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監管監管者
(《財經》2007年第8期“鄭筱萸罪與罰”)
鄭筱萸案暴露了監管者自身滋生腐敗的三個環節。第一,擁有的權力;第二,能夠濫用能力;第三,具有濫用權力的動機。只有綜合治理上述環節,才能有效地監管監管者。
公眾要求從立法上限制官員濫用權力以抑制腐敗。然而,即便是好法規,在執行過程中也可能滋生腐敗。例如,用GMP認證來規范藥品生產是關乎群眾用藥安全的大事,可以提高行業準入標準,但也可能會為腐敗提供溫床。因此,需要權衡包括抑制腐敗在內的多個沖突目標,對法規加以完善或限制。
鄭筱萸濫用權力,源自公眾和上級難以掌握其行為的完全信息。審批中缺乏完善的信息披露制度,為腐敗提供可乘之機。而醫藥企業即使熟知內情,也缺乏對鄭的有效制衡。此外,官員之間相互影響甚至共謀,也為其逃避監管創造了條件。因此,監管者的權力應當公開和透明地行使,接受公眾的監督。
違規審批產生的巨額租金和康力元們的主動行賄,一再強化了鄭濫用權力的動機。從該環節入手,需要提高官員腐敗的機會成本,加大對行賄者的處罰力度。
北京 王焯
民營資本發力正當其時
(《財經》2007年第8期
“競爭才能換技術”、“不可排斥民營資本”)
曾幾何時,中國大力引進外國投資(FDI),并把FDI引進量作為重要的政績考核指標。公正地說,那是時代的需要。但時代不同了,這種做法也應當改變。
首先,經過近30年的改革積累及近些年來巨額貿易順差,對于FDI的需求已經顯得不再那么緊迫。其次,中國已經面臨嚴重的資金流動性過剩問題。大量引進FDI對于中國經濟和金融安全并無益處,過度依靠FDI,會為下一波金融危機的到來付出慘痛的代價。再次,民營企業的發展及壯大,是近30年來GDP高速增長的重要力量,是應該給民營企業更為公平的待遇的時候了。
競爭是市場經濟的實質,自由競爭更是市場經濟競爭的靈魂所在;技術永遠只是手段,是自由競爭的結果而非市場存在的目的。為此,要實現由“中國制造”轉型為“中國創造”,創建自身強大的民族品牌,生生不息的民營企業是不二之選。給予民營資本充分的生存發展空間,以及公平的國民經濟參與者待遇,管理者需要立即做起來。
東莞 葉偉倫
“仿制”與知識產權無必然聯系
問:貴刊今年第6期“強生直銷革命無疾而終”一文中,提到“數位留學歸國人員創辦的微創醫療器械(上海)有限公司仿制出了與強生相同的藥物釋放支架”。請問,“仿制”一詞在這里是否有侵犯知識產權的含義?
一讀者
答:謝謝你的來信。文中此處使用“仿制”一詞,并不包含法律意義上的侵犯知識產權含義,而是對應于原創的概念。
首先需要說明的是,之所以使用“仿制”一詞,是因為微創的火鳥牌雷帕霉素藥物脫洗支架并非世界原創。作為心臟介入治療領域的一個重大突破,上個世紀90年代末,藥物釋放支架最早由美國醫療器械巨頭強生公司(Johnson Johnson)下屬的Cordis公司和另一家美國專業微創介入生產公司波士頓科學(Boston Scientific,下稱波科)同步開始研發。2002年下半年,強生率先推出CYPHER西羅莫司(在中國用名雷帕霉素,Rapamycin)藥物釋放冠狀動脈支架,并率先在歐洲通過認證上市;隨后,很快在中國也獲準上市。波科的TAXUSTM紫杉醇(paclitaxel)藥物釋放支架則于2003年初在歐洲上市,同年4月在中國注冊上市。但是,這兩個產品目前均未在中國注冊專利,因此,在中國不享有專利保護。
“仿制”一詞在醫藥領域其實被經常使用,英文“generic drug”翻譯過來便是“仿制藥”的意思。印度便是仿制藥的一個主要生產基地,幾乎所有印度大藥廠都生產仿制藥,但并不意味著構成對西方專利藥品的知識產權侵犯。其原因,部分是由于印度2005年以前的專利法對國內藥廠實行保護,部分仿制藥則是由于西方專利已經過期。
在中國,利用過期的專利生產仿制藥的情況也很普遍。因此,“仿制”一詞并不必然與侵犯知識產權相聯系。
《財經》雜志編輯
本刊記者何華峰獲選參加瑞典FOJO培訓
日前,《財經》雜志記者何華峰獲選赴瑞典參加為期三周的記者在職培訓。該培訓名為新聞與民主(Journalism and Democracy),由FOJO(the Institute
for Further Education of Journalists,記者深造學院)組織。FOJO成立于1972年,是瑞典惟一提供記者在職培訓的機構。上世紀90年代起,開始為瑞典以外的記者提供培訓機會。
此次培訓共有全球277名記者申請,FOJO從中選擇了20人,分別來自阿富汗、伊拉克、津巴布韋、盧旺達等17個第三世界國家。何華峰是獲選的惟一中國記者。他將于5月初赴瑞典東南部小城卡爾瑪(Kalmar)參加培訓。
此前,《財經》雜志記者葉偉強、王曉冰分別在2004年和2006年獲選參加過FOJO的培訓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