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逃難資本外流的經濟效應及其對策研究

[摘要]近年來，我國誤差與遺漏項目轉為順差，并不代表逃難資本外流現象的消失，而僅意味著熱錢流入超過了逃難資本的外流的規模。逃難資本的外流包括“逃難資本”和“游資”兩部分的內容，人民幣的不斷升值會減少游資的流出，但不會對逃難資本的外流產生明顯的影響，多種跡象表明，逃難資本的外流仍在頻繁發生。這種逃難資本的外流在微觀和宏觀兩個層面都產生著極為不利的影響，本文正是從中國的現實出發，結合逃難資本的特點，對這兩個層面的影響進行分析，并提出了符合中國實際的對策性建議。

[關鍵詞]逃難資本外流；經濟效應；對策性建議

[中圖分類號] F045.9［文獻標識碼］ Ａ

[文章編號] 1673-0461(2008)05-0085-04

一、問題的提出

自從2002年以來，在大量熱錢流入的影響下，我國國際收支平衡表中的“誤差與遺漏項目”從逆差轉為順差，但值得強調的是，誤差與遺漏項目出現順差并不意味著逃難資本的外流現象的消失，這一變化僅僅意味著熱錢流入超過了逃難資本的外流的規模。逃難資本的外流包括“逃難資本”和“游資”兩部分的內容。這里所講的逃難資本主要是指在國內的資本（包括合法和非合法資本）中，為了某種躲避的目的，流向境外的那部分資本。人民幣的不斷升值會減少游資的流出，但不會對逃難資流出產生明顯的影響。多種跡象表明，盡管“誤差與遺漏”已經轉為順差，但逃難資本的外流，特別是由腐敗官員引起的資本外流仍在頻繁發生。

通常情況下，逃難資本外流的行為會盡可能地增加投資者自身的效用，并不很關注宏觀經濟發展的基本面，同時由于這種決策，逃避管制的因素占有相對更大的比重，因而這種資本的逃難行為，對宏觀經濟的健康發展就具有很大的負面作用，它不僅會導致宏觀經濟運行產生不利的影響，還會對已經產生的不利影響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另外，在微觀層面，這種資本的外流，特別是與企業等微觀主體關系密切的資金外流，并不是建立在企業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基礎之上，從而就會極大地阻礙企業的長期正常發展。盡管國內外知名學者對逃難資本的外流的一般性影響已經做了全面的分析，但并不是每一種影響在中國都有所體現。據此，下面對逃難資本的外流對中國的實際影響從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進行詳細的探討。

二、逃難資本外流的宏觀效應

（一）降低國家的信用評價

國際權威的信用評級機構（如標準普爾等）定期會對各個國家的信用進行評級，信用水平的高低相當于在全球范圍內通報投資者該國家的風險狀況。這種信用的等級評價并不只是一個名義的稱譽，它同該國在世界范圍內的經濟和政治活動有著密切的聯系，尤其和該國在國際金融市場上借貸的能力和成本直接相關。如20世紀80～90年代，一些拉美國家爆發債務危機以后，這些國家的信用等級迅速下降，直接影響了其對外的借債能力，無法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籌集到資金，甚至國際收支的日常支付也不能夠滿足。近年來，我國大規模的逃難資本的外流也對我國的信用評級產生了不利的影響，由于逃難資本的外流對宏觀經濟和政治環境的變化有著高度的敏感性，國家的信用評級反過來又會加劇逃難資本的外流，這種相互交織影響產生的后果危害極大，應當及早引起監管部門的高度重視。[1]

（二） 逃難資本的外流對我國政府的清廉建設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

據新華社2004年1月2日的消息稱，“據不完全統計，目前有4000 多名貪污賄賂犯罪嫌疑人攜公款50 多億元在逃。” 2005年8月16日《法制晚報》報道，據商務部首次披露的數字顯示：中國目前尚有4，000多名貪官外逃，共卷走資金高達500億美元。盡管這些外逃貪官的外逃資金數目（50億美元與500億美元）差距較大，讓人無法判斷何者才接近真實情形，但是這些數字所反映的事實卻是相同的，即逃難資本的來源有相當多的是來自于國內的貪污官員。這種逃難資本外流的成功，會對國內的政府官員造成極為負面的示范效應。姚建芳（2005）通過計量模型對政府清廉和逃難資本的外流進行了相關研究，發現中國逃難資本的外流與中國政府清廉兩者之間存在極為密切的關系。[3]由此可見，逃難資本的外流極大地減緩了我國政府的清廉建設進程。

（三）逃難資本的外流嚴重減緩了我國外匯管理體制改革的進程

近年來，我國對外開放的步伐逐步加快，國際貿易規模日益增大，由此人民幣的匯率改革和資本項目的逐步開放已經成為我國外匯管理體制改革的必然取向。但如果我國不能采取措施有效地抑制逃難資本的外流，外匯管理體制的改革就不可能取得突破性的進展。[2]國內外學者的研究都認為在國內尚不能消除經濟運行的隱患，冒然進行匯率市場化改革和開放資本項目會導致匯率的急劇波動和資本的大量抽逃。泰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盡管我國人民幣已經實行了參考一籃子貨幣的有管理的浮動，但由于對浮動的過嚴限制，導致了與市場供求關系的脫離。另外，在近幾年雙順差不斷增加的情況下，為了維護我國匯率的穩定性，中央銀行進行的沖銷干預，造成了我國外匯儲備的急劇增加，截止到2007年上半年已接近1.4萬億美元，這樣人民幣的匯率改革就面臨著國內經濟和國際政治的雙重壓力。當前，與資本項目自由化相關的四十多個項目中，我國已經開放了二十多項，但是對于外匯的自由兌換、國際間資本自由流動等較為敏感的項目仍然實行嚴格的管制。由于我國目前還不能對逃難資本的外流進行有效的控制，外匯管制的放松乃至取消就有很大的可能會引起更大范圍的資本的外逃，在這樣的情形下，冒然進行人民幣匯率的市場化改革和全面開放資本項目明顯不是一種穩妥的舉措。[4]

（四）逃難資本的外流加劇了國內不同階層的收入差距

根據世界銀行的測算，2004年中國的基尼系數就已達到0.47，已超過國際公認的警戒線，而逃難資本的外流會產生收入的再分配效應，又進一步加劇了這一趨勢。當逃難資本的外流發生時，這些成功將本幣的資產兌換成外幣資產的資產所有者，會得到保值。而一些資產較少的階層，由于缺乏強烈的轉移動機，往往不能及時兌換成外幣資產。政府為應付這種外逃造成的外債增加和國內稅基減少的情形，往往被迫采用通貨膨脹稅（增發貨幣）或收入稅等措施擴大政府收入以償還債務，這種稅負只能由前面所提到的資本未轉移者來承擔，將資本轉移出國的投資者就逃避了這一賦稅，這將會導致國內的通貨膨脹，會引發對國內收入進行重新分配。另外，一些資本成為“假外資”流回國內，騙取稅收的優惠，從而更進一步拉大了這種差距，激化了社會不同階層的矛盾，為社會注入了更多的不穩定因素。

（五）逃難資本的外流增加了我國經濟政策制定的難度

首先，逃難資本的外流的形式通常較為隱蔽，外逃途徑多種多樣，這些都在國際收支中很難反映出來，這使得政府難以準確地把握其規模大小和去向，由此導致宏觀經濟管理部門不易了解一國的國際收支真實狀況及外匯市場的實際供求，為政府制定宏觀經濟政策和調控經濟發展帶來了困難。同時，如前所述，逃難資本的外流的資金大多數來源于不正當的國有資產，對經濟發展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如果政府在制定政策時，不能充分考慮這種情形的存在，由此可能對現實情況產生錯誤的判斷，并在此基礎上制定并實施違背事實的政策。另外，由于這種逃難資本的存在，以及其逃避規制的動機，勢必會極力地尋找政府政策的漏洞，制定相應的對策，從而來謀求自身非法利益的滿足，將會在一定程度上弱化政策的實際實施效果。

三、逃難資本外流的微觀效應

（一）逃難資本的外流造成企業的不公平競爭

逃難外流中的一部分資本，又通過其他多種渠道以外資的身份回到國內進行投資，享受真正外資的市場準入、稅收和其他“超國民待遇”等一系列優惠政策，這就導致在同等的情形下，投資的回報率高于國內的企業，比國內企業具有更強的競爭力，在相互競爭中就具有更多的手段和競爭空間，對國內的民族企業形成巨大的威脅。其實，國內的企業本身就已經受到資金實力雄厚、技術設備先進的跨國公司“真外資”的強烈沖擊，加上“假外資（指回流的逃難資本）”的影響，在市場競爭中將明顯處于更加不利的地位，生存和發展的空間日漸狹窄。此外，這些逃難資本的回流，由于其所有者原本是中國居民，對國內的投資環境相當了解，投資的領域除了國家明確限制的以外可以說是無處不在，而不像“真外資”那樣集中于高技術含量的領域，因此這種“假三資”企業與國內企業的不公平競爭，長此以往必將危及我國民族工業的生存空間與健康發展，若不及時堵住逃難資本的外流的漏洞，在示范效應的影響下，則會有更多資本群起效仿紛紛外逃，從而造成更大的利益損失。

（二）國有企業的股份制改造難以順利進行

中國經濟體制的漸進式改革取得了令世界矚目的成就，在向總體目標邁進的過程中，產生了許多局部和階段性的中短期改革目標，這些局部和階段性、過渡性的改革目標為政府官員和國有企業的管理者創造了大量權力“尋租”的機會。逃難資本的外流又為這種尋租活動提供了便利，導致大量國有資產的流失，企業由“國有”逐漸變成了“私有”，使得國有企業的利益關系更加復雜，致使對企業總資產的界定和估價相當困難，不利于股份的分割和股票的發行以及重新定價，國有企業普遍存在著“內部人控制”的現象，這種內部人在推行股份制改造、兼并、破產、拍賣的過程中損公肥私，為某個人私利而犧牲國家、集體的利益，這就為管理層收購增加了更多不公平的色彩，不可避免地激起工人的不滿，嚴重阻礙了國有企業的股份制改造。[5]同時由于逃難資本的外流的監控的不得力，資本抽逃相對比較容易，助長了許多外來投機資本來追逐“國退民進”的大餐，他們往往采取與管理者合作的方式賺取高額利潤后，迅速抽逃，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以逃難資本外流為主導的多種途徑造成的國有企業資產的外逃，致使國有企業的股份制改造難以順利完成。

(三)不利于民營企業的健康發展

從歷史的經驗來看，凡是對本國私有產權缺乏良好保護的國家，大多出現了比較嚴重的私人逃難資本的外流。所謂私人資本的外逃，主要是指私人業主通過合法經營積累的私人資本逃亡國外，這種外逃的根源在于資本擁有者的心理預期——對政府現行政策及社會法治環境“不放心”和意識形態障礙及由此所導致的私有財產法律保護的缺失，由于目前我國產權制度較為滯后的情形下，這些私有財產在國內缺乏安全感，將會外流到國外，并沒有成為企業再生產的推進劑。與此同時，我國的民營企業普遍面臨著融資較為困難的問題，特別是其中的中小企業相當多的依靠自有資本或內部融資來進行企業的再投資，對面臨資金缺口的企業而言，這種資金的外逃勢必會對這些企業的長期健康發展造成不利影響。

四、治理逃難資本外流的對策性建議

目前我國大量逃難資本的外流，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經濟轉型時期的政治經濟特點和存在的問題，盡管其規模、影響力還沒有達到危及我國經濟轉型總體步伐的程度，尚沒有給我國的經濟造成無可挽回的、災難性的后果，但是通過分析，我們已經充分地認識到了這種外逃直接的宏觀和微觀經濟效應。當前我國處于經濟轉軌階段，相關法規和管理體制不完善，防止逃難資本的外流的“軟硬件”尚不具備，給逃難資本的外流預留了較大的空間。防治逃難資本的外流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工作。其他國家的經驗也表明，逃難資本的外流很大程度上是國內經濟政策和制度缺陷的反映造成的。治理逃難資本的外流應靠綜合手段，既要疏堵并舉減少逃難資本的外流的通道，而根本的方法是從體制上解決資本的正常流入流出，從源頭上消除這種逃難資本的外流。

第一，建立現代產權制度。不論是對國有產權、私人產權進行明確的劃分，首先要制定客觀的標準，這是建立完備的產權制度的基礎。如果缺乏對產權的界定，歸屬和權責不明確，出現了收益都想分享，有了問題無人承擔，就必然會形成“公共地悲劇”，這些資產就會因為過度地不合理使用而逐漸枯竭，通過把這些資本向國外轉移就成為一個重要的選擇手段。為了避免這種問題的發生，首先是加強對于公有產權的保護，從源頭上控制逃難資本的外流。現在提到產權保護，由于公有產權缺乏人格化的所有者，因此，對于產權保護的正確理解應當是全面的、一視同仁的，應充分認識到保護公有產權的必要性。控制逃難資本的外流應當從源頭上加以杜絕，不要讓公有產權成為培育逃難資本外流的舒適地。保護公有產權關鍵要明確公有產權的人格化代表，解決公有產權缺位的問題，要有真正的代表人對這些公有產權的各項權利義務承擔起相應的責任，讓公有產權也像私人產權一樣具有嚴格的排他性和獨占性，而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入的“公共草地”，導致悲劇的重生。[5]其次是要加大對于私有產權的保護，減少民營資本的外逃。只有確立起私營企業對其財產的所有權，才能預防私營企業的逃難資本的外流現象，同時還要增強私營企業擴大再生產的信心，化解其財產在國內聚積的政治法律風險。

第二，繼續穩步實施人民幣匯率的市場化改革。[6]目前國際經濟環境也比較穩定，我國的經濟實力也進一步加強，應當抓住這一機遇期，繼續穩步推進人民幣的匯率制度的改革，使人民幣的匯率波動更加符合市場化的需要，減少由于匯率的原因而引起的資本的逃難外流。盡管我國的匯率形成機制有了很大的變化，已有原先的單一的盯住美元改為參考一籃子貨幣，但是在匯率市場化的道路上，還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完成。具體操作上逐步擴大匯率的波動范圍，有效利用銀行間市場匯率浮動區間，使人民幣匯率逐漸適應市場的波動；調整商業銀行的結售匯周轉頭寸管理政策，可以將銀行結售匯周轉頭寸下限進行調整，可以允許銀行持有零頭寸，這就使得銀行可以根據市場情況自主確定頭寸的大小，促使銀行持有的頭寸更多地反映供求的重要信息，此外，還可考慮進一步提高銀行結售匯周轉頭寸的上限，賦予銀行更多地自主權。同時進一步完善結匯制度，逐步完成由強制性結售匯向意愿結售匯制度的轉變，使真實的供求關系在結售匯市場得到充分體現。在條件逐步轉向成熟時候，還可以適時建立人民幣的期貨交易市場，形成完備的人民幣的外匯市場的交易體系，使人民幣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可自由兌換貨幣。

第三，培育有序的資本市場。首先，要加緊推動與公司法證券法配套的資本市場行政法規立法工作，建立健全證券執法體制，積極探索證券期貨監管執法中的行政和解模式，加大打擊非法證券經營活動的力度，推動建立打擊非法證券活動的聯合工作機制和執法機制。其次，明確各層級資本市場進入和退出的規則。應該盡快建立金字塔式的多層次資本市場結構，不斷加強二板市場的建設和完善，要與主板市場加以區別，充分發揮二板市場在市場定位、上市標準、交易規則等方面的作用，使其作為一個獨立的市場存在與主板市場實現層次區分和功能互補，最終構成一個“無縫”的市場。

第四，繼續加強政府廉政建設。一些貪污腐敗引發的逃難資本的外流在我國逃難資本中占有著相當大的比例，現階段中國政府正處于清廉指數與逃難資本的外流負相關的階段，即加強政府廉政建設，必然將減少逃難資本的外流，這在現實中也得到了一定的印證（姚建芳，2005）[3]。某些權力階層及與其有千絲萬縷的人利用中國體制轉軌過程中的漏洞和法制的不健全，實現化公為私，從中攫取非法財富的現象層出不窮，貪官攜款外逃，或者事先將不法收入通過各種方式轉移到國外已經成為我國當今逃難資本的外流的重要手段，因此政府的廉政建設的不斷加強，將從源頭上抑制這種非法逃難資本的存在。

最后，還要加強反洗錢的國際合作。[7]加強在反洗錢領域的國際合作是當前國際形勢發展的需要，是我國積極參與國際經濟合作的需要，也是我們做好反洗錢工作的需要。我國已經通過了反洗錢法同時也成立了相關的監管機構，當前要積極積極參加有關打擊洗錢的國際公約和國際組織，還要與世界各主要國家和地區反洗錢工作部門建立反洗錢雙邊合作關系，在多邊和雙邊的框架內，開展反洗錢信息交流、情報互換、合作培訓、協助調查、追回財產并引渡外逃犯罪嫌疑人等工作，實現信息資源共享，嚴厲打擊和遏制將犯罪資產轉移海外以及犯罪嫌疑人潛逃海外的勢頭。

[參考文獻]

[1]Wall and David.Outflow of Capital from China[R].OECD Technical Papers No.123，1997.

[2]Wu，Friedrich and Leslie Tang. Tracking China’s Mysterious Money Flows [J]. Asian Wall Street Journal，February 24，1999.

[3]姚建芳.政府清廉對資本外逃的影響性分析，財會通訊（學術版）[J]，2005（8）:16-21.

[4]牛曉健，鄭祖玄.資本管制、外商投資與最優稅差：對中國轉型時期過渡性資本外逃的研究[J].經濟研究，2005，（4）:108-115.

[5]牛曉健.經濟轉型國家與資本外逃[J].改革，2005，（3）:73-77.

[6]楊勝剛.資本外逃與中國的對策[M].湖南：湖南大學出版社，2003.

[7]王英杰.盡快建立符合我國金融現狀的反洗錢機制[J].金融研究，2005，（5）:146-152.

Research on the Economic Effect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hina’s Fleeing Capital Outflows

ZhangLiang

(Graduate School， CASS， Beijing100102， China)

Abstract: Since 2002， the fact that China's errors-and-omissions item has turned into surplus does not mean the end of fleeing capital outflow. Instead， it means that the inflow of hot money has outnumbered fleeing capital outflow. Fleeing capital outflow includes “fleeing capital” and“ idle money”， the continuous appreciation of Renminbi will reduce the outflow of idle money， but not have an obvious impact on the outflow. There are many indications that fleeing capital outflows are still frequent. The outflow of fleeing capital produces a very negative impact on both micro aspect and macro aspect. This article， considering China’s reality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leeing capital， analyzes the impact on the two aspects and provides practical countermeasures.

Key words: fleeing capital outflows; economic effect; countermeasure

（責任編輯：張積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