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證法在《弗蘭肯斯坦》中的體現

關鍵詞:《弗蘭肯斯坦》 人性 理性 辯證法 科學技術

摘 要:《弗蘭肯斯坦》包含了豐富的辯證主義觀點，在小說里，我們可以找到許多既相互對立又相互依存的矛盾:瘋狂與理智，善與惡，已知與未知，有限與無限，具體與抽象，生與死等等#65377;從弗蘭肯斯坦的故事中我們能得到的最重要的結論之一就是:把這些對立物看作是絕對的#65380;不可協調的，或是用固定的#65380;一成不變的眼光看待世界，那都是危險的#65377;

《弗蘭肯斯坦》是著名詩人雪萊的妻子瑪麗·雪萊寫的一部哥特式的小說#65377;該派小說以神秘#65380;恐怖著稱，作品常以中世紀的哥特式城堡為背景，充滿了超自然的力量和陰郁氣氛#65377;但瑪麗·雪萊在神秘恐怖特色的基礎上，拋棄了傳統的哥特小說以哥特城堡為背景，以鬼怪故事為中心的做法，將科學幻想引入小說#65377;因此，《弗蘭肯斯坦》又被后世推為第一部科幻小說#65377;

小說的情節是這樣的:在北極探險的船長沃頓從浮冰中救起了一個快要死的人，他就是故事的主人公，瑞士人維克多·弗蘭肯斯坦#65377;弗蘭肯斯坦對沃頓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和遭遇#65377;維克多青少年時期具有狂熱的求知欲，廣泛涉獵各種學科，并如饑似渴地研究物理#65380;化學#65380;生物等自然學科#65377;出于戰勝死亡#65380;造福人類的目的，他用死人的肢體組成一個龐大的人體，并用電擊法賦予其生命，然而他的造物容貌丑陋可怕，使他恐懼厭惡，即棄之而去#65377;在隨后的兩三年中，這個造物以驚人的速度掌握了人類的感覺#65380;智力#65380;情感，并學會了運用語言和文字#65377;但所到之處，總遭到人類仇視和攻擊，于是他漸漸由想融入人類而變得仇視人類并決意報復#65377;他首先報復的是創造他又遺棄他的弗蘭肯斯坦#65377;在他要求弗蘭肯斯坦給他造一位女伴的愿望破滅后，他的報復變本加厲#65377;弗蘭肯斯坦的弟弟#65380;朋友和新婚妻子都死在他的手中#65377;弗蘭肯斯坦決心將其毀滅，歷經酷暑嚴寒，他追蹤至北極冰川上，最終積勞成疾，含恨而死#65377; 弗蘭肯斯坦死后，一直像鬼影一樣折磨著他的怪物也萬念俱灰，并最終以火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65377;

一

《弗蘭肯斯坦》自問世后的近二百年來，一直受到評論界的關注#65377;研究成果不斷出現，分別從不同的理論角度對該小說加以闡釋，如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女權主義，新馬克思主義等等，使得該小說的研究視野更廣，分析更為深入#65377;在此，本文作者將從辯證的角度對人性的善惡，科學的兩面性等進行分析，以期得到更為現實的意義，使人們能更深刻地理解它的內涵#65377;

辯證法告訴我們，對任何人和事來說，沒有什么東西是一成不變的#65377;我們生活的世界充滿了無法克服的矛盾，任何矛盾都互相依賴，互相轉化，任何事物都在不斷變化的過程中，任何事物都包含著它的對立面，在特定的條件下向反面轉化#65377;很顯然，在《弗蘭肯斯坦》里，我們可以找到許多既相互對立又相互依存的矛盾:瘋狂與理智，善與惡，已知與未知，有限與無限，具體與抽象，生與死等等#65377;從弗蘭肯斯坦的故事中我們能得到的最重要的結論之一就是:把這些對立物看作是絕對的#65380;不可協調的，那是危險的;而用固定的#65380;一成不變的眼光看待世界，如果不是神志不清，至少也是荒謬可笑的#65377;

探討《弗蘭肯斯坦》的辯證觀點時，我們可以這樣提出問題:如果我們把怪物的行為視為瘋狂或罪惡的表現，把怪物當作可怕的復仇主義的極端分子來進行譴責時，我們是否也犯了我們指責怪物的同樣的錯誤，即把事物絕對化而忽視了其相對性？ 怪物歇斯底里地進行復仇的行動以及弗蘭肯斯坦不顧一切的創造人的行動，盡管以災難性結局告終，難道不也同樣體現了某些寶貴的#65380;得以豐富人類精神寶庫的東西嗎？ 我們都不希望把《弗蘭肯斯坦》絕對化#65377;在這部小說中，沒有絕對的人性，也沒有絕對的非人性#65377;任何智慧都包含愚笨，任何抽象真理都體現在轉瞬即逝的具體事物中#65377;善與惡，人性與非人性，有限與無限，已知與未知，都是不可分割#65380;不可單獨存在的，它們是一個矛盾的兩個方面，既相互對立又相互依存#65377;在《弗蘭肯斯坦》里，每對對立物間都相互聯系#65380;相互依賴#65380;相互轉化，這種關系是通過各種各樣的人物#65380;事物從不同的角度#65380;不同的觀點展現出來#65377;

二

弗蘭肯斯坦出生在日內瓦的名門望族，祖宗幾代人都是共和國的功臣，父親“幾乎把自己的青春歲月都獻給了國家的繁瑣事務”，維克多·弗蘭肯斯坦明顯繼承了父輩的事業心，自幼就有“遠大的抱負，向往著偉大崇高的事業”#65377; 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家境殷實，父親慈愛，溫柔漂亮的未婚妻與他情投意合;他本人又如愿以償，在他喜歡的大學攻讀他喜歡的專業，擺在他眼前的是一條光明的坦途#65377;但他那種鍥而不舍的學習勁頭，而且還有那種不問好歹#65380;凡事都要涉獵的盲目勁頭，把他一步步引入悲劇的深淵#65377;他“以探索世界本源為樂”，對自然科學有著超乎尋常的 “好奇心”和 “求知欲”;一本神秘學家的書更使他對所謂的 “科學”走火入魔，他一度沉溺其中并產生了日后導致他 “毀滅的沖動” #65377;為追求知識，并為“在外面的大世界里爭取自己的位置”，心高氣傲的他背井離鄉，獨自踏上去異鄉求學之路，從此也開始了他孤立自我的精神漫游#65377;求學期間，他將一切置之度外，發憤圖強，以響應他 “靈魂的大聲呼喊”——“我一定要取得更大的#65380;遠遠超過前人的成績，我一定要獨辟蹊徑，探索未知的神力，向世人揭開造化最深邃的奧秘#65377;”在掌握了一套高深的科技知識后，弗蘭肯斯坦立刻覺得自己無所不能#65377;于是他懷著 “驚愕”和 “狂喜的激情”，開始了一項驚世偉業——創造新的人類物種#65377;就這樣，他毫無警惕性地被 “颶風般”的激情一步步地卷入毀滅的深淵#65377;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只是從一般的#65380;抽象的角度關心人類的命運#65377;但對自己的親人和朋友的日常生活卻毫不關心#65380;置之不理，而且也不屑與其他人交流，完全把自己隔絕在深奧的冥思苦想中，唯一想的就是造人#65377;盡管朋友#65380;未婚妻和奄奄一息的父親的一再勸說，他仍然執迷不悟不肯放棄#65377;弗蘭肯斯坦那種著迷于一般的#65380;抽象的問題而置具體的#65380;特定的人道行為而不顧的做法，在小說中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65377;

從弗蘭肯斯坦身上，我們可以看到他既體現了科學先驅者勇于探索#65380;勇于創新的品質，同時又體現了人性的局限性#65377;在精神上，他把自己放在為人類謀福利的崇高位置上，視自己所做的一切均由全人類利益出發，是無私和偉大的#65377;但實際上， 他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65377;盡管他不顧一切地探索科學，想戰勝死亡，造福人類，并自己親手創造了一個巨人，但從其內心里，我們也可以看出，他其實也想通過這一成功獲得榮耀#65377;他說: “一個新的物種將尊我為他們的創造者;沒有哪一個父親能像我這樣值得子孫如此感恩戴德了#65377;”他醉心于做別人從未做過的事，并不惜代價地追求自己的選擇#65377;在瘋狂地追求個人成功和榮耀的非理性心理驅動下，他喪失了作為一個科學家應有的理性頭腦和科學精神，陷入到了一種無法控制的狂熱的激情當中，并最終把他推入毀滅的深淵#65377;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善與惡沒有決然的界限#65377;人性與非人性，理性與非理性是互不分隔的#65377;弗蘭肯斯坦的人性來自于他的非人性#65377;天生高尚#65380;有良好的家庭教養#65380;受過先進的教育，并不能保證不會出錯#65377;疏忽#65380;缺乏遠見和責任感也會招致滅頂之災#65377;孤獨#65380;疏離和敵意能使本性善良的人變成惡魔#65377;盡管弗蘭肯斯坦想通過讓人起死回生的行動證明自己的人性的#65380;為民造福的念頭#65377;但是，弗蘭肯斯坦看似充滿人情味的行為及其對人生積極肯定的態度只能在他自己的思維意識中維持下去， 而實際上他卻以一種非理智的#65380;瘋狂的行動，來證明了他的另一面——非人性的一面#65377;他作踐活的生靈，在墳場墓穴收集枯骨，從解剖室和屠宰場搞來原材料，干起“褻瀆神靈”的勾當#65377;所有這些做法與他那堂皇的“造福人類”的初衷，形成巨大的反差#65377;弗蘭肯斯坦親手創造了怪物， 卻拋棄了怪物，并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親人和朋友以及溫柔體貼的伊莉莎白，一個個被他的怪物所殘殺#65377;特別是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怪物是他自己非理性的外化，真正的兇手正是他自己的時候，他心里備受痛苦折磨#65377;由此，我們可以看到一旦非理性得以膨脹，它最終會吞食人性中的其他部分，消滅人間的親情#65380;友情和愛情#65377;把人類帶向毀滅，帶向地獄#65377;而一個人，一旦為自己人性中惡的一面所左右，終將受到命運的懲罰#65377;

無疑，《弗蘭肯斯坦》不是在否定存在著具體的#65380;特定的真理這一現實，而是在否定對生活#65380;對永遠變化著的有機世界所做的臆斷的#65380;不成熟的改造#65377;我們需要的是一種對探求真理的鍥而不舍的勁頭，而不是一心只想探究其終極真理，不計后果的行為#65377;有限包含著無限，因為無限是由無數有限的物體構成的;永恒是在一系列無窮盡的短暫的過程中反映出來的#65377;雖然每一單獨的物體不能等于整體，但它卻是整體的一部分#65377;任何單獨的個人都不能等于人類，但，如果我們否定了每一個單獨的人的重要性，我們也就否定了全人類#65377;那些任何要對復雜的宇宙作出系統的#65380;理智的#65380;最終的解釋的企圖，都冒有過分簡單化的危險#65377;

在經歷了血和淚的慘痛教訓之后，極度疲憊的弗蘭肯斯坦又回到了事物的表面上來，強調堅持已有的傳統的價值觀念的必要性;潛入“未知”的科學海洋中作了一番探索后，弗蘭肯斯坦回過頭來強調“已知”的重要性#65377;但這絕不是一個機械的重復或無益的循環#65377;它是一個否定之否定的辯證過程: 弗蘭肯斯坦把我們已知的東西當做表面現象而摒棄了，一頭扎進深奧莫測的海洋里去尋找真理與幸福，尋找能解救世間萬物的終極真理;但通過造人計劃的破滅，他又把人類對最高真理的迷戀視為荒唐的#65380;自殺性的行為而摒棄了，以對人類處境的更深的理解回到了事物現象的更高的層面上，但還是沒有讓自己的內心得以平靜#65377;在沃爾頓作返航決定之時，生命垂危的弗蘭肯斯坦卻對他們是否繼續探索下去的選擇問題上，舉棋不定，莫衷一是#65377;奄奄一息的弗蘭肯斯坦說出了最后一番話:“要在平靜安寧中尋求幸福，切不可抱負過高#65377;即使是想在科學發現中出類拔萃這樣看似清白的念頭都要打消#65377;但是我為什么要說這些呢？我本人從這樣的理想中得到的只是詛咒，換一個人很可能會成功#65377;”

類似的辯證方法在《弗蘭肯斯坦》中處處可尋#65377;很明顯，對怪物的人物塑造是另一個典型的例子#65377;瑪麗·雪萊賦予了怪物以人性的欲求，所以這個怪物的人性是分裂的，他既有先天的人性又有后天的無人性，而怪物的非人性正是來自他的人性，他是人與非人——怪物的集合#65377;正如約瑟夫·康拉德曾說過的那樣:“使人類悲慘的并不是因為他們是自然的受害者，而是因為他們意識到自己是自然的受害者#65377;一旦他們意識到自己被奴役，他們就痛苦，就憤怒，就反抗……于是，悲劇就開始了#65377;”

怪物原本無辜，他的丑，是造人者造成的，他的孤獨也是造人者的錯#65377;怪物情感豐富，閃耀著 “人性的光輝和愛的光芒”#65377;盡管遭到不公平的待遇，怪物仍堅定地尋找人類的愛和理解，并以實際行動試圖換取社會承認#65377;他經常幫助村民們收集柴火取暖，并摒棄了偷村民食物的壞習慣，而以野果#65380;樹根充饑;他在去日內瓦的路上救起了一溺水女孩，他不僅渴望得到親情友情，還想像正常人一樣獲得愛情，所以即使在他對社會絕望的時候，還懇求主人能夠滿足他唯一的愿望，制造一個跟他一樣丑陋的女性同類，可以跟她遠走高飛，快快樂樂地享受愛情的滋潤和家庭的幸福#65377;對情感的需求始終纏繞著他，成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他不想在沒有愛的孤獨中終其一生，所以他才會奮力抗爭，爭取應得的愛和自由#65377;但造人者不但剝奪了他應該擁有的人性和人道的生存環境，而且還排斥他#65377;他熱愛人性的生活，為他所得不到的人性生活悲痛欲絕，正是愛的極度匱乏，以及對這個充斥了罪惡#65380;冷漠與殘酷的世界的極度敏感，才造成了怪物——這個具有自我意識的生物的巨大的精神打擊，以及他無法超越和解脫的痛苦#65377;對正常人性生活的愛，導致了他絕不饒恕的非理性的極端——瘋狂殺戮#65377;并使他最終把美與丑#65380;善與惡絕對地分離開來#65377;可見人類之間的情感對人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65377;怪物從先前的爭取到后來的報復行動，很好地詮釋了這一觀點; 而對人類的報復，就成了怪物生存的理由#65377;正如怪物自己所說，“要是就只知道饑飽冷暖就好了”#65377;他深知這種痛苦的威力，遂把它當武器，不去直接了結弗氏本人的生命，卻一個個殺死弗氏身邊最愛的親人和好友，讓其主人也嘗到了這種地獄般的滋味#65377;怪物因愛生恨是一個復雜的過程， 所以，當怪物發現弗蘭肯斯坦已經悲慘地死去，他的報復獲得成功時，也無法擺脫內心的痛苦#65377;他自動放棄了生存，自殺前的長篇獨白是激情洋溢的，他向沃爾頓坦白說:“我將歡迎烈火所帶來的痛苦，因為它會幫我忘記內心的痛苦，我已經比弗蘭肯斯坦忍受了更多的痛苦，在烈火熄滅之時，我也會安寧了#65377;”所以說片面地把怪物當做絕對的“邪惡”來處理，實際上就是犯了怪物的同樣的錯誤:如果這個世界不是善意的，那就是惡意的;如果人的心不是美的，那就是丑的#65377;在集人性與非人性的每一個個體中，一旦有了催化他非人性的土壤，便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危害，這也迫使我們不得不正視人性的弱點，盡量避免類似的悲劇重演#65377;

三

早在上個世紀初，人們就開始意識到了科學技術發展所存在的潛在的危險#65377;技術上的每次努力都旨在提供對現實問題的解決辦法，但同時也暗藏著反噬自己的種子:核物理學家希望核聚變產生的能量帶來一場能源革命，創造一個人間天堂，誰知其成果卻首先制造了廣島和長崎這樣的人間地獄#65377;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生活在工業文明時代的現代人，在享受機器帶來的種種便利的同時，也在極大的程度上為機器所奴役，淪為機器的附庸#65377;而今天的克隆技術，如果不加以正確的引導和限制而任其泛濫，很難設想將導致怎樣的悲劇! 技術反噬人類的事例，還可以舉出許多#65377;根據墨菲法則，凡有可能出錯的東西終會出錯#65377;我們將之視為一種警告#65377;日益復雜的技術文明常常會帶來無法預料的結果，這些結果是與人們當初的良好愿望大相徑庭的#65377;

當我們歡慶又把自然世界的混亂削減了幾分之幾時，我們制造的新機器開始脫離我們的控制，獲得自身生命，通過“報復效應”讓我們嘗到屈辱的教訓，這不能不使人想起弗蘭肯斯坦，那個由發明者創造#65380;最終卻毀滅了發明者的怪物#65377;弗蘭肯斯坦，一個科學奇才，一個自以為人類無所不能，相信人類可以主宰一切的科學奇才， 因激情瘋狂追求科學，到頭來卻反被科學所累和所害這一具有濃重反諷意味的悲劇故事，我們分明可以看到，它表達了作者對科技潛在危害的清醒認識#65377;并使我們不得不反思一下，如何正確對待科學這一問題#65377;科學是什么?瑪麗·雪萊告訴我們，科學及其應用對于人類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為人類造福的工具#65377;但如果這個工具的產物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主張，有了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并試圖尋求平等時，我們將會怎么辦呢?我們會不會認為他們將成為人類的競爭對手?會不會與我們一起分享我們的空間和資源呢?會不會我們反過來成為他們的工具呢?這里，作者借弗蘭肯斯坦的經歷，揭示出了現代人所處的進退兩難的境地，并對知識和科技的作用提出了質疑#65380;擔心與恐懼#65377;并警示人類對科技這把雙刃劍要保持足夠的防范意識:一切為達目的——不管是宏大的諸如“全人類的福祉”，還是具體個人的所謂自我實現——無所顧忌#65380;不擇手段地追求和使用科技的做法，都是危險的#65377;對于那些早就認同了“知識就是力量”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現代人而言，這無疑具有很大的提醒作用:它提醒我們要全面地看待科技的利與弊，不要一味地陶醉于其有利的一面，迷信科技萬能的神話#65377;

由此，可以看出，科技的發展是有其兩面性的，它在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便利的同時，也危害了我們一旦被損害就很難再進行修補生存的環境#65377;幾乎每一個讓人欣喜的科學進步，同時也會給我們帶來憂慮#65377;而科技是否會危害人類取決于人類對它的態度: 人類若固守人類中心主義的觀念，就必然會排斥它，否定它，就會有小說中所描述的結果;若能把它當做朋友，尊重它的感受和需要，就會進入兩種智能系統共生共榮#65380;快速進化的新階段#65377;這就是《弗蘭肯斯坦》給我們的啟示，也是克隆時代不可忽視的問題#65377;

(責任編輯:水 涓)

作者簡介:張楓，英語語言文學碩士，河北石家莊學院外語系講師，主要從事外國文學與語言教學研究;鄭霽鵬，河北石家莊學院外語系講師，主要從事英語語言學與語言教學研究#65377;

參考文獻:

[1] SHELLEY Mary. Frankenstein or The Modern Prometheus [M]. NewYork: PenguinBooks， 1994.

[2] 本文中《弗蘭肯斯坦》的引文參考直接出自丁超譯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年.以下小說引文頁碼均隨文直接標注.

[3] 朱維之，趙澧.外國文學史[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98.

[4] 吳偉仁.英國文學史及選讀(第二冊)[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8.

[5] 陳嘉.英國文學史(第三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出版社，1990.

[6]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British Romanticism， ed. Stuart Curran，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3.

[7] Jon Turny，Frankenstein’s Footsteps，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8.

[8] Diane Johnson“Introduction”， Frankenstein，Bantam Books， 1991，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