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環境下基于學習活動的形成性評價

【摘要】該文從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的實際過程出發，在分析形成性評價概念和學習過程分析的基礎上，詳細分析了混合式培訓模式下學習活動的分類，以及學習活動的觀測指標，并描述了基于網絡的形成性評價中的關鍵技術，為形成性評價過程中資料數據的收集、分析、反饋提供了理論和技術基礎，真正把形成性評價融于具體的教學活動過程之中，以此來推動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的有效開展。

【關鍵詞】形成性評價；教育技術能力；教師培訓；學習活動

【中圖分類號】G451.2 【文獻標識碼】B 【論文編號】1009—8097 (2007) 10—0082—06

一 前言

2005年5月，教育部啟動了“全國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建設計劃”（以下簡稱“TETA計劃”），遼寧、寧夏、河南、江蘇、重慶、四川、云南、廣西和海南為首批實施地區。2005年9月，依據《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標準（試行）》編寫的培訓教材在河南、江蘇兩省進行了試驗；同年12月首批實施“TETA計劃”的9個省派骨干培訓者參加了國家級培訓活動；2006年5月，“TETA計劃”在全國全面展開。此次培訓以全面提高教師教育技術應用能力，促進教育技術在教學中的有效應用為目的，采用任務驅動的方式，強調培訓過程中教師的體驗。此外，師范司組織編寫的兩套教材都包含若干分組活動，突出混合式學習的理念，大量采用合作學習、探究式學習等。學習活動是本次培訓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不同于以往培訓的一個亮點，建立何種評價機制才能保證這種培訓活動的質量，促進學員的教育技術能力的提高。張建偉博士認為，情境性教學需要進行與學習過程相一致的情境化的評估（context-driven evaluation)，或者融合于教學過程之中的測驗的融合式測驗（integrated test)，在學習中對具體問題的解決過程本身就反映了學習的效果。計算機可以對學生的學習過程進行實時記錄，能隨時搜集關于學習過程的資料，構成“電子檔案袋”（electronic portfolio），從而可以對學習過程進行融合性的過程性評價[1]。根據全國教師教育信息化專家委員會的建議，教育部師范司及“TETA計劃”項目辦公室經認真研究，決定在“TETA計劃”中全面實施基于網絡的過程性評價，以準確反映各地培訓動態，保證全國教師的培訓質量，保證一線教師教育技術能力經過培訓后確實能夠得到提高[2]。但由于目前我國網絡環境下的形成性評價理念還屬于個別探索和試驗階段，沒有成型的模型和技術可以借鑒，且以前研究過的多屬于網絡教學的評價研究，對混合式學習環境（Blending Learning Environment）下基于活動教學的形成形評價研究幾乎沒有，因此研究網絡環境下的學習過程和形成性評價就被擺到了重要的位置。

二 形成性評價與學習過程分析

形成性評價理論與學習過程分析技術緊密相關，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由于采用了大量的學習活動，因此對學習過程的監控與分析體現了對培訓活動進行形成性評價的需要，形成性評價在這種混合式培訓模式中，正發揮出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1 形成性評價的概念及其發展

形成性評價（Formative Evaluation）的概念是由美國著名評價學專家斯克里芬（Scriven）在1967年所著的《評價方法論》中首先提出來的。形成性評價是通過診斷教育方案或計劃、教育過程與活動中存在的問題，為正在進行的教育活動提供反饋信息，以提高實踐中正在進行的教育活動質量評價。[3]它強調評價活動應該以反饋教育信息、調節教育過程、規范教學管理，提高教育質量和效益，保證更好地實現教育目標為目的。[4]在國內形成性評價通常又被稱為過程性評價，但形成性評價(formative evaluation)和過程性評價(process evaluation)本身是兩個詞，形成性評價是由過程性評價（process evaluation）和進度評價(progress evaluation)組成的[5]，在國外的一些文獻中對兩者解釋也不盡相同，也有不做區分的[6]，本文認為形成性評價是由過程性評價和進度評價組成的。

形成性評價的目標是在教育活動過程中不斷了解活動進行的狀況以便能及時對活動進行調整，進而提高活動質量。到了7O年代，隨著美國著名心理學家布盧姆的評價理論的出現，形成性評價得到新的發展。布盧姆側重于教育過程的變革，由此，他把教育評價分為三大類：第一是診斷性評價或事前配置性評價；第二是形成性評價；第三是終結性評價[7]。他第一次將形成性評價應用于教學活動中，他認為形成性評價在教學過程中同樣可以發揮它的作用[8]，在全世界產生了極大的反響。在他的教育思想的指導下，他把形成性評價和教學指導結合起來，充分利用評價的反饋機能，使評價不僅成為改進教學工作，提高學習效果，形成適合于教育對象的教學的重要手段，而且成為促進學生智力發展，充分挖掘學生學習潛力的重要途徑。

此次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高教版采用“三維立體化教材”[9]正是信息技術環境下課程教學內容和教學方式變革的體現，總結性評價很難反映出培訓過程學員的能力變化過程，也很難對學員的學習過程進行分析反饋，促進學員能力的增加。同時對于這種“塔式”培訓模式很難做出質量保證，采用形成性評價是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效果的保障[10]，形成性評價在網絡環境下將會發揮其巨大的作用，對教育教學方式進行革命性變革。

2 學習過程分析

學習過程分析(learning process analysis)是指運用科學的研究方法，將學習者知識建構的過程詳細記載，并經由系統化的整理與分析，歸納出具有代表性的行為模式與共同現象，為評價分析或教學診斷提供依據[11]。現代教育心理學研究指出，學生的學習過程不僅是一個接受知識的過程，而且也是一個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一方面是暴露學生產生各種疑問、困難、障礙和矛盾的過程，另一方面是展示學生多種智能、形成獨特個性與創新成果的過程。

學習過程分析一直是教學研究的熱點。過去的學習過程分析研究，傾向于通過觀察、訪談、或錄音、錄像等傳統方式記錄教學過程，再經耗時費力的數據整理與編碼，才能進入關鍵的歸納、分析與解釋階段，在實施上所遭遇的主要困難便是儲存空間及管理上的問題。隨著技術的進步，許多學者建議利用多媒體或超媒體的形式來組織個人的學習過程檔案[12]。網絡平臺本身就具有易于記錄與分析的特點，在網絡環境下進行學習的過程分析相對而言更為容易一些，因此，網絡環境下，借助網絡平臺分析學習過程是近些年本領域研究的熱點之一。

3 形成性評價與學習過程分析

由形成性評價和學習過程分析的概念我們可以看出兩者在本質上是一致的，他們都關注學習者學習的過程，收集學習過程中的相關數據，通過分析整理、反饋，從而改進教學，可以說學習過程分析是形成性評價的一種具體的表現形式。

在對學習過程的分析上，目前主要有兩大方向，一是對學生的學習路徑進行追蹤與記錄，通過分析訪問日志，對學生進行評價和診斷。另一個方向是對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產生的物化成果，進行分類整理，形成電子檔案袋（e-portfolio），依據此電子檔案袋對學生進行評價。

對學生的學習路徑進行追蹤與記錄，是網絡環境下的學習常用的過程分析方法。通過網絡平臺的訪問日志(log file)功能，學習者所有的瀏覽順序均能詳細地記錄于數據庫中，利用此數據文件的修正或轉換，再運用人工智能與數據庫技術如條件機率分析(Bayesian network)、決策樹(decision tree)、多維數據庫(data cube)、及數據挖掘(data mining)等方法，進行日志的自動化分析與預測的技術已發展得相當成熟。

結合學生的作品集與多元評價的原理與方法，在網絡環境下開展學習過程檔案評價(Web portfolio assessment)，也是近年來相當重要的學術研究領域[13]。學習過程檔案不再將紀錄的內容局限于瀏覽路徑，而是將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所表現出的行為、心得、作業、測驗以及個人自我反省等數據匯整起來，以某種方式呈現出來或進行量化評價。

可見，學習過程分析技術在實質上來看是形成性評價理念的具體體現，形成性評價理念在傳統環境下由于數據收集、處理比較難，且反饋不及時等原因不能被廣泛應用，但隨著網絡的逐漸普及，其在過程質量保證、學習促進方面將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因此在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形成性評價過程中，一方面要記錄學員學習的關鍵路徑，檢查活動是否按照教學計劃進行的，并根據檢測的情況及時予以反饋、調整。另一方面要檢測學員在活動過程中的努力程度是否達到教學目標的要求，根據檢測的結果及時反饋給學員其努力的程度，把形成性評價切實落實到活動過程當中，確保學員教師教育技術能力的提高。

三 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學習過程中的活動分類與觀察指標

學習活動是指為了達到特定的學習目標，學習者完成的學習任務及其所有操作的總和。將學習活動定義為學習者的外顯行為表現的集合，學習活動是由不同操作（比活動小的單元）組成的，它們之間還具有序列性[14]。

1 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環境下學習活動分類

通過我們在多期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的教學實踐中的觀察、總結和歸納，我們把混合式培訓環境下的學習活動分為四類：（1）傳統教學活動（2）在線教學活動（3）面對面的互動活動（4）在線互動類活動。每一類活動又包含若干具體的活動，具體如圖1所示。

在全國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教學人員初級（高教版教材）的培訓中，我們把整本書的活動歸納整理后，可以得到該本書具體的培訓4C模式[15]，如圖4所示，該模式以真實教學任務設計為中心、在形成性評價和學習環境的支持和保障下，通過“喚醒經驗-感知學習-應用實踐-分享交流-反思提高”的循環過程，利用各種活動把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落到實處。該圖清晰的反映了形成性評價在基于學習活動的課堂模式中的重要作用。

2 網絡環境下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學習活動觀察指標

許多研究結果均指出網上學習活動確實能吸引學生，學生對使用網絡作為溝通媒介，以增加師生、學習伙伴間的互動，大都持正面肯定的態度。學習者對于各項教學活動的參與度越高，會有越好的學習效果。針對網絡教學而言，將教材數據搬上網供學生瀏覽，并不等于“網絡教學”。如果缺少與學生的互動，并且能同步監控學生學習進度，對這類教學而言，網絡只是教學的輔助工具而已。對于評估網絡教學具體的學習效果應包括兩類：

（1）客觀的學習效果：包括測驗成績、完成進度時間、作業分數、學習路徑等。

（2）主觀的學習收獲：包括學習滿足、成就、偏好、同伴的評價等。

我國臺灣學者劉惠如通過實證研究發現，網站登錄次數、教材瀏覽頁數、在線測驗次數、參考教材瀏覽次數、教材瀏覽總時間、以及課程討論區發表言論次數，均與學習者之學習效果有顯著的正相關性。研究的結果顯示不同學習效果學生的網站登錄次數、教材瀏覽次數、在線測驗次數、參考教材瀏覽次數、以及在課程討論區發表言論之篇數，均有顯著不同[16]。另兩位臺灣學者陳年興、林甘敏進一步針對學習活動與學習效果之間的相關性進行分析后指出[17]：

（1）課程參與程度愈高，學習成績也愈高。學員的學習

成績與登入課程次數、瀏覽教材次數、瀏覽拓展材料次數、自我測驗次數、及討論發言數均呈顯著正相關；

（2）成績并不會受性別的影響，統計結果無顯著差異；

（3）登錄課程系統的次數愈多，參與教學活動的比率也愈高。登入課程系統次數與瀏覽教材次數、瀏覽教材時間、瀏覽補充教材次數及討論區發貼四者之間呈顯著正相關。

阿特金森(1980)指出：動機決定了在不同行為中的時間分配。他在動機研究中得出的一個最重要的結論是某種行為的動機強度與花在該行為上的時間具有線性的正相關。因此，通過觀察學生花費在某種活動上的時間可以知道其動機強度，通過記錄學生花費在學習上的時間，是推知其成就動機水平的一個最好的方法[18]。因此在各項指標中，參與活動的時間是一個重要的考察要素。

根據以上分析和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在混合模式環境下進行的特點和實際培訓課堂的跟蹤研究，我們把中小學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培訓的學習活動及觀察指標分解如表1所示。

四 基于學習活動的形成性評價的關鍵技術

1 學習活動過程記錄

作為整個形成性評價的基礎步驟，學習活動過程記錄在整個評價中的地位非常重要，是評價的數據來源和證據。在此步驟中，需要確定應該采集哪些數據，如何采集，可以有哪些人來操作它，這些信息如何保存，如何提取等各個方面。本研究期望形成的學習檔案袋是基于活動展開的，收集數據的基本單元是學習活動，通過記錄學習活動發生的先后順序確定學習者的學習路徑框架；通過偵聽學習過程中發生的行為，確定學習者的行為。因此學習活動過程記錄也包括兩部分的內容：

（1） 學習活動中的路徑記錄

我們將學習路徑理解為若干個學習活動節點的線性組合，學習者參與活動的軌跡即形成了學習者的學習路徑。因此，對學習路徑的記錄轉換為對學習者參與活動先后次序（軌跡）的記錄。在基于活動的學習過程的形成性評價系統中，學習者的學習是按照活動展開的，因此學習路徑的記錄變得非常簡單易行，只要在學習者參與學習活動時，觸發記錄事件，記錄事件中活動的狀態即可。

（2） 學習活動中的行為記錄

學習路徑記錄為學習者的學習過程分析提供了框架性信息，通過此框架能夠掌握學習者的學習過程，但要展開對學習者的行為評估，必須要對學習者在活動中的行為進行詳細的記錄，形成各活動的詳細檔案，這些檔案在評估中具有特殊的含義，所有的質性評價都在此基礎上進行，它為保存、整理和分析各類質性評價信息提供了操作空間。我們首先需要確定應該采集哪些資料，如何采集，可以有哪些人來操作它，這些信息如何保存，如何提取等。本研究中記錄的活動類型見表1所示。

2 學習過程活動分析與呈現

有了前面的數據準備后，如何分析、反饋在這些數據中的信息就成為形成性評價的另一個重要的部分了。

（1） 數據分析

根據前面建立收集的數據，以及對學習觀察指標設定的觀察值進行記錄、比較，分析學生目前所處的狀態，其相對水平，絕對水平等各個方面進行比較。

（2） 結果呈現

在呈現結果上，現在比較流行的做法是采用圖形化呈現方式。由于信息科技的不斷演進，對于系統是否能夠提供具有親和力的接口，也愈來愈受到系統開發者的重視。近年來，許多研究均朝著結合信息可視化的技術邁進，以便大幅提高數據查詢及數據分析系統的親和力 [19][20]。圖形化模式可以提供交互式分析環境，通過親和性高的操作界面，可以讓教師容易針對學員學習過程進行資料分析，避免編寫冗長的SQL語句或操作復雜的統計分析軟件包，如SAS、SPSS 等。通過圖形化界面，可以減少使用者的操作難度，直觀地呈現查詢結果及動態調整參數。操作主要以點選、拖曳為主，在技術實現上也將以圖形化界面為主，呈現直方圖、餅圖等，從各個層面呈現結果。

（3） 系統設計思想

在系統設計的時候我們把握兩個思想：一是要檢測學生的活動是否按教師的活動計劃完成，對沒有完成的，給出數據和提示，完成的給出其活動過程中的數據，給與鼓勵。二是學生活動的目標達到的程度，主要通過學生自我評價、他人評價、小組互評和教師評價等多個方面的評價來反映，對于知識與技能方面的可以通過成果、作業、測驗等來評價。對于達到要求的，要反映其進步的證據和表揚的評價，促使其自我效能感的提高。對沒有達到要求的，要提出補救意見和建議，給出鼓勵的反饋意見。

五 總結

“TETA計劃”涉及到千千萬萬的中小學教師，培訓任務艱巨，涉及人員眾多，各方面工作都亟待提高，如何把“塔式”培訓的質量衰減降到最低是我們教育技術領域需要、也是應該要解決的問題。在信息技術環境下，尤其在網絡如此迅速發展的情況下，我們如何利用這些先進的技術帶來的優勢來保證培訓的質量，讓培訓少走樣，把培訓真正的深入到一線教師中去，讓一線的教師教育技術能力真正得以提高就顯得尤為重要了。網絡環境下基于學習活動的形成性評價研究是一種實踐，更是一種革新，我們希望通過網絡的優勢，及時有效的對學員的學習給與評價反饋，調節、優化學員的學習過程，彌補傳統環境下收集信息難、反饋慢的缺陷，最大限度的保障學員教師教育技術能力得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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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Web-based Formative Evaluation of Learning Activities

——Based on the Experience of the K-12 Teachers' ET Ability Training

ZHANG Sheng1HE Ke-kang2QI Yuan1DING Nan2

(1.Modern 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Institute，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130024

2.Modern 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Institute，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Abstract：Based on the practical process of the abilities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training for K-12 teacher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analysis of formative evaluation and process of the learning， the paper analyzes the classifications of the learning activities under the blending training environment， constructs the indices for observing the learning activities， and describes the key technology in the web-based formative evaluation. It provides the theory and technology for collecting， explaining the data for the formative evaluation， integrates the formative evaluation into the process of the learning activities， and finally helps to improve the training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Keywords: Formative Evaluation; The Educational Technology Ability of the Teacher; Teachers’ Training; Learning Activ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