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表現內蒙古大草原的粗獷與豪邁為題材的作品,正是人物畫家鮑鳳林的戀鄉情結的寫照,畫家試圖用現代水墨觀念去感悟大草原浩瀚的美,捕捉那種蘊含特殊地域特征卻又折射出超越自然狀態的神圣精神,凝練的水墨語言,獨特的視角和蒼茫的意境,來營造個性化的藝術圖式——蒙古族、牛羊肉、向日葵和月亮。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那充滿感情的鄉土意識、草原民族意識,以其深沉、渾厚與快樂并存著。
中國古代人物畫的濫觴可追根溯源到遠古時代的彩陶和巖畫。內蒙古陰山巖畫就刻畫了大量狩獵、放牧的題材,原始先民用寫實的手法再現遠古少數民族改造大自然的辛勤勞動,將牧民們桀驁不馴的草原品格與古老久遠的山崖和諧地并置在一起,質樸生動,蘊含濃郁的生活氣息,巖石表面透露著的斑駁古老的痕跡是歷史變遷的見證。鮑鳳林引巖畫萬年滄桑的風格美又映射出歷史傳統的文化底蘊。
畫家在對筆墨駕馭的基礎上,以寫實為體貌,以表現感受的寫意為主導,不斷地在大手筆放膽寫意手法中粗中求細,努力在真實再現人物神情形態中強化主觀感受。敢于用線條,也肯于用塊面,大筆墨色的皴擦、大片濕墨的暈染,使畫面有平面構成上的意味。畫家試圖用傳統筆墨和現代語境不懈探求他心中的藝術靈性,不懈傳達他心上的藝術感悟。這種粗中見細的繪畫風格,既不落于現代水墨寫實人物畫的滯板,實中見寫的特征也跳開了古代簡筆寫意畫的求神風貌,靈動地在準確精致的造型與放筆揮灑的寫意筆墨中找到語言的定位。正因如此,內蒙古大草原上那勤勞、純樸牧民的粗獷形象得以生動地展現出來。
草原是畫家心中情懷的寄托。蒙古包、套馬人、蒙古姑娘、拉馬頭琴的牧民、老大娘、駝鈴與馬蹄聲構成了畫家繪畫作品的特有符號,是畫家孜孜不倦、忘情不已的藝術體驗,是畫家將藝術與心靈糅合融一的生命情愫,更是一種精神意味、歷史淵源傳承和鄉土情懷意識的情景交融。超脫了純粹自然地域的因素,而達至人的情感與大草原生命精神合一的境界,是我看鮑鳳林人物畫之后的一點感受。畫家若能在人的剛毅堅強和自然情景兩方面作更進一步的強化,相信不久當能在當代水墨人物畫界,借著大漠強勁的朔風,任他縱橫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