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運用文獻資料法、邏輯分析法、比較分析法等方法對奧林匹克決策層中婦女的參與情況進行研究,指出在奧林匹克運動權力領域管理決策人員性別結構失衡,主要體現在婦女參與職務、參與人數及女性受重視程度等性別化問題,并從社會性別的視角剖析了阻礙婦女更深層次參與奧林匹克決策的深層原因在于傳統社會文化的限制、婦女自身素質、婦女參與途徑、男性群體的競爭壓力以及大眾傳播媒介等不利因素。
關鍵詞:社會性別;婦女;奧林匹克運動;決策層
中圖分類號:G80-05 文章編號:1009—783X(2008)03—0023—04 文獻標識碼:A
自20世紀80年代后期以來,婦女與發展的研究與實踐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有關男性和女性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不平等關系及其社會文化根源的研究受到國際社會和各國政府的重視。20世紀70年代以后發展起來的社會性別的概念成為女性主義理論的一個分析范疇。社會性別概念的形成和發展不僅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而且給當今的社會科學研究注入了許多新的內容,改變了很多人們長期習以為常的有關女性和男性的觀念和認識。筆者將婦女參與奧林匹克決策與四個分析層次(宏觀的社會歷史背景、中介作用、互動過程和表現在個體身上的結果)結合起來,深入分析社會性別在體育中的特點。目前,從社會性別視角開展的有關體育方面的研究還很欠缺,特別是在體育決策領域。筆者從社會性別視角研究女性與奧林匹克決策問題是對女性在體育實踐領域參與層次上的研究轉向女性在體育決策領域參與層次的研究的一次嘗試,有利于深入分析奧林匹克運動管理領域中不平等的原因,把握社會性別規范支配下的真實性別差異。
1 婦女參與奧林匹克運動決策的情況
奧林匹克運動的三大支柱IOC、IFs、NOCs是引導奧林匹克運動發展的決策機構。本文的研究對象為IOC中婦女委員、IFs以及NOCs中的擔任決策職務的婦女。
1.1 廣度的研究(從人數上)
作為領導奧林匹克運動和決定一切有關問題的最高權力機構的國際奧委會在建立后的87年間國際奧委會始終沒有一位女性委員。直到1981年,才有兩位女性當選為國際委會委員,終于在奧林克運動的管理層次完成了從無到有的巨變。以后,女性通往奧林匹克運動決策層的大門逐漸打開。在1981年至2004年間共有158人進入國際奧委會,其中女性21人,占13.3%;女性在國際奧委會中所占比例最高為12.4%(1999年,女性14人,總人數113人),比例最低2.4%(1981年,女性2人,總人數84人)。在1981—2004年中,國際奧委會中女性人數在不同的階段呈現不同速度的增長(表1)。
到2004年12月,國際奧委會共有117名委員,其中男性106人。女性11名,女性人數占總人數的9.4%。
隨著第一批女性當選為國際奧委會委員,1982年,列支敦士登的諾拉公主(NORA)成為世界上第1個在國家奧委會中任主席的婦女,之后又有越來越多的婦女進入國家奧委會、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中擔任領導職務。2000年,80個國家奧委會(占200個國家奧委會中的40.2%)有女性在重要的領導位置上,在34個奧運會項目單項體育聯合會和32個國際奧委會承認的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中,有22個單項體育聯合會(占總數的35.5%)有女性在重要的位置上。在女性進入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國家奧委會管理領域的歷史上,少數女性已走向決策性的職位。但是,女性在國家奧委會、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中任主席、秘書長的人數與男性相比存在巨大的差距。女性在國家奧委會中任主席比例最高為3.2%(1989年,女性6人,總人數183人),任秘書長比例最高為6.1%(1995年,女性12人。總人數196人);女性在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中擔任主席比例最高為5.9%(1995年和2000年,同為女性2人,總人數34人),任秘書長比例最高為5.9%(1995年和2000年,同為女性2人,總人數34人)。
1.2 深度的研究(從職務上)
執行委員會是由國際奧委會全會授權行使國際奧委會的職責、處理日常事務的常設機構。國際奧委會執行委員會處于奧林匹克運動權力體系的最高層。在國際奧委會的歷史上僅有3名女性進行執委會,擔任執委,她們是伊·豐塞卡(Flor Isava-Forseca)(1990年),安妮塔·德弗朗茨(AnitaDeFrantz)(1993年),古尼拉·林德伯格(Gunilla Lindberg)(2001年),并且在1997年,美國的安妮塔·德弗朗茨(Ani—ta DeFrantz)當選為國際奧委會副主席,成為該機構歷史上第一位女副主席。在2000年,古尼拉·林德伯格(GunillaLindberg)又當選為國際奧委會副主席,標志著奧林匹克在尊重婦女權益和地位方面又向前邁了一大步。2004年12月,國際奧委會執行委員會的15名成員中,女性僅1人。
國際奧委會還建立了一些專門委員會和工作組在其領導下進行工作。這些委員會由各方面的專家和來自國際奧委會、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以及國家奧委會的代表組成,在當前的21個分別執行不同方面事務的委員會中,僅有“婦女與運動”委員會由女性負責。
在國家奧委會和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中,女性擔任主席的情況如表2。
在所統計年份中,在國家奧委會中婦女擔任主席比例最高為3.2%(1989),最低為1%(2003)在國際單項體育聯合會中婦女擔任主席比例最高為5.9%(1995,2000),最低為3.3%(1989)。
從以上研究中可以看出,女性在奧林匹克運動決策層中擔任的職務與男性相比差距非常大,權力的核心部分幾乎全部為男性所把持。
2 婦女參與奧林匹克運動決策存在的問題
2.1 職務的性別化問題
雖然女性在奧林匹克運動管理層次上出現了性別平等化趨勢,但有關女性的一些變化沒有減弱兩性之間的不同:表面看來兩性不平等現象越來越不明顯,事實上這種差別依然存在,甚至在不斷擴大,在領導層中和往上發展的過程當中,女性的比例越來越低,并且職位的分配有性別化傾向。如國際奧委會的21個工作組中,僅有婦女與體育工作組由女性擔任主席,且絕大部分成員為女性,這種性別化傾向會導致女性盡管進入了權力領域,但仍然處于權力的邊緣。納丁·拉克斯卡(Nadia Lekarska)認為雖然女性在奧林匹克運動中的優勢已出現,但女性們仍嚴重地處于被領導職位之下。
盡管人的職位在不停的變化和升遷,但在權力的核心部分,絕大多數都是男性負責制定政策,女性非常少。因此,很多決策是在女性缺席的時候做出的。在分配的時候就會導致對女性不利的結果。比如,由于決策隊伍的性別結構失衡造成的公共政策條文中體現的性別偏見、決策對象的女性缺失以及決策進程的男性化傾向等等,使女性難以成為政策的受益者。所有這些如同一個無形的“玻璃天花板”一樣有規律地在某種程度上阻礙女性進一步發展。其實,最重要的事實并不是女性達不到金字塔的頂峰,而是女性根本長期被排斥在權力金字塔之外,由男性不斷進行著權力的更替。
2.2 數量上的性別化問題
在奧林匹克運動決策層中,婦女參與比例低且增長緩慢是客觀存在的事實。這些事實表明在深層次上婦女在決策層中的代表性嚴重不足和婦女在決策中的低程度參與。有研究認為,如果組織中女性太少,就好像稀有資源一樣,被用來“裝門面”。并且兩性比例分布變化也會形成循環,從而導致單一性別循環的不合理結構。另外,性別在數量上的差異,過分擴大了男女之間的不同,把女性禁錮在某些職位之上并貼上標簽,并且因為數量上明顯的差異,不少女性就力圖避免沖突和冒險,結果被上層人士所忽略,而且還給他們留下才智平庸、能力有限的印象。另外,數量的劣勢使得女性很難在社會文化中以自己言行標準、價值觀和生存方式來適應這個本質上屬于男性的世界。
另有研究認為數量平衡、人力資源的合理配置是組織的最終目標。數量平衡較好的組織對周圍組織以及組織內的不同有更大的包容性。所以,在奧林匹克運動決策層中如何保持男女比例的平衡是一個值得充分關注的問題。
2.3 受重視程度的性別化問題
在大多數體育組織中,男性在權力、責任和決策部門占統治地位,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支持這樣一種看法:體育是為男人而組織的,是由男人來組織的,奧林匹克運動下的性別關系被認為是強調男性歷史性的在公共世界維持統治地位和決策上擁有權利。在過去的甚至現在的體育界,長期存在著對女性的歧視,這些歧視尤其不利于決策者客觀地看待女性的能力和成就。而事實上,低估婦女的價值很大程度上影響婦女潛力的發揮,而未能發揮婦女潛力則正是影響婦女發展質量的重要因素。如果長期以來女性是否能在上層領導職位中謀職是取決于男人們有意無意設置的這些障礙,那么今后它將和女性自己的動機、趣味以及自我判斷和選擇的關系越轉越密切。海爾(Hall)、卡倫(Cullen)和司拉克(Slack)指出體育組織機構成員,尤其是那些處于領導等職位的人,看不到這一問題是存在于組織內部,而且問題又總是與女性自身有關。因此,在領導職位上缺乏女性被解釋為由于女性自身的不足(女性缺少正確的培訓,促動因素如缺乏興趣或技能)或是社會因素,比如家庭責任。這種“指責受害人”戰略作為缺乏女性參與領導職位的合理解釋,這種解釋允許那些目前處于領導職位的人繼續從傳統體系中獲得利益,也不愿對保持霸權行為的體系表示懷疑。無論是在政治、體育、商務等任何領域,女性都希望能同男性對等地發揮領導才能,并獲得社會承認,但是現存的問題是:如何使人們對女性的個人能力給予適當評價,而非因性別考慮被排斥在外?如何切實鏟除那些不利于女性在體育決策部門代表女性呼聲、不利于女性擔任體育管理人員的各種人為障礙?
3 影響婦女參與奧林匹克運動決策的社會性別因素
3.1 傳統的社會文化對女性社會角色的限制
婦女解放的成果動搖了以“男尊女卑”為主體的不平等的性別關系,但并沒有根本改變父權文化在人們心理結構中的地位,社會性別差異作為一種思維定勢已滲透到整個社會生活和社會心理的深層,阻礙著女性的發展。聯合國不久前對65個國家的187位女性從政者進行問卷調查,其中,77%的人指出傳統的文化價值和性別角色定位是限制婦女參政的主要因素。
社會性別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后天形成的,是文化的產物。社會性別文化擴大了性別間的差異,把生理差別泛化到了各個方面。依據性別不同,兩性成功的社會意義也不同:對男性而言,他們對事業過分投入并不會受到指責,但女性卻因事業上的抱負有損于夫妻關系和諧以及孩子教育而受到嚴厲批評,女性的成功一般指私人生活的成功。社會性別作為一種社會機制,通過建立對個人的社會期望影響個人的社會生活,其作用已滲透到社會的各個領域和方面。比如,在人們的觀念中,管理同體育一樣被認為是男人的領域,因而社會并不鼓勵女性在傳統認為是男性的領域里獲取成功,取得管理職位。人們普遍認為女性的天性、氣質和所受的訓練都不適宜于參與決策。因此,當組織內有女性處于管理職位時,往往十分引人矚目,更容易招致挑剔與批評。以上方方面面也影響著女性在社會化過程中對管理決策職位的選擇和追求。
宗教文化在形成社會的價值體系和行為規范的過程中也發揮著重要作用,在很大程度上限制著女性的社會發展。宣揚男女不平等的宗教活動和宗教信仰深深融入社會文化之中,對人們的行為、社會活動都產生深刻影響,婦女常常也是這種宗教文化的傳播者。卡洛爾(carroll)關于宗教對英國體育運動參與影響的研究指出,穆斯林和印度婦女的體育運動參與水平與她們的宗教信仰程度成反比,宗教信仰程度越深的婦女,體育運動參與水平越低。這些發現說明,如果婦女選擇恪守她們各自文化或宗教的獨特清規戒律(例如,當她們參與體育運動時必須沒有男性在場),那么她們參與體育運動的前提就可能變成她們參與體育運動的障礙。
3.2 婦女整體素質的再提高和自我意識的進一步更新
婦女的整體素質是影響婦女社會地位最活躍、最具主動性的因素,由于歷史慣性的作用,婦女的決策參與更與主體的素質結構有著重要關系。目前男女受教育機會和受教育水平仍存在很大差距,這種差距反映在各級各類學校中,尤其反映在初級教育中。因為男女受教育機會的長期不平等導致女性的低素質,而女性的低素質正是制約女性社會參與的瓶頸,從而剝奪了女性的發展權利和機會。
女性自我意識的更新至為重要,婦女長期的自律心態強化著男性社會的秩序,性別的歧視和偏見已成為女性自身意識的一部分,構成女性自身變化的內在障礙,而這種障礙需要認識和克服的強度,不亞于來自男性的壓力,甚至比男性的態度更具限制作用。雖然現代社會提供女性比傳統社會多樣的角色和機會,但很多婦女仍自限于傳統身份、形象,存在消極自然觀、自我抑制觀和個人實用觀。美國著名女權主義哲學家加尼特·庫拉尼指出:“婦女的內心世界必須轉變,沒有這種轉變,婦女外部世界的改善也不可能把她們從傷害其自我感覺和自信心的家長式統治桎梏中解放出來”。因此,在阻礙女性社會發展的法律和經濟阻礙逐漸趨弱的形勢下,女性更要應對的是自身傳統角色的挑戰。
有研究表明,在非傳統領域中就業的女性與同行業的男性相比,自信心偏低,常常需要有關成功的明確信息反饋才使其更為自信。眾多研究表明,自我估價程度的高低是男女管理人員的區別性特征,并且不少管理人員自己也經常認為心理因素是阻礙她們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因而很多的調查研究把女性缺乏雄心的在他們的計劃以及她們在高層管理職位上的微弱比例歸因于她們缺乏足夠的自信。在女性歸因方式上,大多數傾向于女性在成功情境下多作外部歸因,認為運氣好,任務容易,在失敗情境下多作內部歸因,認為是自己能力差所致。女性的這些特點使女性在事業上往往出現目標設定不高和缺乏計劃性的缺陷,影響其潛力的真正發揮和事業的成功。另外,女性自身存在的某些觀念上的弱點影響了女性自身的發展和成就的獲得,女性重家庭生活于事業成功,女性個人發展的傾向也使女性成功機會明顯少于男性。在職業選擇上,文化觀念上的偏見直接削弱了女性從事管理決策的動機和期望。
3.3 婦女參與的途徑不通暢
婦女能否參與到管理決策層取決于婦女的參與意識、參與能力和參與途徑。在這個過程中,參與意識、參與能力是由參與途徑這座橋梁將二者有機結合,而婦女進入奧林匹克運動的管理決策層往往更多地受到參與途徑的限制。
國際奧委會采用獨特的自我遴選方式選擇其成員,這樣做的理由是其主張的“逆向代表制”。然而,這種組織機制有著嚴重的缺陷。自我遴選機制給少數精英以完全的自由來控制組織中的一般人士并支配蕓蕓眾生,呈現出鮮明的“人治”的特點:缺乏民主,傾向于以個人的好惡來選擇成員。因此,奧林匹克運動100多年歷史上的種種重大事件,都鮮明地印有顧拜旦、拉圖·巴耶爾、埃德斯特隆、布倫戴奇、基拉寧和薩馬蘭奇這些領軍人物的個人印記,當國際奧委會首腦具有較多性別意識時,會推動女性在奧林匹克運動中的發展,而當其首腦缺乏甚至沒有性別意識時,就會忽略甚至阻礙婦女的發展。“自我遴選”還增強了國際奧委會的封閉性和排外性。薩馬蘭奇出任主席以來,盡管在推動男女平等的道路上做出種種努力,但由于國際奧委會仍然保持了原有的結構,很多弊端并未得到糾正,比如在鹽湖城丑聞爆發后的改革中,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不民主地指定鄧亞萍、路易斯(M·Luis)二名女性作為運動員委員會成員。這種作法一方面考慮平衡歐美一邊倒的選舉結果,其中必然也有性別平衡的考慮。
在對國際奧委會委員的遴選上,要對所有候選人進行資格審查,由國際奧委會執委員提交國際奧委會全會選舉。雖然奧林匹克運動組織系統通過憲章和行政的措施,規定了性別角色平等的原則和實施辦法,但在平等原則實施過程中,由于實施者頭腦中揮之不去的隱性男性至上性別觀念造成了平等原則之下的不平等現象。有一項圍繞挪威的體育組織在選拔領導人過程中如何側重候選人性別進行了深入研究,該研究顯示:體育團體組織容易接受的類型恰恰折射出當代社會組織中盛行的男性標準,并掩蓋它強調男子氣、權力以及領導才能等綜合要素的本來面目,說明了表面粉飾和現實真實之間存在著巨大的距離,這差距一如立法之于現實。另外,婦女缺少進入領導決策層的相關途徑與機會可能會減少女性追求體育領導職位的積極性。同時,女性缺乏機會參與領導職位加強了體育運動的傳統性意識形態。
3.4 來自強大的男性群體的排擠和競爭
安·懷特海德指出,對婦女的研究不可能只去研究婦女的問題,而必須同時研究男性和女性,更重要的是兩者之間的關系。在個體社會化過程中,社會文化發揮著強大的影響力。社會期望男性在工作和其它領域(如體育、學術和政治上)取得成就,成就欲作為他們生活中心,男性大多具有高水平的“成就動機”。男性在事業上除家庭的幫助外還有來自社會的幫助和鼓勵。男性被期望在大部分工作中比女性做得更好,這種期望通常不易改變,并且長久以來,男性一直處于權力的最高峰,積累了一套的經驗和技巧。所有這些都表明,女性與男性之間的權力競爭都還沒有一個公平的起點。
女性在決策層的微弱比例還受“同源再現”觀念的影響,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說:“公正不僅在于同類同等對待之,還在于不同類不同等對待之”。對那些處于決策地位的人來說,選擇有相同觀點的人員進入他們的領導領域是一種趨勢,他們任用、加聘、升遷那些在性別、思維、言行甚至外表上與他們相近的人員,而排斥他們眼中的異已,使其成員保持一致。舉例來說,在國際奧委會歷史中,有關其成員性別的同源再現通過合格規則被保證一直到1973年。表面上職務的安排、升遷都有制度和規范可循,但實際上處處可見管理階級操弄的痕跡,組織中的考核,升遷或是人事決策都是鞏固原有的性別化制度和結構。
女性同男性相比,更易從追求職務的道路上被排擠下來,女性通常更多地面臨難關和不利環境,當組織內有女性處在管理職位時,往往十分引人矚目,女性管理者常因此遭到挑剔;女性管理者為取得成功而去獲取權力,努力工作,團結員工,但仍難以成為受人信賴的領導者。在女性作為領導時,特別是女性作為通常被認為是男性化職業中的領導時。與相應的男性領導比較,人們往往有貶低其能力和價值的傾向。雖然女性在奧林匹克運動中的地位已改變。但女性仍嚴重地處于被領導職位之下,這是因為對女性能力不變地、傳統地不信任。由于對女性的歧視,女性在追求和參與決策管理過程中要面對強大的阻力與障礙。
3.5 大眾傳播媒介的不利因素
大眾傳媒作為社會擴展主流文化的重要途徑與方式,難免表現出由傳統積淀而來的性別歧視,大眾傳播的公眾性使它傾向于迎合大眾心理,包括暗合他們落后的性別意識。隨著時代的發展,大眾傳媒對婦女體育的宣傳有了多方面的積極變化,但是大眾傳媒在公正、均衡、持續地反映和表現婦女的社會貢獻與作用方面還遠遠不夠,無論是宣傳數量還是宣傳的角度、內容。當前大眾傳媒在市場經濟發展和商業化運作過程中,在表現社會性別關系方面存在一些不容忽視的問題,主要表現在:缺乏對兩性貢獻的均衡報道;有意無意地復制著傳統的社會性別角色;夸大了女性年輕美貌的外在價值而忽視了對其內在價值的展示和提升。由于大眾媒介強化了性別成見,媒介對社會規范、角色、等級和制約的種種描述,常常會內化為受眾的一種社會期待,使人們對來自這種力量敏感起來,最終會影響受眾的性別認識和行為。
由于大眾傳媒支持和維護傳統的社會性別定型,大眾傳媒成為婦女參與奧林匹克運動的強大的障礙。最典型的例子是1928年奧運會田徑比賽中的5個女子項目之一的800m比賽,女子參與奧運會的反對者們把當時的不切實際的報道當作他們試圖取消女子800m比賽項目進而取消所有女子田徑項目的辯護理由,導致在此之后的32年里奧運會女子田徑比賽中再也沒有出現過長于200m的賽跑項目。正如薩默斯所說:女子知道她們可以參加一些體育活動并取得好成績,但一般說來,女子體育得不到男子體育的地位。
4 結論
婦女在奧林匹克運動中的積極參與為奧林匹克運動的發展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婦女在奧林匹克運動權力領域的參與還存在一些不足,管理決策人員性別結構失衡,主要體現在婦女參與職務、人數及受重視程度的性別化問題。阻礙婦女更深層次參與的因素主要有傳統社會文化的限制、婦女自身素質、參與途徑、男性群體的競爭壓力以及傳播媒介等不利因素。要實現體育領域中真正的男女平等,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婦女要爭得管理機構的領導權。因此,要取得奧林匹克運動中男女的真正平等仍需相當長的時間,在社會上存在許多對婦女發展的不利因素時,解決婦女體育問題需要社會各界的共同支持與努力,更為重要的是女性要靠自身的努力爭取社會的肯定與支持,爭取男女平等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