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一天下午,在一個接一個的會議間隙,香港《亞洲周刊》總編輯邱立本接受了《華人世界》的電話采訪。訪談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邱立本自始至終情緒飽滿,邏輯縝密。雖然有著留學背景,又長期生活在雙語環境的香港,但他和時下流行的“海歸”那般中文夾英文的說話方式完全不同,只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在談到當年對毛澤東的印象時,邱立本告訴記者說:“我第一次接觸到毛澤東是在1960年代末,當時我還是一個中學生。那時候,我所處的時代氛圍對毛澤東的評價是一個和內地不同的狀態,作為中學生,我還不太懂得這些。但是,毛澤東的詩詞中對家國的熾熱情感,給我留下深刻印象,還包含著很多批判精神,也很震撼人心。他的思想也開始促使我去思考左翼運動,包括我在西方留學時,也對左翼運動比較留意。而在此之前,毛澤東對我來說是一個空白。
今年是毛澤東逝世31周年,我們再去看毛澤東,他有他那個時代的特色,我覺得今天對他的定位是他是一個愛國主義者。他的確使得中國人民站起來了。“毛澤東是一個不信邪的人。他有顛覆傳統的沖動,給中國留下一個很深的影響。隨著新的史料,包括前蘇聯的史料不斷出現后,將會還原一個更加真實的毛澤東。”
針對目前西方學者熱衷于研究毛澤東這一現象,邱立本說:“現在有很多新的史料在出來,尤其是前蘇聯的一些史料,比如毛澤東和斯大林的關系,毛澤東和朝鮮戰爭的關系,等等。以前只有兩極化的史料,要不是神化的,要不是妖魔化的。如此,民間會重新認識毛澤東。”
時過境遷,如今毛澤東在香港的影響不比從前,用邱立本的話來說就是“基本沒什么痕跡了”。“當然,他對港人的影響應該還有一些,但在表面上看不到什么。比如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上,我們能看到懸掛其上的巨幅毛澤東像,但在香港是看不到的。”
盡管沒有太多直接的影響,毛澤東這三個字以及他的肖像在香港仍然有著強大的號召力。在蘇富比、佳士得拍賣行里,跟毛澤東有關的作品仍然搶手。今年10月5日,佳士得拍賣行在香港君悅酒店舉行的拍賣會預展上,波普藝術大師安迪沃雹的《毛澤東》肖像成為焦點,估價高達1200萬美元。
吃香的不僅只有以他為藍本的畫,還有以他為創意來源的時裝,張天愛便是最主要的實踐者之一。從“毛裝到玉裝”,從“圣像到嘲諷”及“過去十年設計總匯”,這位外表靚麗的天才服裝設計師一系列以毛澤東為題的作品成為各國著名藏館爭相收藏的對象。
“我是沾了毛澤東的光。所不同的是,他倡導共產主義,而我則是用資本主義來詮釋他的理念。”張天愛的設計理念是:民族文化最具表現力,也最能體現個人風格,提倡民族的特色,又不失緊緊跟隨西方國家特色。這恰恰暗合了魯迅的那句名言——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而她的作品則是中華民族的毛澤東成為世界的毛澤東的具體表現。
在這篇題為“中美文明競爭是否不可避免”的文章第二部分的后半段提到,“當1949年共產黨將國民黨趕到臺灣并快要打到香港時,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們一舉拿下香港,殖民者做不出任何抵抗……然而當快打到香港時,毛澤東突然決定停下來。據說,他作出這個決定只是想看看香港會發展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