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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為高校文科教材建設立軍令狀

2007-04-29 00:00:00郝懷明
炎黃春秋 2007年12期

中央決定盡快編出文科教材周揚立下“軍令狀”

1958年開展教育革命,片面強調貫徹“教育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教育方針,打破了原有的教學秩序,批判了原有的教材,許多院校采用領導、教師、學生“三結合”的方式編書,有些院校甚至出現了學生編書教師照著講課的怪現象,許多院校根本就沒有教材可用。已經編出的教材,由于對遺產和老專家否定過多,編書青年知識準備不足,片面強調“革命性”,忽略科學性,教材質量一般很低,大都不宜繼續采用。加之當時國民經濟發生嚴重困難,紙張匱乏,質量低劣,許多講義印在五顏六色的有光紙上,字跡不清。

1959年底,文化工作會議向中央書記處匯報,高等學校的教材問題立即引起了中央的關注。鄧小平總書記提出,要好好抓一下這件事。1960年9、10月間,在中央書記處的一次會議上做出決定,要盡快編出一套好的文科教材。1961年初,中央書記處再次討論了高等學校的教材問題,明確指示:高等學校的教材要分兩步走,先解決有無問題,再逐步提高;要本著“未立不破”的原則,采取“選”、“編”、“借”(即選用過去比較好的、編寫新的、翻譯借用外國的)的辦法解決教材問題。并要求做到“從無到有,課前到書,人手一冊,印刷清楚”。書記處書記彭真受鄧小平委托,找周揚談話下達任務,要周揚立下“軍令狀”,限期解決文科教材問題。

周揚立即行動,于10月27日,召集高教部、北京市委大學部、北京幾個主要高等學校的負責人座談文科教材問題。周揚說,要總結教育革命的經驗,在此基礎上提高教育質量,出一批人才,出一批教材,下決心解決問題。他要市委負責,分文、史、哲、政、經、教6個組,就文科的培養目標、課程設置、教材編寫、師資培養、學生閱讀書目等方面進行研究,提出多種方案。

深入調查研究廣泛交換意見

建設文科教材,發展學術事業,關鍵是要正確對待知識分子,貫徹“雙百”方針。在教育革命和學術批判中,不少專家、教授受到了沖擊,以北京大學為例,中文、歷史、經濟、法律、西語、物理、化學等7個系共有教授、副教授76人,受到批判的就達33人,將近半數。毛澤東說,當時在學術界掌握書本知識比較多的還是老一代專家。周揚對老專家、老教授特別尊重,在北京,他登門拜訪了馮友蘭、朱光潛、錢鐘書、金岳霖、鄭昕等知名人士,聽取他們的意見。馮友蘭在談到前幾年師生關系時說,我們不是老師,而是“侍讀”。這種師生關系反常的狀況,1959年3月周揚在廣東省考查工作,拜訪中山大學著名教授陳寅恪時,陳也談到過。他火氣很大地問周揚:周先生,新華社你管不管?周說有點關系。陳說1958年某月某日,新華社廣播了新聞,說大學生教學比老師還好,只隔了半年,為什么又說學生向老師學習,為何前后矛盾如此?周揚回答說,新事物要實驗,總要實驗幾次,革命,社會主義也是個實驗。買雙鞋,還要試那么幾次。陳對周的解釋不大滿意,說實驗是可以的,但是尺寸不要差得太遠。陳的意見給周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來之后,他對廣東文化界領導人說:“大學文科學生集體編教科書,這種熱情是好的,但是把老教授丟在一邊,學生還沒有懂。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要向老教授學。就是要打倒,也要把他的一套學問學了,才能打倒。我們就是要趕快把老教授的知識全部接受過來。廣東不是有個陳寅恪,他肚子里就是一部歷史書,我們就要把這一歷史書學過來。他也是讀了一輩子書才有這樣一部活歷史的。”上述馮友蘭、陳寅恪的意見,周恩來、鄧小平得知后都十分重視,他們在談到要尊重老專家時曾多次加以引用。

1961年2月,周揚來到上海進行調研。在一周之內,他連續開了7次座談會,分別聽取了各大學黨委書記,中文、外文、哲學、經濟學、歷史、教育、文藝理論、藝術教育等各方面專家、學者的意見,并坦陳己見,和大家共商高校文科教材編選和文科建設問題。

周揚和黨委書記們座談時,講了破和立的辯證關系。他說,破和立的問題,從長期來看,不破資產階級思想,不能立無產階級思想。但是在當前,是不立不破,大學教材經過教育革命、學術思想批判,已經破得相當多了,破到牛頓三大定律上去了。現在要提出相反的要求:未立不破。像打仗一樣,到了一定階段要鞏固一下已有的陣地。目前未立不破這個方針對我們有利,逼著我們去立。像蓋房子一樣,已經拆了很多房子,人住得很擁擠了,就要蓋,不要繼續拆。新的蓋起來了,需要再蓋新的再拆。當然,不拆就不能蓋,但光拆不蓋不行。

高校文科教材編選計劃會議的召開,教學和教材編選指導思想的確立

1961年4月11日至25日,在認真調查研究,充分準備的基礎上,高等學校文科和藝術院校教材編選計劃會議在北京召開了。參加這次會議的有老專家、老教授和青年教師,有校院長和系總支書記,還有中央一級和省市宣傳、文教部門的負責同志。這次會議,北京草擬了文、史、哲、經、政、教、外7個專業的教學方案,上海草擬了5個專業的方案。藝術也提出了音樂、美術、話劇、戲曲、舞蹈、工藝美術、電影7個專業的教學方案,這件事是由林默涵抓的。這次會議的任務就是討論和確定幾個主要專業的教學方案,特別是討論和確定教科書編寫計劃。

4月12日,周揚在會上就這次會議的任務作了長篇講話,總結1958教育革命的經驗,就文科教學中的幾個關系問題和教材編選方針作了全面系統的闡述。

首先,關于紅與專、政治與業務的關系。1958年教育革命扭轉了輕視政治、只專不紅的傾向,但又發生了忽視知識、忽視業務的現象。周揚總結在紅與專問題上的偏差,對這兩個方面提出了明確的要求。他說:“紅”的標準,對大學生首先要求具有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思想,愿為社會主義、共產主義事業奮斗;同時要求學生能領會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受一定生產勞動、實際工作的鍛煉。看一個人政治上好不好,并不是看他開會開得多不多,他馬列主義教條背得多不多,革命術語講得多不多,“讀一點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著作,有一點生產勞動和實際工作的鍛煉,能夠努力站在工人階級的立場上,努力去樹立無產階級的世界觀,這就可以了。不能要求大學畢業生,都成為馬克思主義專家,也不能要求每一個學生都成為政治活動家。”在“專”的方面,“要求學生具有基本的理論知識,基本的歷史知識,基本的社會知識和基本技能的訓練(特別是寫作能力的訓練)。”周揚還針對當時“白專道路”使用過濫,以致在學生中造成不敢讀書、不敢鉆研學問的不正常風氣,對什么是“白”也下了個界定。他說,“只有反黨、反人民、反社會主義,才能說白。至于一個人不喜歡集體活動,不合群,脫離群眾,孤高自賞,有一點個人主義,這也不能算白。”周揚認為,“紅”和“白”都是政治概念,是政治立場、政治態度問題,不能無限制地擴大到世界觀去,甚至擴大到一切生活細節上去。既不能把有唯心主義世界觀就說成一定是“白”,也不能把有個人主義的學生,或者在業務上比較努力,但政治上進步較慢,還處在轉變過程中的學生,都指責為走“白專道路”。今后不要再用“白專道路”來批評學生。周揚還說,政治與業務的關系表現在課程的安排上,政治是靈魂,是統帥,這是不能動搖的,但不等于說政治課、政治活動一定要很多。教學方案對政治課在教學中所占的比例作了規定,不得超過20%。學生在學校期間要多讀點書,要達到每個專業所要求的最起碼的標準。周揚說:“政治是統帥,帥不是兵,兵要多帥只有一個;政治是靈魂,靈魂不是肉體,它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但又無往而不在。政治是統率一切,滲透一切,而不是占據一切,代替一切。”

其次,關于書本知識和活的知識的關系。周揚說,學校應以教學為主,可是在教育革命中,學校普遍把教學擠到了一個不重要的地位,生產勞動搞得太多,政治活動搞得太多,教學時間被任意擠占,學生的基本理論知識、基本歷史知識以及基本技能的訓練,在一些學校里有所削弱。學校是傳授知識的地方,要把人類幾千年來所積累的知識的精華傳授給學生,就必須以教學為主。但同時也要給學生一點實際的知識,活的知識,使他能讀活書,活讀書,不變成書呆子。這次制定的文科教學方案規定,學校以教學為主,結合生產勞動和科學研究,使學生不只是讀書,同時也有一點生產的知識,有一點斗爭的知識,其時間分配的大體比例是,勞動和科研時間加在一起不得超過學時總數的三分之一,即教學(包括課堂教學、課堂討論、學生自習)與勞動(包括生產勞動、基層工作、社會調查)、科學研究(包括寫論文、聽學術講座、參加學術講座)的時間分配為七三開。

再次,關于論與史的關系。周揚說,1958年以來出現的“以論帶史”的提法,從以馬克思主義觀點統率史料這個意義上講,這個話有它的積極意義,但這個提法是不全面的,有缺點的,甚至是不正確的。“因為‘以論帶史’,很容易給人一種印象,好像只要有論,史就帶動起來了,就有了史,而實際上恰好相反。所謂論,如果不是講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而是講具體的結論、具體的規律,這個論應該是史料研究的結果,而不能在研究之前。”“在這個意義上講是史料研究把論帶出來了,不是論帶出史來了。我們研究歷史,不能先有一個公式,先立下一個結論,然后再找一些史料來套,來證明。這樣做法是直接違反歷史唯物主義的。研究歷史應當從史料出發,包括文字材料和地下發掘的材料;研究現狀應當從現狀出發。否則就容易鼓勵一種風氣,好像有幾個公式,有幾條規律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了。”著名史學家翦伯贊寫了《對歷史人物研究的若干意見》一文,在文科教材會議期間送周揚閱,對“以論帶史”提出批評,周揚拍板發表。隨后,著名歷史學家吳晗寫出《歷史教材和歷史研究中的幾個問題》一文,對歷史教材和歷史研究中的一些偏向提出批評,周揚看過后批示說,吳晗講的那些偏向確實存在,應該批評。

關于古與今的關系。周揚說,過去大學厚古薄今的傾向相當嚴重,反對“厚古薄今”,把青年的興趣引導到注意現實問題,這是對的,近幾年來,厚古薄今的風氣大有改變。但反對“厚古薄今”,并不是說不要去重視歷史,不要去重視歷史遺產的研究。他以文學史為例,說過去現代部分與古代部分的比例是1:6,1958年以后成了1:1,兩千多年的文學史和“五四”以后四十多年文學史各占一半,這當然是不適當的。周揚認為,在研究文化遺產這方面來說,應當是古比今多一些。3:1是起碼的。陸定一認為可以達到4:1。在周揚看來,古代和近代相比,不僅時間長,內容豐富,而且經過歷史的淘汰,遺留下來的多為人類文化的精華;而現代的東西因為時間較短,尚未來得及經過時間的反復檢驗,還不夠穩定。所以,在古今比例上要有個適當的規定。

關于中與外的關系。周揚說,我們應強調研究中國,研究中國的現狀,總結中國的經驗,整理中國的遺產。但是注意研究中國并不等于不注意研究外國的東西。這方面我們也有所削弱,中學停止英語課是欠考慮的。周揚說:“我們對世界的知識知道得相當少。世界經濟、世界歷史、世界文學,許多方面我們都不甚了了,知識相當貧乏,有些甚至還是缺門。以中國為主,但一定要研究世界。毛主席歷來都是提倡中外古今法。中外古今法就是全面的歷史的觀點,只有今沒有古就沒有歷史觀點,只有中沒有外就沒有全面觀點,過去我們專門搬外國不對,現在不研究外國也不對。”“中國是處在世界之中”,西方世界要研究,亞非拉美也要研究。研究外國,是為了幫助我們更好地了解中國,認識中國,建設中國。周揚還從我國文化發展史論證說,“歷來文化高漲的時期都是由于吸收了外來的營養,隋唐是這樣,‘五四’文化運動是這樣。我們要有一個新的文化高漲,學術繁榮,要大量吸收外國的先進東西為我們所用。”這次課程里規定外文都是必修的,至少一門。課程設置也體現了面向世界的精神。

周揚在講話中還談到一個重要問題,就是要重視基本技能的訓練,文科學生要重視寫作的訓練。這里要解決一個文與道的關系問題,提倡文與道的結合與統一。

周揚在會上對教材編選提出三點要求:

一是觀點和材料的統一。教材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確。這是誰也寫不出來的。我們力求觀點和材料的統一,根據材料引出觀點。觀點和材料脫離,毛主席認為這是很壞的方法,一種是教條主義,一種是經驗主義。只羅列一堆材料,不講內在聯系,不作分析,不能引出正確的結論,不是經驗主義嗎?只發一大通空論,沒有材料,沒有事實根據,不是教條主義嗎?都是主觀主義。所以我們還是力求觀點和材料能夠做到統一,力求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觀點,力求材料確實、充分。

二是要求教材比較全面。所謂比較全面,一個就是正面反面都有,不要只講一面。教材和選本都要包括兩面的東西:正面和反面。學生正反面都看過,可以豐富他的知識,防止思想的僵化,防止武斷、片面。總而言之,世界上的事情總要有比較,沒有比較就不行,思想就要停滯。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么: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這是經驗之談,不比較就沒有辦法判斷。這是關系到一個對我們青年后代怎么培養的問題。再一個是對研究的作家和作品要全面。現在我們有的時候評價一個人不看他全面,只拿他的一部分來代表他,或者拿他一部分壞的,或拿他一部分好的,我看都不對。所以,我覺得選教材,不但是正面反面要選,對一個人的作品也要選全面。這樣使得青年學生對歷史的發展有個全貌,不至于把古人想得太好,或者想得太壞,尤其是不要把古人想得太現代化。

三是集體寫作和個人寫作的問題。由于1958年教育革命中編寫教材,強調“大兵團作戰”,當時的學術帶頭人大都被斥之為“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受到批判,在教材編寫中沒有發言權,致使這些教材的編寫事實上缺乏適宜的主持人和骨干力量。在周揚看來,精神勞動必須以個人獨立鉆研為基礎,必須重視個人研究和個人寫作,只有在這個基礎上實行必要的協作,才能獲得成效。他說:集體寫作和個人寫作,兩種形式都鼓勵。集體寫作,我們偏向于小一點,自愿結合,不要搞什么大兵團。還是三、五人、五、六人,大體上觀點比較接近,自由結合。后來,周揚把這種采取自愿結合,集體編書的方式稱作主編負責制。主編多是著名的專家、學者和教授,對全書的編選和爭論的問題,有最后決定權。這樣有利于保持教材觀點的一貫性和完整性,保證教材的質量。

最后,周揚希望與會的黨內外同志對文科教學問題、教材問題充分地、自由地、無所顧忌地發表意見。什么話都可以講,說教育方針不對的話,也可以講。從教育方針,一直到教材編寫,從政策一直到思想,從政策到業務,都可以議論。希望同志們勇敢地接受、出色地完成編寫任務。

周揚的講話,針對性很強,既有理論性,又有可操作性,在會上引起了熱烈的反響。

5月19日,周揚以中央宣傳部的名義就這次會議向中央寫了一個報告,題為《關于高等學校文科教學方針和教材編選工作的報告》。報告說,會議研究和總結了幾年來文科教學工作的狀況和經驗,認為教育革命的方向是正確的,成績是巨大的,但在工作中也存在不少的問題和缺點。會議就有關文科教學的若干帶根本方針性的問題,如培養目標、教學、勞動和科學研究三者的正確結合,各種課程的比重和相互聯系,以及如何在文科教學中貫徹執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政策等重大問題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在經過黨內外充分民主討論,逐步達到統一認識的基礎上,修訂了文科7種專業(語文、歷史、哲學、政治、政治經濟學、教育、外語)和藝術院校7類專業(戲劇、音樂、戲曲、電影、美術、工藝美術、舞蹈)的教學方案的草案,并且相應地訂出了224門課程的教材編選計劃,包括教材297種(其中文科126種,藝術171種)。隨后,文科教材編選計劃經多次修訂增刪,到次年5月,除政治理論教科書的編寫已另有安排外,確定的文科7個方面14個專業所需的教材共有273種,其中教科書130種,參考教材143種。工程可謂浩大。中央于6月17日批轉了這個報告,在批語中說:“教材建設是促使高等學校秩序穩定和教學質量提高的重要環節之一。各地黨委必須重視這項工作。擔負編寫任務的地區,除領導督促外,對人力調配和物力支援方面的問題,亦應當以大力解決。”

“學術上你們負責,政治上我負責”

文科教材會議之后,在以周揚為首的文科教材辦公室的領導下,高校文科教材建設的工作便扎扎實實、卓有成效地開展起來了。

文科教材編選計劃會議之后,在民族飯店召開的一個小會上,周揚拍著胸脯對專家、學者們說:“學術上你們負責,政治上我負責。”與會者聽了很受鼓舞。據當時在文科教材辦公室工作的徐汝京回憶,著名歷史學家范文瀾高興地說:“這下我思想解放了。”著名哲學史家馮友蘭教授還賦詩一首,表示他放下了思想包袱,愿跟著黨為文科教材建設出力。那時,全國政協會議正在舉行,毛澤東在接見與會代表時詢問了馮友蘭編寫中國哲學史的情況,周恩來還特意向毛澤東介紹這次會議上任芝銘(馮友蘭的岳父)、馮友蘭、孫維世(任的外孫女)是“三世同堂”,馮友蘭的這首詩,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寫的:

懷仁堂后百花香,浩蕩春風感眾芳。

舊史新編勞詢問,發言短語謝平章。

一門親屬傳佳話,兩派史論待衡量。

不向尊前悲老大,愿隨日月得余光。

老專家、老教授們的心情之振奮和感動,由此可見一斑。

老專家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但如何發揮好青年的作用,處理好新老之間的關系,還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在文科教材編選工作的初期,青年和老專家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很協調的。據當年在文科教材辦公室工作的劉金印回憶,有一次開會,老專家被安排坐在前面的沙發上,青年人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有的青年卻覺得被批判的人被尊為上賓,自己仿佛受到了冷落,為此心理很不平衡,情緒很大。從這樣一件小事,也可以看出當時在教育革命和學術批判的情勢下師生關系緊張到了何等程度。周揚深深感到:“如何對待老專家,如何使青年和老專家團結合作,就成為一個關系到文化遺產的繼承和學術事業發展的重大問題。”因此,在教材編寫工作過程中,他既注意發揮老專家學術帶頭人的作用,又注意發揮青年的積極性;既提倡青年要尊重老專家,向老專家學習其長處,同時,又切望老專家也要關心青年,培養青年,青、老互相學習,團結合作。

周揚對文科教材建設注入了極大的心血。他認為,我們國家要成為一個社會主義強國,需要有兩支強大的隊伍,一支是強大的科學技術隊伍,一支是強大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隊伍。在他看來,高等學校文科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培養馬克思主義理論隊伍;編選高校文科教材則既是學術建設,同時也是理論隊伍建設,是一項具有戰略意義的基礎工程。他在中宣部分管文化和科學,他對中宣部文藝處的同志表示,今后他要多花點精力在科學方面。科學,包括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他的精力當更多的是放在社會科學,尤其是放在文科教材的編選工作方面。在文科教材編選計劃會議之后的兩三年中,他差不多每月都要召開幾次座談會,同各門教材編寫組的同志商討教材編選問題。有的月份,這樣的討論會竟達8次之多,僅《文學概論》提綱討論會就開過5次。在每次座談會上,他都認真聽取專家、學者的意見,坦誠抒發自己的見解,從編寫的指導思想、基本觀點、篇章結構、具體內容,到表達方式方法,進行廣泛的探討,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主張,供編寫組同志參考。據統計,他在這方面留下的講話和文稿達數十萬言之多。他的這些講話,汪洋恣肆,才情勃發,充分展示了他的才華和學識,以及面對種種棘手的矛盾和問題,總能提出妥善處置辦法的領導藝術。

中心任務是“出成果出人才”,“用摧毀的方法搞不成文化建設”

在主持文科教材編寫過程中,周揚發展他在前幾年提出的文化建設的思想,進一步提出了文化、科研單位的中心任務就是“出成果,出人才”,并以此作為檢驗工作成績的有無和大小的標準。周揚多次強調文化、思想、學術發展的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需要積累。沒有積累,永遠不能提高。對古今中外人類所創造的一切文化遺產必須采取科學的審慎的態度,不能對遺產采取簡單、粗暴的做法。1961年8月16—18日,周揚在天津飯店聽取《教育學》編寫組匯報后的發言中尖銳指出:“那種動輒搞運動、搞斗爭、整人的作法,不以平等態度待人,都是問題,要糾正。我認為積極分子要有兩條:第一、政治積極讀書也積極;第二、自己積極也要帶動別人積極。有些積極分子知識不夠,只有一種本領,就是斗人,而沒有受過別人整。”在周揚看來,用摧毀的方法是搞不成文化建設的。1961年8月5日,他在美學組座談會上的講話中說:“盲干是干不通的。如果盲干能搞成文化建設,那我贊成。文化不能用摧毀的方法。如果用摧毀的方法,那么,摧毀的不是資產階級的,而是我們自己。這一點一定要自覺。”基于這樣的思想認識,周揚第一次提出了文化、科研單位的中心任務是“出成果,出人才”的思想。1961年三、四月間,在中宣部召開的哲學社會科學部所屬各研究所領導干部會議上,當許多同志談到政治運動不斷,許多研究所都被迫停止了業務工作時,周揚說,政治運動是必要的,但是不應當干擾正常的研究工作。許多工廠也搞運動,但是絕不允許停止生產專門搞運動,因為工廠的任務是要生產出產品來。研究所同樣也有任務,就是從事科學研究工作,生產出研究成果和科學著作,同時也培養出一批研究人才。這些任務同樣不能因為政治運動而停頓。李佩珊回憶說:“周揚的這段話雖然是對哲學社會科學部所屬各研究所講的,同樣也適用于自然科學的研究所。此后就被概括為‘研究所的任務為出成果出人才’,最先在《科學十四條》中采用,并且一直延用至今。”在教材編選期間,周揚多次強調,就文化學術部門來說,工作成績的有無和成績的大小,不是看你批判了幾個人、幾本書,而是看你培養出多少優秀人才,出了多少優秀作品。他說:“將來檢查你這個單位有些什么成績,就要檢查你培養出了多少人,有多少著作,有幾個演員,演了多少戲。”他還說,一個出版社辦得好不好,要看你這個出版社積累了多少好書,培養了多少出色的編輯。出版社沒有出版好書,書印得再多不算是你的成績。學校沒有好教員、好教材,也不算你的成績。周揚的這些講話,可謂旗幟鮮明。在以往強調階級斗爭的歲月中,人們往往把整人視為成績,仿佛整人整得越多,否定別人的創造成果越多,才越是成績。周揚首次把“出成果、出人才”作為文化、科研單位的中心任務提到人們的面前,令人耳目一新。

周揚還主張社會主義要有自己的學術權威。他說:“學術就是要搞權威,我們就是權威太少。”“權威是從掌握知識來的,不是哪一個人給的。他有人家所沒有的知識和觀點,講話就有權,就叫權威,這難道不是建設社會主義所需要的嗎?難道只讓過去有權威,資本主義有權威,社會主義就不要權威?”“校長、黨委書記的工作做得好不好,就看你這個學校有多少名教授。校長的權威是建立在教授的權威的基礎上。你的教授是第一流的,校長就有權威了。蔡元培自己在學術上并不是什么權威,但他兼收并蓄,北大集中了一批權威教授,他就有權威了。”

周揚關于文化建設需要積累的思想,和由此而來文化建設的思想,以及與此相關的檢驗文化建設工作成績的標準的思想,不僅當年在文科教材建設中發揮了積極作用,而且也為今天的人們所珍視、所記取。

1962年5月5日,在文科教材編選工作開展一年之后,周揚以個人名義向中央書記處并周總理送上《關于高等學校文科教材編選情況和今后工作意見的報告》。報告首先匯報了一年來的工作情況,對今后的工作,提出必須堅持黨內外新老專家合作的原則,在編寫過程中必須保證學術爭論的自由,集體編書必須實行主編負責制,以保證每本教材觀點的一貫性和完整性,必須建立由專家組成的專業組,分別領導各專業的教材編選工作,需要統一計劃和調動組織全國的學術力量。周揚在報告中說,這次編選教材數量很大,門類很多,包括文、史、哲、政、經、教、外語等14個專業所需的教材共273種,為了便于進行學術領導,保證教材的質量,建立了8個專業組。8個專業組及組長分別是:中文組——馮至,歷史組——翦伯贊,哲學組——艾思奇,經濟組——于光遠,教育組——陳元暉,政治教育組——許立群,外語一組——李棣華,外語二組——季羨林。每組設副組長若干人。黨中央批準了這個報告。

經過大家的努力,編選的教材陸續脫稿付印。到1965年6月底止,已出版新編選教材68種165本,已完稿和已付印的有24種33本,加上正在編選的教材共156種367本,占計劃編選教材的一半多一點。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這批教材力求用歷史唯物主義、辯證唯物主義觀點總結中國的經驗,整理中國的文化遺產,吸收外國文化經驗,觀點大體穩妥,材料比較充實,資料比較準確,在觀點和材料的結合、革命性和科學性的統一方面比過去有明顯進步。經過實踐和時間的考驗,證明是一批好教材。

文科教材編選,不僅解決了高校文科教學之急需,而且促進了學術研究的開展,推動了理論隊伍的建設。參加編選教材的新老專家普遍反映,他們在政治、業務兩個方面都有收獲。實踐證明,主編負責,充分發揮學術帶頭人的作用,正確實行集體寫作與個人寫作相結合,既是進行教材建設的好方法,也是培養人才的好方法。正是在這種青、老互相尊重、合作共事的良好環境和氣氛中,文科教材的編寫工作才得以順利完成,大批優秀人才脫穎而出。

周揚非常熱衷于抓文科教材建設,還頗有點雄心壯志。他對參加教材編選的專家們說:編教材不是突擊任務,可以搞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你們如果有興趣,我愿意陪你們搞下去。他在各專業組長會上也說:教材編選工作要長期堅持下去,三年五年,十年、三十年、五十年,要搞出世界承認的學術著作,讓外國人來中國學文化,找學術,翻譯我們的中國哲學史、中國文學史、世界哲學史、世界文學史。他鼓勵大家立志達到這個水平,要為此長期積累力量。這是一個多么美好的愿望和宏大的理想!可惜,不期而來的“文化大革命”打碎了周揚的這個美夢,文科教材建設這項巨大的基礎建設工程不僅未能繼續進行下去,就連他幾年來在這方面所做的工作和取得的成果,也成了他的又一大“罪狀”。

我國高校教材在解放前主要是搬歐美的,解放后主要是搬蘇聯的。以馬克思主義作指導,有計劃地組織全國學術界、教育界的力量,主要是北京、上海一些主要大學和研究所的力量,以如此巨大的規模編選高等學校文科教材,這在中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轉眼40多年過去了,現在回過頭來看,周揚當年主持高校文科教材建設,充分發揮老專家的作用,總結他們多年來積累的知識,體現當時我國學術研究的最高水平,作為文化積累的一個階段性成果,為后人留下了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在我國文化建設史上,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這是一件帶有“搶救”性質的大事情。周揚及那一代專家、學者功不可沒。

(責任編輯 蕭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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