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軍寬治家嚴

郭子儀是唐代中興名將。在平定“安史之亂”、“退回紇、拒吐蕃”的多次戰爭中，建立了不朽的功勛。史稱“天下以其身為安危殆三十年，功蓋天下而主不疑，位極人臣而眾不疾”。因為他不但善于治軍而且善于治家。

郭子儀治軍以寬。史稱“朔方將士樂郭子儀之寬而憚李光弼之嚴”。寬厚得眾，故將士樂為之奮不顧身。郭子儀治家則頗嚴。他有八子、七婿，均為朝廷顯官。諸孫數十人，全家三千口。因為嚴加管束，故子孫們不敢為非作歹、干犯法律，免遭禍殃。

有一次，郭子儀下令，禁止在軍營中無故跑馬。軍官中有一人違禁。他是南陽夫人（郭子儀之妻）乳母之子。軍法官將他逮捕，打了一頓軍棍，不幸死于棒下。郭子儀的兒子們認為，殺死南陽夫人乳母之子是對郭家的不敬，紛紛向郭子儀哭訴，說軍法官橫暴。郭子儀認為兒子們無理，一一斥退。第二天公開斥責道：“郭子儀的兒子們是奴才。他們不贊賞父親部下不避權勢、執法無私的軍法官，卻痛惜母親乳母之子違法被殺！”

郭子儀的六子郭曖，是代宗的女婿。這位駙馬一度與公主鬧糾紛。公主出言不遜。郭曖反譏道：“你仗父親為天子，我父親還不想做天子哩！”公主氣極，向代宗投訴。代宗說：“這是事實。如果他父親想做天子，天下早就不屬我們李家了。”郭子儀得知此事，將郭曖綁了，入朝請罪。代宗寬解道：“不癡不聾，不作阿翁。兒女閨房之事，何必認真計較！”郭子儀退朝，杖責郭曖數十。這就是京劇《打金枝》的本事。

（選自《亦古亦今》/熊達 著/崇文書局/2005年3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