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戰爭與改革是封建土地關系調整的兩個杠桿。選擇何種方式來理順土地關系,特別是遏制過分的土地兼并,對于王朝統治具有極其重要的影響。明末清初王朝易鼎,清朝統治者出于狹隘的民族利已主義而推行野蠻的圈地投充政策,使大量土地迅速集中到滿洲貴族手中,造成了土地的過分兼并,既阻礙了經濟的發展,也危及社會的安定。康熙帝以和緩的改革方式,通過實施更名田制,避免了暴力的戰爭手段,使國家社會以最小的代價贏得了改革的成功,在一定時期遏制了過分的土地兼并,從而緩和了滿漢之間的民族矛盾,鞏固了中央集權,促進了經濟社會的發展和政治的穩固,造就了“康乾盛世”。
關鍵詞:戰爭;改革;土地關系;圈地;康熙
中圖分類號:K24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854X(2007)09-0094-04
一、戰爭與改革:封建土地關系調整的兩個杠桿
封建土地關系的實質,就是農民階級與地主階級之間關于土地制度安排的階級博奕。反映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上,主要體現在土地和農民身上,即農業生產、地權分配、租佃關系和農業雇傭關系等四個方面。土地兼并作為封建土地關系發展進程中一個必然的、不可或缺的產物,并非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從更為廣闊的歷史視野來看,其更是一個關系到穩定與發展的社會問題和政治問題。因此,對于如何處理和解決封建土地關系,特別是發展到一定階段出現的土地兼并問題,是對封建統治者政治智慧的一個考驗。
縱觀中國封建歷史可以發現,作為封建土地關系調整的杠桿不外乎兩種:一是以激烈的戰爭方式來進行。這一激烈的戰爭方式主要表現為王朝易鼎戰爭和農民戰爭兩種類型。在中國歷史上,這兩種戰爭又往往演化成為一種戰爭,即從初始的反抗舊王朝殘暴統治的農民戰爭為肇端,逐步在各種力量的沖突對抗、強弱消漲的過程中演變成為對封建統治權力爭奪的王朝戰爭。這種王朝戰爭在調整封建土地關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對于一個新王朝的政治能否鞏固、經濟能否發展和社會能否繁榮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研究中國封建王朝的周期性發展規律,當可發現封建土地關系理順與否與王朝統治穩固與否之間的因果互動關系:一個新興的王朝在取代舊王朝之初,由于統治者能夠吸取前朝覆滅的歷史教訓,一般都能做到政治清明,輕徭薄賦,與民休養生息。在這一時期,階級矛盾趨向緩和,土地兼并得到了比較好的遏制,農民由于得到了土地而對新王朝有一種認同感和歸屬感,構成了王朝統治的堅實基礎。但是,隨著王朝統治的沒落,封建土地關系漸趨緊張,大量土地開始集中于地主官僚手中,其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農業人口的急劇分化:或托庇于地主豪門之下成為附庸,或淪為流民四處遷徙擇食而居,或僅守貧田瘠地而飽受苛捐雜稅的侵擾。附庸者,成為國家人丁賦稅中的“黑戶”,雖賦稅不侵,但卻是以勞動成果大部為保護人所得和沒有人身自由權利為代價;流民者,無所依傍,居無定所,食無定時,在四處流浪的過程中容易滋生流民心理,嚴重危及社會穩定;守鄉土者,無處以逃避苛政,身處與封建統治的直接矛盾之中。因此,土地兼并不僅直接造成了國家人丁賦稅的大量減少,更導致農民階級對封建統治者的離心離德,一遇天災人禍,或揭竿而起,或嘯聚山林,對王朝統治構成嚴重威脅。因此,當由于土地兼并而帶來的農民階級與封建統治者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之時,就只能以最為徹底、最為激烈的戰爭方式來蕩滌舊社會的一切丑惡,打碎舊社會的一切桎梏,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王朝以調整封建土地關系。
二是以和緩的改革方式來進行。暴力的方式雖然能以最徹底的方式改變舊有的封建土地關系,但其代價之大之高卻非任何一個王朝和社會可以承受得起的,既非作為肉食者的統治階級所愿,也非只求溫飽平安度日的升斗小民所盼。因此,作為封建統治內部的自我調整,改革便成為緩和各種社會矛盾,特別是由于土地問題而造成的農民階級與封建地主階級之間階級對立的最為適宜的方法和最為智慧的選擇,既可以盡量減少刀兵之禍、血光之災,又能在一個新的基礎上鞏固王朝的統治和社會的發展。
當歷史發展到滿清康熙年間,一方面大規模的王朝更替戰爭業已結束,擺在清統治者面前的最大事情,乃是與民休養生息,迅速醫治戰爭的創傷,從而謀取王朝的長治久安;另一方面,滿清貴族掀起的大規模的圈地運動,卻阻礙了當時社會的政治、經濟的發展,使國民可能重蹈血腥戰爭的覆轍。當此危難之際,歷史需要一名能把握社會進入良性循環的杰出人物,即“全部政治生活就是由一串無窮無盡的環節組成的一條無窮無盡的鏈條。政治家的全部藝術就在于找到并且緊緊掌握住最不容易從手中被打掉、目前最重要而且最能保障掌握住它的人去掌握整個鏈條的那個環節。”① 康熙帝以其雄才大略與歷史視野,緊緊抓住歷史進程中的機遇和環節,以解決清初的土地兼并問題為契機,由此緩和了社會矛盾,鞏固了中央集權,奠定了盛世的堅實基礎,從而成為封建統治者中政治智慧的杰出代表。
二、清初的圈地投充與康熙帝的“更名田”
明末清初,王朝易鼎,清朝統治者出于狹隘的民族利已主義的目的,以戰爭勝利者的姿態頒布實施了殘酷的圈地投充政策,使大量土地迅速集中到滿洲貴族手中,成為皇莊、王莊和旗地,掀起了清初土地兼并的高潮。
清初圈地是以皇帝下詔的合法形式進行的。為滿足滿洲貴族和八旗官兵對土地的要求,包括隨清軍入關的東北境內其他民族對土地的需求,清世祖于順治元年(1644年)頒布圈地令,“圈地自此始”。② 先是圈近燕京各州縣無主荒田及前明無主莊田,“分給東來諸王勛臣、兵丁等”;③后又于順治二年(1645年)9月下令擴大圈地區域,規定把河間、灤州、遵化等府州縣無主之地歸八旗耕種;順治四年(1647年)正月再次下詔在近京各府縣內,“不論有主無主地土,撥換去年所圈薄地,并給今年東來滿州”。④在這些法令號召下,清初出現了三次大量掠奪土地的浪潮。為占奪更多的民田,還出現“圈撥”、“兌換”、“撥補”等名目。僅清初“順治四年以前圈地數達圈地總數的89%。”⑤到康熙五年(1666年)時,全國約圈地167000頃,加上各省駐防旗人所占,總數高達227000頃,占當時全國耕地總面積的1/20以上,即與明朝王府莊田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清初大規模圈地導致“近畿土地,皆為八旗勛舊所圈,民無恒產,皆賴租種旗地為生”。⑥如在直隸,由于大量圈地,漢族人民整村整村“無田無家”,“疾苦顛連”,“困于饑寒”。⑦他們或被迫投充入旗,或背井離鄉遠奔關外,在荒野中結草為廬,甚至“相從為盜”;⑧ 滿族旗內貴族的壓迫、剝削,也導致了莊丁的大量逃亡,直隸一帶“極目荒涼”,“地土荒曠”,“連年田禾不收”。在山東,“一戶之中止存一、二人,十畝之田止種一、二畝”。⑨在江南,“人民多遭慘殺,田土盡成丘墟”。⑩ 超經濟的圈地掠奪,導致農民失去土地,流離失所,生活悲慘。
伴隨圈地政策的同時,則是投充政策的畸形發展。所謂投充是指漢族農民投靠滿洲貴族為奴。清初允許各旗收投充以供役使,原為貧民開生路,“誠恐貧苦小民,失其生理,困于饑荒,流為盜賊”,{11}后卻漸悖原意,“有惑于土賊奸細分民屠民之言,輒爾輕信,妄行投充”,也有的土地被圈占,生活無出路,被迫投充,還有的恐怕土地被圈,帶地投充的,更有的“距京三百里外,耕種滿洲田地之外,莊頭及仆人等將各州縣莊村之人逼勒投充,不愿者即以言語恐嚇,威勢迫脅,各色工匠盡行搜索,務令投充,以致民心以不靖。”{12}更有無賴者,往往投充旗下,仗勢奪人田產,以致橫行鄉里,抗拒官府。施行圈地政策使投充的漢民大量增加,僅順治初三次圈占土地期間就有投充人五萬丁,連同家口當有近二十萬人。投充人沒有人身自由,可被出賣,子女的婚姻都不能自主,要聽主人安排。主人殺死奴仆也無需償命。圈地投充不僅加劇了農民與封建統治者之間的矛盾,而且由于皇莊、王莊和旗地等享有的減免賦稅的特權,也使國家人丁正賦大量減少。
面對圈地政策所引發的與明末類似的社會矛盾和經濟弊端,清政府開始采取某些補救措施以糾正和制止圈地投充中的弊端。比如順治朝,“八年,帝以圈地妨民,諭令前圈占者悉數退還。十年,又令停圈撥”,但收效不明顯,圈地活動禁而不止,“然旗退荒地,與游牧投來人丁,仍復圈補”。{13}
康熙是一位極為重視歷史經驗的帝王,他親政后通過對歷代王朝興衰治亂歷史經驗和教訓的總結,認為“前史之亂率起于饑”,{14}開始采取嚴厲的禁止圈地投充措施,尤其是懲辦了倡導圈地的輔臣鰲拜之流后,方使豪奪民田的現象得到遏制。又于康熙八年(1669年)正式發布永遠廢除圈地的政令,“比年以來,復將民間房地圈給旗下,以致民生失業,衣食無資,深為可憫。嗣后圈占民間房地永行停止。其今年所已占者,悉令給還民間……旗人無地亦難資生……以古北口等邊外空地撥給耕種”。{15}終康熙一朝,康熙帝始終強調要堅決禁止圈地。如康熙十八年(1679年)規定:奉天、錦州等處,旗下荒地很多,若百姓想開墾,旗下指為圈地,而檔冊未載,妄稱圈地,從重治罪。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諭令:“田地為民恒產,已經給予者不便復取,其旗下大臣官員既有溢額之地,理宜注冊。俟需用時再行撥給,民地不可輕動”,隨后又下諭戶部:“民間田地,久已有旨,永停圈占,其部存地畝,分撥時或不肖人員借端擾害百姓,圈占民人良田,以不堪地畝抵換,或地方豪強隱占存部良田,妄指民人地畝撥給,殊為可惡,直隸巡撫可嚴察此等情弊,指名糾參,從重治罪”。{16}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康熙帝又諭令:“凡民間開墾田畝,若圈于旗下,恐致病民,嗣后永不許圈。如旗下有當撥給者,其以戶部見(現)存旗下余田給之。”{17}對借端圈占民地,或逼民“換地”者“從重治罪”。{18}康熙帝的遏制圈地的決心最終使在清初延續了幾十年的圈地浪潮得以平息。
康熙帝果斷遏制圈地的措施,緩和了封建統治者與農民階級之間的尖銳矛盾,從而使清朝避免了金、元式速亡的朝代興衰,而作為對圈地的政策補救和封建土地關系的重新理順,“更名田”的實施則為后來的康乾盛世奠定了堅實的經濟基礎。
更名田又叫更明田,是指把明朝莊田更名為耕種它的農民(含佃戶)的與其他田一樣賦稅的私田。清政府從順治元年(1644年)開始就對明朝的藩田產進行嚴格核查,從而控制了這一龐大田產,為康熙年間實行更名田之法創造了必要的條件。康熙八年(1669年),即與廢圈地令同年正式下達了更名立田的詔令。把將近17萬頃明朝藩王的“荒熟田地……交與該督撫給與原種之人,令其耕種,為其永業,名為‘更名田’”。{19}康熙十二年(1673年)下令“嗣后各省開墾荒地,俱再寬限,通計十年方行起科。”{20}為了獎勵開墾,康熙帝動用正項錢糧給無業之民,以供其置立房屋,并給予口糧、種籽、牛具,令其開墾。
更名田制的實施,使大量無地少地的農民重新回到土地之上,實現了自耕其地的愿望,改變了清初許多地方“有可耕之田,而無可耕之民”{21}的局面,因而農民表現出了較高的生產熱情,促進了封建生產力和社會經濟的發展。
三、有益的歷史啟示
啟示之一,土地與民生。在傳統農業社會中,封建統治者的權力與財富主要來源于土地和人口。人口土地的增減與權力財富的多寡是成正比的。封建土地關系的制度設計事實上關切到王朝統治的成本與收益。可以說,一個合理的土地制度,會減少統治成本,增加統治收益;一個不合理的土地制度,會增加統治成本,減少統治收益。土地制度的合理與否,關鍵之處就在于能否使土地與勞動力合理結合,使農民大部分都能自耕其田,在農為國本的農業社會當然是一種合理的制度安排,但是,這畢竟只是一種理想的生活生產狀態,現實的情況是隨著經濟的恢復和發展,被強行遏制的土地兼并就會死灰復燃。事實上,在封建土地關系發展過程中,土地兼并是不可能從制度上得到根除的。在這種情況下,通過封建統治內部土地關系的自我調整,將土地兼并遏制在可以接受的一定范圍之內,對于減少統治成本,增加統治收益就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在清初一方面土地大量集中于滿洲貴族手中,一方面流民成群的情況下,要想民得其所,就要改變人民“無田可耕,無屋可住”的狀況,讓人民得其可耕之田,得其可住之屋,根本的途徑就是采取果斷措施迅速實現土地與勞動力的合理結合。這才是正確處理土地與民生的關鍵所在。正如康熙帝所言:“國家久安長治之謨,莫不以足民為首務,必使田野開辟,蓋藏有余,而又取之而不盡其力,然后民氣和樂,聿咸豐享豫大之體。”{22}
啟示之二,土地與吏治。民生得所在土地,民生休戚則在吏治。縱觀中國封建土地關系發展史,可以發現,土地兼并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經濟問題。由于在中國封建社會中并沒有充分發展的土地市場,土地的買賣實際上受到官僚——這一隱藏著的手所支配。土地不僅是農民賴以為生的生計,也是封建社會中官僚階層的主要生活來源。舉凡大地主,均有著深厚的官方背景。或本人親自出仕,或族人出仕,或與其他關系密切之官僚有著千絲萬縷之聯系。因此,土地兼并的出現及過度膨脹,不僅反映了王朝吏治的貪廉與否,也成為王朝統治安危的晴雨表。以清初的圈地浪潮而言,其一系列行動均由王公貴族和官僚勾結所成,這就為官員的權力尋租創造了條件,結局只能是加速官員的腐敗,乃至整個吏治的敗壞,最終導致江山崩潰。有鑒于此,康熙帝在將民生置于統治首務之時,就一再強調,“民生之休戚,由于吏治之貪廉”,{23}“致治安民之首,首在懲戒貪蠹”。{24}要求朝廷各級官員以不擾民為先,予民休息,所謂“民為邦本,休養宜先”。{25}
因此,以理順土地關系為樞紐,重視民生與吏治,構成了康熙朝盛治之世的主體。正所謂“盛治之世,余一余三。蓋倉廩足而禮教興,水旱乃可無虞。比聞小民不知積蓄,一逢歉歲,率致流移。夫興儉化民,食時用禮,惟良有司是賴。”{26}康熙帝這番話確是明智的治國良策。
啟示之三,土地與社會秩序。縱觀中國歷史,大凡哪個朝代或時段處理不好土地問題,哪個朝代或時段的社會秩序就亂,這主要基于三個方面的表現:一是政府圈地或豪紳權貴兼并土地,導致大量失地農民流離失所,遂產生危害社會秩序的流民潮。且不說東漢末年、元末、明中期以來的土地兼并浪潮,掀起了由流民為主體的一次次農民大起義,單就清初的圈地而言,自順治三年(1646年)起,凡圈地之處農民的反抗就沒有停止過。同時,失地農民流散到江南等富庶地區,不僅抬高了那兒的糧價,而且打破了那兒正常的生活秩序,從而使社會動亂蔓延開來。二是豪紳權貴圈地影響了政府的財政收入,進而導致中央集權的統治危機。如,清初的大規模圈地,一方面表現出清朝政權同關內地區的經濟發展處于對立地位;另一方面,圈地的結果卻是增加了大量的拋荒地,而分給八旗官兵的土地因無人勞作或不擅耕種,乃至原本肥沃的耕地卻長滿了野草,再加上投充所造成的大量人丁的隱沒,更直接導致了滿清統治的危機。三是土地兼并與圈地引起封建社會基本經濟矛盾的激化,從而產生周期性的經濟危機。著名歷史學家胡如雷先生對此有過精辟的總結:“在經濟危機爆發的時候,一方面形成了相對過剩的勞動力,一方面又因農民死于貧困而產生勞動力不足的問題;一方面耕田者失去土地,一方面兼并土地的地主又使相當數量的土地成為非產性的閑置土地。這種地力、人力的巨大浪費對社會生產造成的破壞是非常嚴重的,也是十分令人痛惜的。”{27}
康熙帝正是看到了圈地造成了上述社會秩序動亂,危及自己統治,便毅然一再頒布禁止圈地令。其所產生的結果不僅緩和了滿清統治者與關內人民的矛盾,而且緩和了滿清貴族與漢族地主階級的矛盾(因為漢族地主的土地也被圈占不少)。同時,此舉既遏制了清初面臨的經濟危機,鞏固了中央集權統治,又在整頓社會秩序的過程中,為康乾盛世期間中國經濟的發展奠定了基礎。更重要的是,康熙帝以禁止圈地為契機,要求統治者必須關注民生。如,康熙帝始終以各地的米價為社會秩序好壞的晴雨表。他只要得悉各地稍有災歉,米價略為上昂,便在宮中忐忑不安:“聞得淮徐以南,農舛時候,夏澤衍雨,民心慌慌,兩浙尤甚。朕夙夜焦思,寢食不安”;“近日又聞江浙少雨,惟恐盜案又多”。{28}其間充滿了一代英主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
注釋:
①《列寧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71-372頁。
②{13}《清史稿》卷120《食貨一》。
③④⑨⑩{11}{12}{16}{19}{20}{21}{22}{23}{24}{25}《清世祖實錄》卷12、3、13、31、15、115、28、44、36、44、134、197、139。
⑤ 戴逸主編《簡明清史》(一),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97頁。
⑥ 昭梿:《嘯亭雜錄》卷7。
⑦《雄縣新志·賦役篇》所引舊志。
⑧《皇清奏議》卷2《請陳治平三大要》。
{14}《康熙政要》卷21。
{15}{18}《圣祖仁皇帝圣訓》卷6、22。
{17}《畿輔通志》卷111。
{26}《清史稿》卷6《本紀六·圣祖本紀一》。
{27} 胡如雷:《中國封建社會形態研究》,三聯書店1979年版,第320頁。
{28} 轉引自王家范《百年顛沛與千年往復》,遠東出版社2001年版,第376頁。
(責任編輯 張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