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從2007年11月開始的“輔導員工作100個怎么辦”征文活動,歷時近7個月;第一階段的征集工作已經圓滿結束,目前正在進行分類評選過程。本次征集上作得到了省內外30多所高校學生處的大力支持,在此謹對他們所做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謝。本次征集工作也得到了全國高校輔導員的廣泛關注,他們通過論壇、QQ群、電子郵件、電話等方式對征集活動表示關切和支持,有很多輔導員還及時把自己的作品郵寄到了編輯部。本期《輔導員,關注》集中刊發5篇優秀征文作品,以饗讀者。
這次之所以能順利過關,是基于以下24千字:出其不意,欲擒故縱;以靜制動,以退為進;分化瓦解,各個擊破。
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作為政治輔導員,我組織的班干部競選,卻成為全班性的“自由化”吶喊;我動員上臺演講的曹大軍同學,卻成為“反對派”領袖。他的第一句話就給我當頭一棒。
“我不是來參加競選的。我不想當班干部。”他說,“老師非要我上來,我就上來說幾句話吧。我們都是大學生了,不是中學生。取消紀律!我們要自由,不要考勤!我們會管自己!”
“好!好!”臺下掌聲雷動,嗷嗷亂叫,很多人都興奮得站了起來。“取消早操!取消早操!”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此時,面對這樣一個狂躁不安的群體,面對他們對自由的“吶喊”,面對他們對校規校紀的公然反駁,站在主持人位置的我該怎么辦——競選就這樣不歡而散?在我們師生間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影響我們今后近四年的相處和工作?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在下面拍手、呼喊。等他們的手拍疼了,等他們的嗓子喊啞了,一切都靜下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我,有的臉上還掛著一絲壞笑——幸災樂禍。等著看我怎樣出丑。
在寂靜中,我開始鼓掌。他們不解,愣愣地看著我。我說:“感謝曹大軍同學道出了我多年來的心聲。我想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愿意取消考勤了。考勤,會數數兒就行了,還用我這樣一個大學教師來數嗎?我更愿意用這段時間做些更有價值、更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坐在辦公室里讀讀書、讀讀報,還能增長知識呢。給你們點名,我能提高什么?
“但是,大家想一想,考勤不是我發明的。即使我同意你們班取消點名,系領導能同意嗎?即使系領導同意,校領導能同意嗎?所以,要取消考勤我做不到。但是,現在我宣布:從明天起,曹大軍可以不出早操、不上課,可以自由地安排自己的作息時間。因為他是上學期全班學習成績第一名,他的學習進度超出一般,而老師的講課進度和考勤都是按照一般同學的一般水平來設計的,對于個別優秀的同學的確會成為一種妨礙。
“我再擴大一步,如果你認為你本學期學習成績能夠進入班級前五名。也可以寫申請享受曹大軍同樣的待遇,限明天一天向我遞交申請,我去向系領導積極爭取。但是這絕不能成為某些同學放縱自己的惰性、睡懶覺不出操、不好好學習的借口。”
當我宣布散會的時候,我看到臉上曾帶著壞笑的學生帶著非常失望的表情走了。第二天,早操照常進行,曹大軍并沒有不來,他還是照常上課出操,更沒有一個人向我遞交申請。
回想起來,輔導員工作的確具有很大的挑戰性。你不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么,每天面對這么多人,每一個個體都是不同的。如何應對突發事件,對輔導員來說,的確是一種考驗,總結一下,這次之所以能順利過關,是基于以下24個字:出其不意,欲擒故縱;以靜制動,以退為進;分化瓦解,各個擊破。
對學生的錯誤言論、群體性事件苗頭,當然是要“鎮壓”的,還要消滅在萌芽狀態,應迅速采取措施,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和惡化。但是一定要講究藝術,一定要講究方法。方法不對,甚至一句話不妥當,效果可能就會適得其反。
如果當時我立即命令曹大軍住口,命令同學們不許叫、不許喊,可能會正中他們下懷。法不責眾,一些人渾水摸魚,他不聽你的,你也沒辦法。況且對著學生大喊大叫,實在有失師道尊嚴,只能給人一種氣急敗壞的印象。而我在他們大喊大叫的時候以靜制動,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令學生頗感意外。越想看我的反應,我越是不動聲色,他們也很難有針對性地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欲抑之,先揚之。不妨以理解、諒解的心態,先贊成學生們的行為中合理的一面。追求自由是人類的理想,每個人都在追求著更大的自由。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自由是有條件的,你們“自由”了,影響了其他人、其他班怎么辦?
曹大軍的確很有典型性,在學生中很有號召力。他上學期全班成績第一名,而且他確實說了部分學生平時想說而不敢說的話。只不過他是采取了一種公開的方式,言辭較為激烈,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錯誤。立即從口頭上給他以要求的待遇,就把他與其他同學劃開來,再把范圍擴大到學習成績前五名,又分化了一批人,使得他們產生了不同的利益,“瓦解”了這個原本團結統一的群體。除了極少數特別不守紀律、特別愛睡懶覺的,多數同學只是隨大流、跟著起哄而已。沒有人領頭,就沒有人起哄,平時不守紀律、不愛出操的個別人自覺理虧,其身不正,根本不敢站出來領頭,不像曹大軍,喊出來理直氣壯。大家只能隨著我的一聲“散會”而散去了。
(作者系山東科技大學濟南校區輔導員)
責編:趙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