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抗戰時期毛澤東的文化建設思想

[摘 要]抗戰時期，毛澤東非常重視文化建設，指出文化建設要體現時代的要求，要從群眾的實際需要出發。在措施上，大量吸收、使用知識分子，充分發揮他們的作用；同時也在人民群眾中宣傳先進人物和事跡。

[關鍵詞]抗戰時期；毛澤東；知識分子；文化建設

[中圖分類號]A8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2234(2008)01-0062-02

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對抗日根據地的文化建設進行了大量論述，強調了抗日文化建設要體現時代的要求，要從群眾的實際需要出發。在措施上，要大量吸收、使用知識分子，充分發揮其作用；同時也要在人民群眾中宣傳先進人物和事跡。在毛澤東的文化建設思想指導下，抗日根據地的文化建設開展得如火如荼，有力地促進了軍事斗爭和生產發展。梳理抗戰時期毛澤東的文化建設思想，對今天的文化建設有著重要的啟迪意義。

一、文化建設要弘揚主旋律，體現時代的要求

“我們要戰勝敵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槍的軍隊。但是僅僅有這種軍隊是不夠的，我們還要有文化的軍隊，這是團結自己、戰勝敵人必不可少的一支軍隊”。^〔1〕毛澤東非常重視文化建設的歷史使命，認為在中國人民解放的斗爭中，文化戰線的作用極其重要，文武雙全才能取得革命的成功。1936年11月毛澤東就號召：“要從文的方面去說服那些不愿停止內戰者，從文的方面去宣傳教育全國民眾團結抗日”。“你們文學家也要到前線去鼓勵戰士，打敗那些不愿停止內戰者”。^〔2〕文化建設能夠有力地配合軍事斗爭，提高兵民的凝聚力和戰斗力。

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使中日民族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抵御侵略，保家衛國是一切中國人的神圣使命。因此，毛澤東提出文化創造要服從和服務于抗戰的大局，指出：“我們做文章、畫圖畫、演戲、唱歌，都要表現抗日民族統一戰線”，^〔3〕“新聞、出版事業、電影、戲劇、文藝，一切適合于國防的利益”^〔4〕。毛澤東要求，即使“演舊戲也要注意增加表現抗敵或民族英雄的劇目”，^〔5〕甚至希望從事歷史研究的人，也應該在著述中“證明民族抵抗與民族投降兩條路線的誰對誰錯，而把南北朝、南宋、明末、清末一班民族投降主義者痛斥一番，把那些民族抵抗主義者贊揚一番。”^〔6〕

隨著抗戰形勢的迅猛發展，抗日根據地的開辟和擴大，抗日民主政權的建立，人民軍隊的擴大以及黨組織的發展，都迫切地需要大批高素質的革命干部，為此，黨中央和毛澤東從抗戰建國的需要出發，制定了干部教育第一，國民教育第二的方針，把培養大批革命干部的任務擺在了突出的位置。1939年1月，黨中央成立了中央干部教育部，加強了對干部教育的領導。還在延安成立了陜北公學、魯迅藝術學院、抗日軍政大學以及延安大學等，培養了大批革命急需的軍政、文藝干部。毛澤東也很重視提高人民群眾的文化水平，以增強民族意識，動員群眾積極參加抗日救亡運動，提出要組織各種補習學校、識字運動、戲劇運動、歌詠運動、體育運動，創辦敵前敵后各種通俗報紙，提高人民的民族文化與民族覺悟。

二、文化建設要從實際出發，符合群眾的需要

人的需要是作為主體的人對客體不可避免的依存關系，反映著人對客觀對象的渴求，體現出人的本質。為此，“一切為群眾的工作都要從群眾的需要出發，而不是從任何良好的個人愿望出發。”^〔7〕由于陜甘寧邊區文盲眾多，又缺醫少藥，人們還相信巫神，還受迷信思想的影響，所以邊區的文化建設必須立足于這樣的實際情況，從群眾的實際需要和愿望出發，充分利用現有的條件，“聯合一切可用的舊知識分子、舊藝人、舊醫生”，^〔8〕為邊區的文教衛生事業服務，使一切人民都能逐漸地離開愚昧和不衛生的狀態。

革命需要本領，本領源于學習。文盲是不利于政治建設的，更不利于經濟建設和生產力的發展。毛澤東從群眾原有的文化水平低出發，強調要搞識字組，搞唱歌，搞春聯等，目的就是要消滅文盲，提高邊區人民的文化程度，更好地促進政治斗爭；在文藝創作上，也要根據工農兵的需要，力主在“普及”的基礎上“提高”，著眼于文化建設的大眾化。

由于人民軍隊的兵員成分復雜，尤其是農民，非無產階級的思想根深蒂固。毛澤東認為必須擴大共產主義思想的宣傳，加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習，才能指導現時民主革命達到勝利，引導中國革命到將來的社會主義階段上去，所以，“應當努力在工人階級中宣傳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并適當地有步驟地用社會主義教育農民和其他群眾。”^〔9〕同時強調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結合起來，才能發揮作用。對于外國文化，既不崇洋媚外，又不盲目排外；對于傳統文化，既不虛無又不復古，而是從實際出發，立足于“用”，辯證地加以吸收，建設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新文化。

三、文化建設要吸收、使用知識分子，發揮他們的優勢

1.知識分子在抗戰中的重要性

知識分子和文化人是文化創造和傳播的主體力量，在抗戰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毛澤東指出：“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勝敵人的。”^〔10〕由于中國長期處在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勞苦大眾外受帝國主義壓迫，內受封建地主壓迫，政治上不自由，經濟上貧窮，文化上落后。所以，“中國的人民解放斗爭迫切地需要知識分子，因而知識分子問題就特別顯得重要。”^〔11〕

抗戰時期，毛澤東認真總結了黨在知識分子政策上的經驗教訓，反思了30年代蘇區的文化運動，說當時“對知識分子沒有大量地吸收，吃了虧”，^〔12〕“輕視知識分子，認為知識分子似乎沒有好多用處，要是不犯這些錯誤，情況也許會好些。”^〔13〕 毛澤東分析了知識分子在中國革命和文化建設中的地位和作用，認為“在長期的和殘酷的民族解放戰爭中，在建立新中國的偉大斗爭中，共產黨必須善于吸收知識分子，才能組織偉大的抗戰力量，組織千百萬農民群眾，發展革命的文化運動和發展革命的統一戰線。沒有知識分子的參加，革命的勝利是不可能的。”^〔14〕在抗戰中，毛澤東始終重視發揮知識分子的作用，把知識分子看作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依靠力量，是革命的動力之一，是無產階級的可靠的同盟者。

2.黨的知識分子政策

“無產階級要翻身，勞苦群眾要有知識分子，任何一個階級都要有為它那個階級服務的知識分子。”^〔15〕1939年12月1日，毛澤東起草的《大量吸收知識分子》的決定，批評了“許多軍隊中的干部，還沒有注意到知識分子的重要性，還存著恐懼知識分子甚至排斥知識分子的心理”，指出今后對待知識分子應該注意的五條原則。確立了大量吸收一切有益于革命事業的、忠實的知識分子，“加入我們的軍隊，加入我們的學校，加入政府工作”。同時“使工農干部的知識分子化和知識分子的工農群眾化”。^〔16〕在陜甘寧邊區政府的施政綱領中，毛澤東赫然寫上：“獎勵自由研究、尊重知識分子，提倡科學知識與文藝運動，歡迎科學藝術人才。”^〔17〕這些都表明了中國共產黨對知識分子的重視。

重視知識分子就要一方面放手使用現有的知識分子，發揮他們的作用 ，同時也要加快培養未來的知識分子。1940年12月25日，毛澤東在《論政策》的黨內指示中又重申了黨的知識分子政策，強調“應吸收一切較有抗日積極性的知識分子進我們的學校，加以短期訓練，令其參加軍隊工作、政府工作和社會工作；應該放手地吸收、放手地任用和放手地提拔他們”。^〔18〕 1945年4月24日，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的報告中指出：“今后人民的政府應有計劃地從廣大人們群眾中培養各類知識分子干部，并注意團結和教育現有一切有用的知識分子。”^〔19〕

3.知識分子的思想教育

文化建設必須服從和服務于一定的政治和經濟。發展抗日文藝，就是為了更好地協助其他的革命工作，目的是為了打倒敵人，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務。充分發揮文藝的革命作用，必須對文藝工作者進行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教育，解決他們的立場問題，態度問題，工作對象問題，工作問題和學習問題。由于大批知識分子深受資產階級思想、小資產階級思想的影響，他們在情感上同工農大眾有一定的隔閡，只有加強教育，接受革命風雨的洗禮，才能夠轉變為無產階級的思想，才能夠有馬列主義的黨性。只有文藝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農兵大眾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兩者才可能在行動上結合，也才能更好地發揮文藝工作者的作用，更好地服務于抗戰。

針對“ 亭子間的人”的“老子是天下第一，至少是天下第二”，和“山頂上的人”的“老子二萬五千里”之間的相互輕視態度，毛澤東教育他們各自除去自大主義，指出：“作風應該是統一戰線。統一戰線同時是藝術的指導方向。”^〔20〕

四、文化建設要樹立典型，宣傳先進

宣傳先進典型，直觀形象，群眾易于接受，容易產生示范作用。毛澤東非常重視發揮文化的宣傳教育功能，以提高群眾的精神境界。針對那些抽大煙的、二流子懶漢、為富不仁、不講孝道的人等現象，在抗日根據地的精神文明建設中，突出宣揚正直、勤勞、節儉、廉潔等這些傳統美德。1944年5月1日，晉察冀邊區模范婦女大會發表的宣言，列舉了各種類型的模范事跡，其中有著名的支前模范、“子弟兵母親”戎冠秀，也有被稱為“建設新民主主義的家庭”的模范王世英。而王世英卻是個鄉紳家的主婦，她的模范事跡，主要是治家有方，對家里的雇工很好，“雇工不把她當‘東家’，只是當自家人”。^〔21〕陜甘寧邊區的農民吳滿有是一個勤勞致富的典型，毛澤東贊揚了他通過自己的辛勤勞動成了富農，由此還向全邊區農民提出了“吳滿有方向”的號召。

陜甘寧邊區通過廣泛性和先進性的抗日文化建設，有力地促進了軍事斗爭、政治建設和生產發展，是全國最進步的地方。“這里一沒有貪官污吏，二沒有土豪劣紳，三沒有賭博，四沒有娼妓，五沒有小老婆，六沒有叫化子，七沒有結黨營私之徒，八沒有萎靡不振之氣，九沒有人吃磨擦飯，十沒有人發國難財。”^〔22〕軍民斗志昂揚、空前團結，精神煥發。延安成了千萬熱血青年向往的革命圣地，抗日根據地也成了抗日的大后方，為最終戰勝日本帝國主義，完成歷史使命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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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佳 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