想加以衡量。

關于中國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的模式，本應未雨綢繆于立法之始，但迅捷推開的改革開放亟需相應的法律加以調節(jié)，不能久待法治模式的研討、選擇與最終確定?，F在是到了科學地探究法治模式、擇定科學的法治模式的時候了。

世界上大約有過16種法系，大多已經死亡。當代世界的主要法系計有羅馬法系（亦稱大陸法系）、英美法系（亦稱海洋法系、普通法系）、中華法系、伊斯蘭法系。這四大法系形成、流傳并至今仍適用于世界的特定地區(qū)，歷久不衰，自然各有其特殊的內在機理與人文優(yōu)勢。隨著世界經濟的一體化，現在出現了四大法系互相吸收優(yōu)點與長處從而交匯融合的趨勢。但這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中國有其天然的優(yōu)勢，這就是：中國有歷時五千年、底蘊深厚的中華法系傳統；在中國的臺灣地區(qū)、澳門地區(qū)，分別繼受了德法式與葡式的大陸法系傳統；在中國的香港地區(qū)繼受了一個半世紀的英美法系傳統；而在中國穆斯林居住的廣大地區(qū)又長期繼受了伊斯蘭法系的傳統。環(huán)視五洲萬國，全世界只有中國一個國家擁有實行全部四種主要法系的經驗。因此，中國如果擇用 “中華發(fā)展法系”的法治模式，也許是最為科學的。所謂“中華發(fā)展法系”，是指以中華法系為基礎而又汲取了羅馬法系、英美法系與伊斯蘭法系優(yōu)長的新型法系。我相信，這一新型法系是中國法治模式的最佳選擇。當然，這只是一個大略的構想，究竟是否科學，如果確然科學的話，其詳情細節(jié)又是如何，還是需要精心探討的。

法治模式的選擇如此，法治國家建設的快捷途徑與有效方案的確定也是如此，都必須精心對待、科學對待。

胡錦濤同志在中共十七大的報告中指出，“要全面把握科學發(fā)展觀的科學內涵和精神實質，增強貫徹落實科學發(fā)展觀的自覺性和堅定性，著力轉變不適應不符合科學發(fā)展觀的突出問題，把全社會的發(fā)展積極性引導到科學發(fā)展上來，把科學發(fā)展觀貫徹落實到經濟社會發(fā)展各個方面”。這些要求，是對我們奮力推進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的根本指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