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街亭》中諸葛亮的性格分析

《失街亭》是《三國演義》中的重要一節。街亭失守也使得諸葛亮“六出”祁山的“第一出”無功而返。人教版高中第四冊所選《失街亭》篇章，雖為節選，但其間人物描寫性格之突出鮮明，歷歷如在眼前。筆者就文中主要人物之一的諸葛亮加以分析，得其性格分析如下：

其一曰“智”。諸葛亮之智，文中有四：①當細作探得司馬懿殺了孟達，回兵長安，又同魏將張郃引兵出關，來拒蜀軍之時，諸葛亮立馬斷定“今司馬懿出關，必取街亭，斷吾咽喉之路”，可見諸葛亮的確才智過人，料事如神。②諸葛亮在派出馬謖、王平之后，又調兵遣將，分別派出高翔、魏延、趙云、鄧芝，或側旁支援，或總守要道，或疑兵擾敵，其中布局，而后一一發揮效用，可見諸葛亮高矚遠瞻，運籌千里。③司馬懿令次子司馬昭去探前路，聞得街亭有兵把守，已是先為之嘆：“諸葛亮真乃神人，吾不如也！”從中可見，諸葛亮智算街亭，便是對手也為之嘆服。④當諸葛亮看到王平差人送來的下寨圖本時，說道“吾觀此圖本，失卻要路，占山為寨。倘魏兵大至，四面圍合，斷汲水道路，不須二日，軍自亂矣。”料事有如親見，足見其智慧過人。

其二曰“明”。文中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料勢”。遣將之初，諸葛亮便對馬謖言道：“街亭雖小，干系甚重：倘街亭有失，吾大軍皆休矣。汝雖深通謀略，此地奈無城郭，又無險阻，守之極難。”從把守街亭的戰略和戰術兩方面敲以重錘，可見諸葛亮對于戰爭形勢判斷之明。二是“料敵”。當馬謖頗有點狂妄地說“某自幼熟讀兵書，頗知兵法。豈一街亭不能守耶”時，諸葛亮是很嚴肅地指出：“司馬懿非等閑之輩，更有先鋒張郃，乃魏之名將，恐汝不能敵之。”可見諸葛亮對于戰爭敵方實力了解之明。

其三曰“細”。只取臨發之時吩咐王平之事便可窺其一斑。原話如下：“下寨必當要道之處，使賊兵急切不能偷過。安營既畢，便畫四至八道地理形狀圖本來我看。凡事商議停當而行，不可輕易。如所守無危，則是取長安第一功也。戒之！戒之！”總共五句，前三句是具體的行軍打仗必要之事：下寨當道、圖本送看、商議行事，后兩句一是把守之功，一是反復告誡，從中可見諸葛亮行軍安排之細。

其四曰“慎”。“諸葛一生唯謹慎”。在《三國演義》第95回開首，即本文節選部分之前尚有一段刪節，其中有司馬懿的一些話語，道出了諸葛亮“小心謹慎”的性格特征：“諸葛亮平生謹慎，未敢造次行事。”“他非無謀，但怕有失，不肯弄險。”此語可謂深知諸葛之心。《失街亭》文中，諸葛亮在派出馬謖、王平之后的諸多兵馬部署可作注腳。當馬、王二人受命引兵而去之后，“孔明尋思，恐二人有失”，又喚高翔屯兵列柳城，以作街亭之援。當高翔引兵而去后，“孔明又思”，他擔心“高翔非張郃對手，必得一員大將，屯兵于街亭之右，方可防之”，于是又喚魏延引本部兵去街亭之后屯扎。魏延引兵而去后，文中說道：“孔明恰才心安”。由“尋思”和“又思”與“恰才心安”等可以看出，街亭在諸葛亮心中地位之重，也可看出諸葛亮用兵的確是“慎之又慎”。

其五曰“定”。雖因街亭兵敗，但調度兵馬有章有法，安排大事井井有條，這正是諸葛亮作為一個杰出的軍事家的優秀品質。當報馬來告“街亭、列柳城，盡皆失了”后，諸葛亮“急喚關興、張苞”，“又令張翼先引軍去修理劍閣，以備歸路”；“又密傳號令，教大軍暗暗收拾行裝，以備起程”；“又令馬岱、姜維斷后，先伏于山谷中，待諸軍退盡，方始收兵”；“又差心腹人，分路報與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官吏軍民，皆入漢中”；“又遣心腹人到冀縣搬取姜維老母，送入漢中”。既有疑兵擾敵、準備回兵、伏兵殿后之部署，又有三郡百姓、共入漢中之通告，甚至對歸降不久的部下姜維其老母的安危都想到，集中體現出諸葛亮遇事不慌、臨危不懼、指揮若定、鎮靜從事的性格特征。

其六曰“公”。諸葛亮對于部下，有功必賞，有錯必罰。當街亭戰后，趙云、鄧芝到來，“并不曾折一人一騎；輜重等器，亦無遺失”之時，諸葛亮“親引諸將出迎”，“取金五十斤以贈趙云，又取絹一萬匹賞云部卒”。對于有功之人，諸葛亮不吝獎賞，但當馬謖兵敗歸來，自縛跪于帳前，雖有參軍蔣琬極力保救，但終因貽誤戰事，致使初出祁山便出師不利，被斬于轅門之外，正是體現諸葛亮有錯必罰之公。在陳壽《三國志·蜀書五》有句評語，恰為諸葛亮之公做了極好點評：“（亮）盡忠益時者雖仇必賞，犯法怠慢者雖親必罰，服罪輸情者雖重必釋，游辭巧飾者雖輕必戮；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終于邦域之內，咸畏而愛之，刑政雖峻而無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勸戒明也。”公正公平、賞罰分明是諸葛亮又一性格特征。

其七曰“嚴”。揮淚斬馬謖，正是諸葛之嚴。

其八曰“義”。諸葛亮雖嚴于軍律，但對于馬謖后事，卻極力安排照顧。

其九曰“忠”。諸葛亮一生報國，忠于劉蜀，以匡扶劉姓、恢復漢室為己任，這些都是諸葛亮鮮明的性格。

（作者單位：江西省南城縣第一中學）

□責任編輯：田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