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戰略貧困理論的演進、比較及其理論意義

提要

發展戰略貧困理論是從宏觀層面上研究一個國家整體發生貧困的機理、原因以廈如何打破貧困陷阱，實現國家的工業化和現代化的理論，它包括結構主義貧困理論、新古典主義貧困理論和激進主義貧困理論。處于不同流派的經濟學家對發展中國家貧困原因、反貧困理念以及反貧困策略主張上存在較大的分歧，對這些理論進行梳理、比較和分析，有利于對宏觀層面上的發展戰略貧困理論予以整體認識和理解，并對發展中國家實施反貧困戰略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

關鍵詞

發展戰略；貧困理論；結構主義；新古典主義；激進主義

對貧困問題研究，可以劃分兩個層面：一種是從微觀層面研究個體(個人或者家庭)的基本需要得不到滿足。來考察貧困發生的原因以及如何擺脫這種貧困狀況的理論，可稱為微觀層面的個體貧困理論，如“貧困功能理論”、“個體缺陷貧困理論”以及阿瑪蒂亞·森的“能力貧困理論”等；另一種是從宏觀層面，研究一個國家整體貧困發生的原因以及如何打破貧困陷阱，實現國家的工業化和現代化的理論，可稱為宏觀層面的發展戰略貧困理論，這一理論發展經歷了結構主義貧困理論、新古典主義貧困理論和激進主義貧困理論。對這一理論進行梳理、比較和分析，有利于對宏觀層面國家發展戰略貧困理論予以整體的認識和理解。

一、結構主義貧困理論

二戰后，新獨立的發展中國家普遍面臨著大規模的經濟重建和擺脫貧困的重大使命，結構主義貧困理論為這些國家發展戰略、發展路徑、措施等選擇提供了理論上的借鑒和依據。結構主義在分析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問題時，傾向于把經濟分解為幾個構成部分，通過結構剖析來認識和研究經濟發展的貧困原因。結構主義貧困理論的代表有：納克斯(Nurkse，R.)的“貧困惡性循環”理論、納爾遜(Nelson，R.)的“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論、萊賓斯坦的“臨界最小努力”理論、繆爾達爾(Myrdal，G.)的“循環累積因果關系”理論、羅森斯坦－羅丹(Rosenstein-Rodan，P.N.)“大推進理論”以及劉易斯(Lewis，w.A.)的“二元經濟結構模型”等。

納克斯在《不發達國家的資本形成》一文中認為，發展中國家之所以貧困，不是因為這些國家資源不足，而是因為這些國家經濟結構中存在若干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惡性循環系列”，正是這些惡性循環系列，致使發展中國家無法擺脫封閉的貧困陷阱，導致經濟無法實現長足的發展。在這個惡性循環系列中，其產生貧困循環的根本原因在于資本缺乏和資本形成的不足。從資本供給來看，發展中國家人均實際收入低導致儲蓄能力低，儲蓄能力低造成資本形成低，資本形成低造成勞動生產率低，并進一步造成人均收入水平低，從而形成資本供給不足的惡性循環；從資本需求來看，發展中國家人均收入低往往產生較低的購買力，而較低購買力將引起投資引誘不足，投資引誘不足會使資本形成不足和生產率難以提高，這樣又會導致新一輪的低收入，形成資本需求不足方面的惡性循環。這兩個循環互相影響、互相作用，導致發展中國家長期處于經濟停滯和貧困陷阱之中。針對納克斯“貧困惡性循環”理論，羅森斯坦－羅丹提出了打破這種貧困惡性循環的“大推進理論”。羅森斯坦－羅丹認為，發展中國家的發展戰略就是在貧困惡性循環的鎖鏈上打開一個缺口，作為發展的起點，必須通過實施全面增長的投資計劃，對幾個相互補充的產業部門同時進行投資，通過擴充市場容量和完成投資誘導機制獲得外部經濟效應，這樣可以打破資本需求不足帶來的惡性貧困循環。同時，通過全面投資可以促進行業分工、協作，降低生產成本，增加利潤，促進資本的積累和形成，這樣又可以打破資本供給不足造成的貧困惡性循環。由此，可以從資本供給和資本需求兩方面破除貧困的惡性循環，促進發展中國家經濟的全面增長。

繼納克斯之后，美國經濟學家納爾遜提出“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論。該理論認為，發展中國家的人均收入處于僅能維持生命或接近于維持生命的低水平均衡狀態，即所謂的“低水平均衡陷阱”。在這個陷阱中，任何超過最低水平的人均國民收入的增長都將被人口增長所抵消，這種均衡是穩定的。與納克斯的“貧困惡性循環”理論相比，納爾遜進一步證明了發展中國家貧困再生是一種穩定的社會現象。針對這一理論，萊賓斯坦－羅丹提出了經濟發展的“臨界最小努力”理論。該理論認為，發展中國家要打破低收入與貧困之間的惡性循環，必須通過足夠高的投資率，使國民收入的增長超過人口增長，從而使人均收入水平得到明顯提高，這個投資率即為“臨界最小努力”，沒有這個最小努力發展中國家就難以擺脫貧困落后的困境?！芭R界最小努力”理論強調了資本形成對促進經濟發展的重要性。這對于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狀況及擺脫貧困具有十分重要的啟發意義。

岡納·繆爾達爾與其他結構主義的經濟學家不同，他試圖從更廣泛的層面上研究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問題，提出了著名的“循環累積因果關系”理論?？姞栠_爾認為，在一個動態的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各種因素互相聯系、互相影響、互為因果，呈現出一種“循環累積”的發展態勢。一個因素發生變化(一級變化)會引起另一種因素發生相應的變化(二級變化)，而這一變化又會進一步強化起始因素，導致經濟發展過程沿原先的方向發展，而這種發展不是均衡的、守恒的，而是一種“累積性的循環關系”。在發展中國家，由于人均收入水平低，會導致人民群眾生活水平低下、營養不良、健康受損、教育水平低下等，由此帶來人口質量下降、勞動者素質低、就業困難等，這些因素又成為勞動生產率低、經濟停滯、產出水平低等原因，從而使發展中國家陷入低收入與貧困的累積惡性循環之中。繆爾達爾最后得出的結論是，發展中國家的貧困重要原因是收入水平低，而收入水平低是社會、經濟、政治和制度等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資本稀缺、資本形成不足以及收入分配制度的不平等。為此，繆爾達爾主張通過權利關系、土地關系、教育等方面的改革，實現收入平等，增加窮人的消費，以提高投資引誘。同時，增加儲蓄促進資本的形成，使生產率和產出水平大幅度提高，帶動發展中國家的人均收入水平的迅速提高。繆爾達爾貧困理論與納克斯的貧困理論相比，更強調貧困原因的復雜性，并在擺脫貧困上強調制度因素的重要性。

美國經濟學家劉易斯在《勞動無限供給下的經濟發展》中。提出了“二元經濟模型”理論來解釋發展中國家如何擺脫貧困，實現經濟的工業化和現代化過程。劉易斯認為，發展中國家經濟有兩個異質的部門構成：一是傳統的人數眾多僅能夠維持基本生存的農業部門，其顯著特點是勞動的邊際生產率等于零；另一個是城市中的勞動生產率比較高的現代工業部門。發展中國家擺脫貧困的過程實際上是傳統農業生產部門剩余勞動力向現代工業部門轉移的過程，其轉移的速度取決于現代工業部門中投資的多少和資本積累的高低。劉易斯二元經濟模型理論實際上描述了一個以傳統農業為主的經濟向以現代工業部門為主的經濟過渡的整個過程，其理論暗含的假設是現代工業部門吸收勞動和創造就業的速度與現代工業部門資本積累的速度成正比。資本積累速度越快，現代工業部門增長的速度就越快，其創造的就業數量也就越多。但是．情況往往并非如此。這是因為：其一，如果資本家將資本積累投向技術上比較尖端的資本密集型部門，那么，這種投資所能吸收的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比例不但不會增長，而且還會呈下降趨勢；其二，如果經濟增長所帶來的好處全部被資本家所占有，那么，廣大貧苦大眾的收入、生活狀況、經濟福利并沒有改善，反而會出現經濟增長下的貧富懸殊進一步擴大。從發展中國家根據劉易斯模型提供的思路實踐的結果看，也并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由此，劉易斯二元經濟模型理論的適用性受到較大的質疑。

結構主義的國家貧困理論開創了國家貧困與反貧困研究的先河，其理論具有重大的啟發和借鑒意義。其理論特點可以歸納如下：(1)結構分析是結構主義經濟學家的主要分析方法。在結構主義經濟學家看來，發展中國家不僅存在部門之間結構上的差異，而且社會經濟結構缺乏彈性，價格機制對資源配置發揮的作用較小，并對市場供求平衡的調節也較小。因此，持續的非均衡狀態是發展中國家經濟中普遍存在的現象。只有借助于政府干預或政府計劃，才能有效地調整經濟結構，推動經濟發展。這種結構主義的分析看到了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市場經濟國家結構的差異，確實也抓住了問題的實質。同時，主張發展中國家應借助于政府力量來改善經濟結構以推動經濟發展，其政策建議具有較大的合理性。(2)結構主義的經濟學家重視資本積累和資本形成的重要作用。無論是早期的納克斯、羅森斯坦－羅丹以及繆爾達爾等，還是后期的劉易斯、錢納里等都強調資本積累和資本形成對發展中國家經濟增長和擺脫貧困的作用?？梢哉f，他們的理論基礎來源于哈羅德－多馬、索洛的經濟增長理論或模型。結構主義的經濟學家看到了發展中國家普遍存在資本短缺，勞動力剩余的現實。資本是發展中國家最為稀缺的要素．也是經濟發展的瓶頸。結構主義經濟學家強調資本積累和資本形成對發展中國家擺脫貧困，實現經濟增長的作用，具有重要的現實性意義。(3)結構主義經濟學家主張發展中國家實施經濟增長的平衡戰略。無論羅森斯坦－羅丹的“大推進理論”，還是納克斯的“惡性循環理論”，都主張通過大規模投資。使各類工業同時并舉，以沖破市場狹小的限制。這樣，有利于各部門之間互相補充、相互促進，推動經濟快速發展，從而擺脫貧困狀態。(4)結構主義經濟學家在分析發展中國家的貧困時，還強調發展中國家在貿易條件的劣勢地位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結構主義經濟學家認為，在世界經濟格局中．發達國家處于“中心”地位，發展中國家處于“外圍”，由于貿易條件和外國投資不利于發展中國家，這樣的經濟格局事實上起到把收入從“外圍”轉移到“中心”的作用，這也成為發展中國家長期陷入貧困的重要原因。

二、新古典主義貧困理論

結構主義貧困理論在發展中國家的實踐并沒取得預期效果，從而引起新古典主義經濟學家的批評和質疑。新古典主義認為，結構主義過分強調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經濟結構差異，從而忽視市場機制(主要價格機制)配置資源的作用，而過分注重依賴于政府力量。因此，主張新古典經濟學是適合于任何經濟行為的一般原理，其對發展中國家擺脫貧困同樣具有適用性意義。這一時期新古典主義貧困理論的主要代表有：赫希曼(Hirschman，O.)“不平衡增長理論”、舒爾茨(schultz，T.W.)“人力資本理論”等。

針對結構主義的平衡增長理論缺陷以及在發展中國家實踐面臨的一系列的困難和障礙，赫希曼出版了《經濟發展戰略》一書，從資本稀缺和企業家缺乏等方面對結構主義理論進行了批評。赫希曼認為，結構主義的平衡增長理論，沒有抓住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的基本障礙是資本要素的短缺。平衡增長理論實際上是“把一個全新的自成體系的現代工業經濟，疊置在停滯的同樣自成體系的傳統經濟部門之上，而不懂經濟發展是一種類型向其他更先進類型的轉化的漸進的過程?！彼J為，國民經濟各部門之間的資本－產出比率或者利潤率是有差異的，一些是創新能力強、有較大發展前途、利潤率相對較高的主導部門，另一些是比較落后、逐漸衰落、利潤率較低的輔助部門。發展戰略的路徑好比是一條不均衡的鏈條，從主導部門到其他部門，從一個產業到另一個產業。經濟發展通常采用這種不均衡的“蹺蹺板”式的推進方式，而不是平衡推進的方式。赫希曼也承認市場狹小對經濟發展的制約，但他認為，多個產業部門之間的聯系效應可以克服市場狹小的束縛，促進各個產業部門的發展，不發達國家取得經濟增長的最有效途徑是采取精心設計的不平衡發展戰略。赫希曼主張，投資應放在“后關聯效應”較大的制造業，制造業的發展既能較快積累資本又能帶動落后產業發展，從而可以促使經濟快速發展，擺脫貧困狀態。

新古典主義經濟學家針對結構主義把資本(物質資本)積累和形成看成是經濟發展的唯一決定因素的觀點，認為：“較高的經濟增長率并非始終伴隨著較高的資本形成率，資本形成不是發展過程的唯一組成部分?！泵绹洕鷮W家舒爾茨(1960)在美國經濟學年會上發表《人力資本投資——一個經濟學家的觀點》，首次提出了人力資本理論。舒爾茨認為，結構主義經濟增長理論，只關注自然資源尤其物質資本(機器、廠房、原材料等)的多寡，而沒有把人力資本納入分析視野，從而造成發展中國家經濟增長戰略的片面性。因此，他認為，不包括人力資本的資本概念是不完整的，人力資本投資能有效地增加勞動者的技能，就像投資于廠房和機器設備一樣，可以提高勞動生產率和經濟效率。舒爾茨運用這一思想考察貧窮國家經濟時，便得出與傳統經濟理論迥然不同的結論，即貧窮國家經濟之所以落后，其根本原因不在于物質資本的短缺而在于人力資本的匱乏以及人們對人力資本投資的輕視。他尖銳地指出：“在發展中國家中，低估人力資本投資的情況相當嚴重，人力資本投資被許多發展中國家領導人和代表人物所忽視，結構主義的經濟增長理論教條對此起到重要作用。而這些教條總是把物質資本的形成置于突出地位，以為人力資源的過剩只是理所當然的事?！币蚨?，舒爾茨主張，發展中國家應增加人力資本的投資，尤其是教育投資，由此改善發展中國家的人口質量，促使人力資本的形成、經濟結構的轉換以及經濟的持續發展。舒爾茨反貧困戰略的另一個支撐點是對傳統農業的改造方面。他認為，傳統農業具有兩大特征：一是技術水平落后，習慣于按一種落后的、一成不變的技術進行操作；二是傳統農業雖然很貧窮但很有效率，這是舒爾茨的“貧窮但有效率”的著名命題。但是，傳統農業自身成長機會不大。為了改造傳統農業的不利因素，舒爾茨主張：一方面在傳統農業中引進新的生產要素，這些新的生產要素包括技術變化，如高產品種、化學肥料等；另一方面對農民進行人力資本投資，即對農民進行教育、在職培訓以及提高健康水平。舒爾茨提出的人力資本理論，不僅為他本人贏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殊榮，而且對發展中國家和當今社會的反貧困實踐具有十分重要的啟發和借鑒意義。

新古典主義的貧困理論與結構主義相比具有以下特點：(1)演進方法是新古典主義的分析方法。新古典主義把經濟發展看作一個漸進的、連續的過程，同時又是一個和諧、累積的過程。它強調經濟發展的非沖突性、均衡狀態的穩定性，以及經濟能在供給和需求的價格機制下實現平衡。因而，其基本信念是不受政府干預的市場體系能實現社會經濟的有效調節，并能達到社會福利的最大化。(2)強調新古典經濟學的普遍適用性，它不僅適用于發達國家，也適用于發展中國家。(3)強調市場機制的不可替代性，反對政府對經濟的干預。(4)強調人力資本對現代經濟增長中的作用，并認為教育、科技和勞動力素質是經濟發展的決定性因素。(5)對發展中國家參與國際貿易持積極的態度。新古典主義貧困理論承襲了新古典經濟學的自由貿易主義傳統，認為發展中國家可以利用國際貿易機會促進經濟結構的調整，加快本國經濟的發展。

三、激進主義貧困理論

20世紀60年代以后，結構主義貧困理論影響日漸衰微，而新古典主義貧困理論逐漸占據主導地位。與此同時，激進主義貧困理論也開始在發展中國家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激進主義貧困理論的代表主要有：巴蘭(Bairan，P.)、弗朗克(Frank，A.G.)、阿明(Amin，s.)的“依附理論”和伊曼紐爾(Emmanuel，A.)的“不平等交換理論”等。

巴蘭和斯威齊在《壟斷資本》一書中，分析發達國家壟斷資本對發展中國家經濟剩余的吸收。巴蘭認為，一方面發達國家的壟斷大企業追求最大利潤的活動，形成了過多的資金和過剩的生產能力，即經濟剩余有日益增長的趨勢；另一方面壟斷大企業通過發達國家政府的對外擴張政策，使所形成的過多資金和生產能力到發展中國家投資，即剩余的吸收。經濟剩余的產生和吸收理論說明了發達國家榨取發展中國家生產的經濟剩余，是導致發展中國家貧困的經濟根源。弗朗克歸納了發達國家吸收發展中國家經濟剩余的途徑：(1)對發展中國家的勞動高額剝削；(2)由壟斷的市場結構所強加的不平等交換條件；(3)跨國公司的轉移定價；(4)發達國家金融制度支配的信貸條件；(5)發達國家從發展中國家吸納儲蓄為其增長籌集資金的行為。伊曼紐爾進一步提出了不平等交換理論，深化了依附理論內容。伊曼紐爾認為，現存的世界經濟體系是建立在發達國家以犧牲發展中國家獲得自由發展的基礎之上的，他把發達國家比作中心，而發展中國家不過是依附于這些中心的外圍國家，中心的發展造成了外圍的不發展，并使外圍依附于中心。因而，激進主義經濟學家認為，發展中國家的貧困不是由于其特殊的社會經濟結構造成的，而是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長期存在的依附關系的歷史產物。

激進主義貧困理論由于其獨特的分析方法和視角在發展經濟學中占有一席之地，其方法上的特點是把制度分析置于中心位置，把生產方式的特點、階級關系等納入其理論模型。他們對現存的世界經濟制度持激進的否定態度，并認為這些不利的世界經濟秩序是發展中國家經濟貧困的重要原因，其“依附理論”和“不平等交換理論”等最能體現激進主義貧困理論的重要特征。

四、結語

在世界經濟全球化、一體化的今天，發展中國家的宏觀層面的貧困問題，已引起了國際社會的普遍關注。它不僅給發展中國家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而且也成為國際沖突、不穩定和全球環境惡化的重要原因，也最終會危及和影響其他國家(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利益和全球可持續發展戰略的實現。發展中國家的貧困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從內部因素來說，貧困是發展中國家特定的自然條件、文化以及政治、經濟體制造成的．包括資本短缺、資源貧乏、人口素質低、科技落后、勞動力過剩、傳統文化負擔以及生態環境惡化等；從外部因素來說，不合理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也是導致發展中國家貧困進一步惡化的重要原因。由于發達國家在國際經濟秩序的強勢地位，它們往往通過操縱世界貿易和國際金融，給發展中國家經濟發展制造了種種障礙，甚至向發展中國家轉嫁經濟危機和金融危機，妨礙了發展中國家貧困的有效緩解，加深了發展中國家的貧困危機。

發展戰略貧困理論是從社會經濟發展階段(傳統社會還是現代工業社會)的角度，來探索發展中國家整體貧困形成的機理和原因，并圍繞著如何消除“發展的障礙”，實現發展中國家工業化和現代化為目標的宏觀理論。這些理論主要來源于西方發達國家的經濟學家，由于他們對發展中國家的基本國情缺乏全面認識，從而使其理論在發展中國家擺脫貧困的實踐中存在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