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選擇和現實的期待

摘要：刑事案件普通程序簡化審是我國刑事審判制度應對現實需要所作的實驗性改革，在司法實踐中顯示了較強的生命力，對推進我國的刑事程序簡易化進程有著積極的意義，但這項改革有一定的局限和缺陷。應該在總結改革成果的基礎上，把《刑訴法》原有的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簡化審結合起來，構建統一的刑事簡易化程序，建立和完善相關配套的法律制度，通過《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建立符合中國國情的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

關鍵詞： 刑事案件；簡化審；程序；改革

中圖分類號：DF 738 文獻標識碼：A

2003年3月14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和司法部聯合發布《關于適用普通程序審理“被告人認罪案件”的若干意見（試行）》（以下簡稱《簡化審意見》），刑事案件普通程序簡化審理在全國推行。經過7年的實踐證明

[刑事案件普通程序簡易化審理1999年最初在北京市海淀區檢、兩院法院試行。

（檢察日報 ［N］.2000-07-12，2001-09-13；人民法院報 ［N］.2001-09-19，2001-10-21）]，簡化審對優化司法資源配置，提高司法效率有著積極的意義，在現實中顯示了較強的生命力，“得到理論界和司法實務界的普遍肯定”[1]。當然由于普通程序簡化審是我國的刑事審判制度應對現實需要所采取的試驗性改革，還有一定的局限性和缺陷，我們期待通過《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來鞏固和完善改革成果，建立符合中國國情的刑事案件簡易化審理程序。

一、簡化審的現實意義和合理性

（一）簡化審滿足了司法實踐的迫切需要

我國普通程序簡化審的產生主要是基于案件數量絕對增長的司法實踐的需要。1996年的《刑事訴訟法》確立簡易程序，適用于被告人可能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管制、拘役、或單處罰金的案件。在訴訟實踐中，刑事簡易程序的適用比率一般只有５％左右[2]，筆者對所在自治區直轄市N市檢察機關調查發現：2003年以前用簡易程序辦理的刑事案件不足全部起訴案件的3%，簡易程序的適用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案件壓力大的問題。2003年實施的《簡化審意見》，規定對可能判處三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以下的使用普通程序的刑事案件，在被告人作有罪答辯的前提下，在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基礎上，可簡化、省略部分程序。幾年的司法實踐證明，簡化審使得訴訟效率顯著提高，案件壓力大的狀況得到緩解。筆者對N市調查結果顯示，從2003年到2005年全市法院每年使用簡化審程序審理的刑事一審案件超過1/3，適用簡化審程序開庭時間縮短了2／3，一些相對比較簡單的案件只需要十多分鐘即開庭完畢，辦案時間比用普通程序平均縮短8天。[注：辦案時間的縮短不僅表現在庭審時間的縮短，還表現在因上訴率降低，使平均辦結案件的時間的縮短上。 ]而在全國范圍 “不少法院適用簡化審程序的比例接近或超過全部案件的50%” [3]，簡化審滿足了司法實踐的迫切需要，不僅在當前也在今后一段時間，將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注：我國司法實踐中，人少案多的情形還在不斷地加劇，據統計，從2003年至2005年全國法院審理的一審刑事案件，以年均4%的速度在增長。（肖揚最高人民法院工作報告［R］. 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2004.3; 2005.3;2006.3）]

（二）簡化審尊重了現行《刑訴法》的基本規定，兼顧了公正與效率

簡化審是在遵循我國《刑訴法》一審普通程序基本步驟、符合基本要求的情況下，采用簡化某些程序的處理方式。一方面通過示證、質證等法律程序來對被告人的認罪和案件的事實進行審理核實以保證案件處理的公正；另一方面，由于被告人已經承認控方的指控，這類案件事實清楚，對抗制審理的條件和必要性已不具備，在被告人認罪的情況下，審判的主要任務只是核實被告人認罪及被告人口供的真實性，正如德國的司法性協商（自白協商）的庭審一樣，法官對自白犯罪也是縮短審判進行的，審判法官只需在庭審中調查部分相關證據以確定該自白具有事實依據，即可結束案件審理程序 [4]。所以普通程序簡化審兼顧核實指控事實的需要和被告人已經認罪而不再進行訴訟對抗這兩方面的情況，使得公正與效率兩大訴訟價值目標統一于刑事司法活動中，符合我國案件審理制度的特點和內在要求。

（三）給予被告人對簡化程序的否決權，體現改革更重視對被告人訴訟權利的維護

1996年修訂后的《刑事訴訟法》在簡易程序一節中無任何被告人權利保障的相關規定，2003年的《簡化審意見》明確地將“被告人/辯護人對所指控的基本犯罪事實沒有異議”以及“被告人/辯護人同意適用該程序”作為適用普通程序簡化審的前提，根據這一規定，被告人可以不同意簡化審理以獲取無罪判決的機會，也可以認罪并同意簡化審理以盡快擺脫訴訟程序并換取從輕處罰，此規定給予被告人對簡化程序的否決權，在維護和保障被告人訴訟權利方面有了實質性進步，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對被告人訴訟主體地位的尊重。并不如有的學者所認為的那樣，《簡化審意見》第8條所特別強調的“切實保障被告人的訴訟權利”只是一種宣言式的宣告[5]。

（四）普通程序簡化審是對國際上刑訴法發展趨勢的順應

從本世紀中期以來，各國的刑事司法改革大都沿著這樣的一條路徑來進行：將訴訟程序分為普通和特殊兩大部分，使刑事案件按照一定的標準進行必要的分流。在那些按照普通的訴訟程序進行處理的案件中，加強基本人權的保障，增強訴訟程序的公正性；而在那些按照特殊的簡易程序進行處理的案件中，則注意在確保最低限度的公正性前提下，促使訴訟進程加快，縮短結案周期。美國、意大利、日本、德國、俄羅斯等都在普通程序的基礎上確立了簡易化程序。[注：目前世界各國所采用的簡易化程序較典型的有：（1）美國的“辯訴交易”程序。（2）日本的略式程序和簡易公審兩種簡易程序。（3）德國刑事訴訟法規定的處罰令程序和快速審判程序兩種簡易程序。俄羅斯于2001年11月22日通過的《俄羅斯新訴訟法典》確定的被告人特別認罪程序。（鄧思清.我國刑訴法應確立被告人 “認罪快速程序”［C］//陳光中.訴訟法理論與實踐：刑事訴訟法學卷 .2003：752）]縱觀國外刑事訴訟程序，完全適用普通程序審理的案件極其有限，程序的簡化設計乃是大勢所趨。目前在美國聯邦和各州的刑事案件中，采用“辯訴交易”程序處理的案件約占總案件的80%至95%；德國僅是以處罰令處理的刑事案件就占50%左右；日本每年都有90%的案件是按照略式程序處理的［1］752。我國普通程序的簡化審符合當今各國刑事訴訟的發展規律，雖然在具體的表現和內容上不盡一致，但都有兩個共同特點——被告人作有罪答辯即可作有別于普通程序的簡化審理，并且可給予被告人減輕或從輕處罰，由此體現了我國普通程序簡化審符合國際刑訴法的發展趨勢。

二、簡化審改革的局限性

我國普通程序的簡化審是應對現實中犯罪率不斷攀升的迫切需要進行的權宜性改革。由于受到立法權限的限制，無法在刑事程序、訴訟規律和程序價值的基礎上對簡化審進行周密系統的考慮，所以存在諸多缺陷，主要表現在：

（一）普通程序的簡化審和《刑訴法》規定的簡易審程序銜接不夠

普通程序的簡化審是在被告人認罪的前提下采取的，貫徹、體現了我國“坦白從寬”的刑事政策，并吸納了國外“辯訴交易”的合理內容的一種快速審理案件的形式，其適用的案件范圍包括《刑訴法》所規定的簡易審的案件范圍，但是二者在適用條件和審理方式上是不一樣的。[注：簡化審和簡易審的區別主要在于：適用案件范圍不同、程序的適用要求不同，尤其是簡易審庭審程序更簡單，主要是庭前書面審和法官獨任審判，但是在按照《刑訴法》的簡易審中被告人又沒有得到因認罪選擇程序而給予從輕或減輕處罰的“好處” 。]在筆者的調查中發現同類案件適用不同程序的不合理現象并不是個別的，并且由于適用條件不同，同類的案件的判決結果有時會相差較大。有的辦案人員為了防止因被告人態度反復導致工作量增加的情形，干脆都不適用簡易審，而只是在法庭上消極地由法院決定是否適用簡化審程序。

（二）在簡化審的具體適用上不夠規范和協調《簡化審意見》的規定比較原則，在操作過程中很多做法各地不一致，如在啟動程序上是采用正式的還是“隨機性”模式？對于不同罪名同一案件的審理是否可以分別適用普通審理和簡易審理兩種方式？而對于庭審過程如何進行簡化，能簡化到哪種程度，做法更是五花八門。筆者調查發現，有些法官還是停留在過去的思維中，庭審中若沒有經過細致的訊問，詳盡的示證，他們就難以做出判斷。所以，在庭審中，經常出現公訴人簡化示證后，法官要求重新詳細宣讀證據內容的情形，完全達不到簡易審的預期效果。同樣，某些公訴人對簡化審的認識也比較模糊，認為怎么簡化都可以，庭審訊問一概省略，對證據不分類別，不加任何說明，有的公訴人甚至只出示證據目錄及所在頁碼。由于不知道指控證據的內容，被告人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無法進行質證，只能表示認可，辯護人也無從發表質證意見，旁聽人員更是不知所云，整個庭審流于形式。

（三）普通程序簡化審在保障被告人訴訟權利方面有待完善一方面，現行《簡化審意見》雖然規定被告人有對簡化程序的否決權，但是對簡化審程序的適用卻沒有建議權，所以還不是完全的選擇權。另一方面，在我國的刑事訴訟實踐中，被告人委托辯護人的比例是相當低的，2002年全國刑事審判中被告人的律師辯護比率低于47.77%［3］129-137；根據筆者對N市的調查情況表明，從2003年到2006年6月，所辦理的簡化審案件中，委托辯護人的比例僅為19%。而未請辯護人的被告人由于缺乏必要的法律知識且失去人身自由，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作出違背自己意志的選擇，限制了對控方證據進行權衡，以辯護權為中心的訴訟權利難以得到保障。相比之下，英美法系的國家或大陸法系的國家實行簡化審，都以發達的律師辯護制度為強大的后盾[6]。

（四）司法解釋的形式確認簡化審，不符合程序法定原則由于《簡化審意見》涉及刑事訴訟方式和當事人的基本權利，按照我國的立法程序已不屬于司法解釋的權限，所以有司法解釋權的“兩高”無權作出這樣的規定，只能就如何具體運用法律、法令的問題進行有關解釋，而作為行政機關的司法部因沒有司法解釋權更是無權作出這樣的規定。所以《簡化審意見》從其制定主體和位階上，與法治及程序法定原則的基本要求相沖突，也與我國現行的立法體制不符，是一種典型的“法外造法的行為”，也不符合國際上的通行做法。

三、鞏固改革成果，推進我國的刑事程序簡易化進程

我國的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應該在吸納和總結普通程序簡化審的改革成果和現行《刑事訴訟法》中簡易程序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并通過《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來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

（一）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的基本條件和方式

1適用條件。針對現行《刑訴法》中的簡易程序和目前普通程序簡化審不太銜接的狀況，筆者建議把二者結合起來構建統一的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其適用條件是：（1）案件范圍是依法可能判處10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單處罰金的案件；對可能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死刑的案件，因案情重大，處刑重，不應適用簡易化程序審理；此外，對盲、聾、啞人及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不宜適用簡易化程序審理；（2）被告人承認所指控的犯罪事實；（3）被告人或辯護人同意適用簡易化程序；（4）案件基本事實清楚，起訴書指控的事實有相關證據證明。

2審理方式。簡易化程序審理方式可分為書面審理、法官獨任審理和簡化審三種類型。其中書面審理是法官僅對控訴方的卷宗材料進行全面的審查，而不再舉行公開的法庭審判，書面審理的方式可適用于可能判處拘役、管制、單處罰金的案件；法官獨任審理是檢察官不出庭，由法官獨任開庭審理案件；簡化審程序則參照現行普通程序簡化審的基本做法，對庭審質證抗辯程序進行簡化。

3簡易化程序的提出?，F行普通程序簡化審的建議權屬于檢察官和法官，法官處于中立裁判的消極地位，不宜也不應作為提起主體?；鶎訖z察院的檢察官可以向法院提出適用簡易化程序但必須經被告人同意；被告人也享有在起訴前向檢察官提出選擇簡易化審程序的權利。檢察官提請前不僅要審查案件是否符合簡易化程序的實質要件，而且必須履行“說明”和“告知”程序。被告人對檢察官根據案件情況提出的簡易化審類型沒有異議后，應當以書面形式予以確認，由檢察官附上起訴書，交由法院審查確定。

4程序變更。為確保最低限度地保障被告人的訴訟權利，應賦予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在庭審結束前基于正當理由要求恢復普通程序的提議權利。為減少庭審中發生的這種變化，法院審查認定可以適用簡易審的，將起訴書副本、被告人同意適用簡易審的書面確認書、法院審查同意書一并送達被告人后，必須告知被告人自收到之日起10日之內可以向法院提出變更簡易審為普通程序審的請求

。而對于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在普通程序庭審當中隨機提出的簡易審要求則不應準許，也無變更程序的必要，否則會造成選擇權的濫用，是對法庭的不尊重。

（二）建立和完善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的相關配套制度

1確立和規范認罪協商制度。我國的普通程序簡化審和其他國家簡易化審理一樣，是在被告人認罪的前提下實行的，而放棄使用普通程序審判的被告人得到從輕或減輕的“好處”（即“程序利用收益權”［3］129-137），筆者把這種做法稱為“認罪協商制度”。在這一制度下檢察官與認罪被告人之間可就簡化審程序的選擇進行協商并在庭審前可以改變。一旦法官當面確認后，該辯訴協商在庭審期間即具有一定的約束力。被告人如在庭審中改變認罪供訴，就不得享有協商所約定的較輕的刑罰。另外，為了使被告人程序利用收益權得到落實，可以考慮按照不同的情況設置不同的認罪對價，有學者提出的區別不同情況給予被告人從輕、減輕處罰的做法也值得吸納［5］8。目前《簡化審意見》原則上對被告人的程序利用收益權予以確認，但是沒有具體化，導致在適用中隨機性、隨意性較大。作為一項完整的法律制度還應對協商的提起權限和程序、協商過程、協商結果確認和正式提起、法官審查等作出規定。

2建立簡易化程序的證據開示制度。1989年第十四屆國際刑法學代表大會決議中建議：“對簡易的案件，可能采取，也應該采取簡易程序，但是應該使被告人保有獲知被控內容和有罪證據的權利”[7]。為了便于被告人或辯護人于訴前了解到偵查機關收集到的全部證據材料，為控、辯之間合意的形成提供條件，保障被告人程序選擇權的行使，我國應當建立簡易化程序的證據開示制度。在具體做法上，鑒于我國的司法體制不同，法院也無預審法官的設置，如仿效西方式的證據開示制度，在司法實踐中是難以行得通的。根據我們對N市簡化審調查，建議采取如下方式：檢察官接案審查后，在訊問被告人時，有辯護人的可約定前往，直接展示控方證據（包括不利證據）、同時聽取被告人的辯解，辯護人也應展示其所收集的證據。證據開示之后雙方對無異議的證據簽字認可，有異議的（不屬于無罪異議的）簽字說明。檢察官將其與案卷一并移交法院。法院送達起訴書副本時，可與被告人核實控辯雙方開示過的證據情況，以便確認是否適用簡易化審程序。

3賦予檢察官對被告人的量刑建議權。這在大陸法系國家是比較普遍的司法現象，如日本檢察官的“求刑”，德國檢察官在審判中的刑罰建議，等等。即使是英美法系的美國檢察官，也突破了傳統的“量刑是法官專有權力”的訴訟理論，向法庭提出量刑建議［4］256。從國內實踐上說，早幾年，一些基層檢察院在普通程序簡化審改革中結合進行了量刑建議改革試驗，不僅使得認罪的被告人在選擇簡易審程序時獲得實在的“坦白從寬”的好處，而且控辯雙方就量刑輕重問題進行辯論，大為減少了上訴率[8]。在我們此次調查的13個基層檢察院中，65%以上的簡化審案件提出量刑建議，普遍反映效果很好。通過量刑方面的辯論，使認罪被告人能確切地感受到選擇簡化審程序帶給他們的收益，從而吸引認罪被告人更多地考慮選擇適用該程序，同時，被告人及其辯護人還得以在法庭上對其認罪量刑是否恰當充分發表意見，對維護其訴訟權利有積極的意義。因而，筆者贊同有些學者提出的（不限于上述理由）在《刑事訴訟法》的修改中，明確規定檢察官可以根據案件的具體情況提出適用刑罰的建議［4］259。

4完善律師辯護制度。要建立有效的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應該完善和改革我國的律師辯護制度，對律師參與刑事訴訟的權利給予適當的擴大，包括適當提前律師介入刑事訴訟的時間，取消一些律師行使調查權時的限制性規定，庭前對控方證據的知悉權等；對法律援助的適用階段、適用對象、具體操作程序等方面加以補充和完善，以擴大當事人取得律師幫助權，等等；另外，在我國現實的條件下應該擴大法律援助主體范圍，即從職業律師擴展到有一定法律知識、能基本勝任輕罪案件辯護工作的非職業群體。

（三）結合《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規范刑事案件簡易化程序

刑事簡易化程序已經涉及到刑事訴訟方式和當事人的基本訴訟權利，所以制定的主體應該是我國法律規定的基本立法主體，在位階上應該更高，而不能僅僅是司法解釋的形式，應該通過人大對《刑事訴訟法》的再修改來運作，以基本法律的形式來體現。



參考文獻：

［1］鄧思清.我國刑訴法應確立被告人 “認罪快速程序” ［C］//陳光中.訴訟法理論與實踐：刑事訴訟法學卷 .2003:752．

［2］樊崇義.刑事訴訟法實施問題與對策研究［C］.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2:512．

［3］左衛民.中國簡易刑事程序改革的初步考察與反思［J］.四川大學學報，2006（4）：129-137．

［4］龍宗智.徘徊于傳統與現代之間［C］.北京： 中國法律出版社， 2005：9. ．

［5］劉根菊，黃新民.從普通程序簡化審看我國刑事速決程序的構建［J］.訴訟法學、司法制度.2005（4）：8．

［6］孫彩虹.透析刑事案件普通程序簡易化審理［J］.洛陽大學學報，2004（3）： 83-86．

［7］陳興良．刑事訴訟中的公訴人［C］．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1998（6）：179－180．

［8］郭魏，譚璇：南寧市興寧區院試行量刑建議的做法與效果［EB／ＯＬ］．［2006-08-11］http://www.gxjc.gov.con．

本文責任編輯：林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