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空論”是近年來比較流行的匯率制度選擇理論之一,文章分別采用Bubula and tker-Robe事實分類法和IMF官方事實分類法對147個樣本國家1990-2001年和1999-2006年的匯率制度發展趨勢進行統計分析,以期發現在現實中各國匯率制度選擇是否存在“中空”的趨勢。研究發現就147個國家的總體樣本而言,中間匯率制度確有下降的趨勢,但是相對比例仍然很高,“中空”的趨勢并不明顯,而不同類型的國家匯率制度演變趨勢不同。
[關鍵詞]匯率制度;中空論;事實分類法
[中圖分類號]F830[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0461(2008)04-0090-06
20世紀90年代新興市場頻繁爆發危機以來,中間形式的匯率安排被認為是爆發嚴重金融危機的一個重要原因,一些經濟學家認為惟一可持續的匯率制度是超級固定(貨幣局、貨幣聯盟和美元化)或完全浮動匯率制度,這種觀點就是 “中空論”。本文將分別采用Bubula and tker-Robe事實分類法和IMF官方事實分類法對147個樣本國家1990-2001年和1999-2006年的匯率制度發展趨勢進行統計分析,以期發現在現實中各國匯率制度選擇是否存在向兩極收斂的趨勢。
一、匯率制度分類方法及中間匯率制度的界定
由于IMF1982年舊的官方分類法沒有抓住一國的實際政策,采用這種分類法可能會夸大“中空”的趨勢,造成有偏的分析結果,于是本文采用了1999年IMF基于各國實際匯率制度選擇的新分類法,由于新分類法沒有對歷史數據重新分類,因此本文基于IMF1999年新分類法只能對1999-2006年匯率制度演變趨勢進行統計分析,這樣時間跨度太短會影響到本文匯率制度選擇趨勢分析的可信度。基于數據的可獲取性,本文采用了Bubula and tker-Robe事實分類法對1990-2001年匯率制度選擇趨勢進行統計分析,這種分類法是在IMF1999年官方事實分類法基礎上對1990年以來的歷史數據進行重新分類,可以彌補IMF1999年新的官方分類法數據年限較短的不足,由于口徑一致也不會使1990-2001年與1999-2006年匯率制度選擇趨勢的統計分析產生大的偏差。另外一個需要把握的問題是對中間和兩極匯率制度進行界定,因為從對“中空論”的經驗分析來看,對中間匯率制度不同的內涵界定會對分析結果產生影響。
(一)IMF官方事實分類法
1999年1月1日開始,IMF重新依據實際匯率制度而不是官方宣布的匯率安排對各成員國匯率制度進行了新的分類,主要分為八類:(1)無獨立法定貨幣的匯率安排,包括美元化和貨幣聯盟;(2)貨幣局制度;(3)其他傳統的固定釘住制;(4)釘住平行匯率帶;(5)爬行釘住;(6)爬行帶內浮動;(7)不事先宣布匯率路徑的管理浮動;(8)獨立浮動。但是IMF卻沒有依據新的分類方法重新估計其歷史數據,因此采用IMF新的官方事實分類法只能對1999-2006年的匯率制度選擇趨勢進行統計分析。
IMF官方事實分類法和其他事實分類法對中間和兩極匯率制度的界定并不統一,許多經濟學家在圍繞“中空論”進行論戰時并沒有遵循一個一致的中間匯率制度內涵界定,大大地削弱了其應有的理論說服力。一般來說超級固定一極包括貨幣局制度、美元化和貨幣聯盟已經取得共識,但是將管理浮動歸入浮動一極還是歸入中間匯率還沒有定論,其對“中空論”的經驗論證有顯著的影響。
本文根據研究需要,將IMF1999年新的匯率制度分類進行五分類:(1)超級固定匯率制度;(2)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3)狹義中間匯率制度;(4)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5)浮動匯率。其中將無獨立法定貨幣的匯率安排和貨幣局制度包括在超級固定匯率制度中;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只包括其他傳統的固定釘住制;狹義中間匯率制度釘住平行匯率帶、爬行釘住以及爬行帶內浮動;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包括不事先宣布匯率路徑的管理浮動;浮動匯率制度僅包括獨立浮動。其中狹義的中間匯率制度僅包括釘住平行匯率帶、爬行釘住以及爬行帶內浮動;而廣義的中間匯率制度除了狹義的中間匯率制度以外,將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也包括在內。
有很多經濟學家對匯率制度進行了事實分類,如Ghosh法、LYS法、RR法以及Bubula and述的政策意圖,可能會偏離其事實行為;而且也沒有區分軟釘住和硬釘住;LYS法則完全依賴純統計方法來分類,主要依賴于匯率變動率、匯率變動的標準差和外匯儲備的變動率這三個宏觀經濟變量的特征可能導致不正確的結論;RR法中一些國家官方或平行匯率不可得,本文的研究目的,它是在IMF1999年官方事實分類法基礎上,對1990年以來的歷史數據進行重新分類,可以彌補IMF1999年新的官方分類法數據年限較短的不足,也不會使匯率制度選擇的趨勢分析產生大的偏差,因此本文對1990-2001年的匯率制度趨勢分析采用實分類法基礎上,分為美元化、貨幣聯盟、貨幣局制度、傳統的單一固定釘住制、傳統的固定釘住一籃子貨幣、釘住平行匯率帶、前向(forward looking)爬行釘住、后向(backward looking)爬行釘住、前向(forward looking)爬行帶內浮動、后向(backward looking)爬行帶內浮動、緊密的管理浮動、不事先宣布匯率路徑的管理浮動以及獨立浮動。
為了使匯率制度選擇的趨勢分析在1990-2001年與1999-2006年口徑一致,不出現偏差,率制度僅包括釘住平行匯率帶、前向爬行釘住、后向爬行釘住、前向爬行帶內浮動、后向爬行帶內浮動以及緊密的管理浮動;而廣義的中間匯率制度除了狹義的中間匯率制度以外,將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也包括在內。超級固定匯率制度包括美元化、貨幣聯盟以及貨幣局制度;浮動匯率制度僅指獨立浮動。
二、匯率制度的演變:基于兩種分類方法的統計分析
基于數據的可獲取性,作者選擇的國家樣本是在全球金融分析及各國宏觀經濟指標數據庫(Bureau van Dijk Electronic Publishing,簡稱BVD)150個國家或地區的基礎上去掉臺灣、古巴以及岡比亞(這三個國家或地區的匯率制度安排數據不可得)后的147個國家(或地區),其中包括新興市場經濟國家24個,23個發達國家(或地區)以及100個發展中國家,這些國家(或地區)均為IMF的成員。作者首先對全部國家樣本在1990-2001年和1999-2006年兩個時間段的匯率制度選擇趨勢進行了統計分析,然后分別對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以及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進行分析,以期發現不同類型的國家匯率制度演變趨勢的差異。
(一) 147個國家樣本總體向兩極收斂的趨勢不明顯
1.1990-2001年
率制度的國家從13個增加到31個,所占百分比從10.57%上升到21.23%;采用傳統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從54個減少為29個,所占百分比從43.9%下降到19.86%;采用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從38個減少為26個,所占百分比從30.89%下降到17.81%;采用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1個增加到了26個,所占百分比從8.94%上升到17.81%;采用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從7個增加到了34個,所占百分比從5.69%上升到23.29%。
所以1994-2001年為146個國家。其余年份國家不足146個是因為有些國家數據缺失。
采用超級固定匯率制度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和末期都有明顯的增加,其中1992年新增7個,包括亞美尼亞、愛沙尼亞、格魯吉亞、吉爾吉斯共和國、摩爾多瓦、土庫曼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主要原因是20世紀90年代初東歐劇變、蘇聯解體,一些前蘇聯加盟共和國開始實行超級固定匯率制度。導致20世紀末期超級固定匯率制度明顯增加的原因是1999年初歐元的啟動,奧地利、比利時、芬蘭、法國、德國、愛爾蘭、意大利、盧森堡、荷蘭、葡萄牙、西班牙這11個國家轉而被劃分入超級固定匯率制度中。
采用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后期有明顯減少,1997-1998年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金融危機的爆發使得一些原本事實釘住的國家轉而實行浮動匯率制度;另外1999年歐元的誕生使得原本被劃分到釘住平行匯率帶的歐盟國家轉而被劃分入貨幣聯盟。
1990-2001年采用傳統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確實有所減少,而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卻有所增加,如果將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以及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都歸入中間匯率制度,由于實行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和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的減少,中間匯率制度確實呈現下降趨勢,從1990年的103個國家下降為2001年的81個,但是相對比例仍然很高,2001年仍占到55.48%,并沒有出現“中空”的趨勢。
實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基本呈上升趨勢,其中1992年新增最多,達到9個,包括由于1992-1993年歐洲匯率機制危機而由實行釘住平行匯率帶的中間匯率制度轉入的芬蘭、意大利、挪威、瑞典、英國 ,以及蘇聯解體以后的前蘇聯加盟共和國拉脫維亞、立陶宛,以及由傳統的單一固定釘住制轉入的阿爾巴尼亞、洪都拉斯。有一些國家則是在遭受了投機攻擊以后被迫從中間匯率制度轉向浮動匯率制度的,比如1994年貨幣危機時的墨西哥、1997-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時的韓國、印尼、泰國以及菲律賓等國家等。
制度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由于東歐劇變、蘇聯解體,歐洲貨幣危機和歐元的誕生有了明顯的增加;實行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后期由于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金融危機的爆發和歐元的誕生而明顯減少;但是如果將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都歸入中間匯率制度的話,由于實行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和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的減少,中間匯率制度確實呈現下降趨勢,但是相對比例仍然很高,并沒有出現“中空”的趨勢。
2.1999-2006年
從這147個國家IMF官方分類1999-2006年的匯率制度分布情況(見表3來看)。
注:1999年缺越南、塞爾維亞及黑山的數據;2000-2002年缺塞爾維亞及黑山的數據。
數據來源: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1999-2002)[2]以及IMF Annual Report(2003-2006)[3],經作者計算整理。
采用超級固定匯率制度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并未如“中空論”所認為的出現明顯增加,從1999年開始,采用超級固定匯率制度的國家一直維持為30個左右,而采用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明顯減少,其中2002年有9個國家退出自由浮動匯率制度, 2006年有6個國家退出自由浮動匯率制度;如果中間匯率制度只包括釘住平行匯率帶、爬行釘住以及爬行帶內浮動,采用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999-2006年明顯減少(見表3),如果將傳統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都劃歸中間匯率制度,則采用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還有所增加,由1999年的76個增加為2006年的93個。這主要是實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自1999年以來有所增加,尤其是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增加迅速,2001、2002年分別新增6個和11個。
總的來說,從IMF官方分類來看,1999-2006年實行超級固定匯率制度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并沒有明顯增加,采用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反而有所減少;實行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有明顯減少;由于實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自1999年以來有所增加,尤其是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增加迅速,如果將傳統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都劃歸中間匯率制度,則實行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還有所增加。
(二)不同類型的國家匯率制度演變趨勢不同
在匯率制度的演變過程中,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和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這些不同類型的國家表現出明顯的差異。
1.發達國家
的發達國家由5個上升到9個,實行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有明顯的下降,由14個降為2個;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維持在1個左右;實行傳統釘住的國家由2個降為0;實行超級固定匯率制度的國家有明顯的增加,由1個上升到了12個,主要的原因是1999年初歐元的啟動,奧地利、比利時、芬蘭、法國、德國、愛爾蘭、意大利、盧森堡、荷蘭、葡萄牙、西班牙這11個國家轉而實行超級固定匯率制度。所以,對于發達國家而言,不管是狹義的中間匯率制度還是將傳統釘住匯率制度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也包括在內后的廣義中間匯率制度,在20世紀90年代都有明顯的減少,“中空”的趨勢明顯。
從IMF官方事實分類來看(見圖2),1999年以來,發達國家中歐洲多數國家參加了貨幣聯盟,歐洲以外的國家基本上實行是自由浮動匯率制度,沒有實行傳統釘住的國家,自2001年來實行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只有實行合作匯率安排的丹麥,實行有管理浮動的國家自2002年以來也只有新加坡1個國家。總的來說,發達國家存在著非常明顯的兩極化趨勢,
2.發展中國家
類來看(見圖3),實行超級固定的國家從1990年的12個增加到了2001年的18個;實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一直呈下降趨勢,從1990年的43個下降到2001年的25個;實行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由1990年的15個增加到了2001年的20個;實行由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990年的8個增加到了2001年的22個;實行自由浮動的國家從1990年的0個增加到了2001年的14個。總的來看,2001年實行傳統釘住、中間匯率制度以及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仍然占到本文發展中國家樣本總數的61.6%,絕對值仍然很高。
從IMF官方事實分類來看,實行超級固定的國家維持在17個左右;1999年實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有26個,到2006年4月30日為止,本文樣本中的100個發展中國家有31個實行的是傳統釘住匯率制度(見圖4);實行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999年的14個下降到2006年的8個;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999年開始有明顯的增加,從1999年的18個增加到了2006年的37個,尤其從2001-2002年,從25個增加到35個;實行自由浮動的國家從1999年始一直呈下降趨勢,尤其是最近幾年,這種趨勢比較明顯,由2001年的21個下降到2002年的13個,到2006年4月30日為止只有6個國家實行自由浮動。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發展中國家不管是狹義還是廣義的中間匯率制度都是發展中國家可供選擇的匯率制度,分析原因主要有以下三個,其一是一些發展中國家實行出口拉動戰略。這些國家為了保持與主要貿易國家之間的匯率穩定,通過本國的對外貿易來拉動整個國民經濟的增長,通常實行釘住匯率安排;其二是發展中國家金融體系不發達,貨幣錯配程度較高。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以后,金融體系發達的國家更加傾向于選擇浮動匯率制度,因為發達的金融體系可以吸收匯率波動的沖擊,提供合適的對沖工具。但是,發展中國家普遍金融體系不發達,它們很難對浮動匯率制度進行管理,隨著貨幣錯配程度的提高,匯率風險越來越大,個人、企業和政府越來越不愿意看到本國匯率的波動,久而久之形成了匯率制度的“浮動恐懼”,越發缺乏進行匯率制度改革的政治意愿。二者相互強化,發展中國家陷入了貨幣錯配風險累積的陷阱和被迫維系“軟”釘住匯率制度的尷尬境地;其三是政府缺乏公信力。戴任翔(2005)[4]認為在政府公信力較差的國家,如果當局面臨“穩定利率還是穩定匯率”的兩難選擇的話,那么當局會選擇穩定匯率,原因在于匯率的穩定能為經濟提供穩定的名義錨,而利率穩定卻做不到這一點。所以,當前發展中國家匯率制度選擇仍以中間匯率制度為主。
3.新興市場經濟國家
新興市場經濟國家,一般指拉丁美洲、東亞以及東歐發展中國家中那些與國際金融市場有密切聯系的國家或經濟體,即那些對國際資本流動較為開放的發展中經濟體。圖5可以看出匯率制度的國家基本只有阿根廷這一個國家,阿根廷于1991年放棄自由浮動匯率制度,之后一直實行貨幣局制度,直到2002年放棄。實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1990年有9個,到2001年傳統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只有4個,這是因為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直至90年代初,由于當時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通貨膨脹率比較高,為了降低通脹率,它們紛紛選擇低通脹國家的貨幣作為釘住的目標,希望以此降低本國的通脹率,在這種情況下,釘住匯率制度就起到了一個名義錨的作用;實行中間匯率制度的新興市場經濟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前期呈上升趨勢,但到2001年只有4個國家實行的中間匯率制度;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總的來說從1990年的2個增加到了2001年的4個(見圖5);實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有明顯增加,從1990年的2個上升到2001年的11個,其中1997年新增印尼、韓國和南非3個國家,1999年巴西、智利、哥倫比亞以及秘魯轉而實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
從IMF官方事實分類來看(見圖6),隨著2002年初阿根廷放棄了貨幣局制度,到目前為止已經沒有新興市場經濟國家實行超級固定匯率制度;實行傳統的釘住匯率制度的國家在最近幾年只有5個左右,實行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也只有1個。最近幾年,新興市場經濟國家主要實行的是自由浮動匯率制度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實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999年開始維持在9個左右,而實行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的國家從1999年的3個增加到了2006年的9個。1997-1998 年的亞洲金融危機證明了較高的資本流動給當局維持釘住匯率帶來的成本相當高昂的。全球化使資金的跨國轉移更加方便,成本更低,從而便利了投機,這就使得新興市場經濟國家傾向于選擇較為靈活的匯率制度。如果將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歸入浮動一極,新興市場經濟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兩極化趨勢,但是如果將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歸入中間匯率制度,新興市場經濟兩極化的趨勢并不明顯。
是什么原因使一些新興市場經濟國家仍然把中間匯率制度作為現實的選擇呢?部分原因在于新興市場經濟體的自身特征,新興市場經濟體的一個突出特點就是在國際經濟交往中必須廣泛接觸和使用發達國家的貨幣。在金融全球化的背景下,隨著資本跨國流動規模的加大及對外開放度的提高,該經濟體與發達國家的資本與經濟賬戶交易的一體化程度很高,外匯風險變得越發突出。由于金融市場不發達,缺乏充分有效的規避手段,如何穩定本幣與關鍵貨幣之間的匯率成為新興市場經濟體最關注的問題,此時采取釘住匯率制度是比較容易的選擇;部分原因取決于新興市場經濟體通貨膨脹歷史,若該經濟體曾存在長期的貨幣不穩定的歷史,則也應該選擇釘住匯率制度;另外,很多新興市場經濟體是在危機或經濟轉軌的壓力下被迫開始浮動的,此時其匯率的大幅波動并不屬于正常的“浮動”,只是暫時的無奈選擇。以東亞新興市場經濟國家為例,在1997年以前都無一例外地采用軟性釘住美元的匯率制度,亞洲金融危機的爆發使這些國家被迫放棄釘住匯率制度。但是危機過后許多東亞新興市場經濟國家又回到了實際意義上的中間匯率制度,如馬來西亞的匯率目標區制度,墨西哥和巴西又重新干預外匯市場。
三、小 結
本文通過對IMF147個國家從1990-2001年,1999-2006年匯率制度的演變研究發現,在發達國家,不管是狹義中間匯率制度還是將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也包括在內的廣義中間匯率制度都有明顯的較少,發達國家主要實行的是超級固定匯率制度和自由浮動匯率制度。對新興市場經濟國家來說,實行狹義中間匯率制度的國家確實是減少了,但是如果將有管理浮動匯率制度和傳統釘住匯率制度也包括在中間匯率制度中,則在新興市場經濟國家,中間匯率制度仍然是現實的選擇。但是在發展中國家,不管是狹義還是廣義的中間匯率制度都是發展中國家可供選擇的匯率制度,這些國家資本尚未高度流動,所有的匯率制度都是可供選擇。
[參考文獻]
[1]Bubula and tker-Robe(2002).The evolution of exchange rate regimes since 1990: evidence from de facto policies[R].IMF Working Paper 02/155 ,Washington: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2002.
[2]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M]. Washington DC,1999-2002.
[3]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Annual Report on Exchange Rate Arrangements and Exchange Restrictions[M].Washington DC, 2003-2006.
[4]戴任翔 .20世紀90年代以來國際匯率制度的演變趨勢:特征與影響因素,匯率制度變革——國際經驗與中國選擇[A]. 張禮卿.匯率制度的變革——國際經驗與中國選擇[C].北京:中國金融出版社,2005:6.
Trend Analysis of the Variation between Middle(Mean) and Bipolar Exchange Rate System——Statistical Analysis Based on Two De Facto Classification Methods
Zhao Yuping
(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Tianjin 300134,China)
Abstract: “Hollow middle”is one of the currently popular exchange rate system theories. This analysis of the development trend in exchange rate systems of 147 sample countries in the years 1990-2001 and 1999-2006 with a view to finding if the trend of “hollow middle”exists in all these countries. The finding shows that there is a falling trend in middle exchange rate system, which, however, still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se countries; \"hollow middle\" trend is not obvious, and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exchange rate system varies in accordance with different type of countries.
Key words: exchange rate system; hollow middle; de facto classification
(責任編輯:張丹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