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井岡山斗爭時期的干部教育

［摘 要］ 井岡山的革命斗爭，不僅開創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道路，而且開創了我黨干部教育的先河，為紅軍和地方武裝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軍政骨干，為我黨、我軍干部教育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學習和借鑒這些寶貴經驗，對推進新形勢下干部教育的改革創新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 井岡山斗爭 干部教育 歷史經驗

井岡山斗爭時期，毛澤東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家，以深邃的戰略眼光和宏大的革命抱負，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創建過程中，不僅開創了使中國革命走向成功的獨特道路，而且為中國共產黨的干部教育開了先河。先后在寧岡礱市、井岡山茨坪創辦的工農革命軍軍官教導隊(朱毛會師后，改為紅四軍軍官教導隊)，在邊界各縣創辦了黨政訓練班，為主力紅軍、地方黨政機關和地方武裝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軍政骨干，為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解放軍干部教育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一、井岡山斗爭時期創辦干部教育的原因

井岡山斗爭時期，在形勢極為嚴峻、條件十分惡劣的情況下，毛澤東等領導人仍然決定創辦軍官教導隊和各種形式的黨團訓練班、干部培訓班，主要是由于當時的斗爭環境和干部隊伍的素質狀況決定的。

第一、工農革命軍官兵的組成較為復雜。土地革命實際上是我黨領導下的農民戰爭，參加紅軍的絕大多數是農民和游民無產者，而真正受我黨掌握的南昌起義和秋收起義以及平江起義剩下的正規軍很少。正如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中指出的那樣：“邊界紅軍的來源：(一)潮汕葉賀舊部；(二)前武昌國民政府警衛團；(三)平瀏的農民；(四)湘南的農民和水口山的工人；(五)許克祥、唐生智、白崇禧、朱培德、吳尚、熊式輝等部的俘虜兵；(六)邊界各縣的農民。但是葉賀舊部、警衛團和平瀏農民，經過一年多的戰斗，只剩下三分之一。湘南農民，傷亡也大。因此，前四項雖然至今還是紅軍第四軍的骨干，但已遠不如后二項多。后二項中又以敵軍俘虜為多，設無此項補充，則兵員大成問題。”“紅軍成分，一部是工人、農民，一部是游民無產者。游民成分太多，當然不好。但因天天在戰斗，傷亡又大，游民分子卻有戰斗力，能找到游民補充已屬不易。在此種情形下，只有加緊政治訓練的一法。”①

包括后來上山的南昌起義、湘南起義、平江起義的部隊，雖經改編或整編，但部隊仍然不可避免地帶有濃厚的舊式軍隊的習氣。直到1928年6月4日中央在給井岡山前委的信中還強調指出，“在組織上，你們還是國民黨式的軍隊，在性質上還是雇傭軍隊，在成份上亦不能說很健全，這樣的軍隊是不能十分有把握成為徹底實行土地革命的軍隊的，你們必須依照中央最近的軍事工作決議案改造你們的軍隊。”②

第二、工農革命軍官兵的軍事素質太差。參加井岡山斗爭的部隊除了參加秋收起義和南昌起義的部分官兵外，補充的兵員絕大多數是只會種地的農民，在沒有經過系統軍政訓練就要拿起武器去戰勝兇惡的敵人。正如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中寫的，一般情況下，“普通的兵要訓練半年、一年才能打仗，而我們的兵，昨天入伍今天就要打仗，簡直無所謂訓練。軍事技術太差，作戰只靠勇敢。”③這樣傷亡太大，往往使紅軍在戰斗中處于極為不利的地位。特別是，各路部隊一經起義，便立即遭到敵人大部隊的反撲和鎮壓，起義部隊在四面受敵的情況下，沖破敵人的圍追堵截，相繼轉戰來到井岡山，根本沒有機會得到休整，正規的政治軍事訓練則更談不上。當時，湖南省委曾多次指示紅四軍軍委，“四軍的軍事政治訓練必須加緊，并訂出詳細的計劃。在軍事訓練方面，應以巷戰、沖鋒、游擊、散隊、襲擊……為重要學科，稍息、立正、開步走……比較次要。政治訓練以宣傳土地革命蘇維埃政權……等為重要。”④

第三、慘烈的斗爭使軍政人才不斷犧牲。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初創時期，邊界軍事斗爭的形勢十分嚴峻，紅軍幾乎每三到五天就要打一仗。而實際上當時紅軍只有不足一個團的兵力，而敵人最多的時候達到了18個團。并且“這種斗爭，一天比一天激烈”，⑤“傷、亡、病、逃，損失甚易。”楊克敏在綜合報告中提到：“惟因斗爭的激烈，干部損失太多，每一次作戰總要損失一些好干部和好士兵，補充的都是一些俘虜兵，明知俘虜兵是帶有危險性的，但是無法解決士兵的補充問題，有時連俘虜兵都很難得到，有有槍無人的苦楚。俘虜兵現在有當營長的，當連排長也有，當士兵是很多的，因要制造一些很好的干部事實很難，改造紅軍尤非容易，因為斗爭激烈，損失一批干部和士兵，馬上就要補充，馬上就要訓練一班人出來補充，斗爭的次數一多，要補充的次數也要多。”到1928年冬天，原來的紅軍只有三分之一左右，補充進來的約占三分之二的紅軍戰士甚至下級軍官都是歷次戰斗的俘虜兵。這就使得對紅軍的中下級軍官進行培訓教育變得更加重要。

第四、紅軍肩負著新的歷史使命。在井岡山時期，毛澤東第一次完整地提出了紅軍的歷史使命，當時的表述是紅軍的三大任務：打仗，消滅敵人；打土豪，籌款子；宣傳群眾，發動群眾，幫助群眾建立政權。為了實現這一全新的歷史使命，紅軍戰士既要能夠拿起槍去打仗、戰勝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還要能夠拿起筆去宣傳革命，去鼓動群眾，幫助群眾建立政權。

從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政權建設的實際情況來看，切實提高干部的政治素質尤為迫切。由于邊界復雜的社會歷史條件和缺乏政權建設的經驗，邊界在一段時間內，“縣、區、鄉各級民眾政權是普遍地組織了，但是名不副實。許多地方無所謂工農兵代表會。鄉、區兩級乃至縣一級，政府的執行委員會，都是用一種群眾會選舉的。一哄而集的群眾會，不能討論問題，不能使群眾得到政治訓練，又最便于知識分子或投機分子的操縱。一些地方有了代表會，亦僅認為是對執行委員會的臨時選舉機關；選舉完畢，大權攬于委員會，代表會再不談起。名副其實的工農兵代表會組織，不是沒有，只是少極了。” “現在民眾普遍知道的‘工農兵政府’，是指委員會，因為他們尚不認識代表會的權力，以為委員會才是真正的權力機關。沒有代表大會作依靠的執行委員會，其處理事情，往往脫離群眾的意見，對沒收及分配土地的猶豫妥協，對經費的濫用和貪污，對白色勢力的畏避或斗爭不堅決，到處發現。委員會也很少開全體會，遇事由常委處決。區鄉兩級政府則常委會也少開，遇事由主席、秘書、財務或赤衛隊長（暴動隊長）各自處理決定，這四個人是經常駐會的。所以，民主集中主義，在政府工作中也用得不習慣。初期的政府委員會中，特別是鄉政府一級，小地主富農爭著要干。他們掛起紅帶子，裝得很熱心，用騙術鉆入了政府委員會，把持一切，使貧農委員只作配角。只有在斗爭中揭破了他們的假面，貧農階級起來之后，方能去掉他們。這種現象雖不普遍，但在很多地方都發現了。黨在群眾中有極大的威權，政府的威權卻差得多。這是由于許多事情為圖省便，黨在那里直接做了，把政權機關擱置一邊。這種情形是很多的。政權機關里的黨團組織有些地方沒有，有些地方有了也用得不完滿。以后黨要執行領導政府的任務；黨的主張辦法，除宣傳外，執行的時候必須通過政府的組織。國民黨直接向政府下命令的錯誤辦法，是要避免的。”

“所以如此，就是太缺乏對于蘇維埃這個新的制度的宣傳和教育。封建時代獨裁專斷的惡習慣深中于群眾乃至一般黨員的腦中，一時掃除不盡，遇事貪圖便利，不喜歡麻煩的民主制度”。⑥為了糾正上述傾向，就必須切實加強干部教育培訓，造就一批高素質的黨政軍事干部。

二、井岡山時期干部教育的主要形式

井岡山斗爭時期的干部培訓教育是從創辦工農革命軍軍官教導隊開始的。后來，隨著根據地的擴大和革命形勢的發展，又相繼創辦了規模不一的黨團訓練班、黨員訓練班等。

軍官教導隊創辦于1927年11月底，第一期學員共有100余人，主要來自部隊基層戰斗骨干和各縣的優秀黨政干部。1928年5月，邊界特委先后在茅坪、茨坪舉辦黨團訓練班。從1928年9月到1929年3月，永新縣委，東南、西北區委就分別在小江山、萬年山、天龍山舉辦了10余期黨團訓練班和黨務訓練班。1928年10月，中共永新縣西北特委在香爐山舉辦了一期黨員干部訓練班，學員100余人。

井岡山斗爭時期的干部培訓教育條件很差。教導隊里好多學員沒有桌子，學員們就用磚塊架木板代替；沒有凳子，就席地而坐；沒有紙，就用竹片、筍殼、杉皮充當；沒有筆和黑板，用木炭作筆在地上劃。冬季，氣候寒冷，學員沒有被子，有的還穿著兩、三件單衣，晚上，鋪的是門板，蓋的是稻草，為了驅寒，只好在屋中間燒火取暖，往往四點鐘就爬起來跑步取暖。但這些并沒有影響教導隊學員的學習興趣。教學工作組織嚴密、要求嚴格、態度認真、細致扎實。

井岡山斗爭時期的干部培訓教育特別特別注重針對性。軍官教導隊以軍事教育為主，兼學政治、文化，軍政結合，每天三操兩講。政治教育方面以講課為主，由毛澤東、呂赤等人講課，主要有馬列主義常識、中國革命、政治工作和革命根據地建設，旨在提高學生的階級覺悟和思想水平，了解黨的基本知識。文化課占10%，主要是識字掃盲，以解釋“打倒帝國主義”、“推翻封建統治”、“實行土地革命”、“擴大人民武裝”、“建立紅色政權”等政治口號，開展識字活動，把學政治與學文化結合起來。各地舉辦的黨團訓練班。訓練大綱都是由邊界特委統一制訂，教員由特委派人擔任，每期為半個月。黨員訓練班的開辦，完全是從革命戰爭的實踐出發，以適應革命戰爭的環境和需要。訓練班短的一兩天、三五天、半個月，規模也不大，每期參加人員二三十人，每期重點解決一二個問題。在黨員訓練班里講授的內容：一是講共產黨的性質。共產黨是干什么的，共產黨是一個什么樣的黨，共產黨是為窮人謀利益的黨，是領導窮人鬧革命的，是要領導窮人推翻國民黨反動統治，讓工人、農民坐天下的；二是講階級和階級斗爭。講工人、農民是受剝削、受壓迫的階級，地主階級奪去了山和田（那時不講生產資料，因為群眾聽不懂），靠了這些，地主階級才能剝削和壓迫我們農民。我們要翻身，就要打倒地主這個剝削階級，就要打垮壓迫窮人的國民黨反動政權，就要推翻與地主階級、國民黨政權一家的帝國主義和軍閥。三是講黨的紀律與革命的信念。在四圍白色恐怖的包圍之中，敵人的力量異常的強大，而革命的力量異常的弱小，革命的環境非常的險惡，黨員必須做到對黨、對人民、對革命絕對忠誠。強調黨員斗爭要堅決、革命要徹底。共產黨員一定要經得起考驗，共產黨領導的革命一定會成功，天下一定能夠被我們打下來。四是講黨的方針、政策和黨的工作方法。當時，黨處在白色恐怖的包圍之中，絕大多數的黨員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黨組織絕大多數也只是處于秘密狀態。因此，在訓練班特別要講授如何做黨的秘密工作，如何秘密地策劃武裝暴動。如何去發動群眾，怎樣去密切聯系群眾，以及怎么樣去秘密地發展黨員等等。

井岡山斗爭時期的干部培訓教育還特別注重實踐，軍官教導隊就經常組織學員到附近農村、山地開展群眾工作，進行實地訓練。還經常組織下鄉，到古城、新城、茅坪一帶進行調查。調查的內容很廣，行政區劃、人口、階級、土客籍矛盾、土地占有情況，文化風俗等一概了解，然后填寫調查表，送給毛澤東分析形勢之用。第二期的學員還和部隊一起到酃縣打過兩次土豪，幫助組織地方政權，建立地方武裝，結合實際進行學習。同時，為了粉碎敵人的第三次“會剿”，還積極地參加了八面山哨口的修筑工作。

無論是軍官教導隊，還是黨團訓練班、黨員訓練班，培訓的效果都非常好。通過政治教育和軍事訓練，軍官教導隊的學員們進步很快，政治和軍事素質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掌握了建立政權、武裝工農、指揮戰斗的常識，懂得了革命的性質和意義。教導隊的學員，結業后回到各自崗位，積極地投入了艱苦的斗爭并擔當重任。如寧岡籍學員謝華光，先后擔任區赤衛隊隊長、縣赤衛大隊大隊長；永新籍學員賀敏學擔任了縣赤衛大隊大隊長，蓮花縣的學員劉仁堪回去后擔任縣工農兵政府主席、縣委書記部隊的職務。他們在艱苦的斗爭環境中，積極努力，為發展邊界的工農武裝割據發揮了重要作用。軍官教導隊第一期一共只有100多個學員，絕大多數在戰爭年代英勇犧牲，幸存下來的譚震林同志任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委員長，國務院副總理；陳伯鈞、陳士榘成為開國上將，譚甫仁、張令彬成為開國中將，賀敏學先后任福建省副省長、省政協副主席。

毛澤東對干部教育培訓工作十分重視。他精心選調了一批文化程度較高、經過正規培訓、組織能力強、富有作戰經驗的干部擔任軍官教導隊的領導和教官。畢業于黃埔軍校第四期、參加過北伐戰爭的原軍官隊隊長呂赤擔任教導隊隊長，富有農民運動和農民武裝組織經驗的蔡鐘擔任黨代表兼黨支部書記，畢業于武漢中央軍事政治學校的陳伯鈞、經過湖北學生軍事訓練班培訓的陳士渠、曾任湖南平江農民自衛軍隊長的張令彬和王良等擔任區隊長，另外還抽調軍事素質全面、富有作戰經驗的袁炎飛、黃天華擔任專職教官。這一切就為軍官教導隊的順利創辦和教學工作的順利開展奠定了堅實的組織基礎。同時，毛澤東還時常來到教導隊和黨團訓練班駐地給學員們上課，要求學員做到“三不”（不嫖、不賭、不偷），“八能”（能寫、能說、能唱、能算、能刻苦耐勞、能打仗、能生產勞動、能誠實可靠），向學員們講解中國革命的性質等重大課題，并檢閱了他們的訓練程度，鼓勵他們努力學習，學好本領。紅四軍出擊贛南閩西后，毛澤東更加重視教育培訓工作，在古田會議上，毛澤東還提出了對士兵的訓練方法七條，主要有：上政治課，個別談話，改良士兵的待遇，對新兵和俘虜兵要進行“特別教育”（即 紅軍的生活習慣、斗爭歷史、紅軍宗旨、紅軍組織系統、政治常識教育），早晚點名說話，集合講話，開展各種游藝活動、以活躍軍內的文娛生活。并且總結出了干部和士兵教育培訓的“十大教授法”，即：啟發式（廢止注入式），由近及遠，由淺入深，說話通俗化（新名詞釋俗），說話要明白，說話要有趣味，以姿勢助說話，后次復習前次的概念，要提綱，干部班要用討論式。

井岡山斗爭時期以軍官教導隊和黨團訓練班、黨員訓練班的開辦為代表的干部教育培訓的偉大實踐，不僅為我黨我軍培育了一大批軍事指揮人才，而且為羅霄山脈中段紅色政權的創建造就了一支富有斗爭經驗的干部隊伍，同時，還為中國共產黨的干部教育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三、井岡山斗爭時期干部教育的寶貴經驗和現實指導意義

毛澤東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在井岡山斗爭時期干部教育實踐中創造的寶貴經驗和優良傳統，是毛澤東軍事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今天我們所處的時代已經發生巨大變化，我們黨已經從一個領導人民為奪取全國政權而奮斗的黨，成為一個領導人民掌握全國政權并長期執政的黨；已經從一個受到外部封鎖并在計劃經濟條件下領導人民建設的黨，成為一個在全面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條件下領導人民建設的黨。但是，井岡山斗爭時期干部教育培訓的寶貴經驗，仍然對我們黨的干部教育培訓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第一，切實加強對干部的培養教育以充分發揮黨員干部的作用是堅持和鞏固黨的領導地位的基礎。早在國共合作的第一次大革命時期時，我黨就在自己掌握的軍隊中建立了黨的組織，專門做黨的工作，做士兵的政治思想工作，指導士兵開展群眾工作。然而，要保證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領導干部的能力和水平則是很重要的內在因素。所以說，毛澤東創辦軍官教導隊，把文化水平較高，作戰技術較強的下級軍官、優秀戰士和地方武裝的積極分子集中到一起學習，以提高他們的政治、軍事和文化素質，畢業后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積極地投入艱苦的斗爭當中并擔當重任，這對保證黨組織發揮戰斗堡壘作用和發揮黨員的模范作用至關重要。

第二，干部教育培訓必須始終把政治素質的提高擺在第一位。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生活條件相當艱苦，饑餓、疲勞、疾病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少數人對革命的重心由城市轉入農村，創建農村革命根據地的偉大意義認識不足，經不起戰斗失利和艱苦環境的考驗，認為失敗已成定局，產生悲觀動搖，有的不辭而別，有的背叛了革命。師長余灑渡和團長蘇先駿等人，在艱苦殘酷的斗爭面前，也畏縮不前，散布流言蜚語。因此逃亡現象比較普遍，部隊編制殘缺。少數從舊軍隊來的軍官，留戀舊軍隊的四菜一湯和“三金”、“五皮”（皮帶、皮鞋、皮包、皮槍套、皮鞭子）的特殊生活，官長打罵士兵等軍閥作風和舊軍隊管理制度的殘余也常常出現，官兵關系緊張。由于生活艱苦，軍紀也有所松弛。特別是在人民軍隊初創時期，舊軍隊官兵、農民小資產階級和游民無產者占了很大成分，“若不給以無產階級的思想領導，其趨向是會要錯誤的”。要把這支軍隊建設成為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下的新型人民軍隊，就必須使部隊各級指揮員在掌握軍事理論、戰略戰術和指揮技能的同時，提高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黨性觀念和政治覺悟。正如毛澤東所說：“在此種情形下，只有加緊政治訓練的一法。”所以，在軍官教導隊中，政治課教育時間約占全部教學時間的30％，毛澤東等人時常到教導隊親自講授政治課，介紹馬克思列寧主義常識、講中國革命理論和國內外形勢，教育學員樹立堅定的革命信念和正確的政治方向。政治教育的突出地位成為軍官教導隊學習的顯著特色。在新形勢下，切實加強以堅定理想信念為重點思想政治建設仍然是干部教育的根本要求，是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實現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目標的基本前提。

第三，必須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堅持學以致用。毛澤東歷來不拘泥于傳統的理論和觀念，總是堅持從中國實際出發，在實踐中不斷探索、總結和創造新的經驗。理論不與實踐相結合，那是空洞的理論，理論只有與實踐相結合才能發揮理論的效用。教導隊的學員在學習的過程中非常注重這點。教導隊經常組織學員到附近農村搞調查研究、到山地開展群眾工作，協助地方打土豪、組織地方政權，建立地方武裝，并且還進行實地軍訓。如教導隊曾參加1928年2月的新城戰斗，是役全軍殲敵300余人，俘敵100余人，擊斃敵營長，活捉敵寧岡縣長張開陽，教導隊學員在戰斗中得到了很大鍛煉。第二期紅四軍教導隊開學不久，即在副隊長周子昆的率領下參加了著名的黃洋界保衛戰，他們英勇作戰、頑強抗敵，經受了戰火考驗。頻繁的作戰實踐同嚴格的軍事操練結合起來，成為紅軍學員掌握作戰技能和指揮藝術的有效途徑。

今天，黨所處的環境和地位的變化，給我們黨的軍政干部隊伍建設提出了一個更高的要求，注重干部培養、提高干部素質，建設一支能夠擔當時代重任、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的高素質干部隊伍至關重要。胡錦濤同志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指出：“我們黨已經成立八十六，在全國執政五十八，擁有七千多萬黨員，黨的自身建設任務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為繁重。”“繼續大規模培訓干部，充分發揮黨校、行政學院、干部學院作用，大幅度提高干部素質。”⑦我們必須繼承井岡山革命斗爭時期干部教育的光榮傳統，大力弘揚馬克思主義的優良學風，始終堅持以我國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著眼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運用，著眼于對實際問題的理論思考，著眼于新的實踐和新的發展。切實提高干部教育培訓的水平。○

注 釋：

①③⑤⑥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版，第63頁、第64頁、第63頁、第71—73頁。

②《中央給前委的信》1928年6月4日，《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上，中央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19頁。

④《湖南省委給湘贛邊特委及四軍軍委信》1928午6月19日，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上，中央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年版，第139頁。

⑦胡錦濤：《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十七大報告輔導讀本》，人民出版社，2007年10第一版，第48、51頁。

責任編輯 梅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