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的特征與成因簡析

摘要：在中國現階段的農業生產經營中，農業雇工扮演著特殊的角色。論文分析了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的主要特征，進而剖析了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存在和發展的歷史條件，尤其是現實的誘因。農業雇工目前的各種特征表明它還不太成熟，但其存在對中國農業生產的正常進行，以及對中國農業現代化、城鄉一體化，有著不可忽略的影響。

關鍵詞：農業雇工； 農業生產； 特征； 成因

中圖分類號：F30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1004-0544（2008）12-0154-04

農業雇工指的是所有被雇傭來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者。不論是農業人口還是非農業人口，不論職業如何，也不論從事農業生產時間的長短，只要是被雇傭來從事農業生產的人，都可以被稱為農業雇工。農業雇工現象古已有之。公元前18世紀古巴比倫王國的《漢姆拉比法典》規定：自由民雇傭耕者“每年應給8庫魯之谷”，雇傭趕牛者“每年應給以6庫魯之谷。”在中國古代也早有記載。先秦著作《韓非子》就有關于農業雇工的記載；秦末農民起義領袖陳勝，也曾為人“傭耕”。①以后相關的記載有增多的趨勢。在中國歷史上，除人民公社化時期農業雇工銷聲匿跡外，每個時期都有相關記載。無論是西歐封建晚期還是中國歷史上，農業雇工都有著多樣的存在形式，都對當時的農業生產乃至整個社會經濟發展產生了重要影響。

中國現階段的農業雇工以短工為主。農業雇工主要受雇于播種、鋤地和收獲等農忙季節，因為農業生產的季節性特點，許多農戶農忙季節往往人手緊缺，即使是平時勞動力略有富余的家庭，農忙時也會為了及時完成農作任務臨時雇用雇工。最典型的是每年涌入新疆的拾花工，千里迢迢趕到新疆，最多只能采摘兩三個月的棉花，然后再回到家鄉。當然也不排除有長工的存在，但是這種例子較少。

雖然中國現階段的農業雇工在存在形式上不如歷史上豐富，但同樣在中國的農業生產中扮演著特殊的角色?？偟膩碚f，中國現階段的農業雇工對于保證我國農業生產正常進行、中國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變以及實現統籌城鄉發展等都有積極作用。具體而言，農業雇工的存在和流動，調節了農村勞動力的空間分布不均，為很多地區農業生產的正常進行提供了勞動力保障；農業雇工在參與農業生產的過程中，不斷了解和掌握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和管理手段，接觸到了“經營”、“效益”等市場觀念，還能獲得一定的報酬，有利于增加農民收入，有利于提高農業勞動力的素質，有利于我國農業在更大范圍內推進規?；?、一體化經營，也有利于農業生產的商品化、農村城鎮化和城鄉一體化。鑒于此，我們有必要認識和了解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的基本特征和成因，以便引導和規范農業雇工的發展。

一、 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的主要特征

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有許多明顯的特征，這些特征從不同側面反映了我國農業雇工的現狀，也折射出了我國農業生產的一些特點。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主要有以下幾方面特征：

（一） 雇傭關系的臨時性

這種臨時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相對于長年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者，農業雇工在一年中受雇于他人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時間是有限的；第二，對于農業雇工自己，他們在一年中受雇于他人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時間也是有限的；第三，對于雇主來說，他們的這種雇用行為也是臨時的，多只是在農忙時節暫時雇用；第四，農業雇工可以自由選擇是否受雇于他人，也可以自由選擇受雇于誰，因此，即便是在農忙時節，有大量剩余時間可以利用的農村勞動力去充當農業雇工的現象也具有臨時性；第五，雇主和農業雇工身份的臨時性。雇主和雇工雙方角色并不完全固化。有些平常雇請農業雇工的人，在自家農活相對較閑時，也會選擇加入到農業雇工的隊伍中去；相應地，即便在多數情況下受雇于他人的人，也可能會因為自家農活一時忙不過來而需要雇請他人來幫忙。

（二） 農業雇工的流動性

一些農業雇工會選擇就近雇用，這些屬于相對穩定的情況。但在多數情況下，農業雇工呈現出較強的流動性。千里迢迢趕到新疆的拾花工自不用多說，在其他地區也會出現由各種原因引起的農業雇工的流動。一種情況（也是最主要的情況）是，當地農業雇工的供給滿足不了雇主的需求，于是雇主們需要到更遠的地方尋找充足的勞動力，這主要是由土地和勞動力的空間分配不均引起的，與農作物的種類也有一定聯系。另一種情況是，其他地區的農業雇工的工資相對較低，且除了雇傭關系，一般不可能發生更多的聯系，更容易相處。而且在雇請其他地方的農業雇工時，雇主有更充分的選擇權，可以挑選有良好體魄、豐富生產經驗的人，以提高勞動生產效率。

（三） 雇傭行為的自發性

農村中的雇工現象（除有組織地往新疆輸出拾花工外）大都是自發性的，較少有相關政府部門或者民間組織介入其中。在江漢平原產棉區，雇主在自己雇請雇工或者委托他人雇請雇工時，多是如果第二天需要用工，在前一天去尋找雇工，沒有專門的機構或者人員來組織雇工，常常導致尋找的低效率與高的交易成本。解雇與退工也很隨便，只要有正當理由或雙方感情不合，可以隨時解退。通常情況下雇工退工的時候多，雇主解雇的時候極少。還有的農業雇工在勞動過程中會擅自更換雇主：直接從本來勞作的那塊地跑到新雇主的地里去勞動，而新雇主同樣會按和其他雇工商定的報酬來支付“不速之客”。在新疆也有類似的現象出現：“在這樣大規模的勞務輸入面前，兵團與地方仍然感到拾花工緊缺，兵團一些大的團場甚至派人從烏魯木齊火車站站臺、出站口直到汽車站一路截留拾花工。各個團場都要防備別的團場搶走了人。”雖然這些現象出現頻率不高，但仍能說明需要加強對農業雇工的管理、規范。在組織方面，一些勞務輸出的大省在對新疆輸出拾花工的過程中有一定的組織性，但這僅針對較大規模的勞務輸出。

（四） 農業雇工收入不穩定

農業雇工并不是每一天都會受雇于人，這種情況導致的收入的不穩定性是肯定存在的。這里所說的農業雇工的收入不穩定性，主要是指在以勞動量為基礎支付報酬的前提下，在不同的時期或受雇于不同的雇主，從事同樣的勞動而導致的收入差別。以棉花的采摘為例。江漢平原產棉區的農戶都有不同程度地雇用過農業雇工的經歷。他們雇用農業雇工主要采取這種形式：雇主自己或者委托他人尋找農業雇工，由于雇請他人采摘棉花都采取計量支付的形式，這些人在尋找雇工時會事先和雇工商訂價格。影響價格的因素很多，最主要的是往年的價格。一般來說，采摘的價格每年都會有不同程度的上漲，棉花的售價如果有了較大的漲幅，采棉的價格自然會跟著上漲，但即便棉花的售價不變甚至下跌，采棉的價格仍然會上漲。在棉花采摘的不同時期，價格波動也較大。在采摘的初期和末期，由于受天氣等原因的影響，棉花不易采摘，雇主為了能夠雇請到足夠的人手，會有意識地抬高價格。在采摘的高峰期，雖然會出現雇主之間為爭奪雇工而競相抬價的現象，但此時期由于棉花比較容易采摘，單價會相對較低，但一般的雇工每天仍可以獲得比采摘的初期和末期更高的報酬。

（五） 雇主與雇工雙方利益大都缺乏有效保障

雇主與雇工之間的雇用程序十分簡單，一般情況下，雇主與雇工之間無任何書面契約，更談不上簽訂勞動合同，只是雙方就工資和工作時間口頭約定，而后雇主在當日雇工勞動結束以后支付報酬或是在約定時間統一結算支付。因此雇主與雇工之間既缺乏法律的約束，也缺乏信譽的約束。所以難免出現擅自毀約的情況。對雇工而言，不訂立正式的書面契約他就可以隨時以某種理由退工；對雇主而言，他亦可以隨時解雇雇工。從表面上看，似乎對雙方都有利，而實際上，雇工的經濟利益與雇主的正常生產都沒有得到有效的保障。相比之下新疆拾花工的狀況相對較好，由于是大規模的勞動力輸出，同時新疆每年棉花收獲季節常出現嚴重的勞動力短缺，新疆有關部門會提前與內地有關縣（市）簽訂勞務合作協議。不過這也并不代表這些拾花工的利益得到了完全的保障，在某些農場就曾出現過用葡萄干頂拾花工的工錢，導致拾花工連回家路費都沒有的情況。這個層面的無保障性對經濟、社會等方面造成了很多負面影響。但若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如果雇工在勞動過程中發生了事故又該如何處理呢？是否有足夠完善的法律制度來保障雇主與雇工雙方的正當權益？農業雇工現象還沒有引起社會的足夠重視，而且據了解，也還沒有與之相應的法律出臺，因此一旦出現糾紛，雇主與雇工的經濟利益、雇工的人身安全等都還不能確保能得到有效的保障。

除以上特征外，農業雇工還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只負責生產，不負責經營。經營是雇主的事情，雇工只管完成雇主交給的生產任務，拿夠應得的報酬。

從歷史的角度看，中國現階段的農業雇工與歷史上的農業雇工最根本的區別在于，他們與雇主之間沒有任何人身依附關系，除了雇用與被雇用這層經濟關系外，雇工與雇主在其他方面享有平等的權利。

二、 中國現階段農業雇工存在的主要原因

改革開放，尤其是農村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以來，農業雇工現象日益增多，農業雇工的各種特征也日趨明顯，逐漸開始引起社會關注。農業雇工的存在和發展不是憑空出現的，其有著深刻的歷史的和現實的原因：

（一） 經濟利益驅使

古今中外，農業雇工存在最重要的原因是經濟利益。在現在中國農業雇工的產生和發展過程中，經濟因素同樣扮演了重要角色。同樣也有平時不進入勞動力市場尋求就業的城鎮居民在農忙季節加入到農業雇工行列中來的事例。當然這部分人在平時選擇退出勞動力市場的原因有很多，但在農忙季節選擇進入勞動力市場肯定有著巨大的經濟誘因。“看‘農業鐘點工’吃香，一些居住在城鎮里的下崗職工和無業人員也紛紛效仿。每到農忙季節，他們都會來到附近農村去干‘農業鐘點工’。一個生產周期下來，這個打工聯合體的下崗工人人人都可掙到四五千元?！?/p>

（二） 戶籍制度造成的就業損失

把城鄉人口和勞動力分隔開的制度安排，最重要的是戶籍制度。1958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件》，確定了在全國實行戶籍管理制度。它將居民分為農業戶口和非農業戶口，并規定沒有城市管理當局的許可，農村人口不得流入城市，農業戶口不得轉為非農戶口。

在就業機會減少的同時，由于城鄉勞動力市場的分割，就業機會在城鄉之間分配嚴重不均等。大量剩余勞動力滯留在農村，使農村成為勞動力的“蓄水池”。據農業部公開披露的數據，2004年農村勞動力約4.8億，而農業實際需要的勞動力為1.7億，農村剩余勞動力規模約為1.8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農業雇工現象是農村儲存著大量剩余勞動力這一事實的重要表現。雖然近些年來，農村勞動力在持續流轉，農民工的數量也有不斷上升的趨勢，但農村仍有大量剩余勞動力。農村剩余勞動力在更多的時候是一種隱性的、季節性的失業，在農忙時期，很多平時沒有參與生產的人會加入到生產隊伍中來，他們當中的相當一部分人則以農業雇工的身份出現在農業生產的第一線。

（三） 農業雇工的存在與農民工的流動有著緊密聯系

自20世紀80年代后期尤其是90年代初以來，中國農民的大規?？鐓^流動日漸成為令人矚目的社會現象。將農業雇工現象與農民工的流動聯系起來，主要基于以下幾點考慮：

第一，農民工流動的年齡特點——以青壯年勞動力為主。2004年農民工平均年齡為29歲，其中16-25歲的占45%，30歲以內的仍占61%。

第二，農民工流動的性別特點——以男性為主。2004年，農民工中男性所占比例為66%。

第三，農業雇工以女性居多，且平均年齡高于外出農民工。

基于以上原因，農業雇工的出現與農民工的流動必然有著緊密的聯系。一方面，從年齡結構來看，農村流出的勞動力基本都是青壯年勞動力，這必然使得在農村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力年齡結構老化；另一方面，流出勞動力中以男性為主，使得在農村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力性別結構嚴重失調。雖然農民工的流動轉移了很大一部分農村剩余勞動力，對整體的農業生產不會有太多消極影響，但留守在農村的“九九三八六一部隊”的各種問題不容忽視。對于一些有勞動力流出的家庭而言，僅靠剩余的勞動力根本無法保證本家庭農業生產的正常進行，他們當中的有些人選擇將土地轉給他人耕種，而自己則在農忙的時候成為農業雇工，以增加收入。還有一種可能的情況，勞動力的流出不影響該家庭的正常生產經營，但同時卻限制了他們的擴大經營。他們選擇只耕種自家的責任田，因此在干完自家農活之后，仍然有大量空余時間可以利用來為他人勞作，增加家庭收入，于是他們也成為了農業雇工這一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

（四） 我國農業機械化程度與農業雇工之間的關系

農業的機械化耕作與人工耕作之間存在很強的替代性。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農業的生產力得到了很大的發展，農業機械化水平也在不斷提高。近幾年，農業機械化發展呈現出以下特點：農業裝備總量穩步增長，新型農機裝備需求旺盛，2005年全國農業機械總動力達到6.85億千瓦；農機作業水平顯著提高，新技術推廣應用范圍不斷擴大，2005年，全國累計完成機耕、機播、機收面積22億畝，耕種收綜合機械化水平達到35.9%，比上年和“九五”期末分別提高1.6和3.6個百分點；農機社會化服務初見成效，經濟效益不斷提高；農機化系統機構基本穩定，支撐體系初步建立。

但當前的農業機械化發展中仍然存在一些突出問題：第一，農機裝備水平較低，結構性矛盾突出。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德國、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在20世紀60年代前就實現了高度農業機械化。耕地較少的日本和韓國，在70年代已實現了全面機械化，水稻全程機械化水平達到95%以上。而我國農業機械化發展正處于初、中級階段，農機耕種收綜合機械化水平僅為35.9%，部分地區仍主要靠手工和畜力勞動；就結構性矛盾而言，在農機購置補貼政策的引導下，農民購買農機呈現出了三多的顯著特點，即大中型拖拉機及配套農具多，插秧機、收割機多，高質量、高性能機械多，農機裝備結構日益優化，但從總體看，我國目前仍存在小型拖拉機多、高性能動力機械少，主機多、配套機具少的問題。并且農機作業項目單一，而發達國家多是采用復式作業；三是機械化應用范圍小。目前我國機械化生產主要集中在糧食生產方面，在三大糧食作物中，除小麥生產機械化水平相對較高外，水稻栽植和收獲及玉米機收水平還很低。在經濟作物、養殖和農產品貯藏、保鮮及加工等方面，標準化生產體系薄弱，機械化生產程度較低，許多方面機械化生產還是空白。第二，農機科技創新能力不強，落后于市場需求。我國農機工業產品技術含量低，普遍存在質量和性能問題，特別是農機產品技術性障礙多，“瓶頸”環節的關鍵機具產品質量和可靠性較差，與國外產品有很大差距。專家分析，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農機產品的總體技術水平至少落后20～30年，與新興工業化國家相比落后10～20年。第三，農用柴油價格較高，農機作業服務成本增加。第四，農機投入不足，示范推廣力度不夠。2004年中央財政投入農機購置補貼資金7 000萬元，2005年投入購機補貼資金達3億元，中央財政投入力度在逐年加大。但與農民實際需求還存在較大差距，在實施購機補貼政策的地區，享受補貼的農民只占申請補貼農民的幾十分之一，基層干部和農民反映較大。同時農村機耕道路和標準化農田建設滯后，農機化推廣示范專項經費年投入不足，許多農機化新技術難以大面積示范推廣。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國農業機械化水平仍然較低，仍然需要大量的人工勞動，在農忙時期，這種對勞動力的需求更為明顯。這不僅涉及到機械化水平的問題，還涉及到一個機械化可能性問題。如何理解“機械化可能性”？最典型的例子無疑是每年秋收時節，青海、甘肅、陜西、四川、河南、安徽、山東等地幾十萬拾花工涌入新疆揀拾棉花。新疆產棉區棉花生產的諸多環節都已實現的機械化，但是就棉花采摘這一環節仍舊擺脫不了“人海戰術”。從技術上來說，機采棉已經較為成熟，如果推廣使用采棉機，將可以獲得巨大的經濟和社會效益。但為何機采棉多年來不能在新疆產棉區得到快速有效的推廣呢？有關人士分析，主要存在以下三個方面的問題：一是技術問題。目前新疆產棉區還沒有培育出既優質豐產，又適合機械采收的棉花品種。同時機采棉加工過程中的水分控制還沒有完全解決，這對棉花生產的效益有較大影響。二是標準問題。由于目前國家還沒有機采棉的等級標準，大家習慣上拿手采棉的標準來衡量機采棉，于是得出機采棉等級低、品質差的結果。實際上，機采棉比手采棉品質的一致性好，平均要比手采棉高出近一個等級。三是認識問題。有些領導對機采棉技術不了解，對加工質量沒有信心，認為機采棉投資大、負擔重、銷售困難。在其他地區同樣也會出現類似的現象。如江漢平原地區由于冬小麥與棉花的套種，棉花播種只能采取人工播種的方式?；谶@些因素，農忙季節對農業勞動力的需求自然會急劇上升，雇傭其他勞動力來幫助自己從事農業生產的現象也就應運而生。

（五） 農業適度規模經營的發展對勞動力的季節性需求變化

農業的適度規模經營可以理解為在一定生產力水平和經營條件下，為獲得最佳產出規模而投入適量生產要素，并使生產要素合理組合，充分利用，以獲取最佳經濟效益。近些年來，由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不斷轉移與土地流轉等各項制度的不斷發展，土地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集中，一些地區的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已得到較好發展。在農業機械化水平不夠發達與某些生產環節不具備機械化可能性的情況下，種植大戶必然需要雇傭農業雇工來協助其進行農業生產。

（六） 其它原因

農業雇工的存在與農民觀念的轉變密不可分?！半S著商品經濟的發展，農民的觀念在不斷改變，商業意識逐漸增強。從雇主角度看，他們感覺現在求工不如雇工。求工要供飯供酒，還要欠人情，花銷不小，不如雇人干省心，花費相差無幾。從打工角度看，做農工不比到工廠打工差。因為既可種好自家的西瓜，又能撿到外面的芝麻，自家生產和打工兩不誤。目前，大多數農戶60%的農活雇人干，而有60-70%的勞動力忙完了家里的活就出來做短工。”此外，農業雇工現象與國企改革、城鎮失業率的上升也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系，不過城鎮下崗工人充當農業雇工的也只是極少數現象。

由于農業雇工存在原因的復雜性，隨著商品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農村市場經濟體系的建立和不斷完善，農業雇工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將繼續存在，并繼續在我國農業現代化、城鄉一體化的過程中發揮特殊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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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