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2008年屬于里程碑式的一年,不是因為改革開放三十年,也不是北京奧運會,而是寶寶出世了,離奧運會還有9天的時候,小家伙在我們焦灼了273天的等待中粉撲撲地躺在了嬰兒床上。
學著護士MM的動作,打開印著維尼小熊的最小號“幫寶適”,看到小屁屁下一團黑色的糊糊,立刻向老婆報喜,“寶寶便便了”,小生命太偉大了,一生下來就會拉拉。按照《鄭玉巧言兒經(jīng)》的指導,第一次迫不及待地“查屎”,非常純正的墨綠色,完全屬于醫(yī)學標本級,為寶寶的第一次就能拉出這么正宗的胎便自豪不已。
戰(zhàn)時狀態(tài)的月子開始了。意料不到的問題是,由于老媽和岳母只有冬天育兒經(jīng)驗,只好和老婆“摸著石頭過河”探索夏天如何看護寶寶。沒有想到,半月不到,由于包裹太多,加上晚上爸爸偷懶給寶寶穿了紙尿褲,寶寶就遇到了“紅屁股妖怪”。
“爸爸救你來了!”于是,一個身影奔波在西城各大藥店,從熱敷到護臀霜,從各種尿布疹軟膏到紫草油這樣的偏方……上窮碧落下黃泉,最終在北京婦產(chǎn)醫(yī)院找到了傳說中最神奇的寶寶紅屁股靈藥——鞣酸軟膏。沒有想到,1.5元就打敗了欺負寶寶的尿布疹。
“紅屁股妖怪”剛走。“黃疸妖怪”就來了。保健所的小醫(yī)生鄭重地告訴我,“寶寶有點黃疸,不退黃不能打防疫針”。隨手就開了三盒在兒童界恐怖指數(shù)高達五星級的茵梔黃口服液。當自己把茵梔黃口服液倒進奶瓶,喂給原本期待甜蛋蛋的寶寶,看著她迫不及待地呱唧呱唧吸下時,寶寶,爸爸讓你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欺騙。就這樣,每天欺騙一次,每次10毫升,一共十五次欺騙、150毫升的苦藥,終于讓寶寶變成了一個小白胖胖。
終于滿月了,我霸占了寶寶的第一次美發(fā),用電動剃須刀上修鬢角的剪發(fā)器給她剃禿瓢,沒有想到,剪去胎毛的寶寶虎頭虎腦,出落成一個霸氣的胖小子,很有獅子座的風范。嘿嘿,爸爸把你當兒子養(yǎng)嘍。
回想寶寶駕臨的5個月,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陽臺上數(shù)十條各色尿布招展飛舞。你渴望有充足的陽光曬干尿布、為尿布殺菌,潮濕的陰天,你會不停地用電熨斗在霧氣蒸騰中烘干每一條尿布,整齊地疊好,每天只有看到至少二十條干爽的尿布,你才會感覺到踏實,如果尿布的數(shù)量滑落到十條以下,你的血壓立刻會緊張起來……現(xiàn)在,盡管寶寶的小便次數(shù)少了,伹一次可以尿透四層,尿布飄飄的歲月還將持續(xù)一個時期。
最重要的還是寶寶的大便,因為全家人的情緒指數(shù)一直圍繞著便便上下波動,見面就問拉了沒,如果寶寶每天便便七八次。全家烏云籠罩,茶飯不思;如果寶寶便便一次兩次,全家晴空萬里,吃嘛嘛香;如果便便色彩金黃,全家歡呼雀躍,人人歡頗,如果成了蛋花湯,全家每次都會懷著沉重心情,圍著便便研判數(shù)十分鐘……最令自己震驚的是,摸了開關都要洗手的老婆,每次寶寶便便時,都會以袁隆平田間地頭研究高產(chǎn)水稻的科學精神專注地蹲在旁邊看,然后還會做一系列總結(jié)過去展望未來的點評。
不像老婆熱衷于寶寶身體的微觀研究,我一貫注重從更高的宏觀和精神層面感受和總結(jié)寶寶偉大人格對我的感動。比如,我發(fā)現(xiàn)寶寶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蛋蛋,只要吃飽,她就會充分地享受人生的滿足和快樂,或者憨笑、或者呀呀咦咦唱歌、或者雙腿來一個“舉火燒天”式、或者緊握小拳頭上下擺動玩“招財貓貓”……
她不會因為沒有升到處級而悶悶不樂,不會因為沒有買到漂亮衣服發(fā)脾氣,不會因為事業(yè)未成怨天尤人,不會因為賺錢太少天天想著中彩票……寶寶難能可貴地把各種欲望降低到吃飽蛋蛋的地步,從而享受到了最廣闊的幸福感覺,因此她玩能盡興、食能甘飴、睡到自然醒、永不失眠。
現(xiàn)在,我刻苦向?qū)殞殞W習,調(diào)整發(fā)橫財?shù)娜松硐耄猿燥枮槟繕耍渌氖斋@都算凈賺。估計天上的餡餅會埋掉我的下半輩子,所以,我暗中堅信寶寶是上蒼派下來啟示笨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