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文化與美國外交:一種宗教視角的分析

2008-01-01 00:00:00楊衛東
求是學刊 2008年3期

摘要:在西方文化觀中,美國文化具有鮮明的宗教性。宗教文化對美國外交的影響體現在三大方面:源于宗教的使命感強化了美國外交中的孤立主義與干涉主義;美利堅民族信奉的宗教自由理念在20世紀90年代的國際大背景下促使美國政府出臺國際宗教自由法,由此加劇了國際社會在人權問題上的沖突;20世紀后期宗教保守主義的復興強化了美國對外政策中的宗教神學色彩。

關鍵詞:文化; 美國外交; 宗教使命感; 宗教自由; 宗教保守主義

作者簡介:楊衛東(1969—) ,男,陜西西安人,歷史學博士,天津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副教授,從事美國外交思想史、美國對外政策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冷戰后美國宗教與外交關系研究”,項目編號:05CGJ005

中圖分類號:D87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7504(2008)03-0129-07收稿日期:2007-12-22

文化與美國外交之間的關系是中外學界不斷探討的話題,從宗教文化的視角分析宗教與美國外交之間的關系卻是一個普遍受到忽視而又非常重要的問題。本文從西方學界的視角闡述了宗教與美國文化之間的一般性關系,在此基礎之上從宗教使命感、宗教自由觀與宗教保守主義三個方面深入分析了宗教對美國外交的影響。

一、美國文化的宗教性

談及美國文化的宗教性,首先應該從廣義的層面對文化與宗教之間的關系有一個初步的認識。由于歷史傳統、文化背景的差異,東西方在此問題上存在明顯的分歧。在世俗化色彩比較明顯的東方世界,人們在提及文化時常常把宗教排除在外。但在西方世界以及其他一些宗教盛行的國家或地區,談及宗教,就涉及到文化,宗教與文化緊密相連,甚至說,宗教是文化的核心。

宗教是人類的思想觀念問題,亦即意識形態方面的問題。從更廣義的文化角度上講,宗教又屬于文化的一個方面。在語言學家看來,“文化”這一概念的產生就與宗教有著密切的關系。在西方語言中,文化Culture(英、法)或Kultur(德文),源于拉丁文cultura,原意為“開墾”、“耕作”、“種植”、“培養”等,與古代農業社會的發展有關。值得注意的是,cultura是從cultus引申而來,拉丁文的cultus有著雙重含義,一為“禮拜”、“祭禮”之意,二為“耕作”、“教化”。在第二層含義中,它又指cultus deorum(為敬神而耕作)和cultus agori(為生計而耕作)。這種“耕作”既著眼于物質生活,又強調宗教信仰,揭示出人類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從遠古時就與宗教有關[1](P19—20)。所以,文化從其本源上就與宗教有關。丹麥宗教哲學家霍爾姆(S.Holm)在宗教與文化之間的關系問題上有著獨特的見解。霍爾姆認為,宗教為“本質理性”,是文化形式的存在基礎;而文化則為“認識理性”,是宗教觀念的認識基礎。文化對宗教具有一定的依賴性[1](P33)。在文化與宗教關系問題上,德國著名神學家鮑爾·蒂利希(Paul Tillich)的觀點在西方最具代表性。蒂利希認為,宗教是人的終極關懷,作為終極關懷的宗教是文化所賦予的實質。在他看來,“宗教是文化的靈魂,文化是宗教的形式”[2](P280)。蒂利希的觀點基本代表了西方學者在這一問題上的立場。因為,在西方社會那些具有強烈宗教感的人看來,人類文化的統一性在于宗教,宗教構成一切文化的內部意義,宗教是豐富多彩之文化表現的實質所在。在中國,學術界雖然對蒂利希等人的觀點持有異議,但仍然有個別學者持有與蒂利希等人相類似的觀點。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教授何光滬就曾認為,宗教是文化精神的集中代表,是各個文化部類的深度之維[3](P9)。從這些論述中可以看出,在西方,宗教在文化中處于主導地位,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是其核心。

作為西方文化的延伸與變異,美國文化秉承西方文化的特點,并有所發展。所以,在美國文化中,宗教亦即美利堅民族文化的核心,是美利堅民族文化賴以存在的基石。正如哈佛大學教授亨廷頓所言:“偉大的宗教是偉大的文明賴以建立的基礎”[4](P32)。在這里,亨廷頓教授所指的“文明”,其實就是文化的延伸。就廣義的美國文化而言,它的內涵相當豐富。中國學者董小川在深入研究美國文化的基礎上指出:“美國文化是以個人主義為核心、以基督宗教為主流、以種族關系為基礎、以多元化為特色、以大眾文化為主宰的文化。”[5](P13)從董小川教授對美國文化的界定中不難看出,作者在強調美國文化中個人主義的同時,也承認美國文化是以基督教文化作為其主流的。

早在北美殖民地開拓之初,早期清教徒就在北美大陸烙下了明顯的清教文化痕跡。19世紀末的美國學者戴維·斯塔爾·喬丹(David Starr Jordan)認為,清教是美利堅合眾國最重要的政治遺產,是美國文化的核心。在他看來,清教思想已經融入到美利堅民族的血脈之中[6](P52)。亨廷頓也認為:“新教的信念、價值觀和論斷,像英語一樣,過去是美利堅定居者的文化的核心組成部分……新教價值觀是美國文化的核心。”[7](P54)隨著美利堅合眾國的建立與初步發展,基督新教文化奠定了在美國的壟斷地位,美國立國之初的許多政治思想都烙有新教文化的痕跡。19世紀末20世紀初,伴隨著天主教徒與猶太教徒移民的大量涌入,基督新教在美國宗教文化中的壟斷地位受到極大的沖擊。到了20世紀中葉,美國宗教文化最終形成了以基督新教為主導,新教—天主教—猶太教三位一體的局面。但是,就美國宗教文化的“內核”而言,它仍然是以新教文化為核心。就像“番茄汁論”所體現的那樣:雖然各種汁味都可以品嘗到,但番茄味卻永遠是其核心。亨廷頓指出:“美國的核心文化向來是,而且至今仍然主要是17—18世紀創建美國社會的那些定居者的文化。這一文化的主要成分包括基督教信仰,新教價值觀和道德觀念……后來一代又一代的移民則是同化于這一文化之中,又對它有所貢獻和修訂,但并沒有使它有什么根本的改變。”[7](P36)所以,美國文化以基督新教為其核心是毋庸置疑的。認識到這一點,對于我們深刻理解宗教對美國國民性的塑造,對美國外交思想的影響具有重要的意義。

就現實生活中的美國社會而言,宗教對美國人的影響幾乎無處不在。在美國人日常生活中離不開的美元中,無論哪種面值的紙幣上都赫然印有:我們信仰上帝(In God We Trust),這在全世界是絕無僅有的。早在20世紀50年代中期,美國國會就把“在上帝的保佑下”這一句話加入到忠誠宣誓中。在總統就職儀式中,總統手扶《圣經》宣誓就職已經成為慣例。美國是一個體育大國,但有誰會想到,美國人花在宗教上的時間與金錢遠比體育方面多得多。在美國,基督教教堂、猶太教會堂、穆斯林清真寺以及其他一些宗教活動場所多達30萬處以上。據《經濟學家》(The Economist)雜志指出:“美國人均擁有的宗教活動場所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多,而新的宗教場所還在不斷地建造。”[8](P26)就美國人信仰上帝的比例與數字而言,“圣經共和國”的頭銜冠之于美國更是當之無愧。據1988年的一份調查顯示,超出一半以上的美國人認為上帝對于他們而言非常重要。同比之下,法國、英國、意大利、西班牙和瑞典的國民對上帝重要性的認同感就要少20個百分點[9](P16)。據統計,就相信上帝和基督、再生體驗、參拜教堂、每日祈禱而言,美國比英國人、法國人或者歐洲其他國家人民有更多的宗教信仰情結[10](P28—30)。1996年,美國全國選舉研究顯示,大約一半美國人每天要祈禱,30﹪的美國人每天祈禱多次,調查顯示,大約三分之一的美國人承認宗教為他們每天的生活提供了大量幫助[11](P291—293)。雖然各種統計數據存在一定的出入,甚至有一定的爭議,但不可否認,美國是一個有信仰的社會,美國人是西方工業化國家中上教堂、閱讀《圣經》最多的,絕大多數美國人把宗教作為他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美國文化的宗教性這一顯著特點決定了文化對美國外交的影響必然帶有宗教的烙印。所以,從宗教視角認識美國文化與外交之間的關系就自然有其合理性。

二、宗教使命感與美國外交

眾所周知,使命感在美國文化外交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但是,如果我們深入剖析這種使命感的根源,就會發現它與北美早期移民的清教觀具有密切的聯系。

在《舊約》中,以色列人被認為是上帝耶和華從天下萬族中特意“挑選”的民族。所以,以色列人被認為是上帝的“選民”,以色列是希望之地,應該作為其他民族的榜樣。《舊約》認為,上帝耶和華曾與世人多次訂立契約,但其中影響最大的立約是耶和華在西奈山上與摩西所立之約,這就是《舊約圣經》里所謂的“契約觀”。這種“契約觀”暗示了以色列人肩負著上帝的特殊使命,要在全世界傳播上帝的旨意[12](P121)。《舊約》中還提到所謂的“彌賽亞觀”,即特指一個非現實的人物,他將是一個未來的理想君王,從天而降,擔負起拯救民族、建立新天新地的使命。像“選民觀”、契約觀”以及“彌賽亞觀”這些《圣經》中的神學觀本是猶太—基督教信徒的基本信仰,但這些信仰一旦與早期清教徒開拓北美殖民地的經歷相結合,就被賦予了新的含義。

在15—16世紀的歐洲宗教改革運動中,以路德派與加爾文派為代表的新教在西歐與北歐逐漸占據優勢。新教傳到英國后被稱為國教(Anglican Church),其主流派為長老會(Presbyterian)和公理會(Congregationalist)。17世紀初,一批公理會的分離主義者(即后世所稱的清教徒)出于對以長老會為主導的英國國教的不滿,紛紛逃離家鄉,來到了北美大西洋沿岸。這些清教徒希望在北美大陸建立一個理想的基督教王國,作為人類的榜樣。在這里,人們以坦誠的宗教信仰為前提與“上帝簽訂契約”,發誓要建立一個基督教社會的典范。他們相信,像《舊約》中的以色列人一樣,他們是上帝“挑選”的民族,作為其他民族的榜樣。他們自稱為新的英格蘭,新的以色列,以區別于舊的英格蘭和舊的以色列。早期清教徒的這種天命意識集中體現在馬薩諸塞海灣殖民地首任總督約翰·溫斯羅普(John Winthrop)的身上。1630年3月,清教徒溫斯羅普在從英國開往北美大陸的“阿爾培拉”(Arbella)號船上向廣大移民布道時說:“我們將發現上帝的以色列在我們中間……上帝使它成為新英格蘭:因為我們必須認識到我們將作為山巔之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視著我們[13](P15)。溫斯羅普的這篇布道詞集中體現了早期清教徒的宗教與政治哲學思想,這種思想對美國人的歷史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它促使美國人形成一種宗教般的思維方式,認為美利堅民族是上帝挑選的民族,是上帝的“選民”。他們在這個新大陸上建立的國度將是 “新的以色列”,人類的“山巔之城”。作為一種特殊的“選民”,美國視自己在這個世界上負有特殊的使命,即肩負有一種宗教般的使命。對美國人的使命感具有獨到研究的伯恩斯(Burns)教授指出,從早期舊約理論出發,清教徒認為美國人被上帝選中以承擔一項偉大的使命。在美國早期歷史上,許多領導人認為自己的國家乃神所預定[6](P11)。

但是,如果把美國人信奉的使命感完全歸功于美國的宗教價值觀,顯然有違于歷史。事實上,在美國的歷史發展中,源于基督教信仰的使命感與美國社會獨特的政治理念與政治制度模式相結合,促使宗教使命感日益世俗化。而這種使命感世俗化的一個重要源泉就是美國立國之初所逐漸形成的一系列“美國信條”以及在這種信條支配下建立起來的美國民主制度模式。

西方思想有兩大源頭:一是猶太—基督宗教,二是希臘—羅馬哲學。受西方思想的影響,美國政治與外交傳統價值觀的雙重根源也集中于基督教傳統與希臘—羅馬哲學。就美國政治與外交傳統的哲學根基而言,以柏拉圖與亞里士多德為代表的古希臘哲學家的政治哲學思想發展到歐洲啟蒙運動時期,演變為一種理性主義的政治哲學,隨著北美殖民地的建立,歐洲的理性主義也傳播到北美。這其中,被譽為美國“哲學之父”的英國政治哲學家洛克的思想對美國早期的政治思想影響較大。美國立國之初,國父一代的政治家們把歐洲理性主義的政治哲學與美國特殊的國情相結合,逐漸形成了美國早期獨特的政治理念。這些政治理念體現在《獨立宣言》,1787年美國憲法及其修正案,以及美國的政治法律文件與政治家的講話中。隨著美國歷史的發展,這些政治理念日臻成熟,并集中體現為自由、平等、個人主義、自由放任的企業制度等所謂的“美國信條”。

美國獨特的政治理念及其民主體制模式所取得的成就,加之美國人對其國家起源宗教般的解釋,促使美國人產生了一種 “美國例外論”(American exceptionalism)的思想。“美國例外論”有多種解釋,但大都強調美國獨特的國家起源、政治體制、宗教特點以及美國的道德優越性。正像林肯與美國著名詩人愛默生(Emerson)所強調的那樣,美國是一個具有“政治宗教性”( “political religion”)的國家[14](P18)。但是,就“美國例外論”的精神內核而言,宗教的使命感意識應該是 “美國例外論”思想的根基, 這種根基在于對美利堅民族及其國家起源宗教般的解讀。

在美國的外交實踐中,政治家經常借“美國例外論”,展示美國對外應該肩負的使命。這種使命,一方面受到北美殖民地時期清教思想的影響,另一方面,也受到美國立國之初所確立的一系列“美國信條”,以及在這種信條支配下孕育的政治制度的影響。清教思想與“美國信條”樹立了一種宗教與政治的理想,現實的政治制度模式提供了一種可能。在宗教與政治理想的驅動下,美國人自視負有一種使命,在國內要不斷地完善美國民主制度模式這種典范,為人類樹立一種榜樣;在國外則試圖把自己的這種理念與政治模式向世界擴展。這種源于宗教的使命感,在美國外交思想中的體現,早期主要表現為孤立主義,20世紀之后則主要以干涉主義的面目出現。

三、宗教自由觀與美國外交

眾所周知,英屬北美殖民地的建立與宗教問題有關。17世紀初,一大批對英國國教中仍然保留有天主教特色而持有異議的分離主義者,即后世所稱的清教徒,迫于宗教壓迫,離開故國,到北美大陸尋求宗教信仰自由。這批清教徒就是后世所稱的宗教移民。早期清教徒移居北美大陸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尋求宗教信仰自由,但他們在北美大西洋沿岸最初建立的殖民地又大多實行“僧侶寡頭政治體制”。這種體制與清教徒的初衷——尋求宗教信仰自由形成鮮明的對照,宗教信仰自由造成了自身的悖論。

正因為北美殖民地時期存在的宗教迫害現象以及宗教對國家政治生活的過度影響力,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才以法律的形式規定了政教分離與宗教自由的基本原則。應該承認,政教分離與宗教自由原則的確立,并非意味著宗教自由理念在民眾心目中的確立。事實上,宗教自由理念的真正確立還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早期的宗教自由,實際上還主要是基于基督新教基礎之上的信仰自由——盡管立國之初有少量的天主教徒存在。隨著19世紀中后期,特別是20世紀上半期大量天主教徒與猶太教徒移居美國,新教的壟斷地位受到挑戰。1928年的總統大選中,作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具有天主教信仰的阿爾·斯密斯(Al Smith)的參選,對美國新教一統天下的局面構成了第一次心理挑戰,甚至當肯尼迪以天主教徒的身份當選美國總統,這道心理防線都沒有完全解除。

從美國立國之后的歷史發展來看,雖然說憲法所賦予的宗教信仰自由原則在立法實踐中遇到許多不盡如人意的問題,還存在許多有待改進的地方,但是,相對于同時期的世界其他國家而言,尤其是相對于在歐洲盛行千年之久的政教合一模式或國教思想傳統而言,美國仍然被看作是一個宗教信仰自由的國度。正因為如此,來自歐洲大陸的法國政治思想家托克維爾才會認為,美國文明是宗教精神與自由精神這兩種完全不同成分結合的產物。

二戰結束之后,美國在宗教信仰自由方面確實有所進步。1956年,經聯邦國會批準,“我們相信上帝”正式作為美國的箴言,被印制在硬幣與紙幣上。在美國,每年的1月16日作為法定的“宗教自由日”。在這一天,總統要發表有關宗教信仰自由方面的講話,民眾會搞一些類似的紀念活動。在許多美國人看來,宗教自由是其國家最珍貴的遺產,甚至被視為“第一自由”(first liberty)。美國宗教學教授溫尼弗雷德·沙利文(Winnifred F. Sullivan)認為,早期建國者為擺脫宗教迫害逃往海外,在他們的內心珍藏有宗教自由的信念。他們通過法律把宗教自由作為美國人民一項基本的權利和國家的支柱。從其誕生之日到現在,美國把宗教自由珍視為其遺產,并通過保護宗教自由和為遭受宗教壓迫的人提供避難所來捍衛其宗教自由這份遺產[15](P46—47)。

冷戰結束后,主導東西方冷戰格局的意識形態思維瓦解,一度隱藏在冷戰思維下的民族、宗教等矛盾開始浮出水面,宗教復興與回歸傳統的宗教認同成為后冷戰時期國際社會的一大特點。在這場宗教復興運動中,由于宗教力量對世俗世界的威脅與挑戰,限制宗教信仰自由與民族、宗教壓迫時有出現。針對這種現象,亨廷頓認為,遍及世界的宗教復興使得宗教自由與宗教迫害成為一個突出問題,宗教成為人民日常生活與國家政治的一個潛在因素。“宗教迫害是宗教力量強大的代價。”[16](Pviii)

全球性的宗教復興與宗教迫害,以及冷戰后美國對外政策一度出現的“真空”現象,促使美國政府開始把目光轉向備受國際社會關注的宗教自由問題。1998年10月,美國政府出臺了《1998年國際宗教自由法》(the International Religious Freedom Act of 1998,簡稱IRFA)。依據該法,美國在國務院下設主管國際宗教自由的無任所大使(Ambassador at Large),充當總統與國務卿的咨詢者;設立由兩黨支持、獨立的“國際宗教自由委員會”,該委員會每年向國務院提交各國宗教問題的年度報告;美國國務院出臺各國宗教自由現狀的年度報告,并向政府報告就各國宗教迫害問題美國政府應采取的政策與措施。IRFA的出臺,標志著美國政府正式把宗教自由問題納入人權外交的范疇。1998年10月27日,克林頓總統在簽署IRFA之后的講話中提出:“我的政府把促進世界范圍的宗教自由作為美國外交政策的一個中心內容。” 1999年1月14日,在美國宗教自由日前夕,克林頓總統發表講話指出:“宗教自由是一個基本的人權,每一個國家、政府都必須遵守。促進所有民族的宗教自由,反映我們對這一目標的堅實承諾應該繼續成為我們外交政策的一個中心環節。”[17]2001年,小布什上臺之后,對宗教自由問題的關注程度并沒有減弱。小布什上臺不久即在一次講話中提出,宗教自由是人類靈魂深處的第一自由。美國必須捍衛這種自由,必須在世界各地倡導這種自由。2007年,小布什在一次講話中再次強調,信仰自由是美利堅民族特性的核心。這樣,我們就會清楚地看到,后冷戰時期,在美國政府看來,宗教自由是構成人權的一部分,而且是人權的基石。美國政府為人權外交又賦予了新的含義:人權外交被涂抹上神秘的宗教靈光。

縱觀IRFA出臺近10年來美國國務院與國際宗教自由委員會發布的歷年國際宗教自由國別報告,我們可以看到,美國政府在國際宗教自由問題上確實做出了一些實質性努力:白宮與國務院在與他國舉行雙邊對話中經常增加一項涉及宗教問題的內容,加大了這方面對話的力度。例如,美國政府就希臘穆斯林少數族裔存在的問題與希臘政府對話,就土耳其國內東正教與伊斯蘭教的沖突問題與土耳其政府對話,就中亞國家處理基督教徒的方式與中亞各國對話,等等。依據IRFA,美國政府將違反宗教自由的國家分為兩類:其一,違反宗教自由的國家;其二,特別嚴重違反宗教自由的國家。美國政府把那些特別嚴重違反宗教自由的國家視為“特別關注國家”(Countries of Particular Concern)。就那些被美國政府視為一般性違反宗教自由的國家,美國政府在雙邊論壇中或公開或私下向對方提出存在的問題。就那些被美國視為“特別關注國家”,依據IRFA中的“總統行動條款”,美國政府應該采取制裁措施。這里應該特別指出的是,美國政府每年對世界各國宗教現狀進行評估,這種評估并非只是針對共產黨國家與穆斯林國家,事實上,美國國務院與國際宗教自由委員會的年度報告中也涉及到相當一部分西方發達國家中存在的宗教問題。美國國務院就這些宗教問題與相關國家,例如,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成員國進行了多次對話。在有些問題上雙方也有爭執。只是在美國政府看來,西方民主制度健全的國家存在的宗教問題相對少些。

宗教自由是世界各國所普遍倡導的一種理念,但是,在對宗教自由理念的理解上,美國與世界上許多國家,尤其是發展中國家存在很大的差異。這種差異,在早期北美殖民地時期就已經醞釀,并成為美國有別于世界其他國家的一個重要標志。如前所述,宗教信仰自由作為美國民眾信奉的價值理念,繼承于移民始祖,滲透于普通民眾的骨髓,已經成為美國宗教文化的一部分。但是,強烈的宗教自由觀,作為一種國家意識形態,一種宗教文化和美國外交政策緊密地相結合,卻是在20世紀末才出現的。冷戰結束后,作為唯一超級大國的美國在把現實主義作為其外交政策出發點的同時,對外關系中的理想主義色彩變得更加濃重。繼70年代卡特政府提出人權外交之后,90年代末克林頓政府又推出了“國際宗教自由法”,作為美國人權外交的新方向,把宗教自由作為處理與他國外交關系的準則之一,為文化外交賦予了新的內涵。可以說,行為是觀念的奴仆,人的觀念支配著他的行為。一個民族、國家的價值觀念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著這個民族、國家的對外政策。美國是一個宗教色彩濃厚的國家,宗教哲學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其對外政策。托克維爾說過:“在每一種宗教之旁,都有一種因意見一致而與它結合的政治見解。”[18](P333)在把宗教自由理念奉若圭臬的美國,宗教自由理念必然會和外交相結合。

由于世界文化的多元性,宗教問題的復雜性以及各民族在宗教自由理念理解層面上的差異性,美國政府試圖用“美國模式”整齊劃一地要求世界各國宗教的多元性,結果只能是帶來不必要的沖突。2001年,聯合國負責宗教信仰與自由事務的專門起草人阿布德爾法塔·阿莫爾(Abdelfattah Amor)指出,不同民族之間解決宗教問題的渠道主要是通過教育與對話。他認為“教育與宗教之間的內部對話是防止世界宗教迫害的兩個重要支柱”[19](Pxviii)。

四、宗教保守主義與美國外交

從本質上講,宗教是一支保守的力量,但美國宗教界也有自由派與保守派之分。在過去相當長一段時期內,自由派曾長期影響美國的政界、學術界和新聞界,保守派則主要在基層、民間、商界及南方地區活動。但是,伴隨著美國政治思潮的保守化,這種現象正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像圣公會、長老會、衛理公會這些傳統的主流教派的信徒正不斷加入保守教會的行列,以基督教福音派為代表的宗教保守主義力量正不斷增加。在傳統上,美國福音派主要集中于南部、西南部或其他一些欠發達地區。但近年,一些觀察家發現,福音派有復興之勢,那些自稱為“再生”的基督徒人數不斷增加。基于這種現象,一些社會學家聲稱如今主流派教會正從美國社會的中心走向邊緣,而保守派教會則從社會邊緣走向中心[20](P40)。

宗教保守派在過去相當長的時間里,主要關注個人信仰與道德問題。所以,福音派不主張參與政治,甚至厭惡政治。但是,20世紀70年代以來,情況發生了變化。許多福音派領導人逐漸認識到政府與大眾文化日益世俗化的危害,他們意識到必須從教會走向社會,從著眼于個人“重生”轉向參與公共政治。宗教保守主義在美國政壇出現的標志是20世紀70年代末以來基督教右翼的出現。美國學者福勒等人就認為,基督教右翼的出現是宗教保守主義運動在美國歷史上出現的一個典型事例[10](P141)。基督教右翼實質是福音派內部基要主義的政治表現,它試圖推動福音新教徒和其他正統基督徒開展保守的政治運動。一些基督教右翼領導人反對用“基督教右翼”這個詞,他們認為這會使其所開展的政治運動的參與群眾受到局限,他們更希望用“宗教右翼”這個詞以涵蓋保守的猶太教徒甚至穆斯林這樣的所有信仰宗教的民眾。所以,基督教右翼又被稱為宗教右翼。

20世紀70年代末以來,美國出現了一系列基督教右翼組織。在所有這些基督教右翼組織中,“基督教聯盟”最為典型。“基督教聯盟”的創始人是來自弗吉尼亞州的浸禮會牧師帕特·羅伯遜(Pat Robertson)。1988年,羅伯遜在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角逐中失利,于次年創立了“基督教聯盟”。為了擴大影響,羅伯遜隨后創辦了宗教電視節目“700俱樂部”(700 Club)。由于領導有方,“基督教聯盟”在創立初期就得到了福音教會及其基層組織的大力支持。正是看到了“基督教聯盟”強勁的發展勢頭,1990年,在華盛頓召開的一次“基督教聯盟”會議上,羅伯遜在談到“基督教聯盟”的奮斗目標時指出,它們要爭取在1994年選舉出一個親家庭的國會,2000年選舉出一個親家庭的總統[21](P2)。

由于在價值理念上有著更多的共性,宗教保守主義最終意識到,只有建立起與共和黨的政治聯盟,才能實現自身的政治訴求。為此,基督教右翼日益不斷地融入共和黨,與共和黨一體化。美國研究宗教與政治的權威學者格林教授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基督教右翼發現共和黨是它們進行政治組織的有效工具,是它們進行政治活動的有效平臺[22]。格林教授還認為,基督教右翼只有通過共和黨才能實現其影響國會構成的心愿。基督教右翼越是在共和黨內部采取強有力的政治運動,其政治抱負越有可能實現[23](P113)。正是看到了共和黨政治理念與自己的相似性,宗教保守主義才不遺余力地希望與共和黨建立起鞏固的政治聯盟。

在宗教保守主義試圖與共和黨建立政治聯盟的同時,共和黨也正在試圖尋求宗教保守主義的支持。在美國,任何政黨要想喚起選民的支持,它都必須為自己貼上捍衛宗教信仰的標簽。福音派的價值理念與福音派教徒的不斷增加,所有這些使共和黨看到了潛力巨大的政治選民。正如威爾科克斯評價的那樣:絕大多數共和黨候選人都相信,沒有“基督教聯盟”的默許,他們試圖贏得黨內提名是非常困難的[9](P3)。共和黨的保守化傾向以及共和黨與宗教保守主義的結合,促使許多共和黨人必須為自己貼上保守主義的標簽。所以,有學者評價到:“基督教保守勢力在當今美國共和黨內部具有確定身份的作用。”[9](P8)宗教保守主義與共和黨各取所需、彼此合作,其結果是宗教保守主義日益共和黨化,共和黨正逐漸宗教保守化。

應該承認,宗教保守主義并非對共和黨沒有任何成見。有學者就認為,作為一種基督教右翼組織,“基督教聯盟”并非始終支持共和黨,只能說它主要支持共和黨[9](P8)。在美國這樣一個政治運作機制相對成熟化的國家,宗教團體往往發現它們不得不在兩者之間周旋,即一方面它們必須與美國政治體制妥協,另一方面,它們又有必要維護其宗教與道德觀的獨立性。以福音派為代表的宗教保守主義為了使自己的道德問題贏得共和黨的支持與重視,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必須支持共和黨的政策。基于上述考慮,“基督教聯盟”全力支持共和黨,盡管共和黨的政策綱領僅處于“基督教聯盟”要求的邊緣。同時,我們還應該看到,在美國社會思潮整體傾向于宗教保守化的今天,共和黨的宗教化,并非意味著民主黨的世俗化與自由化。事實上,在美國民主黨內部,也有相當一批人正在適應美國社會這種保守化的大趨勢。因為,美國畢竟是一個宗教色彩濃厚的國家,任何政治與社會問題的解決,只有站在上帝的一邊,才會贏得更多選民的支持。

宗教保守主義在美國政壇的崛起以及與共和黨的聯盟充分說明了宗教勢力在當今美國政治生活中影響力的加強。就內政而言,這種影響力主要體現在美國社會日趨保守化,在涉及對經濟與社會問題的態度時,美國民眾主體意識保守化傾向比較明顯。就外交而言,以福音派為代表的宗教保守主義在美國政壇的崛起強化了美國外交中的“使命感”意識,強化了美國在反恐戰爭中正義與邪惡的二元論觀,也強化了當今布什政府新保守主義的外交理念。在美國政治思潮整體趨于保守化的今天,宗教保守主義的復興為美國外交增添了更多的宗教神學色彩。

總之,制約美國外交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從宏觀層面上講,可分為國際與國內兩個層面。就國內層面而言,影響的因素非常多:經濟、政治、國家安全與思想文化等。就文化層面而言,由于美國文化的宗教性這一顯著特點,決定了宗教文化必然在美國外交政策上烙有自己特有的痕跡。這種痕跡,在筆者看來,至少應從宗教使命感、宗教自由觀與宗教保守主義三個側面加以解讀。文化對一個國家對外政策的影響具有間接性與長期性,尤其當這種文化受到深層次的宗教文化制約時,這種受制于宗教文化的外交便具有非理性的特點。美利堅民族在宗教文化方面所具有的這種獨特性必然會體現在其外交層面,并折射到其對外政策方面。

參考文獻

[1]卓新平. 宗教與文化[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2]盧瑟·S.利德基主編. 美國特性探索[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1.

[3]何光滬. 言有盡[M]. 濟南:山東友誼出版社,2005.

[4]亨廷頓. 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M]. 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

[5]董小川. 美國文化概論[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6]EDWARD MCNALL BURNS. The American Idea of Mission: Concepts of National Purpose and Destiny[M]. New Brunswick,New Jersey: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57.

[7]塞繆爾·亨廷頓. 我們是誰?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M]. 北京:新華出版社,2005.

[8]裴孝賢. 宗教在美國社會中的地位[J]. 交流,2000,(1).

[9]CLYDE WILCOX. Onward Christian Soldiers? The Religious Right in American Politics[M]. A Division of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Inc.,1996.

[10]ROBERT BOOTH FOWLER, ALLEN D. HERTZKER, LAURA R. OLSON.Religion and Politics in America——Faith, Culture, and Strategic Choices[M]. Colorado: Westview Press,1999.

[11]TED GERARD JELEN, CLYDE WILCOX.Religion and Politics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 The One, the Few, and the Many[M].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

[12]梁工. 圣經解讀[M]. 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

[13]DAVID A. HOLLINGER, CHARLES CAPPER. The American Intellectual Tradition, A Sourcebook, Volume I: 1620-1865[M]. New York,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Inc., 1989.

[14]SEYMOUR MARTIN LIPSET. American Exceptionalism: A Double-Edged Sword[M]. London: W.W.Norton Company,1996.

[15]ROSALIND I.J.HACKETT, MARK SILK, DENNIS HOOVER, eds. Religious Persecution as a U.S. Policy Issue[Z]. Hartford, Connecticut: Center For the Study of Religion in Public Life,2000.

[16]ELLIOTT ABRAMS, ed. The Influence of Faith: Religious Groups and U.S. Foreign Policy[Z]. Lanham, Maryland: Rowman Littlefield Publishers, Inc.,2001.

[17]President’s Proclamation on Religious Freedom Day[EB/OL]. http://www.pcusa.org/wo/alerts/freesom.htm

[18]托克維爾. 論美國的民主(上冊)[M]. 北京:商務印書館,1997.

[19]TORE LINDHOLM, W.COLE DURHAM, Jr., BAHIA G. TAHZIB—LIE, eds.Facilitating Freedom of Religion or Belief: A Deskbook[Z]. Netherlands: Martinus Nijhoff Publishers,2004.

[20]段琦. 美國宗教嬗變論:一個中國人眼中的美國宗教[M]. 北京:今日中國出版社,1994.

[21]JOHN C.GREEN. The Christian Right in American Politics: Marching to the Millenniu[M]. Washington: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2003.

[22]JOHN C. GREEN, JAMES L. GUTH. The Christian Right in the Republican Party: The Case of Pat Robertson’s Supporters[J]. The Journal of Politics,Vol.50,1988.

[23]JOHN C. GREEN, JAMES L. GUTH, CORWIN E. SMIDT, LYMAN A. KELLSTEDT. Religion and the Culture Wars: Dispatches from the Front[M]. Lanham, Maryland: Rowman Littlefield Publishers, Inc.,1996.

[責任編輯王雪萍]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国产精品久久自在自2021| 国产va免费精品| 国产经典免费播放视频| 久久香蕉国产线看观看精品蕉| 亚洲国产综合自在线另类| 成人午夜视频免费看欧美| 青草视频在线观看国产| 美女被操黄色视频网站| 亚洲日韩高清在线亚洲专区| 成年看免费观看视频拍拍| 国产97视频在线| 美女扒开下面流白浆在线试听| 伊人91视频| 午夜国产小视频| 真实国产乱子伦视频| 国产精品无码久久久久久| 国产大片喷水在线在线视频| 国产性精品| 国产免费网址| a毛片免费在线观看| 免费一级毛片完整版在线看| 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国产精品| 波多野结衣二区| 尤物精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 国产精品30p| 中文字幕丝袜一区二区| 92午夜福利影院一区二区三区| 国产 日韩 欧美 第二页| 国产91久久久久久| 国产精品漂亮美女在线观看| 女同久久精品国产99国| 欧美亚洲国产精品第一页| 国产网站一区二区三区| AⅤ色综合久久天堂AV色综合| 国产一在线观看| 91探花在线观看国产最新| 国产高清免费午夜在线视频| 久久大香香蕉国产免费网站| 97无码免费人妻超级碰碰碰| 久草美女视频| 中文字幕人妻av一区二区| 国产簧片免费在线播放| 欧美人人干| 99这里只有精品免费视频| 国产a在视频线精品视频下载| 日韩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免费在线观看| 9999在线视频| 婷婷六月激情综合一区| 韩国福利一区| 一级毛片免费的| 特级做a爰片毛片免费69| 日韩欧美中文字幕一本| 老司机午夜精品网站在线观看| 久久久成年黄色视频| 九九香蕉视频| 青青草国产一区二区三区| 亚洲成在线观看| 日韩av无码精品专区| 高清欧美性猛交XXXX黑人猛交| 国产黄网站在线观看| 日本道中文字幕久久一区| 欧美日韩高清在线| 色婷婷亚洲综合五月| 亚洲一区二区三区中文字幕5566| 91成人免费观看| 欧洲高清无码在线| 最新国语自产精品视频在| 亚洲人成在线精品| 91亚洲影院| 无码一区二区三区视频在线播放| 久久精品国产精品一区二区| 中文字幕无线码一区| 成人国内精品久久久久影院| 蜜桃视频一区| 国产精品私拍99pans大尺度| 亚洲最猛黑人xxxx黑人猛交| 无码在线激情片| 日韩在线永久免费播放| 国产在线观看精品| 在线无码九区| 内射人妻无码色AV天堂| 亚洲精品中文字幕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