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去心頭的愁云

　　每當拿起趙慧送給我的照片，看著她在中學校園假山旁天真燦爛的笑臉，我心中就涌起一股暖流。
　　一年前，我擔任六(2)班的班主任，趙慧是班長。她上課發言積極，最愛問這問那，方方的臉蛋上笑容從不消失，科任老師提起她總要贊揚幾句。
　　第二學期　“五一”長假前夕，學校各班都召開文藝聯歡會。我讓趙慧組織班級節目，并當主持人。我和她設計了詳細方案，讓她作了充分準備。聯歡會上，趙慧一直笑容可掬，語言風趣，每個學生的積極性也調動得很到位，獨唱、合唱、小品等節目的表演都非常成功，趙慧高興的神態，簡直就像獲得了巨獎。
　　畢業前夕，照例又開文藝聯歡會，我依舊讓趙慧來組織。可惜，由于當時陷入畢業班一些瑣碎工作，我沒跟她商討方案，也沒及時提醒學生們配合她，將擔子全部壓在了她那十分稚嫩的肩膀上，她也沒與同學一起排練節目。這次的聯歡會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開始，她的語言就有些生硬、被動，學生們缺乏準備，積極性當然不高，而她又認為大家都與她過不去，特別尷尬、著急，最后臉上竟掛著淚水，說不出話了。由于偶然的事情，當時我又不得不暫離教室，沒有及時圓場解圍而是直接讓學生們放學回家。更可惜的是幾天過去了，我都沒能抽出時間找她細談，幫她解開心上的疙瘩。就這樣三拖兩拖，直到畢業考試結束。按劃片招生原則，她走進了離我校較遠的一所中學。
　　時間如流水，轉眼臨近“十一”長假，有學生告訴我，趙慧一直不求上進，成績越來越差，和小學相比簡直天地之別。我很震驚，接著便強烈自責，心中聚起朵朵愁云。她現在這樣，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畢業聯歡會的失敗，給她造成的影響無疑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怎樣讓她盡快走出情緒的低谷?我來到趙慧所在的中學，與她的班主任見了面。班主任聽了我的介紹后十分感激地說：“你這次來訪，將趙慧小學時的情況分析得十分透徹，使我少走了很多彎路。”他又說：“以前，中學與小學不大來往，而你率先架起了中小學相互合作的橋梁”。
　　我在中學校園假山旁等著趙慧。趙慧來了，看到我十分吃驚，說：“王老師，您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我笑著說。
　　她流著淚說：“我真沒臉見您，——”
　　“不，”我連忙打斷她的話，“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任何人進取途中都難免遇到失敗，關鍵看如何面對，如何從失敗中找出原因。”
　　接著，我認真分析，她聆聽著，眼睛越睜越大，不時點頭。看得出，我的每句話都撥動了她的心弦。最后，她破涕為笑，天真爛漫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我和趙慧現在的班主任經過多次商討，決定利用“十一”長假，在她現在的班級開了一次別開生面的“中小學師生交心會”，會議特地讓趙慧主持。師生一同談小學生活，談中學生活。趙慧發言時，時而臉上泛起容光，時而熱淚滿面，在座的師生也隨著她的感情起伏，時而異常興奮，時而眼眶濕潤。大家推心置腹、暢所欲言，一陣陣掌聲不時在教室回響，直到很晚很晚大家仍不愿離去。
　　幾天之后，趙慧把這張自己在中學假山旁的照片送給了我。看著這張照片，我心中的愁云也徹底揮去，深為她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而高興，同時，也為自己無意中發現一個打破“中小壁壘”的切入點而欣慰。
　　
　　(作者單位：江蘇省連云港市大慶路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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