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對變革國民思想的政治價值分析及現實意義

摘要：孫中山的政治建設思想，強調首先從“革心”開始，其目的在于發掘政治轉型的情感因素、認識根源和道德力量，變革國民心理的政治價值，就是培養政治情感、提高政治知識和強化政治倫理。孫中山的這些思想，是在分析中國人傳統心理特點、人民實際知識水平和德教傳統基礎上提出的論斷，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現實啟發意義。

關鍵詞：孫中山；國民；思想變革；政治價值

中圖分類號：K258文獻標識碼：Ａ文章編號：1003－854Ｘ（2007）01－0090－04

2006年是紀念孫中山誕辰140周年，正如胡錦濤同志在孫中山先生誕辰140周年紀念大會上所講的那樣，“他畢生的追求就是實現中華民族的完全獨立和中國的民主統一，并通過中國人民自己的奮斗，改變中國的貧弱處境，將中國建設成為現代化強國”。作為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一生都在探索如何實現政治現代化，通過革命正反兩方面的總結，孫中山認識到革心是革命和建設事業成功的先決條件，“集四十年之經驗，在于喚起民眾”，這是孫中山在遺囑中總結其一生經驗得出的結論。孫中山強調：“破壞固難，建設尤難。”①“自以鼓吹民氣，喚醒社會最為切要。”②孫中山關于國民思想變革政治價值的分析十分豐富，見解獨到，現實意義明顯。

一、培養政治情感：需從固有國民性格中培植政治認同

對政治情感的重視構成了孫中山政治思想的一大特色，在治國和治黨方面，他都重視將政治利益的調整納入到情感關系中。他說：“黨之能夠團結發達，必要有二個作用，一是感情作用，二是主義作用。”③ 因此在重視法治的同時，也提倡人治。“政治良否，視人與法。”④他強調治黨是人治，“本來舊國家的政治也是重人，現代新國家乃重在法。但法從何來?須要我們人去造成他。所以黨的作用，也就不能不重人”⑤。為了增強政治合作，孫中山尤為重視情感作用，“凡國之所以能存者，必朝野一心，上下一德，方可圖治”⑥。這里的“心”，其實就是“心力”，是一種情感力量。“在政治意見溝通中， 人們對自己的主觀見解的堅持程度與相應的情感附著有關。”⑦就這一點而言， 人們認為態度的核心成分是情感。而情感溝通是政治溝通的一個重要內容。“在一般的意義上看， 灌輸可以對人們的認知領域發生作用， 但人們的情感培養卻無法僅僅依靠灌輸來完成。”⑧ 為了提高政治情感，孫中山重視政治溝通，所以他說：“夫欲聯絡情誼，必以消息相通為主，消息通則情誼洽，情誼洽則協力相扶，同心共濟，而黨力滋偉，成事可望。”⑨

孫中山將政治情感的培育放在政治建設的首位，這是充分考慮了政治認同的中華民族心理背景。關于政治認同，孫中山有諸多論述，他說：“故欲衛國安民，必先要政府得人民之信仰。”這里的“政府得人民之信仰”，其實就是一種政治認同，孫中山認為這種認同感不僅僅是來自利益實現，還是一種情感上的認可，也就是孫中山所提倡的人性中的“愛群之心”。

孫中山這一觀點的現實意義在于：對中國人來講，從情感而不僅僅理性出發增強政治認同，更為實際有效，為此需從固有國民性格中培植政治認同。由于政治認同形成的基礎、途徑等方面的差異，有兩種對應的政治認同觀：一是以理性選擇和個人自由為基礎，通過個體認同達到政治認同的理性理論；一是在民族情感和個性自律的基礎上，通過民族認同實現政治認同的情感理論。情感理論把個性自律的形成與民族文化和政治認同緊緊聯系在一起。民族文化“不是簡單的與人們的具體行為相聯系的表現形式，它更多地表現為文化的結構，或者說是一種思想方式”。格林認為：“民族恐怕是能使共同利益觀念發揮有效作用的具有社會凝聚力的最大單位。”隱含在種族和民族意識中的對感情和集體的尊崇不應視作理性的對立面，而寧可看作是個人理性逐步得到伸張的結果。孫中山力求從人之合群本性中發掘政治認同感，正是這樣的原因。孫中山的民族主義，就是為了培植一種民族歸屬感。所以他說：“那民族主義，卻不必要什么研究才會曉得的。譬如一個人，見著父母總是認得，決不會把他當做路人，也決不會把路人當做父母：民族主義也是這樣，這是從種性發出來。”⑩ 愛國主義情感產生于并且服務于國家對于個人的價值關系，但是最初是對于家庭與個人的價值關系中生發起來的，其中的愛之本源，乃是產生于父母之愛。而中國哲學非常重視由個人到家庭到國家的情感遞進關系，非常重視從個人修身到治國平天下的路徑，這種由低到高的過程，也就是政治情感的不斷擴充的過程，孫中山高度認同中國哲學的這一思路：由人內在的德性之修養，到外發的事業之完成，為一貫不斷進取開展的過程。而其中一個人由內發揚到外的東西，就是德性之源，就是人性之愛。所以，我們的政治建設，不要局限于政治合法性的理性論證中，而是要依托傳統文化努力從國民性格中提升情感力量。

二、提高政治知識：需提高民眾素質以夯實政治建設基礎

孫中山的三民主義，在政治上以實現民權為目的。民權的實現，與人民群眾的政治知識有直接的關系。縱使好的政治制度安排，如人民不懂如何去行使權利，也使民權成為空話。“抑非常革新之學說，共理想輸灌于人心而化為常識，則其去實行也近。”{11} 所以提高政治知識至關重要，而國民思想變革就要注重提高政治知識。

對于人民的政治知識和政治制度的關系，孫中山有深刻的認識，他多次談到民智、國民知識、賢明的人民、有本領的人民等。例如他說：“國民怵于外患之烈，群起救國，民氣大張，是足證國民知識進步。”{12}“假使今日有賢明之國民，以監督政府。”{13}“大家能夠公共團結起來做人，便是在政治上有本領的人民，有本領的人民，組織成強有力的國家，便是列強。”{14}這里他說的“賢明的國民”、“有本領的人民”，就是指人民對于民主制度具有真切的認識和歡迎，這是一種具有政治素質的表現。

政治知識和政治制度具有很大的關系，所以“只要把政府置于普通人民之志愿上，不會不成功的”{15}。對于這種人民素質決定政治制度的情況，孫中山還舉例：“國民既欲共和，非當局之人所能強以所不欲，彼拿破侖之為皇帝，非拿自為之，乃國民皆欲其為皇帝。”{16}孫中山還具體說明，如果人民歡迎民選，那么政府就不能隨意任命調換，“非謂中央任命者皆非好官，以各省人心多趨向民選，若任命則必群起反對，恐更調撤換，政府不勝其煩耳”{17}。

此外，孫中山還對中國民眾政治知識缺乏的原因、表現以及提高的方法都有詳細論述。所有這些。對于今天的政治建設具有現實意義。

首先，孫中山指出中國人的政治知識缺乏并不存在先天不足的問題。孫中山說：“許多人以為中國不適用民主政治，因為人民知識程度太低。我不信有這話。”{18}“中國農民雖然沒有知識，究竟與那些沒有受過教化的人不同……，他們很有了解政治的能力，經一度之說明，他們便恍然大悟。”{19}孫中山還專門提到中國的農民，認為并不存在素質低下的問題。孫中山沒有將中國民眾政治知識缺乏的原因歸結于先天不足，而是由于專制制度壓迫這一外界因素所致。“專制時代，人民之精神與身體皆受桎梏，而不能解放。”孫中山反對復古派以人民程度不足而反對實行民權的主張，他曾說人民的政治知識就比前清有很大的提高，“人民皆有國家觀念，不比前清專制，上下隔閡”{20}。“故破壞成功之后，官僚則曰人民程度不足也，而吾黨之士又從而和之，曰人民程度不足，不可以行直接民權也……，以是故也，予所以有訓政時期之主張。”{21}“不經訓政時代，則大多數之人民久經束縛，雖驟被解放，初不瞭知其活動之方式。”{22}就現在而言，我們不能以民眾素質而否認政治民主的可能性。從實踐層面看，孫中山關于有步驟地引導國民的思想，在中國基層民主的穩妥進程中得到證明。當前，在和諧社會和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大背景下，村民自治進入到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在這一進程中，中國最普通的民眾表現出了積極的政治熱情，中國社會的基層民主在正確的引導下，在制度創新和人民思想觀念的轉變上，起到了積極作用，今后要堅持這一思路并繼續深入。

其次，孫中山認為中國民眾政治知識缺乏的表現主要是只有家族而無國家觀念，由此造成的結果是不懂得政治參與，這對我們今天的政治建設也提出了努力的方向。孫中山說：“我國自有歷史以來，人民屈服于專制政府之下……，皆為專制之奴隸，受君主之壓制，一切不能自由……。故人民無國家思想，且無國民資格。”可見，孫中山認為中國古代專制制度和人民政治知識的缺乏形成了惡性循環。其中的典型表現就是人們只有家族而無國家觀念，從而造成不懂政治的現象。在孫中山看來管理眾人的事，就是“政治”，換而言之，管理眾人的事，就是管理國家的事。孫中山認為，這種不懂政治的狀況，必須加以改變，政治其實就是和我們的吃飯穿衣一樣，是常事。“如果當軍人的說不懂政治，又好比是常人說不懂食飯、穿衣、睡覺一樣……，大家都能夠知道做人的常事，就是政治。”{23} 正是因為不能將政治看作常事，孫中山認為不懂得政治參與是中國民眾政治知識缺乏的直接結果。他說：“使我們受苦的主要禍根是愚昧。不讓我們知道發生的任何情況，更不必說參加政府了。”{24}所以思想變革的目的，在于剔除這種愚昧，就是“必依其國民之覺悟促其本國政府反省始能實現”。所以，他認為國民不能放棄政治參與的責任。“今日欲維持民國，須于地方上開通民智。”{25}為了提高人民政治參與的熱情，孫中山認為要教育人民談政治，他說“教育家應指導人民談政治。”{26} 他還具體說明應當指導人民行使選舉權、罷免權等：“故對于人民之政治知識能力，政府當訓導之，以行使其選舉權，行使其罷官權，行使其創制權，行使其復決權。”{27} 這樣就可以使人民參與到財政、實業、教育等各項事業中來，“統一成而后一切興革乃有可言，財政、實業、教育諸端始獲次第為理，國民意志方與以自由發舒，而不為強力所蔽障”{28}。可見，今天的政治建設，必須以國家意識代替狹隘的家族觀念，樹立“政治就是常事”的觀點，這樣才能使民主深入人心。

最后，在民眾素質的提高途徑上，孫中山強調從基層訓導國民促使其自覺。孫中山這一思想的價值在于：民主必須由政府加以引導而為之。“但對于國家之改造與進步，尚須有卓絕之黨人負完全責任，運用機能指導群眾。”{29} 后來孫中山講的“訓政”，正是看到了人民的政治素質需要訓導，才能使政治制度的運行步入正軌。孫中山認識到中國必須走一條穩妥的民主化道路。這一論斷，對于不顧客觀現實而實現直接民主的觀點，是有力的回應。孫中山的這些想法，起源于早期政治設想的實踐總結，最初他致力于根本性的徹底劇烈的政治體制建構，確立西方式的民主制度。隨著革命的失敗，他逐漸感到要從中國的基層出發，逐步提高人民的政治能力，其訓政思想的提出就有此中原因。事實證明，中國的政治建設必須從政治基礎的建設開始。今天，中國民眾的思想觀念較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但依然持有一種“政治冷漠”和現實生活中的功利主義相交織的心態。大量的有關政治生活的調查顯示，我國現實生活中的臣民意識因素依然存在，在相對落后的某些農村地區及邊遠地區更為突出。而鑒于公民意識對民主政治發展有不可替代的意義，加強公民的政治意識，實乃一項持久的任務。

三、強化政治倫理：需發揚中國德教傳統以補充法治

孫中山思想的一大特色，是追求政治和道德的統一，他的初衷，在于使政治活動受到道德約束，為此他在政黨建設中提出黨德，同時強調行政倫理以體現對官員的道德要求。孫中山的這一思想，是對中國德教傳統的弘揚，以補法治之不足。具有很大的價值，很多方面可直接借鑒。

首先，孫中山明確提出了政黨倫理建設，對于我們黨建工作有直接意義。政黨倫理建設是孫中山政黨思想中的組成部分，集中體現在政黨的道德建設中，也就是孫中山提出的“黨德”。孫中山關于“黨德”的論述，特別突出政黨自身的道德要求。孫中山在1913年1月10日上海國民黨懇親會的演說中的一段話頗有代表性。他說：“政黨之發展，不在乎一時勢力之強弱，以為進退，全視乎黨人智能道德之高下，以定結果之勝負。使政黨之聲勢雖大，而黨員之智能道德低下，內容腐敗，安知不由盛而衰？若能養蓄政黨應有之智能道德，即使勢力薄弱，亦有發達之一日。”{30} 那么政黨的道德要求是什么呢？就是“為國家造幸福，為人民謀樂利”。而這種道德力量，就是以德服人的基礎，所以孫中山又說：“故吾黨以德服人，非以武力服人。”{31}而以德服人其實就是增強人們對于政黨的信心，所以他總結黨史以后指出：“而政黨自身之道德，尤當首先注重，以堅社會之信仰心。即征諸各文明國之黨史，亦莫不如是。”{32}就這一點而言，孫中山的黨德思想依然對我們今天有啟發意義。奧克肖特認為，政治教育“從享有一個傳統開始，從觀察和模仿我們前人的行為開始”{33}。我們應當從傳統文化中汲取道德自律的資源。

其次，孫中山還明確提出了文官的思想道德建設問題，這對于我們今天的行政人員道德建設也很有啟發。他說：“綜覽古今，曠觀世宙，國家得臻隆盛、人民克享雍熙者，無非上賴君相之經綸，下藉師儒之學術，有以陶熔鼓舞之而已。”{34}孫中山這里所講的“陶熔鼓舞”包含著行政倫理對于人心的要求。孫中山對于行政倫理的重視，源于他對中國傳統政治體制弊端的深刻了解。他曾說過：“至于我本人，在我決定學醫以前，我早就和中國官僚階層有密切的往還。”{35}他還從早年起就留心國外的行政制度。不過激發孫中山文官思想建設的原因，主要是孫中山對中國官員腐敗的認識。“當滿人之治中國也，貴族官吏布滿全國，道德廢頹古難尋例。”{36}因此孫中山極為重視吏治，他曾在1923年2月在廣東各界人士歡宴會的演說中說：“余此次回粵，抱有一極大志愿，即改良吏治是也。”{37}其實，孫中山關于整頓吏治的想法，從制度安排上就是加強權力監督，從思想道德建設的角度，就是強化文官的行政倫理。孫中山在方法上對于傳統的修身養性之法是贊同的。他說：“我國歷史本素注意政治，所謂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吾人政治經驗。”{38}孫中山對行政倫理的內容有詳細的論述，這對我們的思想道德建設提供了有益的參考，突出的有以下兩方面：

一是要具有“服務”的權力觀。孫中山認為“朝廷之設官，以為民也”{39}。“官吏不過為公仆之效能者。”{40}為此孫中山以身作則，“文之淡于私人權利……。茍共和之國體能鞏固，則拋棄政權可也。”{41}“文于國事，只知有役務，不知有權位。”{42}他曾數次拒絕接受勛位，為此他說：“以中國人民今日之窮困情形，博施濟眾，堯舜猶病。若文既受勛位及所附年金，是文因革命而得金錢。”{43}談到自己的讓位，孫中山說：“政體解決，大局略定，敬當遜位，以待賢明。”{44}“本總統解職之后，即為中華民國之一國民。”{45}當然對于孫中山的讓位，從政治結果講另當別論，但是其讓位中體現出來的做大事而不貪權的高尚思想，從行政倫理的角度看，給人巨大的啟迪和榜樣。

二是要有誠實的心態。孫中山非常強調官吏的誠實，他非常痛恨舊官僚，認為舊官僚的一大特點就是不誠實，“失勢則媚，得勢則驕，面從心違，交鄰慣技，是謂尚詐術”{46}。“惟政客則全為自私自利，陰謀百出；詭詐恒施，廉恥喪盡，道德全無。”{47}“因為官僚存在的條件就是不要有誠實的可能性。”{48} 所以，他真切感到要將這舊官僚的陳土搬開，“須造成一燦爛莊嚴的中華民國。象工程師建筑偉大房屋一般，須用新的方法去建筑。新方法的建筑，便是上層越高，打地基須越深，所挖出的陳土須遠遠搬開。這陳土便是舊官僚”{49}。孫中山首先要求官吏誠實的思想，具有深刻道理。事實證明，國家權力機關及其工作人員能否取信于民，對于整個社會的誠信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在今天大力弘揚誠信的時代背景下，將誠實作為行政倫理的要求，是現實的需要。

上面從政治情感、政治知識和政治倫理三個方面分析了孫中山關于國民思想變革的政治價值及其現實意義。必須看到的是，他關于加強心理變革以培養政治情感的思想，看到了中國人注重情感的心理趨向，從而力求發揚情感優勢實現政治認同。他關于加強心理變革以提高政治知識的思想，看到了人民教育程度和政治制度的內在聯系，從而要求改變中國普通百姓向來對于政治的疏遠感和陌生感。他關于加強心理變革以強化政治倫理的思想，看到了道德在政治中的自我約束功能，從而要求將中國人注重道德的優良傳統融合在政治制度的安排中。這些見解非常獨到，值得我們深刻分析和認真吸取。

注釋：

①{16}{17}{20}{42}{43}{44}{45}《孫中山全集》第2卷，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407、417、417、531、121、554、11、318頁。

②④{12}{21}{25}{26}{29}{31}{47}{49}《孫中山全集》第5卷，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91、391、65、190、40、563、452、628、132、126頁。

③{19}{28}{37}《孫中山全集》第7卷，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154、62、51、151頁。

⑤{14}{18}{22}{23}{40}《孫中山全集》第11卷，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535、268、431、102、268、536頁。

⑥⑨⑩{11}{24}{34}{35}{39}{46}{48}《孫中山全集》第1卷，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221、394、324、289、548、24、89、6、192、103頁。

⑦⑧ 邱柏生：《從政治溝通角度看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思想教育研究》2006年第4期。

{13}{36}{38}{41}《孫中山全集》第4卷，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538、134、332、421-422頁。

{30}{32}《孫中山全集》第3卷，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2、1頁。

{15}{27}《孫中山全集》第9卷，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150、149-150頁。

{33}[英]奧克肖特：《政治中的理性主義》，張汝倫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年版，第54頁。

（責任編輯 陳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