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當前以嬰幼兒、青少年、父母親等為主要研究對象的分離焦慮研究主要探討分離焦慮的影響因素、診斷、治療、與其他心理行為障礙之間的關系等。總體看來,存在研究對象狹窄、研究廣度缺乏深入、研究定位局限于心理障礙水平等方面的不足,未來會在開闊研究視角、豐富研究手段、深化研究層次等方面展現新趨勢。把握分離焦慮研究的現狀、不足和發展趨勢,對依戀、心理治療乃至發展心理學的研究都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焦慮;分離焦慮;童年期分離焦慮;母親分離焦慮;患者分離焦慮
依照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Ⅳ(DSM-Ⅳ)的界定,分離焦慮是指個體與其依戀對象分離或與其家庭分離有關的過度焦慮和發展性不適。它是一種普遍存在于個體童年和青春期早期的精神障礙,還常見于一些父母及接受心理治療的患者。患分離焦慮的個體一般會表現出與分離有關的過度焦慮、抑郁和一些受焦慮影響的不安行為,哭泣、身體不適(如胃痛、頭痛)、逃避(如拒絕分離)及采取獲得安全的行為(如不斷給依戀對象打電話,要求回到依戀對象身邊)等是其主要癥狀。分離焦慮會嚴重影響患者的日常行為和發展。本文擬對當前有關分離焦慮的研究進行梳理和評析。
一、嬰幼兒、青少年分離焦慮研究
(一)嬰幼兒、青少年分離焦慮及其產生原因
嬰幼兒、青少年分離焦慮指的是當孩子與依戀對象(經常是父母)分離時,孩子因過度擔憂依戀對象和自己的安全、過度害怕分離及與依戀對象再也不能相聚而表現出的焦慮行為。早在上世紀30、40年代,人們就開始關注嬰幼兒分離焦慮,當時有人認為它是一種神經癥,應從消極依賴型人格角度進行研究。因為它本質上是人格內部缺乏廣泛的調解能力所致。到60年代,Bowlby等一些習性學家提出嬰幼兒分離焦慮是一種“人類在面對可能的威脅和意識到的危險時所采取的必然的、本能的反應方式。”Myquel則認為。孩子對母親情感的有效性是確信不疑的,但與母親分離時孩子感覺失去了控制情景的主動性,從而產生了分離焦慮和對其母親的病態依賴。90年代后,人們更注重從環境與遺傳等多個角度來探討分離焦慮產生的原因,如Feigon等研究發現遺傳對女孩分離焦慮的影響比對男孩的大,同樣的環境對男孩的影響比對女孩的大;遺傳的影響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增加,相同環境_的影響則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降低:共同的環境對雙胞胎的影響比對非雙胞胎的大。不過,Topolski等發現嬰幼兒分離焦慮的性別差異不顯著,共同環境因素對分離焦慮的形成影響不大。還有大量的研究表明父母的被撫養經歷通過其“內部工作模型”影響其對待子女的方式,進而影響孩子的分離焦慮水平。父母的婚姻質量對孩子的分離焦慮水平也有很好的預測作用。
綜上所述,兒童分離焦慮產生的原因復雜,是眾多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以前的探討從不同側面分別揭示了影響其產生的一個或幾個因素,至于每一個體是否會產生分離焦慮,還要看個體獨特的生活環境、遺傳影響及個體主動對遺傳和環境影響的整合。
(二)嬰幼兒分離焦慮的發展特點
Bowlby最早對嬰幼兒分離焦慮的發展特點進行了系統的描述,提出嬰兒7到24個月時是分離焦慮表現最明顯的時期。到嬰兒期以后,尤其是到了學前期。兒童的分離焦慮漸趨減弱。雖然此時兒童在心理上還沒有完全擺脫依戀對象不在場時的不安全感,但其身心發展進一步成熟,探索周圍世界和滿足好奇心的欲望和需求顯著增強,對分離也表現出了更大的容忍力。近年的研究發現。不論文化背景和喂養條件如何。分離焦慮首次出現的時間都具有顯著一致性。它超越了喂養條件并相對獨立于兒童的經驗,具有跨文化一致性。在兒童7—8個月時,一般都會表現出分離焦慮的行為反應。但對3歲和3.5歲兒童分離焦慮臨床、亞臨床或非臨床水平的縱貫研究表明,這期間多數分離焦慮的診斷都不穩定。很多孩子轉向了亞臨床或非臨床狀態。多數孩子在學前期經歷了個別的分離焦慮癥狀,但稍大一點后,癥狀就緩和了許多。可見,兒童期的分離焦慮似乎是每一個體的必經階段。只是某些個體因特殊的環境和遺傳作用導致癥狀更突出。
(三)兒童、青少年分離焦慮的診斷、測量和治療
美國兒童一青少年精神病協會提出了系統評估和治療兒童一青少年焦慮障礙的步驟和方法。其中,對分離焦慮的診斷包括:收集個體分離焦慮的發生史、癥狀、有關的緊張性刺激、藥物治療史、家族精神病史、社會生活事件、學校史和當前的功能、外傷史。另外。需格外注意個體的氣質類型和精神狀態及一些意味著焦慮癥狀的行為,如是否坐立不安、咬指甲、避免目光接觸和說話的聲音很小等。此外還可以尋找其他行為。如拒絕去學校(有75%的分離焦慮孩子是拒絕上學的)、就寢問題(包括與分離有關的噩夢、沒有父母在場就拒絕睡覺等)及某種軀體癥狀(胃痛、頭痛、惡心、眩暈、感覺虛弱等)。當然,在確診之前還要做醫學檢查以排除與焦慮相似的癥狀。如血糖過低、甲狀腺機能亢進、中樞神經系統障礙和藥物反應等。在門診診斷的同時還可以采用一些結構化的診斷量表和工具,如《兒童狀態一特質焦慮量表》《修訂版兒童青少年診斷訪談量表》《兒童行為評估系統》等。但我們應該認識到。量表只能反映大部分人的焦慮水平,不能反映焦慮的內在機制,在診斷分離焦慮時要多途徑收集信息。不能僅憑單一信息盲目判斷。
對于兒童一青少年分離焦慮的治療與診斷一樣需要綜合運用多種方法。如:患者一家庭的心理教育、學校咨詢和干預、藥物療法、認知一行為療法(CBT)及交感互動療法等。其中認知一行為療法(CBT)被認為是治療分離焦慮的最好方法;交感互動療法則被認為是很有效且很有前景的治療方法,如Choate研究證明通過改變孩子一父母之間的交感互動,可使孩子的分離焦慮行為急劇減少、自我控制水平增加、勇敢行為鞏固并加強、父母一孩子依戀關系改善,同時父母焦慮水平也會降低。這一結果還有力地支持了家庭因素對童年期分離焦慮起重要作用的研究描述。此外。人們也在嘗試和尋找其他的治療方法,如Muratori等研究表明。心理動力學的方法治療兒童分離焦慮的效果很好。隨著研究的深入,人們發現,治療過程中父母一孩子之間的關系是一個很重要的影響因素,甚至有人建議應將父母一孩子之間的關系作為一個重要的中介變量引入到分離焦慮的模型中。
(四)兒童、青少年分離焦慮與想家及學校恐懼之間的關系
分離焦慮與想家及學校恐懼之間明顯不同。分離焦慮是指因真實的或想像的與依戀對象的分離而產生的異常反應,這一反應嚴重妨礙了個體的日常行為和發展。想家則是當孩子遠離家庭時。不管是否與依戀對象發生分離都將要經歷的悲傷。有關分離焦慮與想家之間關系的研究較少,但分離焦慮與學校恐懼之間關系的研究很多。學校恐懼是指不管是否與依戀對象分離,孩子都拒絕去學校,但不拒絕去其他地方。然而,很多情況下分離焦慮和學校恐懼處于共病狀態。1990年,Ollendick等出版了《學校恐懼與分離焦慮》(School phobia andseparation anxiety)一書,從診斷、病源學、評估和干預等視角對學校恐懼的研究作了回顧和探討,并特別探討了學校恐懼和分離焦慮之間的關系。為臨床醫生和研究者提供了一個很清晰的思路。另有研究從年齡、種族和性別緯度對分離焦慮和學校恐懼患者進行交叉分類研究,結果發現,無論是社群樣本還是臨床樣本,其分離焦慮和學校恐懼受年齡、種族和性別因素的影響都很大。
(五)個體童年期分離焦慮與其成年期心理、行為障礙之間的關系
近年來人們還探討了嬰幼兒分離焦慮是否導致其后期的某種心理行為障礙的易感性問題。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方面:
1、童年期分離焦慮與成年期恐懼癥之間的關系
上世紀80年代。人們開始探討童年期分離焦慮是否易導致成年期恐懼障礙的發生,或是否對成年期恐懼障礙的發作起預示作用。目前主要有三派觀點:其中一派認為個體童年期分離焦慮對成人期恐懼障礙沒有顯著影響,如Van der Molen和Suveg等人做的無論是橫斷研究還是多年的縱貫研究都沒有發現童年期分離焦慮會顯著改變成人恐懼障礙的臨床表現或加劇恐懼障礙,另一派認為個體童年期分離焦慮增加了成年期恐懼障礙的易感性。對其發生有預示作用,如Yeragani等研究發現有分離焦慮史的恐懼障礙被試的恐懼發作顯著較早,恐懼障礙組被試分離焦慮的影響范圍和嚴重程度比正常控制組高得多。還有一派觀點認為童年期分離焦慮與成年期恐懼障礙之間的關系存在性別和恐懼障礙類別的差異,女性比男性更顯著,分離焦慮與廣場恐懼之間的關系更顯著。
不過目前的大部分研究還是支持童年期分離焦慮與成年期恐懼癥之間有著某種內在聯系,只不過這一聯系可能還受個體自身的其他因素影響,從而表現得很模糊。
2、童年期分離焦慮與焦慮、抑郁障礙之間的關系
在概念層面上,目前一般將分離焦慮診斷為廣泛性焦慮障礙的一個亞型。雖然在DSM-IV發表之前,孩子的額外擔心一般被診斷為過度焦慮障礙而不是廣泛性焦慮障礙,但一方面考慮到過度焦慮障礙本身很模糊,沒有特殊性,且其癥狀與其他一些障礙的癥狀有交疊重復,另一方面考慮到分離焦慮與沖動的自我相關,過度焦慮障礙則更多地與規矩的自我相關,因此,即便有研究發現過度焦慮障礙與分離焦慮在年齡、種族、社會經濟地位等方面沒有顯著差異,但在DSM-IV中還是將分離焦慮診斷為廣泛性焦慮障礙的一個亞型。不過分離焦慮與廣泛性焦慮障礙也有不同,如在DSM-IV中分離焦慮被賦予的特征是“當個體與依戀對象分離時經常額外地擔心傷害可能降臨到依戀對象和自己頭上并因此導致他們的永久分離”:而廣泛性焦慮障礙只是表現為擔心和憂慮,沒有明確的對象,且個體難以控制。
在發展的層面上,Lipsitz等研究發現。同時患兩種或更多焦慮障礙的成年被試比只患一種焦慮障礙的被試表現出更高的童年期分離焦慮的流行率,這表明童年期分離焦慮可能是成年期多重焦慮綜合癥的一個潛在危險因素。Bogels等從焦慮障礙的認知角度探討童年期分離焦慮與其他焦慮的異同。結果發現分離焦慮的孩子比控制組孩子無論是在開放式回答還是在封閉式回答中都過高地估計了危險并過地估計了自己處理危險的能力。可見,分離焦慮的孩子在處理模糊情景方面也存在認知功能紊亂。當然也有不同觀點,如Vanderwerker等研究發現,考慮到性別、受教育水平、先前精神病史及童年期被虐經歷等因素,童年分離焦慮與主要的抑郁障礙、創傷后抑郁障礙和廣泛性焦慮障礙沒有顯著相關。
3、兒童期分離焦慮與其他障礙之間的關系
Baillv-Lambin & Bailly探討了分離焦慮與飲食障礙之間的關系,發現有近20%的神經性厭食或神經性易餓病人有童年期分離焦慮史。Troisi的研究則顯示。與健康女性相比有飲食障礙的女性在童年期的分離焦慮癥狀發生的頻率更高,其成人依戀模式也更不安全。也有人對分離焦慮與更多其他心理行為障礙之間的關系進行過探討,但這方面的研究不多。所獲結果也比較片面,沒有引起人們的足夠重視。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分離焦慮與其他心理行為障礙之間的關系可能并沒有想像的那樣顯著。
二、父母的“母親分離焦慮”以及患者的分離焦慮研究
(一)父母的“母親分離焦慮”及其影響因素
父母的“母親分離焦慮”指的是當父母與自己的孩子發生分離時表現出的對孩子安危的過度擔心、對自己行為的過分自責、內疚等焦慮行為。關于父母的“母親分離焦慮”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母親分離焦慮方面,父親的“母親分離焦慮”在近幾年才引起人們的關注,而母親分離焦慮研究則始于上世紀40-50年代。當時人們認為母親和孩子的分離焦慮是不可分的,母親是孩子成長環境的一部分,二者都是一種病態的情感狀態。之后社會生物學家們提出了“親情投資理論”來解釋母親的分離焦慮,他們認為母親表現出分離焦慮,是一種因害怕自己的生殖犧牲和撫養心血付之東流而表現出的過度恐懼和擔心。80年代后的大量研究主要集中探討職業、個體成熟水平、孩子的氣質類型、工作滿意度、婚姻滿意度等與母親分離焦慮之間的關系。
母親自身的特性對其分離焦慮有重要影響,孩子出生前表現出高人際敏感和高自尊的母親會表現出更高的分離焦慮。更年輕、受教育水平更低以及很少社會支持、嬰兒有消極氣質類型和家庭中多變刺激較少的母親更易出現分離焦慮。有臨界綜合癥的母親比正常的母親在接納孩子和與孩子建立緊密聯系方面有更多困難。會出現更高的分離焦慮。父母婚姻的滿意度與父母所體驗到的分離焦慮水平呈負相關。初為人母的女性,其童年期父母看護經歷影響其分離焦慮的水平。另外,全關注型依戀風格的母親的分離焦慮較高,而忽視型依戀風格的母親的分離焦慮較低。沒有發現母親的男性特質/女性特質及工作性質與母親分離焦慮之間存在相關。
職業對母親分離焦慮的影響很重要。Licht研究發現那些離職在家專門看護孩子的母親比那些繼續工作的母親有更高的與工作有關的分離焦慮。參加工作的母親中,工作滿意度高的母親的與工作有關的分離焦慮較低。母親的工作卷入程度及其與工作有關的分離焦慮之間存在顯著負相關。
嬰幼兒的特點對母親分離焦慮的影響也不可忽視,研究發現被覺察為遲鈍和不適應的嬰兒會有更焦慮的母親,那些認為自己的孩子有很高退縮行為、低適應性和低堅持性的母親比那些認為自己的孩子不具有這些特性的母親報告了更高的嬰兒撫養壓力和分離焦慮水平。
隨著父親在家庭中角色的轉換。人們開始關注父親的“母親分離焦慮”。研究發現父親與母親對于分離經歷的悲傷、失落、內疚等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但在他們的工作與照看孩子的能力之兼容性方面,父親體驗的沖突沒有母親大。另外,對父母雙方來說,他們的工作卷入程度與他們照看孩子的卷入程度及所體驗到的“母親分離焦慮”水平之間都存在顯著負相關。
(二)心理治療過程中患者的分離焦慮
心理治療過程中患者的分離焦慮主要是指精神分析的醫患關系中患者很容易形成對精神分析師的情感依戀,這種情感依戀在分析終止、分析的間歇期或更換心理分析師時會以分離焦慮的形式表現出來。這一現象最早被弗洛伊德及其追隨者所注意,他們認為這種分離焦慮主要是因患者害怕孤獨所致。目前這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探討怎樣使患者學會處理與分析師定期分離時的無助感。怎樣幫助他們學會精神分析師教給他們的處理生活中焦慮的技巧等方面。
三、以往分離焦慮研究存在的不足
分離焦慮的研究,在某些領域已很深入,如嬰幼兒分離焦慮的研究、母親分離焦慮的研究,但由于分離焦慮所涉及的領域很寬泛,迄今為止的研究還不能展現其全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在研究對象上,以往的分離焦慮研究過于狹窄。以往分離焦慮的研究對象主要集中在嬰幼兒和母親,但現實中每個個體一生的發展都會涉及到分離焦慮,從嬰幼兒與依戀對象的分離到青春期與伙伴的分離、成年與戀人和子女的分離以及老年人與親人及子女的分離,這些都涉及到分離焦慮問題,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個體對情緒的控制能力加強而使其表現得不明顯或被忽視了。
在研究定位上,以往的分離焦慮研究都是基于心理障礙的標準,但沒有達到障礙水平的焦慮同樣對人的發展有影響。因此對常人水平的分離焦慮研究需要加強,雖然很多常人沒有表現出嚴重的分離焦慮,但輕微分離焦慮與嚴重分離焦慮之間的轉化關系、輕微分離焦慮如何影響個體的成長和發展等仍需進一步探討。
在研究廣度上,以往的分離焦慮研究雖涉及到了病癥之間的相關性,但未有深入研究。以往的研究已發現分離焦慮與一些神經癥之間存在某種統計水平的相關,但對這種相關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它們的共病機理是什么等,目前還沒有令人滿意的研究結論。
以往對分離焦慮的研究很少從全程發展觀的角度進行探討。事實上。分離焦慮是個體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需要解決的重要任務,這一任務解決得好與壞。對個體的終生發展都將產生重要影響。因此應將分離焦慮納入全程發展觀的體系框架內進行探討。
以往的分離焦慮研究缺乏跨文化的對比研究。不同文化影響下的教養信念對孩子及其母親的分離焦慮的影響必然有所不同,而以往的研究多以西方人為研究對象,對其他民族和文化的研究相對較少,跨文化比較研究更少。
四、分離焦慮研究的未來發展趨勢
分離焦慮的研究將會有如下發展趨勢:一是研究視角將更開闊,不僅局限于疾病或障礙水平。還會更關注常人的分離焦慮。二是研究對象將更廣泛,從嬰幼兒、青春期個體、父母擴展到戀人、同伴和中老年這些以往被忽視的群體。三是會出現跨文化比較研究,在當今倡導多元文化的全球趨勢下。分離焦慮的研究將探討不同文化背景下分離焦慮的影響因素、表現特點等。四是研究層次將更深入,人們已不再滿足于因素之間的相關結果,而希望了解問題的內在心理機制,因此未來分離焦慮的研究必然會更注重對內在生理、生化和心理機制的探討。五是研究手段將更多樣、更先進,隨著科技的發展。研究的手段必然會從原來的單純臨床經驗觀察、簡單的量表調查和統計發展到在更生態化的情景中進行更嚴密的實驗設計,使用更高級的統計工具和高科技觀察實驗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