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頓·丘吉爾就職演說的語言學解構

一、銜接機制、語域和連貫

對于連貫標準的討論和確立以及它與語篇識別和解釋之間的關系，自從70年代以來一直是語篇分析的重要課題之一。較早提出連貫標準的是韓禮德和哈桑。他們在其合著的《英語中的銜接》一書中，多次圍繞銜接的作用談到語篇的連貫標準。他們認為語篇的連貫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上下連接，是銜接的，二是符合語域的需要。具有語域一致性。所謂上下連接就是指通過所指、省略、替代和連接等語法手段和重復、同義、上義和搭配等詞匯手段把語篇中的不同成允從意義上聯系起來，這些實現上下文銜接的語法詞匯手段被稱為銜接機制。它們是銜接在語法詞匯層面的表現形式，是那些組成語篇的非結構性關系。韓禮德認為，銜接不是連貫的惟一手段和標準，連貫的語篇還必須在語域方面是一致的。對于銜接機制、語域和連貫的關系問題，比較一致的意見是：銜接機制在語篇中的不同成分和部分之間建立起有機的語義聯系，而語域又把語篇中的銜接機制與情景語境聯系起來，使整個語篇成為一個連貫的語篇。因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在相同或相近語域的語篇內。把語篇與情景語境聯系起來的銜接機制是具有趨同性的。也就是說某一種和幾種銜接機制在形成連貫的語篇的過程中要占絕對的優勢。本文對英國前首相邱吉爾在戰時組閣時的就職演說進行了語篇描述和分析，同時對另外三篇政治勸誘性公眾演講語篇進行了對照分析，旨在論證說明在這類語篇中的銜接機制的分布特點。

二、銜接機制分布描述、分析

(一)指稱

該演說全篇28個小句復合體，出現的指稱包括指示詞the，that，this，人稱代詞I，we，you，us，our，his，特指人稱代詞His(Majesty，指當時的英國國王喬治六世)，特指中性代詞it及其物主代詞形式its以及比較詞a little。所指共出現次數為111次。指示詞the出現欠數最多達47次，其中回指16次，后指15次，6次外指，4次外指和回指，6次外指和后指。this出現10次，回指8次，外指2次。that出現4次．回指2次。后指、外指各一次。這些指示詞，指的是人我共知的事情，它們緊緊圍繞本次演講的主題以三條接應鏈的形式表現出來：一是(this)time／juncture-mission-House-administration/government of this scale-appointment，二是war-battle-crisis-struggle-suffering，三是policy-aim-resolu-tion-victory-survivalo

其次給聽眾和讀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演講中第一人稱代詞I及其復數形式we再加上us和our的使用，他們共出現35次，具有很大的描述價值。邱吉爾以第一人稱I向內閣及其他有關人士發表就職演說，第一人稱I21次出現在小句主位的位置上，作為信息的出發點，邱吉爾通過使用consider，hope，think，feel等詞構成的行為過程小句，向他的聽眾傳遞這樣的新信息：一是“我”受國王委任組織新的戰時內閣，“我”有責任完成該使命，二是“我”堅信新的內閣經過努力(undertaking同義、近義共現)一定會取得戰爭的勝利。第一條信息是通過I-form-com-plete-task-administration-government這條詞匯接應鏈來實現的。對于第二點，邱吉爾清醒地知道，組建新內閣并贏取對法西斯德國戰爭的勝利僅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還要聯合團結所有的黨派(all parties：the Labor，Opposition，and Liberals)，去直面歐洲大陸淪陷。唯英倫獨撐的艱難局面，所以他又引入另一條接應鏈we-us-our-act-war-battle-crisis-victory-survival-resolution。語篇中we，us和our共出現14次，這里的we是包括性而非排除性用法，既包括講話人本人也包括所有聽眾。邱吉爾此處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讓包括反對黨在內的各派人士都清楚英國所面臨的局勢，所面對的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戰爭的最初階段，所要戰勝的是人類犯罪史上空前暴虐兇殘的暴君，“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團結起來以“我”(I)為核心，建立一個強有力的政府，才能度過難關。為了突出這一點，他在演講中兩次用到第二人稱you，并用到兩個特殊疑問句結構喚起聽眾的注意，引起他們的思考，然后給出自己的答案，借此向聽眾解釋他在戰時組閣的施政方針，一是“我們的”政策是堅持對德作戰，不管對方有多么殘暴，一是“我們的”目標就是勝利，只有勝利才能挽救大英帝國，挽救大英帝國所代表的一切，在這里作者又使用了也是唯一一次第三人稱(單數)物主代詞形式his，強調如果沒有勝利整個人類就會失去向其(his)目標前進的動力。

另外it出現7次，其中回指5次，后指2次，its2次。出現的7次it有4次起得是形式主語即結構作用，另外三次分別指得是the adminis-tration，the policy，the aim，2次its均指得是the Houseo可以看出it及its語篇中沒有突出的表現和作用。

(二)詞匯銜接

該語篇的詞匯銜接機制所起的作用同樣引人注目。在詞匯重復機制中，重復出現次數最多的是all。該詞項的使用是與篇中第一人稱的使用是一致的，它們可以被歸納為兩類，與前面提到的兩條接應鏈相聯系。一類應該是在組閣時，它應該包容所有的黨派，并且為了共同的目標都應該捐棄前嫌，以大局為重，另一類是“我們”會盡所能，不惜一切代價贏取勝利。其他詞匯項的重復也都突出了主題，反映了演講者對國內外局勢也就是他對于情景語境的清醒認識以及他本人想讓他的聽眾重點認識、了解那些方面的情況。例如多次重復的動詞complete的使用說明了邱吉爾對組閣的迫切性和必要性的深刻認識，他知道任何的拖延和疏忽都可能會導致國家的覆亡。unite和unity的使用則說明了組閣時需要好好把握的原則，那就是要團結一切力量共同對敵，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是不可能贏取如此大規模戰爭的勝利的。War，task等詞的重復說明演講者對戰局的把握以及對所面對的困難的清醒認識并提醒他的聽眾不能有絲毫的麻痹。survival，victory，resolve等詞的使用既表達了演講者本人對于勝利的渴望以及對于取得戰爭勝利的堅定信念，同時也引起聽眾的共鳴，把演說推向一個高潮。這里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對一個典型的口語體小句結構的使用，(本語篇雖為演說稿，但具有較強的書面體特征o)即“victory at all costs-victory in spite of all terrors-victory，however long and hard the road may be，for without victory there is no survival”，作者通過使用這種破句來表達他的那種對勝利的渴望迫切心情。

從本語篇中同義、近義詞的使用可以發現，它們的使用應該說也是一種重復，是語義的重復，它們不僅豐富了表達方式，而且大大豐富了演講者所要傳達給聽眾的意念，并帶給聽眾以豐富的聯想空間，如or-deal-struggle-undertaking-blood-toil-tears．all parties-the Labor-Opposition-Liberals等。搭配的使用同樣體現這個特點并服務于主題，但不具備特別的描述價值。

(三)其他銜接機制

在本語篇中，省略和替代出現的次數不多，僅有4次，其中3次出現在演講者回答新內閣的政策和目標，分別提到要不惜一切代價對法西斯作戰和一定要贏取勝利時運用的。此處運用省略是為了加快語速，同時也表達出演講者的堅定態度，對法西斯德國作戰并獲得勝利是沒有絲毫回旋余地的。另外一次省略出現在一個習慣用語中：if need be。

連詞往往在語篇銜接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但該語篇中出現的連詞種類并不多，只出現了now，but，as和and，其中and出現的次數為22次，占連詞出現次數(26)的絕對多數。and作為一個表示并列和附加內容的連詞。有時也可表示動作的連續性。在演講者向聽眾傳遞信息的過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本語篇來講，演講者通過使用and，一類進行了內容附加，另一類表示了動作的連貫性。

(作者單位：聊城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