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施密特通過解讀馬克思自然概念的內涵,從自然、實踐和社會三個維度及其相互關系來論述自己獨特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得出馬克思唯物主義的“真正的對象和出發(fā)點”不是自然或者社會歷史,而是“實踐的具體性”,以及自然與社會在實踐這一中介基礎上辯證統(tǒng)一的重要命題,從而形成了“以實踐為中介的非本體論唯物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駁斥了物質本體論、社會存在本體論和實踐本體論等。施密特對馬克思哲學思想的把握既有合理之處,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對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真內涵具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
關鍵詞:施密特;馬克思主義哲學觀;實踐中介;非本體論;唯物主義
中圖分類號:B08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08)04-0035-05
作為法蘭克福學派的第二代“正宗”繼承人,施密特通過解讀馬克思的自然概念,對歷史唯物主義理論進行了重建,形成了一種既不同于第二國際,又不同于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實踐唯物主義理論。科學評判施密特實踐唯物主義理論的得失,對于推進我國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現(xiàn)代轉型具有重要的價值和意義。
一
施密特反對以往對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理論的研究往往只注重唯物史觀與一般哲學唯物主義的區(qū)別,認為前者以社會歷史為研究對象,后者以自然物質世界為研究對象,而忽視二者相互聯(lián)系的做法。他強調在馬克思那里,“自然和歷史難分難解地相互交織著”。因為在馬克思看來,“決定社會歷史前進的根本因素乃是人類直接生活的生產與再生產的方式”,而生產與再生產,即人類社會與自然所進行的物質交換過程,離不開對自然的唯物主義認識。因此施密特認為,要真正理解馬克思的哲學思想,就應當從馬克思的自然概念人手,自然概念是使唯物史觀與一般哲學唯物主義既相聯(lián)系又相區(qū)別的關鍵因素。
基于以上認識,施密特首先分析了對馬克思自然概念具有重要影響的自然觀的演進,以考察唯物史觀與一般哲學唯物主義的聯(lián)系。他指出,在黑格爾那里,自然是絕對理念的外在化,即自然不是在其自身中自我規(guī)定的存在,而是呈抽象的一般形式的理念為復歸其作為純粹精神的自我所必須經過的外在化階段。費爾巴哈對這種從思想向感性物質存在轉化的唯心主義自然觀進行了唯物主義的顛倒,認為自然是自身的原因,是一切科學的基礎,是作為整體的非歷史的勻質的基質。更重要的是,費爾馬哈把人視為一種經驗的自然存在,從而不但以自然的質的多樣性、而且以作為感性的客觀存在的人作為課題。但遺憾的是,費爾巴哈的自然只是一種感性的直觀物,具有純粹自然性質的人也不是能動地、實踐地而是被動地、直觀地同自然的客觀性相對立,人與自然的統(tǒng)一只與“人是自然所孕育”的有關,他沒有看到自然界“不過是人的對象”,因而其自然觀只是一種基于“純粹自然”的素樸實在論,對人的人本主義強調也是抽象的,不足以解釋社會歷史的發(fā)展。馬克思的獨特之處就在于把整個人類實踐導人作為認識過程的一個構成環(huán)節(jié),從而使人與自然作為實踐的辯證要素達到了具體的統(tǒng)一。其實質是把自然消融在主體和客體的辯證法之中,自然概念就既是存在著的萬物的總體,又是人的實踐的要素,由此克服了費爾巴哈單純強調自然總體性的素樸實在論自然觀的缺陷。在施密特看來,正是費爾巴哈“對自然和人的感情上的激情”,使其唯物主義超越了以往的機械的(生物學的)唯物主義,并幫助馬克思形成他的歷史理論的“基礎”概念,從而成為唯物史觀的前提,并確證了后者的唯物主義性質。
施密特認為,馬克思通過對費爾巴哈自然觀的揚棄而形成的獨特自然觀,又將唯物史觀與一般哲學唯物主義區(qū)別開來,成為“新的”唯物主義哲學。馬克思自然概念的獨特性在于其社會一歷史性,體現(xiàn)于馬克思把自然和關于自然的意識都同人的實踐和社會生活過程聯(lián)系起來,認為在人類社會產生過程中形成的自然界才是人的現(xiàn)實的自然界,通過工業(yè)形成的自然界才是“真正的人類學的自然界”。換句話說,馬克思眼里的自然是由實踐中介了的自然,它對于人及人的意識而言所具有的優(yōu)先性也只能存在于中介之中;即便是還未被社會實踐所中介的自然,也只有在將來能予以加工時才是有意義的。因此,一切自然存在都是實踐(不論是過去、現(xiàn)在還是將來的實踐)的產物,“脫離人的一切實踐去對自然進行解釋,這從根本上講,只能是對自然的漠視”。正如馬克思所說:“被抽象地理解的,自為的,被確定為與人分隔開來的自然界,對人來說也是無。施密特認為,馬克思正是以這種實踐中介了的自然作為其哲學思想的基礎,從而既把一般哲學唯物主義的成果“提高到用社會理論的框架來處理的自然理論的階段上去”,以實現(xiàn)對一般哲學唯物主義的超越,又不影響其哲學思想的唯物主義性質——因為一方面,“人類生產力作為知識的以及實踐的東西,由于給自然物質打上自己的烙印,因而與其說否定了不依賴于意識的自然物質的存在,不如說完全確證了它的存在”;另一方面,他把作為實踐中介的主體的人也視為以他們?yōu)橹薪榈膶嵲谑挛锏慕M成部分,即主體和客體都在“自然”的范圍內,所以關于自然的中介性觀點并不會導致唯心主義。施密特立足于馬克思的獨特自然觀,具體闡述了他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認識——在實踐中介基礎上自然與社會辯證統(tǒng)一的、非本體論的唯物主義歷史觀。
二
施密特從馬克思的自然概念出發(fā),首先論述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非本體論性質。他指出,馬克思盡管承認自然是獨立于人的外部實在,對人而言在產生上具有優(yōu)先性,可以用“物質”、“自然材料”、“自然事物”、“大地”、“勞動對象的存在基因”、“客觀的”或“實在的勞動條件”等同義術語來表述,但卻認為馬克思決不是在無中介的客觀主義的意義上,即決不是從本體論意義上來理解人之外的實在及其優(yōu)先性的,而是將自然及其優(yōu)先性置于人的實踐中介之中。正是由于實踐的中介,物質實在與人之間的關聯(lián)就存在相對性,因而不管它處于“為他存在”時,還是“自在存在”時,都與本體論原理不相容,因為本體論的原則是“終極性”、“根本性”和“絕對性”,從而非中介性。施密特由此批判了那種根據(jù)馬克思承認自然的先在性而將馬克思主義哲學界定為物質本體論的觀點。同時他認為,既然馬克思一開始就承認物質的實在已經被社會所中介,因而只存在物質的特定存在形式,所謂本原物質、存在物的本原根據(jù)之類,并不存在。辯證唯物主義由此破除了所謂事物的“終極的”、“不變的”本質的概念,否認存在任何絕對根本的自在實體(不論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抑或其他)。所謂世界的統(tǒng)一性命題本身就是唯心主義的命題,將馬克思的唯物主義作為一種抽象世界觀的表白就與那種低劣的唯心主義毫無二致,這就從根本上否定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體論性質。應該說,施密特的論述是正確的。因為誠如施密特所言,馬克思的哲學立足于無產階級乃至全人類的解放,他關心的不是所謂世界的終極目的和意義之類的東西,而是讓這個世界消除饑餓和痛苦的可能性問題。因此,為該目標而奮斗的理論必然會“拒絕探究‘世界之謎’,或者說,它斷然拒絕用新形態(tài)的本體論從根本上對自己提出問題的方式,使純粹的哲學思辨繼續(xù)下去”。
施密特進一步論述實踐的中介作用以及建立在實踐基礎上的他關于自然與社會相統(tǒng)一的唯物主義歷史觀。在施密特看來,是實踐的引人才賦予馬克思的自然概念以社會一歷史性,也才使馬克思以自然概念為基礎,創(chuàng)立了唯物史觀。因此他尤其強調實踐在馬克思哲學思想中的重要地位。他認為,“不是所謂物質這抽象體、而是社會實踐的具體性才是唯物主義理論的真正對象和出發(fā)點。”確實,馬克思早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就提到:“全部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在馬克思看來,連續(xù)不斷的感性活動、創(chuàng)造與生產,即實踐活動,是整個現(xiàn)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礎,哪怕它只停頓一年,自然界和整個人類世界都將發(fā)生巨大變化。當然,施密特把實踐作為馬克思唯物主義的真正對象,是針對實踐的中介意義而言的,其目的在于反對將自然物質或者社會歷史作為唯物史觀研究對象的片面觀點。他認為馬克思之所以能唯物地說明社會歷史,就在于使自然與社會在實踐中介的基礎上實現(xiàn)了辯證的統(tǒng)一。他以“自然的社會中介”和“社會的自然中介”說明了自然與社會在實踐基礎上相互滲透、互為前提,從而自然成為一個社會范疇,社會也成為一個自然范疇,兩個明顯分離的領域就通過實踐環(huán)節(jié)辯證地統(tǒng)一起來。他認為馬克思在“巴黎手稿”時期就期待著共產主義的實踐具有一種使自然和歷史相和解的作用,更期待著自然科學和作為人的科學的歷史科學在那里合為一體:“自然科學往后將包括關于人的科學,正像關于人的科學包括自然科學一樣:這將是一門科學”。在這門科學的差異內部,“自然界的社會的現(xiàn)實”和同時發(fā)展著的人的自然實在,將通過工業(yè)而越來越相互適應。
施密特從自然、實踐、社會三個維度來理解馬克思主義哲學,既未將自然與社會的差異絕對化而陷入非此即彼的片面性中,又未將二者絕對統(tǒng)一,而是在實踐的中介意義上實現(xiàn)了自然與社會在差異基礎上的辯證統(tǒng)一,應該說這基本符合馬克思的本意。對于將自然與社會歷史相分離的唯物主義,比如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馬克思指責道:“當費爾巴哈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的時候,歷史在他的視野之外;當他去探討歷史的時候,他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在他那里,唯物主義和歷史是彼此完全脫離的。”在馬克思看來,自然和歷史不是兩種不相干的“東西”,因為“全部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因此,第一個需要確認的事實就是這些個人的肉體組織以及由此產生的個人對其他自然的關系……任何歷史記載都應當從這些自然基礎以及它們在歷史進程中由于人們的活動而發(fā)生的變更出發(fā)”。簡言之,人類社會歷史存在的先決條件是人類與自然界的物質交換。當馬克思譴責抽象的自然科學的唯物主義把歷史過程排除掉時,他想到的不僅是社會的歷史過程,還考慮到自然的歷史過程,因此在人面前總是擺著一個“歷史的自然和自然的歷史”。但是,馬克思并不因此認為自然與社會歷史是絕對統(tǒng)一的。無中介的絕對統(tǒng)一在他看來是非辯證的態(tài)度,而且他認為人類史是從自然史中分化出來的,自然史包括人類史及人類史之前的階段。因此,自然史只是構成其歷史觀的“自然科學根據(jù)”,人類史則是其歷史觀的主要運用領域,二者間存在著種的差異。同時,馬克思認為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類史就彼此互相制約。因此,只有人的實踐才是二者在差異基礎上相統(tǒng)一的有效中介。
施密特由此批判了第二國際和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首先,他認為恩格斯和梅林等人把自然與社會歷史絕對分離,他們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就包括關于自然科學的哲學和關于社會的歷史科學兩部分,因此才有恩格斯的自然辯證法以及自然辯證法向歷史領域的推廣,這是施密特所竭力反對的獨斷的形而上學。其次,施密特批判了考茨基把自然與社會歷史絕對統(tǒng)一,并以自然消融歷史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他認為考茨基將人類歷史視為自然歷史的附屬物和特殊狀況,其運動規(guī)律也只是生物學運動規(guī)律的一種純現(xiàn)象形態(tài),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簡單化和教條化。他借用科爾施對考茨基的批評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對他們(馬克思和恩格斯)來說,唯物主義地理解以往一切歷史的社會形態(tài),其現(xiàn)實的基礎是現(xiàn)代的‘資產階級社會’,而不是自然界或有機自然界及其一般發(fā)展史,甚至也不是一般歷史發(fā)展中的人類史。”當然,第二國際理論家對自然與社會歷史關系的認識所導致的物質本體論,也一并遭到施密特的批判。最后,施密特批判了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把自然與社會歷史絕對統(tǒng)一,并以歷史消融自然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他認為,盡管盧卡奇根據(jù)一切有關于自然的意識以及展現(xiàn)著的自然本身是受社會歷史條件制約的而正確地指出“自然是一個社會的范疇”,但卻過于絕對化。他強調“如果自然是一個社會的范疇,那么社會同時是一個自然的范疇,這個逆命題也是正確的”。因為在馬克思看來,自然不僅僅是一個社會的范疇,從其形式、內容、范圍和對象性來看,它都不可能完全被消融到對它進行占有的歷史過程里去,就像不能把它消融到形而上學地把握的“精神”要素中去一樣。簡言之,自然的社會烙印與自然的獨立性構成統(tǒng)一,以任何一方消解另一方都是片面的。盧卡奇的社會存在本體論以歷史消融自然,否定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唯物主義基礎,陷入了新黑格爾主義的唯心主義觀點。這里需要指出的是,盡管施密特強調實踐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重要性,但他并沒有將其上升到本體論的高度而得出諸如葛蘭西實踐本體論的結論。一方面,他認為人類實踐在馬克思那里是感性的、具體的、歷史的,而本體論意味著絕對主義、總體主義和客體主義,將實踐作為本體其實是對實踐的窒息,違背了馬克思的定位。另一方面,實踐作為人類特有的活動方式,可以說是人類社會歷史的另一個稱謂,因此將實踐作為本體就會陷入同盧卡奇一樣的以社會歷史消融自然的唯心主義。這樣看來,施密特對實踐的中介意義定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三
施密特為了反對當時西歐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解所流行的具有存在主義與神學色彩的非歷史的、人本主義的傾向,反對將馬克思的哲學思想還原到“巴黎手稿”等早期著作,因而以馬克思中后期的政治經濟學文本為依據(jù),立足于馬克思自然概念的社會一歷史性來分析馬克思的哲學思想,形成了自己的獨到見解,可以說比較準確地理解了馬克思。他通過對馬克思主義哲學非本體論特性的認識,突顯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批判性與革命精神;在此基礎上,他對實踐的強調以及對自然與社會歷史之間關系的認識,發(fā)揮了馬克思關于人(社會)與自然在實踐基礎上相統(tǒng)一、從而自然史與人類史辯證統(tǒng)一的思想,正確理解了馬克思自然觀與歷史觀的聯(lián)系,批判了傳統(tǒng)關于馬克思主義哲學是對整個自然和社會歷史規(guī)律全面考察的觀點,由此提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對象“不是自然界或有機自然界及其一般發(fā)展史,甚至也不是一般歷史發(fā)展中的人類史”,而是具體的、歷史的特定實踐——資本主義的生產活動,其旨趣是批判資產階級社會中出現(xiàn)的“第二自然”——采取自然規(guī)律的形態(tài)與人們相對立的、無法控制的社會規(guī)律(經濟學規(guī)律)——及其對人的異化——在它的統(tǒng)治下個人成為“經濟范疇的人格化”而不是自由的主體,這也是對馬克思的正確理解。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其論述過程仍然存在不足甚至矛盾之處。首先,施密特對馬克思唯物主義的“物”的理解存在偏差。他仍然是在直觀意義上將“物”理解為感性的自然物(包括肉體的人),沒有真正將其提升到社會理論的高度而理解為在自然物之上的“社會關系存在”,也就是說,他沒能將人與自然的關系上升到人與人的關系的高度,并未真正進入馬克思社會關系的理論語境,由此導致下述缺陷:一方面,他將人類社會理解為由人的活動改造的物質實體,把社會降到自然的水平,因此必然回到舊唯物主義的立場,不能說明馬克思主義哲學作為“新的”唯物主義到底“新”在何處,從而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唯物主義論證缺乏說服力。另一方面導致了非本體論與本體論的矛盾。施密特反對一切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體論式的理解,但為了捍衛(wèi)他所理解的唯“物”主義,在批判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以社會消融自然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時,他又根據(jù)摩萊肖特的“物質變換”概念而提出“社會存在退化論”,把社會與自然的關系只理解為一般的物質變換關系,認為社會可以因自然力的破壞而向自然退化,從而把社會最終還原為自然物質。這樣一來,他認為社會背后永遠存在基質性的自然物質:“被人的勞動‘濾過的’、并不是原本被創(chuàng)造的物質世界,仍然是馬克思一再強調的上述‘不借人力……存在的……基質’”,這就有滑入自然物質本體論之嫌。事實上,馬克思的唯物主義考察的是人們在生產與社會交往活動中形成的社會關系存在,這是社會歷史中最重要的客觀存在,因而是馬克思新唯物主義的超越性所在。但它卻不是實體性存在,所以不存在向自然物質“退化”的問題。其次,施密特認為馬克思在早期堅持人與自然的同一性,而成熟時期卻主張主客體的非同一性,即自然與人是互為疏遠的外在的東西,因為人類必須與自然進行物質交換,勞動永遠不可能廢除,自由王國不只是代替必然王國,同時還把必然王國作為不可抹殺的要素保存在自己里面。因此,他立足于馬克思的中后期文本及其中的非同一性思想,認為馬克思早期的理想——共產主義是人與自然界之間矛盾的真正解決——是哲學史上最大的烏托邦。應該說,施密特并未真正理解勞動或者實踐,也沒有理解馬克思關于人與自然辯證統(tǒng)一的思想。因而他反對將馬克思的哲學思想還原到早期著作的看法也不盡完善。當然,正如施密特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獨特理解能給予我們啟發(fā)一樣,這些理論問題也為我們提供了反思的參照。
責任編輯:懿 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