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和諧文化的特征及其功能

摘要：和諧文化是以崇尚和諧、追求和諧為基本價值取向，融思想觀念、思維方式、行為規范、社會風尚為一體，反映人們對和諧社會的總體認識及其理想追求的文化。它包括不同文化類型和構成文化諸要素之間的和諧，具有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世界進步潮流與民族精神、滿足大眾的精神需要與提升人的精神境界、有利于人的全面發展與社會健康發展等相統一的特征，還具有為全體社會成員提供身份認同、塑造人的精神面貌、激發創造力、社會整合等功能。建設和諧文化必須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發掘民族和諧文化資源，借鑒人類有益文明成果。

關鍵詞：和諧；和諧文化；和諧社會；文化功能；核心價值

中圖分類號：G0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07)08－0086－04

和諧文化是以崇尚和諧、追求和諧為基本價值取向，融思想觀念、思維方式、行為規范、社會風尚為一體，反映人們對和諧社會的總體認識及其理想追求的文化。社會主義和諧文化是以社會主義制度為基礎，以先進文化為指導，面向時代，立足于現實，與中華民族和諧傳統相承接、與和諧社會要求相吻合的思想文化體系。它反映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方向，是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當代建設和諧文化，是推進社會和諧發展的必然要求，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條件，也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一項基礎性工程。

一、和諧文化的特征

和諧文化首先具有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相統一的特征。按照文化的相容關系，文化可分為和諧文化、健康有益文化、落后文化、腐朽文化等不同類型，這些種類文化是一種共時性的存在，它既是人們在反觀、比較已有的不同的文化觀念及其形態的認識結晶，也是不同文化以其自身的存在方式作用于人們的精神生活的客觀效果的反映。和諧文化反映的科學精神，在于它以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指導人們對世界作出合規律性的認識，以合理先進的價值體系為主要內容，以科學的精神和態度對待一切事物的思想文化，使不同的價值觀念在一個時代、一個地區呈現出互補性，同時又能最大限度地將人性的光輝展示出來。

文化除包含有科學知識外，還包括與思想道德相對應的觀念層面的內容。由于人的情感、審美、道德觀念既是科學所無法過問的事，又是人類精神需求結構的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這就決定了和諧文化必須具有與科學精神相融的人文精神。這種人文精神可以避免冰冷的科學理性對人類情感、形上追求的剝奪，同時，它又因科學精神的充實，而避免了傳統人文精神中神秘主義和蒙昧主義的傾向。因此，提供既具現代科學意識的人文精神和涵蓋具有高度人文關懷的科學精神，即能夠涵容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是一切和諧文化所共有的特征。

和諧文化所具有的第二個特征是世界進步潮流與民族精神的統一。任何一個國家的發展都離不開世界。各國只有在對世界的了解、學習和借鑒上，廣納博采發展自己，才能使自己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從文化本身來說，不同文化的交流、沖突、借鑒、融合，正是其激發創造力，增強生命力不可或缺的條件。當今世界，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在曲折中發展，綜合國力的競爭在全球范圍展開。立足于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踐，繼承和發揚民族文化的優良傳統，以博大的胸懷面對世界，用人類創造的一切優秀文明成果豐富和發展自己。是我們民族站在世界文化發展前列的必由之路。在對待文化的中外關系上，要努力實現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的和諧。一方面，我們必須看到民族性是文化最根本的屬性。文化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另一方面，我們也必須明白，任何民族文化，又是或多或少地吸收和涵化了其他民族文化因素的綜合物。社會主義和諧文化更應以開放的胸懷，加強與世界各國文化的互動、交流與和諧共處。

一般來說，和諧文化既要反映人類文明的進步成果，反映人類最普遍的價值，同時又不可避免地帶有民族精神的烙印。盡管全球化過程會使人們的精神消費日益趨同，人類的心靈結構也會日益相似，但是文化的民族特色始終存在。在多元文化相互激蕩、競爭發展中，各文化之間形成了既有吸收又有排斥，既有融合又有斗爭，既有滲透又有抵制的世界格局，人類文化的進步潮流與民族國家的利益與尊嚴是水乳交融的。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文化特征、文化身份、文化標志與人類進步思潮密切相關，使得民族精神具有與時代發展相一致的特征。盡管民族精神作為每個民族千百年來所表現出相對穩定的精神風貌，但它卻不是僵死不變的，它必然要隨時代和社會的發展而表現出新的特征。當今，任何一個民族的和諧文化必須適應全球化的要求，適應現代市場經濟的形勢，它們也必然具有與新的時代特征相一致的文化觀念。

和諧文化的第三個特征是滿足大眾的精神需要與提升人的精神境界相統一。和諧文化總是特定民族、特定時代的文化，它與過去文化相較，必然會顯示出自身的優勢。從它服務的對象看，它對大眾精神需求起著既滿足又塑造的作用。任何和諧文化，若脫離了大眾需求，就會變成少數文化精英書齋中的觀念，就會成為曲高和寡的陽春白雪，就不能對人的精神狀況產生任何影響，對大眾起不到陶冶、教育和愉悅的作用，也就失去了和諧文化提升全社會大眾精神境界的應有功能。和諧文化雖服務于大眾，但又不能僅僅滿足于大眾最一般的下里巴人式的需要。當代社會中所興盛的種種文化快餐，雖能填補人們的精神渴求，但它們若不能浸潤人的心靈，培育人的理想信念，使人們樹立積極、健康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那它充其量是人們對和諧文化需求的替代物。和諧文化只有既找到了適合自己傳播的形式，又找到了自己的對象時，它才能在紛繁的文化類型中，保持其先進性的魅力。我們建設社會主義和諧文化，無疑包括當代主流文化、精英文化和大眾文化在內，并且實現三者的和諧統一和協調發展。我們要發展主流文化，增強主流文化的生命力、凝聚力、創造力、競爭力，讓主流文化真正支配人們的精神生活，而且能夠積極地引導精英文化、大眾文化的發展，取長補短，互相涵化，帶動整個社會文化的發展。主流文化應該跟蹤世界文化發展的潮流，及時更新不合時宜的觀念和做法，改變單調的、概念化的、說教式的弊病。在弘揚主旋律與提倡多樣化的過程中，既保持權威大氣，又注重人文關懷，增強文化自身的親和力。同時，還要讓精英文化擔當起提升大眾文化的品位的重任，實現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的有效互動。

和諧文化的第四個特征是有利于人的全面發展與社會健康發展的統一。當代和諧文化在對待個體與群體的關系上，已超出了歷史上任何一種強調單一方面的文化模式。羅素曾對個人與社會之間的張力作過清理，認為每個社會都受著兩種相對立的危險的威脅，一方面是過分講求紀律與尊敬傳統而產生的僵化，另一方面是由于個人主義與個人獨立性的增長而使得合作成為不可能，因而造就解體或者對外來征服者的屈服。事實上社會與個人之間這種對立的傾向在任何時代都客觀地存在著，當今的和諧文化必須具有協調個體與社會健康發展的功能。從東西方文化類型看，東方社會強調以群體的價值作為主要價值尺度，注重群體的價值和利益，其弊病表現為容易扼殺人的自主性和創造性。相反，近代西方工業社會則發展了以個體為本位特征的文化理念，將人從過去強制性的人身依附關系中解脫出來，它將個人的利益和權利要求作為評價社會的主要尺度。因此，將個人自由的全面發展與社會價值統一起來，超越東西方文化偏于一隅的弊病，正是一切和諧文化所共有的特征。這樣，和諧文化既充分考慮個性自由發展的需要，充分尊重個人的尊嚴，保護個人正當合理的權利和要求；同時又注重社會的整體利益，引導人們形成大局觀念和集體主義精神，從而能夠很好地將個人與社會關系協調起來。

二、和諧文化的功能

第一，和諧文化為全體社會成員提供身份認同功能。從個體來看，認同是指相信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或信任什么樣的人，以及希望自己成為什么樣的人；就共同體來說，指個體對不同社會組織和不同文化傳統的歸屬感。文化認同包括社會價值規范認同、宗教信仰認同、風俗習慣認同、語言認同、藝術認同等。它是個體或社會形成“自我”的過程。在生活中，具有相同文化背景的人在思考問題的方式上具有較大的一致性，他們在排他的過程中，形成不同的政治與文化意識。

文化認同的過程是由發現差異時開始的。由于人的社會生活的流變性，文化認同的目的主要表現為尋求生存方式的穩定性。社會心理學家發現，人類在社會生活中有兩種認同的需要：其一是通過尋找“我”與“我群”的差異而獲得“自我認同”，它使個體獲得一種與眾不同的獨特性和唯一性；其二是通過尋找“我群”與“他群”的差異而獲得“社會認同”。它使個體獲得一種與眾相同的一致性和同一性。為了同時滿足這兩種需要，個體總是在尋找二者之間的平衡。文化認同也是一種社會認同，是個體獲得文化群體的“我們感”的途徑和過程。文化認同的心理機制包括文化比較、文化類屬、文化辨識和文化定位四個基本過程。在社會主義和諧文化中，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是民族文化最本質、最集中的體現，已深深融入我們的民族意識、民族品格、民族氣質之中，成為各民族團結一心、共同奮斗的價值取向。

第二，和諧文化具有塑造人的精神面貌的功能。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必須看到人的精神需求是有層次性的，精神需求各方面具有互補性。中華民族在長期的發展歷程中，形成了以剛健有為為主線的人生態度，以和與中為策略的處世方法，以崇德利用為取向的價值目標，以天人協調為取向處理人與自然關系，以整體思維見長的思考問題的方法，這些特征既塑造了中華民族的精神面貌，也成為長期影響中國文化發展的基因。從文化的現實地位和作用來看，當今建設和諧文化有利于樹立鮮明的、富有包容特色的民族形象；有利于吸納世界其他各民族的先進文化，增強文化的自我更新能力；有利于提升人的文化素質，優化全社會的人文環境；有利于整個民族水平進一步提高，為人們提供更高質量的生活；有利于增強輻射力和吸引力，從而增強綜合競爭力。這樣，使文化成為創造生產力、提高競爭力、增強吸引力、形成凝聚力的重要支柱。

第三，和諧文化具有激發創造力的功能。創造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對沖突因素的重新定位。在文化發展中，協同進步的文化要素，營造和諧的文化氛圍，必須對傳統文化、地域文化、現代城市文化、國際文化的沖突與融合作出有效的安排。不同的文化背景，多元化的價值取向，不同行為方式，都需要創新文化和主流價值觀進行對話、融會、整合與互動。文化創造力是不能隔絕的，它與文化的凝聚力、感召力緊密相關。文化是在傳承中發展的，文化傳統是文化發展進程中的脈絡，它一般由本土文化、地域文化、域外文化揉合而成。由于每一種文化都有自己的時代局限，必須加以揚棄，不斷汲取新的營養，不斷革新創造和重構。我們應該著力創造條件，使各種不同的文化從內容、形式、性質、功能以及價值、目標取向等方面在互相接觸中不斷修正，逐漸融合，形成新的文化體系。

文化能夠激發創造力的功能表明，誰占據了文化發展的制高點，誰就能夠更好地促進經濟社會的快速持續健康發展，誰就能夠更好地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掌握主動權。沒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極大豐富和全民族創造精神的充分發揮，一個社會就不可能有長足的進步，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就不可能屹立于世界先進民族之林。因此，在21世紀這個中西文化交匯、碰撞的今天，各種思想觀念、各種文化相互矛盾、沖突，如何用和諧文化豐富人們的精神世界，增強人們的精神力量，樹立積極向上的人生目標，確立正確的理想信念猶為重要。我們應充分發揮和諧文化的潛在優勢，建設高品位現代文化，堅持經濟建設、文化建設統籌兼顧，滿足群眾需求，夯實發展基礎。

第四，和諧文化具有社會整合功能。它包括價值整合、規范整合和結構整合三個方面。價值整合是整合功能中最重要的一種功能，只有價值，才有結構和行為的協調。一個社會中的價值會有差異，但經由一定文化的熏陶，在社會生活的基本方面會達成大體一致的觀念。而社會規范由文化的整合使之系統化和協調化，并使規范內容化為個人的行為準則，進而把社會成員的行為納入一定的軌道和模式，以維持一定的社會秩序。現代社會是一個多元結構，社會的異質性越強，分化的程度越高，多元結構越復雜，從而功能整合的作用愈加重要。

文化的整合功能是形成社會秩序的基礎。現代西方發達國家作為高度有序的社會，其社會、文化各部分都經過高度的整合，形成了一個共同的文化模式。一般來說，凡是經過高度整合的社會，制度化、規范化程度很高，社會均衡、和諧而有序地運轉，具有很強的抗干擾能力和自我調整能力，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發生沖突，都不會引起整個社會系統的混亂，或整個系統的崩潰，因而，現代西方社會在各種沖突中能夠很快修復自身。相反，在一個未經整合的國家里，各地區、各部分聯系不緊密，制度化、規范化程度較低，抗干擾能力和自我調整能力較差，即使發生不劇烈的沖突，也容易使社會系統混亂，結構失調，甚至引起政局動蕩。

隨著我國社會結構的變化，社會生活中，低層次的有序狀態被打破，新的有序狀態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物質文明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不同步，外來文化與傳統文化、新體制與舊體制之間的關系不協調，城鄉之間、東西部之間差距過大，貧富懸殊；市場競爭無序，不平等、不公平競爭現象普遍存在；社會治安問題嚴重，各種犯罪活動猖獗，危害國家和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因此，如何有效地化解社會矛盾，既需要建立有效的調處機制，也需要充分發揮精神力量的作用。我們應加強社會體系的整合，使整合社會體系各部分之間有機地融為一體，建立相對統一的制度，建立起具有向心力的行為規范，使我國社會成為高層次的有序社會，促進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保障社會穩定、健康地運轉，使我國的現代化建設高效、持續地向前發展。

三、建設和諧文化的著力點

當代建設和諧文化在于一是在實現社會目標中發揮文化應有的作用，即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作出文化的貢獻；二是堅持以人為本，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因此，建設和諧文化應著力于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建設和諧文化必須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以公平正義為內核的法治精神，以民主平等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社會主義榮辱觀，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基本內容。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是我們黨在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整、思想觀念深刻變化的新形勢下，凝聚和統一社會各階層、各利益群體思想的有力武器。我們要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前提下尊重差異，包容多樣，最大限度地形成思想共識，共同繁榮社會主義先進文化，豐富和諧社會的精神生活。

第二，培育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觀念，必須大力弘揚社會主義榮辱觀。道德是人的基本價值規范，是社會生活安定有序的基石。新時期的社會主義榮辱觀，是對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相適應、與社會主義法律規范相協調、與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相承接的社會主義思想道德體系全面系統、準確通俗的表達，它為市場經濟條件下，全體社會成員判斷行為得失、作出道德選擇、確定價值取向。提供了基本的價值準則和行為規范。

社會主義榮辱觀弘揚了民主精神、法冶精神、寬容精神。民主作為和諧文化的重要理念，它已超出單純的現代政治范疇，而成了一切文化的重要價值取向。對于以市場經濟為基礎的現代社會來說，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社會主義愈發展，民主也愈發展。民主精神作為和諧文化的規定，它要求在政治、經濟文化的社會活動中，尊重個人的自主人格，強調個人作為社會主體的自主權利，為最普通、最大多數的人的需要得到滿足創造條件。與民主觀念相應的還有法治精神。現代法治的精髓無非是人民享有最高權力，政府受命于法。換言之，即保障民權，限制政府。保障普遍的公民權利，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人人守法，使人人享有法律所賦予的自由、安全及公正。和諧文化只有使現代法治作為人的自我生存根基與內在要求的時候，才能把人還原為一個個平等的主體。和諧文化還必須培養人的寬容精神。有了寬容精神，一個文化才會表現出海納百川的氣度，才會對于不符合主流格調的東西，多一分容忍，少一份殘忍。須知“物之生也柔弱”，任何新生的東西包括思想觀念、社會文化現象，都有一個從弱轉強的過程。因此，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是科學進步、文化藝術繁榮、人生得以向真善美境界提升的前提條件，它也有助于人們反對教條主義，反對本本主義，解除形形色色的權威對人思想的禁錮，使人在科學、文學藝術、人生的領域中，顯示出旺盛的創新能力。創新與寬容是相伴而行的。沒有寬容人們就難以突破思想的禁區，難以突破陳規，就不能大膽探索，為和諧文化開辟自己的發展道路。盡管各民族對人類所共有的普遍性文化理念的汲納，會表現出各自的特色，但各民族必須始終具有一種分享人類文明進步成果的熱情，才能使自己永遠順應世界文化發展的潮流。

但是，在文明發展的對接中，我們也要十分注重國家的文化安全問題。在各種思想文化的相互激蕩中，必須堅定不移地堅守和維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獨立品格。在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實踐中，通過潛移默化的文化教養和陶冶，使我們的理想、信念和基本價值觀，更加廣泛地深入人心，真正成為我國社會的主導意識和精神支柱，堅決抵御敵對勢力在意識形態，特別是政治文化方面的滲透。

第三，必須正確處理好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的關系。任何一個民族在建設文化的過程中，始終存在如何對待傳統文化的問題。在人們反思文化的功能時，如何看待傳統文化的作用，往往存在要么認為傳統文化是阻礙現代化進程的主導因素，要么不分時代狀況，采取厚古非今的態度，以兩極對立的思維方式，人為地把古今對立起來。其實，在我們民族的文化傳統中，存在大量的和諧文化的基因，比如，中國哲學表現為和而不同、對立共存的辯證特征。 “和而不同”就是承認差異、矛盾，允許差異存在，并在差異中求得和諧統一，這樣事物就能共生共長，不斷發展，新事物也就能不斷產生。傳統文化承認差異與對立的存在，表現為在人際關系方面，看重和為貴、平和安詳。在人與宇宙、人與自然的關系上，則主張天人合一，認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天道與人道一致，人對于自然應該“參贊化育”，“成物成己”，達到天、地、人和諧發展的境界。而厚德載物、兼容并包的文化態度則更要求我們以寬廣的胸懷，以開放的眼界，兼容并包，吞吐萬方。對待周邊民族，我們的祖先主張和諧共處，協和萬邦。我國歷史上出現了多次四夷臣服，遠人來朝的局面，華夏與周邊民族不斷融合成為中華民族。這些優秀的文化遺產至今仍然流淌在中華民族的文化血液之中，如果我們人為地割裂文化傳統，以為構建和諧社會不需要傳統文化的支撐，必然會陷入民族虛無主義的泥潭。因而，繼承優秀傳統，也需要適應時代的發展，不斷地改造、更新，賦予新的內涵和活力，實現中國傳統文化向現代化的轉化和重塑。

第四，必須立足于社會生活實際的需要。構建和諧社會，體現了時代追求的目標和過程的統一。作為目標，構建和諧社會同我們的遠大理想、同現階段的共同理想是一致的；作為過程，構建和諧社會是分階段的、有層次的。建設和諧文化，既要著眼于未來的發展，更要著眼于現實的要求。從總體上說，我國的社會發展還處在并將長期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社會群體日益繁雜，社會成員的生活和發展條件有很大差異，思想道德水平不可能整齊劃一。和諧文化的基本內容，不能脫離現實，不能超越社會發展階段和人民群眾的思想道德水平，要把握好建設的層次性，區分不同對象和層次，用先進的文化理念引導好不同階層、不同思想境界的人的精神追求，要把先進性要求同廣泛性要求結合在一起。沒有先進性，就沒有感召力、引導力，就不可能帶動整個社會和諧思想觀念的不斷提升；沒有廣泛性，就難以貼近生活、切合實際，就沒有被社會大多數成員所接受的可能。必須著眼于實踐，著眼于應用，使和諧文化著眼于現代化建設實踐，著眼于人民群眾的精神需要，在理論和實踐的互動中實現和諧文化的創新與發展，加快和諧文化被廣大人民群眾所掌握的進程，加快和諧文化的積累過程。

總之，我們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弘揚民族優秀文化傳統，發掘民族和諧文化資源，借鑒人類有益文明成果，倡導和諧理念，培育和諧精神，營造和諧氣氛，進一步形成全社會共同的理想信念和道德規范，打牢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思想道德基礎，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供強大的思想武器和精神支撐。

責任編輯 陳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