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音樂劇作為一門隨著都市社會的繁榮以及大眾文化的出現在城市生活中成長起來的一門綜合性的都市藝術形式,以其“通俗性”“娛樂性”“時代性”的特征,在現代社會中有著雄厚的社會和群眾基礎。通過剖析其自身的文化屬性,揭示它的社會價值所在,使我們以更為客觀的角度來評價音樂劇的本質和屬性。
關鍵詞:音樂劇; 都市文化屬性; 大眾性; 娛樂性; 社會主流價值
中圖分類號:J61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8)12-0103-03
音樂劇是西方社會價值體系下的產物,雖然它是在美國誕生成長起來的,而且其發展歷程不過百余年間,但因其極富時代感的藝術形式和強烈的娛樂性使之成為世界上所有國家的觀眾都喜愛的一種表演藝術。隨著社會的發展,音樂劇已經成為整個人類現實生活中的一部分,縱觀音樂劇歷史發展蹤跡,我們不難發現音樂劇總是直接或間接地反映出我們整個時代的聲音和脈搏。此外,由于音樂劇的音樂通俗易懂、歌唱旋律強、戲劇沖突此起彼伏、高度的視覺觀賞性和沖擊力,使得它在現代社會有著廣泛的群眾受眾面,用美國作曲家伯恩斯坦的話來說,音樂劇成為了人們“早餐和酒會上談論的對象,這種熱烈通常是在選舉和棒球比賽上才會出現的,人們期待著下一出新的音樂劇,這種興奮就像當年米蘭人等待著普契尼的新歌劇,或維也納人等待勃拉姆斯的新交響樂一般”,[1]當然,我們對音樂劇這一現象的解讀不應只局限于其戲劇、歌舞等舞臺表演形式的表象分析,它之所以有著雄厚的群眾基礎也是和它自身的文化屬性分不開的。
一、 都市文化屬性下的大眾娛樂功能
音樂劇是20世紀興起的一種都市藝術形式。它的產生、發展、流行是與當代世界的城市化進程密切相關的,如果沒有當代都市文化,沒有都市文化巨大的消費群體,音樂劇就是無源之水。而從其歷史發展的整體面貌來看,都市文化生產的首要特征即“商業性”,[2]由此,要獲得最大的商業利潤就成了音樂劇生產的最終目的,在此條件下“通俗性”、“娛樂性”“時代性”成為音樂劇必然的文化個性。音樂劇從它誕生的那天起,無論它的音樂、舞蹈還是表演都同大眾化、世俗化以及商業化的都市社會結下了不解之緣。所以音樂劇的都市文化屬性造就了它必須要服務大眾、娛樂大眾的基本性質。藝術具有娛樂、消遣的功能,早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娛樂和消遣在人們的日常生活和精神生活中并不是可有可無的消極性東西,而是一種潛在的創造機制。縱觀西方音樂劇的發展史,作為一種娛樂文化的音樂劇,其誕生就與娛樂有著唇齒相依的關系,娛樂可以說是音樂劇的首要目的。無論從音樂劇的音樂、舞蹈和舞美諸多因素來看,音樂劇的娛樂特性都是相當重要的。當然,說百老匯就是娛樂,未免過于簡單,但是其百年來的走向確實如此:娛樂,娛樂,娛樂。在美國,人們渴望看到一處新戲就像渴望看到一場精彩的棒球賽一樣。
音樂劇的娛樂性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它可以追溯到18世紀中葉歐洲的喜歌劇,以及19世紀中葉歐洲的輕歌劇。娛樂性的歌舞自音樂劇誕生初期直到今天依然活躍在美國的音樂劇舞臺上而且是其重要組成部分。有人說,只要人們對女性美的認同不會消失,歌舞女郎就不會消失;人們對驚險、刺激的需求感不會消失,高空舞者、軟體舞者等特技舞者就更不會銷聲匿跡。想想看,數十位整齊劃一的歌舞女郎,在舞臺前方排成一行,一起踢一起跳,除了娛樂、助興之外,大概對劇情沒有什么幫助,不過一個世紀以來,這種舞蹈形式仍是美國人最喜歡的舞蹈形式之一。其實,百老匯與好萊塢一樣,主要的功能之一就是提供娛樂,它們由此也就成了全球通俗文化的大溫床。所以音樂劇中即使是反映的社會的嚴肅話題或悲劇性題材,當代音樂劇的多數作品也仍然運用滲透于其中的喜劇和幽默因素來調節氣氛,歷史、政治、法律、宗教、人文……這些題材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或看似幽默卻又意味深長的話語中給人們以思考,這都是和音樂劇的娛樂特性密不可分的。盡管音樂劇的前身緣起于歐洲古典歌劇,但是隨著都市化的發展進程,音樂劇不斷地吸收了諸多都市化的音樂元素,使其音樂形態更加富有現代都市化的風格和特點。隨著20世紀初城市如雨后春筍般在美國各地建立起來,各種歌舞雜耍(vaudeville)和滑稽表演(burlesque)等娛樂形式的秀也應運而生,作為音樂劇的前身,它們的誕生就是以城市的觀眾為表演對象的,它們的定位也很鮮明,就是娛樂“現代都市人”。而音樂劇在其歷史發展的過程中也在不斷地融入不同時代的“流行音樂元素”,如爵士樂作為19世紀末20世紀初發源于美國南部新奧爾良市的一種流行音樂,自20世紀初成為美國流行音樂的主流之后,也被注入到美國音樂劇的創作中,不僅征服了美國的觀眾,還成為了美國風格的象征,牢牢的扎根于大眾心中。這種作為百老匯音樂劇舞臺上最具代表性的爵士歌舞則更是有著娛樂的起因。音樂劇中最早的音樂俗語就是“爵士樂”,而隨之興起的爵士舞又給音樂劇增添了無窮的生命力,從20年代美國由傳統生活方式向現代生活方式轉換的同時,爵士樂和爵士舞也風靡美國。爵士樂賦予情緒上的官能感受和自發性表現,隨之而生的舞蹈刺激著人們身體的扭曲和各種偎依親昵動作。它在形式上是放蕩不羈的,在道德上是反傳統的,但這正迎合了當時大批美國青年的心理需要。他們鑒于與身處的商業社會和傳統價值的格格不入,故抱著一種游戲人生的態度和追求當前物質享受的目的,加入了大唱爵士樂、大跳爵士舞的行列。可以說,爵士舞和爵士樂的興盛正是當時人們精神空虛的集中體現,而追求物質享受的大眾消費社會則構成了它的物質基礎。而20世紀60年代中期美國樂壇上搖滾樂的興起也帶來了流行音樂的重大變革,搖滾樂作為一個時代的主流也登上了音樂劇的舞臺,大量創作的如《毛發》、《啊!加爾各答》等搖滾音樂劇由于其反映了當時社會大眾特別是年輕人的渴望和追求而迅速在年輕大眾群體中傳播開來,并使許多觀眾為之瘋狂……而隨著時代的發展,音樂劇還吸收了各種具有時尚前沿風格的流行音樂和流行舞蹈;即便是輕歌劇風格音樂劇的流行也是滿足一些觀眾追求一種更高雅的娛樂;再不就是用現代的高科技手段來刺激觀眾的視聽,給觀眾提神,這說明音樂劇那令人眼花繚亂的舞美更是娛樂的載體,給觀眾創造身臨其境的感覺。縱觀音樂劇的歷史變遷,我們不難發現音樂劇之所以能與其它音樂戲劇區別開來,最重要的在與它能夠迅速吸收當代流行音樂領域的最新潮流,以最富時代感的音樂語言表現出來,深深抓住普通大眾的心。而在音樂劇的唱法中基本摒棄傳統歌劇中厚重、高亢的演唱風格,取而代之的是通俗化、大眾化的歌唱風格,它的音樂音域不寬,旋律優美,歌詞內容貼近大眾真實生活,易學易記,在平和的敘述中抒發真情,以輕松、自然的演唱吐露心聲。而在舞蹈的編排上除了傳統的古典芭蕾之外,更多的是爵士、踢踏等爆發著青春活力和自由不羈的舞蹈風格以表現現代都市人急速搏動的生活和心理節奏。
音樂劇的娛樂性不僅表現在歌舞升平的表演形式和題材內容上,還體現在創作上的開放性。美國文化的多元性自然使美國音樂劇文化保持了一種海納百川式的開放特征。可以說,音樂劇創作雖然有一定模式,但每一種模式的生成沒有固定法則,而且每一次新的創作若是沒有新形式包裝,怕是過不了商業這關的。哪怕這種開放性是指創作上的隨意性。在早期音樂劇中,編創者的隨意性體現得比較明顯。如在1910年的《淘氣的小瑪麗》中,不知是什么原因,編劇將當時西班牙的殖民地新奧爾良誤認為法國的領土,或許是情節上的需要吧!這種變更歷史的做法美國人似乎非常得心應手,目的還是為了應對市場和群眾的胃口和喜好。總之,在美國,制作人在創作、投入一部音樂劇之前,要做充分的市場調查。一部音樂劇從籌劃到制作一般需要兩年的時間,制作人要知道什么樣的劇目才能贏得觀眾,創作中貫徹始終的群眾觀念和市場觀念是音樂劇成功的前提與保障。
美國文化學者約翰·費斯克在他著名的文化學著作《Understanding popular culture》中說過:大眾文化是這樣一種文化:它不是強加于大眾頭上的文化,它源于大眾的日常生活,從大眾中來,又回到大眾的生活中去。[3]從音樂劇創作的藝術理念和其表現形式來看,都是以大眾的文化觀念和生活現實為題材的,音樂劇作為一種真正完全面對大眾的審美藝術,是為大眾產生,為大眾而存在的,音樂劇的創作依賴著大眾的接受,音樂劇的發展得益于大眾,也必須符合大眾的審美需求。從音樂劇誕生以來,它的娛樂性和喜劇色彩一直占主體地位,也就是為了迎合大眾--“現代都市人”對于輕松娛樂的追求。
二、 鮮明的時代性引領社會主流價值觀
音樂劇之所以成為目前最受歡迎的藝術形式之一,除了由于音樂劇具有音樂藝術形式上的審美愉悅外還因為它所反映的人生哲理和社會現實的劇情。百老匯音樂劇作為美國國家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近一個世紀的發展過程中,除了其娛樂特性之外也形成了其獨特的文化和思想特色。百老匯音樂劇的發展也與美國社會和政治的美國主流意識形態運行是密不可分的。在20世紀20年代以前,大多數的音樂劇只是一些“噱頭加美女”的表演,音樂劇的制作人和創作者之所以源源不斷地制造這類“美女產品”,其目的就是想在經濟蕭條、戰爭恐懼的年代,從觀眾口袋里掏出豐厚的利潤。那個時代,在美國的劇院界,上至制作人,下至劇場領位員,都沒有把音樂劇當作一種藝術,而是當成一樁生意(Business),而音樂劇的確以它非凡的魅力吸引著逐漸壯大的中產階級和工人階級。后來音樂劇真正成為最適合中產階級欣賞口味的娛樂形式。恰如艾爾文·伯林所寫的歌:No Business Like Show Business。而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歷史進程的變遷,社會人文思潮的不斷涌現,“美女加笑料”的音樂喜劇形式也慢慢不能再只是滿足社會大眾一時的好奇心與娛樂需求,當“大腿”加“笑料”不足以賺取大把鈔票時,他們不得不面對著變革,否則必將面臨破產和被淘汰的命運。幸而涌現出了大批優秀的藝術家才使得音樂劇樹立了自己不拘一格的高品味娛樂形象,使音樂劇烙下了美國文化精神深深的印記。不過,商業社會需要合格的商品生產者和消費者,它需要對作為生產者與消費者的大眾實施從物質到精神、恩威并用的嚴密控制。在這種背景下,音樂劇逐漸肩負起了雙重使命,它一方面盡可能地去追逐自身的商業利潤;另一方面它還具有一種特殊的功能,使大眾得到松弛的休息,同時也滿足了人們的審美愉悅和精神文化需求。因此,音樂劇作為20世紀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它還承載著豐富深刻的人文內涵,并因其鮮明的時代性在不同的社會時代背景下引領著當時的社會主流價值觀,這一點可以追溯到音樂劇形成的前身之一的舞臺戲劇種類----Revue(時事諷刺劇),當時這種表演形式就開始用諷刺的手法把戲劇或歌劇滑稽化,它通過對當時社會上流行的一些丑聞或時事用放冷箭的形式呈現在舞臺上,所以即便是歌舞時事諷刺劇,也是以通俗歌舞娛樂的外表諷刺腐敗的統治者而出臺的。獲得大眾的喜愛。例如曾經創下了百老匯歷史輝煌的“齊格菲的活報劇”,這些活報劇除了龐大的舞臺陣容,光彩奪目的明星之外,都以不同的側面反映了社會:比如1918年的活報劇關注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在大結局中還表現了當時社會對爵士舞的沉溺;而在1919年的活報劇中則表達了贊美在戰爭中為鼓舞軍隊士氣有極大貢獻的嫉妒團體的情緒;1920年活報劇推出的“美國女孩宣言”則是美國婦女獲得選舉權的適時反應;到了20世紀30年代由于美國國家衰危的經濟條件和日益加深的戰爭威脅,音樂劇又成為在娛樂外表下的反映人們對于世界憤世嫉俗態度的藝術形式,從而為更多人喜愛。音樂劇的發展也由此逐漸擺脫了以往的輕歌曼舞,以發生在人們周圍的真實生活為素材,通過淺顯易懂的、輕松幽默的方式,用了最生動、最感人、最徹底的藝術表現手段使人們讀到了人的命運、人生的價值、人的生存狀態、人的尊嚴和社會道德準則。例如在音樂劇歷史長河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作品《演藝船》(《showboat》),它產生于美國大蕭條前的黃金年代--1927年,這部作品一改往日的插科打諢,輕歌曼舞的音樂喜劇,而是著力揭露美國當時的各類社會矛盾,以引起人們的深思和反省,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從這一刻起,人們開始注意到音樂劇也可以表現嚴肅、生動的社會問題。而《演藝船》所表達的是美國種族主義盛行的那段歷史縮影,它以嚴肅的態度聚焦社會的底層民眾,觸及了美國社會的重大問題,劇中表現出的對遭受不平等待遇的美國黑人的深切同情與關懷,體現了深刻的人性含義。它用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和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引領著美國民眾探討和重新審視了當時黑人的次等公民地位、黑白種族聯姻所遭遇的社會命運及婦女所遭受的不平等的待遇等等,而劇中與故事融為一體的歌曲“老人河”一直流傳至今,它所傳達的社會意義和影響力是無可比擬的。而在20世紀50年代以20世紀初的倫敦為舞臺背景的作品《窈窕淑女》則反映了19世紀末女性主義思潮開始蓬勃發展身處新舊思潮交替之際的時代中,女權思潮發展之際,男性心境所產生的掙扎,以及女性所必須面對的挑戰;再例如20世紀60年代百老匯上演的搖滾嬉皮音樂劇《長發》(《hair》),之所以它能成為當時最賣座的音樂劇之一,就是因為它將音樂劇這種藝術形式與當前的社會思潮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長發》描寫的是20世紀60年代的嬉皮男女在曼哈頓東街,頭簪鮮花,放浪形骸,以長發、裸體、歌聲和舞步藝術地再現了當年美國聲勢浩大的反戰群眾運動,首次在百老匯的舞臺上公開表現了人們對現行政治政策的不可壓抑的不滿和憤怒,更深層次地,向美國民眾形象地解釋并宣導了他們的政治思想,充分展示了“和平與愛”的愿望,《長發》告訴所有觀眾,人們“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那場罪惡的戰爭”,嬉皮士們雖然有一些過分的行為,如性解放、放縱、吸毒等,但其中心是反對僵化的社會,并試圖把生活中物質主義價值轉向精神價值,這些正是當年美國的主流文化并在一定程度上成為美國文化的核心。[4]由此可見,音樂劇由于其鮮明的時代性,使得它在每一個時代都會和當時的社會思潮相輔相成,它既反映了當時當代的各種層次的社會問題,同時它也借由寓教于樂的最本真的方式去引領整個社會大眾的思潮,帶領大眾去反思,去直面各種嚴肅的社會話題。文學藝術是社會生活的反映,又通過藝術形象影響人們的思想感情和社會生活,它具有多方面的作用。同樣一部優秀的音樂劇作品一定也能再現了一定時代的社會生活,揭示其本質,能開拓人們的視野,幫助人們正確理解和認識社會。這也是音樂劇發展百余年間不斷蓬勃其頑強生命力的深層次價值所在。
西方音樂劇由于是在西方尤其是美國的社會歷史進程之下發展起來的,它的發展及音樂語言從一開始就牢牢地打上西方本土特色的,所表現的也是西方人的精神及其文化內涵,它的劇中一首首地地道道的美國歌曲,美國故事,還有美國人說話的方式,其不同時代的作品所反映的當時當代西方的社會、人文思潮,這些都借由這一幕幕的音樂劇讓全世界人們了解西方國家自身的文化和藝術氣質。而音樂劇作為當今戲劇舞臺上一個重要的表演形式也逐漸引入至中國來,近年來也出現了大批中國的音樂劇作品,如《金莎》、《蝶》、《快樂推銷員》等,但很多中國的觀眾對音樂劇的理解知識僅限于幾首旋律動聽的歌曲及絢麗多變的舞臺設計,包括中國音樂劇創作界近年來在音樂劇方面所做的種種嘗試與創新都還未走出西方音樂劇創作的影子,這更需要我們通過對音樂劇深層次的文化內涵的把握與研究及其社會意義折射的讀解,通過這一西方外來藝術形式的借鑒來真正體現我們東方文化內核與民族氣質,這才是對西方音樂劇這一藝術形式研究的真正意義,借鑒這一西方藝術形式的殼,來反映我們民族自己人民的生活,語言,思想,向世界傳播中華民族自身文化的悠長,創作出一部部能傳承中華民族文化特質的音樂劇作品,借由這樣的大眾流行的演繹傳播方式,在全球化、市場化的今天,讓這一藝術形式也能成為一種文化溝通的橋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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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