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的確很有必要

把它們收藏起來

安排好墓地以外的歸宿

哪怕鉆進女人的被窩

不然風會把肢體吹散

我抬頭四望

不見寧靜的天空

滿目的煙霧小孩撒嬌似的

在難以辨明的氣息中打滾

生死的界限仿佛一道裂縫

亡靈隨時顯形

而我的詩歌是否將成為

那祭案上的花果？

這正是我所害怕的

一旦它們離去

我還剩下了什么？

在這夜和星辰相吻的時刻

我要把那些隱喻的事實

束之高閣因為

我分明預感到

溫柔的身體里有神出鬼沒

夜游的蟲

天氣涼爽

這些夜游的小蟲也精神起來

它們旁若無人地

在屏幕的字里行間扇動翅膀

偶爾以細小的腿腳

試探著邁進明媚的光區

我始終目視著它們的軌跡

淡淡的月影下

我忘記了病魔的手指還在

脊梁抓撓

病菌隨時會攻擊我生命的核

此時我的寧靜卻勝過

肌體里水波般的痛

我料定這些蟲子斷不會

遭受噩夢的侵襲

魔鬼的手伸不進它們的身體

而我的手

正拉著上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