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決減負問題是個系統工程
郭永福在《辯證地看教育》一文中指出,中小學生負擔重的問題表現在學校,原因卻不完全在學校,這是社會激烈的生存和發展競爭在學校的反映。我國當前就業形勢嚴峻,就業難,擇業更難;我國的勞動人事制度追求高學歷和名牌大學學歷,而我們的名牌學校資源緊缺。生存和發展競爭引發就業和擇業競爭;就業和擇業競爭促使擇校競爭;擇校競爭加劇分數競爭。升學率關系到學校的生存發展、政府官員的政績和升遷。因此,很多學生、家長和學校都卷入了這場無序的、曠日持久的漩渦而不能自拔。這就是問題之所在。解決減負問題是個系統工程,學校自然首當其沖,但也需要全社會包括所有學生家長的共同努力,綜合治理,否則將難以奏效。
(《中國教育學刊》2008年第7期)
● “貼近生活”不是一劑良方
孫紹振在《“貼近生活”不是一劑良方——小學作文教學指導思想的偏差》一文中指出,作文教學一直是基礎教育的一個薄弱環節。其主要原因是指導思想上有偏差。在許多老師看來,學生寫不出、寫不好作文,原因很簡單:缺乏生活。藥方就是“貼近生活”。長期以來,這個藥方幾乎被當成萬應靈方。實際上,孩子和爸爸、媽媽、老師、同學在一起,本來就在生活之中,已經融入其中了,還要怎么貼近?單純強調貼近生活、觀察生活是片面的。觀察的目的是發現事物的特點,可是光有客觀對象的特點不足以構成有特點的文章。自我獨特的感受、他人不能重復的感受才是文章的精華。大量的觀察無質量,表面上是未能發現對象的特點,其實是不能發現自我的特點。不會用心靈的眼睛去觀察,是文章千篇一律的根本原因。文章不是生活真實的照抄,而是生命真實體驗的提純。只有努力貼近自我,才能在想象中貼近生命的真實體驗。在這一核心理論上撥亂反正,有普遍的迫切性。
(《小學語文》2008年第6期)
● 教師專業發展中的教師專業究竟指什么?
楊啟亮在《教師專業發展的幾個基礎性問題》一文中指出,教師專業發展在中國的語境中通常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教師專業的發展,另一種是教師的專業發展。前者把教師職業本身視為專業,因此也就可以把教師專業作為一個獨立的術語來解釋,它指的是教師職業專業。后者的意思相對寬泛,它不僅指教師職業專業,也包括教師所學所教的學科專業。近幾年我們重視教師的學歷教育,依照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順序,把教師的學歷標準對應演繹為專科—本科—碩士—博士。審讀這種標準,不難發現,它不過是因循“教人一杯水,自己應該有一桶水”的思維路向,主要還是以學科專業知識量的增加為尺度。而我們對教師學歷標準的格外強調也不免有些荒唐,因為它強化的只是對學科專業的偏重。實際上,我們需要關注另一種重心與此不同的教師標準,它不以學科專業知識量的增加為尺度,而是以勝任教師職業為目標。小學教師、中學教師和大學教授,他們不應該有學術地位的差別,有的只是學科專業與教師專業的差別。我們對中小學教師的學科專業或許不必要求太高,但對他們的教師專業的要求,卻無論多高都不為過。
(《教育發展研究》2008年第12期)
● 當“寫字”遭遇“打字”
黃耀紅、戴永玲在《當“寫字”遭遇“打字”》一文中指出,電腦的普及正在使鍵盤悄悄取代硬筆成為高科技時代的書寫工具。盡管“識字與寫字”已經成為小學語文課程標準中的“目標話語”,但從實踐來看,當下的中小學寫字教學基本上處于一種被放逐的狀態。在小學階段,我們始終沒有寫字教學的目標、步驟、方法。寫字教學過程往往與語文教學過程混合為一,教師對學生的寫字指導僅僅是分散在生字教學的過程中,隨意性強。由于寫字沒有從根本上取得獨立的教學地位,漢字書寫并未成為語文學習的考核內容,學生的寫字基本上處于放任自流的狀態。到了初中,寫字教學則完全消弭于語文教學之中。在一紙試卷面前,字寫得好不好根本不被師生重視。在這種功利取向得不到矯正之時,電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入千家萬戶,不少學生由此而成為“打字一族”。本來中小學寫字教學就不到位,再加上“打字”所產生的強大沖擊波,中小學生寫字水平的整體滑坡自是情理之中。
(《湖南教育(語文教師)》2008年第6期·中)
●“對話”需要教師的引導
史紹典在《說“對話”》一文中認為,尊重學生的獨特體驗,讓學生暢所欲言并不意味著教師對學生的發言一概給予肯定,而是要在肯定學生敢想敢說的同時引導學生會想、會說,同時,對于學生對話中的“錯誤”,也要及時糾正。如果學生的“對話”沒有老師的適時收放,沒有老師的相機引導,沒有老師的糾誤糾偏,沒有老師的總結提升,就會淹沒學習的中心目標,學生所謂的“見仁見智”也就成了堵塞課堂生成的瓶頸,一味的“張揚個性”就會遮蔽閱讀審美的客觀標準。如果課堂表面熱鬧,但喪失教師這一“主心骨”,對話就難免流于淺表。在對話中,教師既是主導者,又是一個特殊的對話主體。教師應以自己豐富的閱歷、深邃的思想、寬廣的知識面、寬容的胸襟成為對話的主導,在充分調動學生參與對話的同時,也應該在對話中毫不謙讓地正確引導,啟迪思維,適時示范,精要點評。
(《中學語文教學》2008年第5期)
●課程表是一種“隱蔽課程”
張禮永在《課程表與學生的在校生活》一文中認為,課程表本身是一種“隱蔽的課程”,它向學生傳遞了一些社會所需要的價值觀念。學生需要學會“守時”(幾時幾分必須進入學校,幾時幾分才可離開學校)、“服從”(這些規定是對所有學生而言的,因而必須遵守)、“準備”(幾時幾分至幾時幾分需要上課,幾時幾分至幾時幾分可以休息),以便從一個制度化的場所(學校)過渡到另一個制度化的場所(工廠),即幾時幾分可以進入工廠、幾時幾分方可離開,幾時幾分至幾時幾分可以短暫休息,而這些規定是針對所有工人的,因而必須全員全部執行。這正是昔日完成工業化的各國政府熱心推廣義務教育的緣由之一,只是人們不易察覺,認為這是自然而然的過程。雖然各國的做法有所區別,但以課程表為表征的這層訓練卻是殊途同歸。
(《上海教育科研》200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