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就像一粒粒珠子,穿成了我與學生們共同成長的時間項鏈,回頭看時我的作用似乎微不足道,但每粒珠子對個體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因為處理不當,有可能會造成青春鏈條的斷裂。
從事輔導員工作差不多有三個年頭了,說短也短,說長也長,看著曾經青澀的男孩女孩們一個個穿上套裝、打著領帶,出入各種招聘場所談笑自如,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他們經過大學生活后的蛻變,這些改變是令人喜悅的。也許他們已經忘記了大學中曾經的莽撞和執拗,但對于我,圍繞著他們身上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猶如童年時的玩伴,不常提起,卻也不曾忘記。
男生間的戰爭
那是2005年深秋的一個晚上,我剛剛上床休息,電話鈴就響了。有個男生聲音急促地對我說:“老師快下來吧,要打群架了,就在宿舍樓下……”我的心一下子就猛跳起來,那時做輔導員的時間還不長,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當時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控制住激動的學生,絕對不能讓這場架打起來。
顧不上換衣服,我就沖到了他們的宿舍樓下:明亮的路燈下,有將近40個男生正一起往東邊走去,我大聲地喊道:“大家都停下!”人群漸漸停下后,我趕快找出幾個學生干部問明情況,并讓他們報警。原來是有個外系男生喝醉了酒用棍子打了我們系的幾個學生,激起了公憤,幾個班的男生都出來了,而肇事的學生也有幾個同學陪著就在前面不遠處的樹下坐著。我趕快給系分團委書記和肇事學生的輔導員打了電話。挨打的學生情緒依然很激動,堅持要過去找那幾個打人的學生“報仇”。為了控制事態進一步激化,我大聲地說:“今天晚上的事情學校會認真處理的,一定會追究肇事學生的責任,但是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去找他們,誰如果現在敢去打架,學校一樣會處分他。”
后來,民警來了,把打人的學生帶走,我的幾個當事學生也被要求前去配合調查。民警還要求受傷學生去醫院做鑒定,我匆忙回到宿舍換上剛才來不及穿的厚衣服并拿出了當時僅有的幾百塊錢。直到凌晨5點鐘,我才回到學校,可以說度過了一個驚心動魄的不眠之夜。這是我做輔導員不久就遇見的事情,其實面對那個一觸即發的場面我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責任使我忘卻了害怕,顯得尤為鎮定,是我的鎮定和堅持,穩住了學生們的情緒。
女生間的戰爭
這是上個學期的事情,有兩個女生一起過來要求調換宿舍,她們的宿舍是個典型的混合宿舍,六個人,分屬三個專業,其中有一個還是已經轉到別的院系的女生。近一個學期以來她們經常吵架,幾乎發展到動手的地步,而起因正是無端猜忌、背后閑話、小派系。其實女生間的矛盾在集體宿舍中并不少見,真正的起因大多跟女生解決矛盾的方式有關。男生上午打架,下午就可能坐在一起吃飯;但是女生就很難做到這一點,大多數女生會長時間反復回味一件小事、一句話、一個舉動,故而久久難以釋懷,要是這個過程中再碰見旁邊有個心胸狹隘的同伴,關系就很難修復了。
掌握了問題的癥結之后,我開始對癥下藥。我先跟這個宿舍的每一個女生分別談話,將她們每個人的談話進行對照,就知道了造成關系緊張的幾件關鍵的事情,然后就這些事情對她們做有益的引導:告訴她們對發生在身邊的事情要做積極正面的思考,而不要歪曲對方的初衷;要學會寬容,原諒別人偶爾情緒不佳時的措辭;要用積極的做法去修復現在的關系,重新回復到以前和睦的氣氛中。
當時我經常收看河南電視臺“心靈花園”節目,就借鑒了心理學家張怡筠博士處理家庭矛盾的思路,建議這個宿舍的女生采用一種“矯枉過正”的方式去修復關系。我先建議一派的女生給宿舍另一派的女生留條子,內容為:希望周末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同時,我也給另一派的女生打電話要她們向對方主動示好,就勢下臺。也許是大家對以往宿舍的和睦氣氛依舊十分懷念,加上現在的宿舍關系使大家深感壓抑,總之她們采納了我的建議。后來,我在校園中碰見了向我訴說委屈的女生,她說老師放心吧,我們現在的關系已經融洽了。突然,我心里暖烘烘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其實,伴隨著學生的成長,發生在輔導員生活和工作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它們就像一粒粒珠子,穿成了我與學生們共同成長的時間項鏈,回頭看時我的作用似乎微不足道,但每粒珠子對個體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因為處理不當,有可能會造成青春鏈條的斷裂。所以,我一直“戰戰兢兢”地工作,不斷地思索“怎么辦”的問題,力求化做春雨,滋潤他們的心田。
(作者系華北水利水電學院輔導員)
責編:趙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