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P是“Mandatory Issuing of Prescription”的縮寫,可譯作“強制釋出處方”或作“病人取方權”。
醫藥分家中最重要的理論依據就是:建立一個相互監察,又互不從屬的系統以防止病人獲得不需要、不正確或不恰當的藥物治療。病人并可以選擇在任何藥房配藥,處方上的不清,藥師可以直接與醫生聯絡,立即改正處方或應醫生建議病人再訪醫生。藥師亦能在配藥時提供病人直接的服藥指導。但是,醫藥分家是需要時間來推行的。
第一步也是最易接受的就是爭取病人的“取方權”。病人需先在診所支付固定診金,如需藥物治療,醫生須于診斷后發出處方。病人可憑處方自行決定往何處配藥。所以這是一個既簡單而又直接的方法,體現病人的選擇權和知情權。
“強制釋出處方”對那些習慣了過量處方或不適當使用處方的醫生來說,意味著他們必須改變原有習慣。因為他們有其他專業藥師來審查他們的處方,而處方將作為證據被留下。同時那些審方和調劑的藥師們,必須更加謹慎,因為醫生與病人們也在監督配藥的正確和藥房的專業水準。
患者很關心他們的權利嗎?
從新辦法頒布后患者的反應來看,真正取方外配的患者很少,和新辦法實施前沒有什么區別。他們真正關心的,是看好病,能報銷,至于藥價是否稍微便宜一些,并不重要。這說明,消費習慣一旦形成,改變起來不是很快的事。但是,從其他國家醫藥分業的情況來看,處方釋出會越來越多,消費者最終會得到自己的權利和由此帶來的便利和藥價的實惠。
從本次《處方管理辦法》細節來看,消費者離最終能夠讀懂處方,得到專業調劑服務還有距離。辦法規定,“書寫藥品名稱、劑量、規格、用法、用量要準確規范,藥品用法可用規范的中文、英文、拉丁文或者縮寫體書寫。”這意味著,你仍然會看到接近“密碼”的處方,只要你看不懂劑量,換算和比較藥品價格就是空話。前面的“常見外文縮寫”,不自學成半個專家基本是不會明白的。另外,負責為消費者調劑處方的藥劑師大部分在醫院藥房工作,社會藥店的藥師不僅很少,而且消費者沒有底,吃藥的用量和方法要搞不懂,病就白看了。藥店里推銷員都穿著白大褂,可信度幾乎為零。還有就是醫院的劃價方式,一般是在藥品調劑之前。按照規定,藥師有審方的責任,如果用藥不合理或者缺藥,藥師要把處方退回醫師。所以按照正常程序,應該先調劑,后劃價,再取藥。但幾乎所有醫院都是先劃價、交費,再調劑、發藥,藥師職位形同虛設。但大部分消費者從不計較自己的權利,只盼看病以后劃價收費取藥的時間能短一些。
但不管怎么說,醫生已經從消費者的全權代表變成為消費者提供醫療服務的專業人員,消費者對服務、對提供的商品(藥品)有了選擇權和知情權。醫生不再是醫藥供應鏈的終端和買方,真正的主人出場了,游戲規則將隨之改變,新的大戲即將上演。
醫生的勞動價值如何承認:處方費與診療費
有一種呼吁認為,一個成熟的醫生培養需要幾十年,投入非常大,是國家應該保護的重要財富。與其讓醫生違背職業道德背負道德的指責,淪落為“職業藥品推銷員”,不如讓醫生收取診療費,光明正大地公開醫生的勞動價格。如果運用處方費制度,假設一個病人收處方費10元,一天可以看30個病人,那么醫生每天就有300元收入,一個月7000元,醫院根本不用養醫生了!就像美國那樣的模式,醫生在診所供職,可以在簽約的幾個醫院流動。當然歐美等地醫生的分級,只有住院醫生和主治醫生兩級,沒有什么專家門診、優質門診這一類,也不存在名醫崇拜。反觀我們醫生位置越高,越行政化、官僚化,像某些明星專家那樣,長期不看病,其技術反而不及一個主治醫生,所以依照職位、職稱和名氣來收處方費很不合理。所以連帶的問題是改變中國“醫而優則仕”的模式,醫院長期專業、行政人員不分。在歐美,醫師很少在醫院全日制工作,一般都有自己的診所或聯合診所,所以醫師通常并不直接接受院長、主任的領導,而是有自己的組織,由該組織的代表與院長之間進行協調。醫師組織負責病人的醫療質量,并負責對醫師的業務考核。在醫療市場中,醫師處于優勢地位,待遇十分優厚。同樣,為體現執業藥師的勞動價值,也應該合理核收藥劑師調劑費。
醫療費用應該合理并得到監督
醫藥分家問題沒解決,處方費就不能推出。要從體制上規范進貨渠道、集中招標、陽光采購藥品等,但只要醫生還有機會從藥商拿回扣,同時又收處方費,情況就會更壞了。處方費需要有許多標準加以限制,標準定得越嚴格細致越好,以規范醫生的用藥行為。如針對一種病情,應該就用藥、檢查的范圍和價格,進行內部的明晰和規范。比如在美國處方費就是診金,每種病多少錢都是固定的,這個診金是病人健康維護組織和診所集體談判的結果,能保障病人的權益。診所醫生還協助病人挑選醫院和用藥,而我們病人是孤身闖醫院,完全沒有決定權。如果藥不貴,看病貴了,甚至一次病要看幾次才行,處方費也很可觀了。醫生左邊口袋錢少了,右邊口袋又加錢,都從患者腰包里掏,看病貴就不能根本解決。
規范藥品之外的其它收費行為。主管部門還應將“檢查費、手術費、治療費、床位費”等幾十種項目列入監管目標范圍,要加大醫療行業的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