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壯族,1950年生于廣西,自幼酷愛藝術,1966年初中畢業后因文革輟學,1980年考取廣西藝術學院研究生,師從著名畫家黃獨峰。1982年畢業留校,1987年任副教授,1992年任教授,1995年任廣西藝術學院副院長,1998年任院長。現為全國政協常委,十屆全國政協代表,中國文聯委員,中國美協理事,致公黨中央常委,致公黨廣西區委會主委,廣西政協常委,教育部高等院校藝術教育指導委員會副主任,廣西區政府學位委員會委員,廣西文聯副主席,國家級優秀專家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黃格勝擅長中國書畫,特別是山水畫。曾在美國的洛杉磯、舊金山、夏威夷舉辦畫展和講學;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舉辦畫展,作品被荷蘭國家藝術館收藏;還在桂林、柳州、南寧、廣州、深圳、臺灣等地舉辦個人畫展20余次;出版有《漓江百里圖》等個人畫冊、專著20本。曾獲廣西壯族自治區文藝創作最高獎—銅鼓獎。《漓江百里圖》曾由中國駐美使館贈與當時的美國總統布什,《漓江百里圖》畫冊并被美國國會圖書館收藏,中國畫作品也多次被中國美術館、國家博物館等多家大型機構收藏,廣西壯族自治區領導也多次以黃格勝作品相贈各國政要及官員。作品《老屋紀事》入選2001“百年中國畫展”。
2004年獲“黃賓虹獎”。2005年中國畫作品《漓江煙雨》隨“神六”遨游太空。

在20世紀這100年的中國畫探索過程中,我們大體可以把此期的畫家歸為三類:第一類,為續接傳統而不懈努力的畫家,如吳昌碩、齊白石、黃賓虹、傅抱石、潘天壽等。他們堅持著傳統繪畫的筆墨造型,其作品是傳統的、古典的,但又有新意,絕非重復古人;第二類為接受西方文化藝術感染而致力于東西方文化藝術交融的畫家,如高劍父、徐悲鴻、劉海粟、林風眠等。他們的作品強調現代性,廣泛地借鑒西方繪畫,移步換形,突破傳統筆墨的限制,手段更加自由,面貌趨于多樣;第三類,為勇于創新、致力于全面改革的畫家,如趙無極、吳冠中、劉國松以及實驗水墨的畫家們。他們的作品介于中國畫與非中國畫之間,觀念、題材與風格技巧多取自于西方,完全不同于中國傳統方式。

與前三者相比,黃格勝似乎是不入類的。他的中國畫,畫得好,我認為在當代山水畫家中,他是十分出色的。相對而言,他的作品比較傾向于第一類,所不同的是,他既受第一類大師們的影響,但又在不斷地超越他們,其作品生活氣息更真實、更濃厚,意趣也更強。唐代詩人王昌齡在其《詩格》中論及詩的境界時,認為詩有三種境界,即物境、情境與意境,三境俱佳者乃為好詩。中國詩畫一律,黃格勝的畫之所以好,我想可能就是因為他的作品同時獲得了這得之不易的三境。
物境——度物象而取其真
作為造型藝術,中國畫同樣重視造型,雖然它不同于西方古典繪畫,刻意于去表現對象的“視覺”真實,但對“物”之形態的表現仍屬首要任務。所以,古人十分重視“物境”的表現。“物境”乃為中國畫家們追求的第一境界,亙古不移。諳熟于畫史的黃格勝,當然早就認識到它的重要性,所以他入手學畫,以造型為切入點,畫了大量精彩的速寫,這種厚積乃為其求得畫之“物境”起到了極好的筑基作用。




古人重視“物境”的表現,通常是借助于“目識心記”而獲得的,即所謂觀念在先,景致在后,無論是觀察還是記取,均服務于畫家所設定的觀念。當然,在感受自然的過程中,這一觀念有時也會得到修正。但畫面上所表現的內容,事實上還是遠離了真實的自然之境,有些畫家干脆把這一“自然”疊合在前人表現的“自然”之上。“物境”成了軀殼,畫家們更熱衷于筆墨趣味的表現。20世紀中國畫的發展,首先表現在對這一“物境”攝取的糾偏過程之中。這一時期凸現出的大師級畫家,沒有一個不是重“物境”和表現“物境”的高手,從黃賓虹到李可染,從傅抱石到潘天壽、陳子莊、錢松巖……無一例外。黃格勝可能更感于這些同時代師長們作品的盎然生機,這是時代情致的鏈接所致,抑或是他在體驗生活、觀察生活的過程中,更為“物”所動,于是便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狂熱。黃格勝的小品與長卷宏制,無一不是自然或生活場景的真實寫照。

情境——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白居易有詩曰:“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一件好的藝術品首先以“情”而感人,表現“物境”的最終目的還在于傳情。黃格勝不僅是“物境”傳寫的狂熱者,他亦是一名“造情”高手,這更多地源于他對生活的真切體驗與感受。黃格勝的作品雖然選取的對象極為簡單、平凡,但是這些不經意的形象一旦進入畫面,經藝術家的巧妙處理,頓時鮮活起來。
黃格勝畫面的“情境”有著較為豐富的內涵。首先,是他鄉情的流露。黃格勝的山水畫作品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他那活生生的、帶有童年印記的、平民化的日常生活氣氛,這是一種深刻的故鄉之情。其次,是他文人之情的表白。黃格勝受過較好的教育,有著極好的文化熏陶,加上他的勤學苦讀,其文人修養頗高。另外,在對古代大師作品的學習與研究中,他以一種虔誠的心態與大師們進行著對話、交流,這同樣是其文人之情獲得提升的最好途徑。
意境——能到古人不用心處
畫面最終由“意”而得“境”。黃格勝在物境與情境表現都獲得成功之后,加上他對畫理畫法的透徹領悟,其畫之“意境”自然而然進入了極佳境地。黃格勝對中國畫理、法的悟得,與其先從花鳥畫入手而窺中國畫之堂奧,再入山水畫創作的理路有關。中國花鳥畫語言純粹,表現中特別注重畫法的正確運用,畫面的生動,筆墨的多變,都直呈其上。黃格勝筆墨的純熟與駕馭畫面的機敏,可以清楚看出他得力于前期花鳥畫的訓練。進入山水畫創作之后,黃格勝在師造化與表現自然悟出的情致基礎上,有效地移植了在花鳥畫中對中國畫畫理畫法的理解與運用。

黃格勝山水畫作品三境的獲得,來源于他的勤學苦練,同時離不開他對中國畫藝術的執著與癡迷。子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黃格勝的成功似乎正好應驗了孔老夫子的這一至理明言。黃格勝正處中年,當為其創作的黃金時期,我真誠地企盼著他能有更多更好的中國畫作品問世。在當代中國畫從傳統向現代轉型的過程中,黃格勝的探索標示著一種方向,這不啻為一份對中國畫壇極為重要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