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舊養老保險政策的替代率測算及其敏感性

摘 要：根據國發26號文及38號文件，依據中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模型進行測算，對影響其變動的制度內因素進行敏感性分析得出：國發38號文件的個人賬戶激勵效果十分顯著，分配效應減弱，有利于現行退休制度的改革。

關鍵詞：養老保險；替代率；敏感性分析

中圖分類號：F840 文獻標識碼： 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３－３８９０（２００8）07－００72-07

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是指基本養老保險提供的養老金收入與工資收入的比例。在保險理論中，是用來對老年生存危險所導致的經濟損失進行估算，表示養老保險人在領取養老金期間的生活水平對領取前生活水平的替代程度。筆者所采用的養老保險替代率是指退休后養老金收入與退休前1年工資收入的比率，這一指標是以個人為對象，研究的目的是為了使退休者的養老金收入保持在其退休前收入的合適比率之內。根據國務院1997年頒布的《關于建立統一的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決定》（國發［1997］26號）和2005年12月31日出臺的《關于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決定》（國發［2005］38號），推導出改革前后中國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的模型，根據模型進行測算，并對影響其變動的制度內因素進行敏感性分析。這對于明確中國當前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規模及完善基本養老保險政策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和實際應用價值。

一、新舊政策比較

國務院1997年頒布的《關于建立統一的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決定》在全國范圍內統一了企業職工的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確定了中國的養老保險實行社會統籌和個人賬戶相結合的原則。但是，由于原有養老保險基金籌資實行現收現付制，“老人”所需的養老金和“中人”所需的過渡性養老金沒有預留，在養老保險制度轉軌過程中又尚未對養老保險制度的歷史債務建立補償機制，政府只能以社會統籌部分的供款來償付舊制度的債務，即用新制度收繳的一部分基金支付制度變遷的成本，造成個人賬戶“空賬”運轉的惡果。嚴重的“空賬”問題不僅使中國的養老保險制度在實際運作中仍然停留在傳統現收現付制的模式中，而且加大了未來養老金的支付危機，使所建立的制度難以抵御即將來臨的人口老齡化高峰所帶來的巨大的養老金支付壓力，制度的可持續性受到威脅。

為了應對人口老齡化的壓力，確保養老保險制度的長期穩定運行，國務院從2001年起相繼在東北三省開展完善城鎮社會保障體系的試點。改革養老保險制度的主要措施包括：做小做實個人賬戶，增強繳費的激勵約束機制，改革個人賬戶養老金計發辦法等。這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在吸取東北三省試點經驗的基礎上，國務院最終形成了國發［2005］38號文。此次養老金改革是中國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正式確立以來的重大政策調整，內容主要涉及養老保險的繳費積累、養老金待遇、做實個人賬戶、擴大基本養老保險覆蓋面等內容。而在這些政策措施中，最主要的變化是對養老保險的繳費辦法和養老金待遇計發辦法的重大調整，而這些調整所涉及的主要人群是養老保險中的“標準人”。

針對“標準人”的養老保險政策調整的主要內容和原因歸結如下：

1. 養老金計發辦法的改革更強調了激勵機制。1997年確定養老保險待遇由兩個部分構成，基礎養老金和個人賬戶養老金，基礎養老金按照職工退休前1年社會平均工資的20%從社會統籌部分支付。繳費15年以上的參保人員多繳不能多得，缺乏參保繳費的激勵約束機制，實踐中很多人繳費滿15年（取得了基礎養老金的資格）之后便不再繳費（因為多繳費基礎待遇并不會再增加）。而改革后按照新的計發辦法，多繳就能夠多得。新的基礎養老金計發辦法，每繳費1年按照指數化個人平均工資和社會平均工資的平均值的1%計發，每繳1年待遇都會增加，上不封頂，將繳費年限與養老金掛鉤，強調激勵機制。

2. 改革調整了個人賬戶養老金的計發辦法。原個人賬戶養老金的計發辦法——把個人賬戶積累額除以120個月。當前退休人員退休后的平均壽命在25年以上，而按現行計發辦法個人賬戶儲存額領取10年就領完了。所以改革之前個人賬戶養老金待遇的計算辦法會造成待遇明顯高估，如果考慮到這幾年平均壽命有所延長，待遇高估更明顯。按照新的個人賬戶養老金的計算辦法把個人賬戶積累額除以實際的計發月數，計發月數根據“職工退休時城鎮人口的平均預期壽命、本人退休年齡、利息等因素確定”，計發辦法更加科學。

3. 對養老保險個人賬戶規模的調整，把基本養老保險的個人賬戶規模由11%減小到8%。個人賬戶規模調整是與做實個人賬戶并重的。養老保險制度由過去的現收現付制轉向統賬結合模式，實質上是現在就業的這一代人既要為上一代人支付養老金也要為自己積累養老金，雙重負擔是任何國家的國民都難以承受的。雖然中國在養老保險制度設計時，考慮到應付人口老齡化和增強個人責任感的需要設置了個人賬戶，但個人賬戶越大，則現在工作的人口負擔就越重，反之亦然。因此，適當縮小個人賬戶，其實是兼顧了養老保險制度代際之間負擔相對公平的取向。

4. 原來進個人賬戶的3%從個人賬戶劃歸社會統籌，對緩解該項資金缺口很有用。這樣的調整有可能降低養老金標準，但卻有利于整個養老金賬戶進入良性循環，一步到位實現了個人賬戶個人繳費、個人所有、個人受益，進一步明晰了個人賬戶基金的產權歸屬，同時可以擴大社會統籌賬戶規模，以增強統籌賬戶的基金實力。

基于以上分析，下面筆者運用改革前后養老金替代率模型，在一定假設前提下，對“標準人”的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進行了模擬測算，對影響替代率的制度內因素的敏感性進行比較分析。

二、新舊政策的養老金替代率模型

（一）模型假設前提

為了研究的方便，筆者作如下假設：

1. 假設職工參加工作的年齡為25歲，參加工作距離退休的時間為L，繳費年限為n年，繳費期間不間斷。

2. 假設W0為月初始繳費工資，W0為初始社會平均月工資，且職工從參加工作到退休期間工資是平均增長的，等于當地職工的平均年工資增長率k，且W0=?琢W0，?琢為參保時工資與當年職工社會平均工資的比率。

3. 職工退休前一個月工資S、前一個月社會平均工資S及指數化月平均繳費工資分別為：

S=W0×（1+k）L-1

S=W0×（1+k）L-1

4. 假設個人賬戶記賬利率i，個人賬戶儲存額的利息按復利計算且采用年度計算法。即：至本年底止個人賬戶儲存額=上年底止個人賬戶儲存額×（1+本年記賬利率）+個人賬戶本年記賬金額×（1+本年記賬利率×1/2）。

（二）舊政策的替代率模型

國發26號文件的基本內涵可概括如下：

1. 《決定》實施后參加工作的職工，個人繳費年限累計滿15年的，退休后按月發給養老金?；攫B老金由基礎養老金和個人賬戶養老金組成。退休時的基礎養老金標準為省、市、自治區或地（市）上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的20%，個人賬戶養老金月標準為本人賬戶儲存額除以120。

2. 按本人繳費工資11%的數額為職工建立基本醫療保險個人賬戶，個人繳費全部記入個人賬戶，其余部分從企業繳費中劃入。

3. 個人賬戶儲存額每年參考銀行同期存款利率計算利息。

根據26號文件，“標準人”的養老金計劃公式為：

“標準人”的基本養老金＝基礎養老金＋個人賬戶養老金

月基礎養老金=上年度在崗職工月平均工資×20％

個人賬戶養老金＝個人賬戶儲蓄額/120

則有個人賬戶養老金總額pc為：

pc=W0×（1+k）t×11%×12×（1+i×）×（1+i）L-1-t

基礎養老金總額bc為：

bc=S×20%=W0×（1+k）L-1×20%

P=+bc

=+

W0×（1+k）L-1×20%

替代率為：

T==

=（1+k）t-L+1×11%×12×［1+i×］×（1+i）L-1-t＋

=（）t-L+1×11%×12×［1+i×］＋

=（1+）t-L+1×11%×12×［1+i×］＋

（三）新政策的替代率模型

國發38號文件“關于完善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決定”中規定，從2006年1月1日起，個人賬戶的規模統一由本人繳費工資的11%調整為8%，全部由個人繳費形成，單位繳費不再劃入個人賬戶?；攫B老金由基礎養老金和個人賬戶養老金組成。退休時的基礎養老金月標準以當地上年度在崗職工月平均工資和本人指數化月平均繳費工資的平均值為基數，繳費每滿1年發給1%。個人賬戶養老金月標準為個人賬戶儲存額除以計發月數，計發月數根據職工退休時城鎮人口平均預期壽命、本人退休年齡、利息等因素確定。

按照38號文件規定，“標準人”的養老金計算公式為：

“標準人”的基本養老金＝基礎養老金＋個人賬戶養老金

月基礎養老金=（上年度在崗職工月平均工資＋本人指數化月平均繳費工資）×n×1%/2

本人指數化月平均繳費工資=退休時上一年度在崗職工月平均工資×本人平均繳費工資指數

指數化月平均繳費工資M為：

M=W0（1+k）L-1×++…+

則有個人賬戶養老金總額pc為：

pc=W0×（1+k）t×8%×12×（1+i×）×（1+i）L-1-t

基礎養老金總額bc為：

bc=（M+S）×n×1%

=1%×n××（1+k）L-1

則退休后基本養老金P為：

P=+bc

P=pc/K+（M+S）×n×1%

=W0（1+k）t×8%×12×［1+i×］×（1+i）L-1-t＋

１％×n××（1+k）L-1

Ｔ＝＝

=（1+k）t-L+1×8%×12×［1+i×］×（1+i）L-1-t＋１％×n×

=（1+）t-L+1×8%×12×［1+i×］×（1+i）L-1-t＋１％×n×（1+）

三、新舊政策的養老金替代率敏感性比較

從基本養老金替代率公式可以看出，影響 “標準人”養老金替代率的因素不僅包括宏觀經濟運行的參數，如投資回報率和工資增長率以及兩者之間的差額，同時也包括參保人的繳費年限和參保人參保時的工資與當年全省職工平均工資的比率以及退休年齡。因此本文將重點基于“標準”參保人的繳費年限n、參保時工資與當年全省職工平均工資比率?琢以及其退休年齡對養老金替代率影響，根據養老金精算模型對改革前后養老金替代率進行測算，對其敏感性進行比較分析。

（一）參數假定

1. 個人賬戶記賬利率i 。個人賬戶中的存儲額每年參考銀行同期存款利率進行計算。隨著中國金融市場的逐步完善和基本養老基金投資管理的日漸成熟，這一規定今后可能有所變化，但是穩健仍然會是基本養老基金投資的首要原則，因此筆者假設個人賬戶利率為4％。

2. 平均工資增長率k ?？紤]到中國經濟近幾年來一直保持在8%以上的增長率，筆者在測算時假設未來的工資增長率為8%，其原因是考慮到人民生活水平與經濟發展相一致的原則以及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因此直接以經濟增長率作為社會平均貨幣工資增長率。

（二）繳費年限n對于養老金替代率分析

筆者以參保人25歲參加工作、60歲退休為例，分析不同的繳費年限對于養老金替代率的影響，其中假定：?琢=1，k=8%，i=4%，L=35。測算養老金制度改革前后的替代率并對其進行敏感性分析，具體測算結果見表1與表2。

從結果來看，改革前繳費時間較短的投保人可以享受較高的替代率，且隨著繳費年限的增加養老金替代率雖然增加，但繳費積累期對替代率的影響是較為不敏感，敏感系數在0.3~1，呈逐漸增加之勢。而養老新政實施后，養老金繳費年限對養老金替代率的敏感系數均在0.1左右且較為穩定，這意味著在新政策下，繳費積累期對替代率的影響較為敏感，尤其是對于繳費年限較低的人群，改革后的敏感系數差異較大，且隨著繳費年限的延長，養老金替代率開始高于改革前，且敏感系數增加，引入的激勵機制效果明顯?？梢?，“做實做小”個人賬戶政策更加強調了個人在養老保險中的責任，把繳費年限與養老金水平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三）參保人參保時工資與當年全省職工平均工資比率對“標準人”養老金替代率的影響分析

筆者以60歲退休繳費期為30年為例，分析參保人參保時工資與當年全省職工平均工資比率對“標準人”養老金替代率的影響，其中：n=30，k=8%，i=40%。具體測算結果見表3與表4。

從表3和表4的測算結果可以看出，在新舊兩個政策下參保時工資與當年全省職工平均工資比率?琢都與養老金替代率成反方向變動，且敏感系數逐漸減少，這表明?琢對替代率起著調節作用，收入水平越高或工資增長率越高的群體，預期的替代率水平將越低；收入水平低于社會平均工資水平的群體預期替代率高，這也反映了基本養老保險較強的分配調節功能。敏感系數逐漸減少則意味著較低的工資水平提高對于養老金替代率影響較為明顯，而高工資人員收入變化對其影響較弱。

在相同的假設前提下，新制度下測算的敏感系數低于舊的制度，這意味著改革后的工資差異對養老金替代率的變化影響較小，可見新的制度由于加強了繳費的激勵約束機制，更加強調了權利和義務的相對應。但是，從公平的角度來說，其代內再分配效應已經明顯減弱，這將會影響養老保險制度的長期有效運行。

隨著收入比重的增加，改革后的中等和高等收入人群的養老金替代率比改革前有明顯提高，且養老金替代率較為穩定，體現了養老保險的廣覆蓋、低保障的公平性。

（四）退休年齡對養老金替代率的影響

筆者以25歲參加工作并且開始繳費，繳費期為15年為例，分析“標準”參保人不同的退休年齡對其養老金替代率的影響，其中：n=15，k=8%，i=4%。具體測算結果見表5與表6。

積累基本養老保險基金，是應對人口老齡化的重要舉措，也是實現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證。

改革前個人賬戶的計發月數退休年齡對于替代率的影響主要是考慮個人賬戶積累的經濟效應，沒有考慮到計發月數。從測算結果表5可以看出，在舊政策下，繳費15年的參保人，在40歲退休時養老金替代率最高，達到33.10％，退休年齡延長，養老金替代率逐步減少。敏感系數較為穩定，一般在－0.5左右，這意味著退休年齡每延長1％，養老金替代率下降0.5％，可見退休年齡對替代率的敏感性較弱。在舊制度下，養老金的計發辦法不合理、參保人繳費年限相同，越晚退休，養老金替代率越低。從某種意義上講，舊政策會誘發參保人提前退休的行為，對養老金的財務收入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養老新政之后退休年齡不僅影響養老金的積累，同時也影響個人賬戶計發月數。退休年齡小的計發月數就高，其養老金個人賬戶得到的錢就越少，退休年齡越大的計發月數就越低，其養老金個人賬戶得到的錢就越多。對于養老金計發月數根據職工退休時城鎮人口平均預期壽命、本人退休年齡、利息等因素確定（見表7）。

從表6中可以看到，改革之后，隨著退休年齡的增長，養老新政后的替代率在相同的假設前提下遠低于改革前的替代率，養老金新政實行之后養老金的替代率隨著年齡的延長先下降再上升，改變了新政前的養老金變動的趨勢，達到一定退休年齡后敏感系數由負值變成正值且養老保險替代率的敏感系逐步增大，變動趨勢增強。69歲時敏感系數為1.98，這意味著退休者退休年齡每增加1％，養老金替代率增加1.98%。因此，從技術角度分析，在新的政策下，適當延長退休年齡，有利于中國基本養老基金的積累和投資運營，提高個人賬戶的基金總額，同時也提高了個人退休后的收入水平。

四、結論及需進一步研究研究的問題

（一）改革后個人賬戶的激勵效果十分顯著

從測算結果的比較可以看出，改革前后養老金替代率隨繳費年限延長而增加，且改革后繳費年限對于養老金替代率敏感性較強。改革后有利于形成“多工作、多繳費、多得養老金”的約束機制，體現了社會保險權利與義務相統一的原則。目前中國退休人員退休后的平均壽命在25年以上，按照國發［1997］26號文件實行的計發辦法，個人賬戶儲存額只相當于10年的支取額度。然而按照國發38號文件，在基礎養老金部分引入了激勵機制，參保人員每多繳1年就增發1個百分點，上不封頂，能夠有效避免“搭便車”行為。引入繳費激勵機制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一是基礎養老金方面新的制度更體現效率的因素；二是養老金替代率隨繳費年限的延長而上升，鼓勵個人參保戶多繳費、多受益；三是不會對國家財政造成過多負擔；四是可以為將來養老基金的積累減少風險。另外，個人賬戶“做實做小”后，政府在實現養老金個人賬戶快速積累的同時，要避免個人賬戶基金投資受到資本市場的波動、通貨膨脹的影響，應該注重養老金的保值和增值以保證個人賬戶基金的收益性和穩健性。

（二）改革后個人賬戶養老保險的分配效應減弱

筆者由工資比重對基礎養老金替代率的敏感性分析得出：低收入群體的替代率高，且改革后低收入群體對養老金的敏感系數與高收入者差別不明顯?？梢姼母锖髠€人賬戶較為強調效率，養老保險的分配效應減弱，低收入人群對于養老金的敏感性較強。因此對于低收入人群尤其是參加基本養老保險較為困難的群體可以考慮適當給予一定的財政補貼。養老保險制度改革應該是保證公平，在公平的基礎上考慮效率。國外很多國家在進行養老保險改革時，除了強調個人積累、加強繳費和收益之間的聯系以外，大部分都保留了一個由國家稅收保證支付的最低養老金制度來解決老年人貧困問題。考慮到目前中國經濟發展狀況和政府的財政狀況，可以適時開征社會保障稅，擴大社會保障經費來源，通過實行社會保險補貼等辦法，幫助他們參保繳費，以解決低收入人群年老的貧困問題。

高收入群體的替代率低，對于高收入群體僅靠基礎養老金難以保證退休后的基本生活質量。因此，應在自愿的原則上發展企業年金計劃或商業保險，建立多層次的養老保障體系，作為當前基本養老金保險的有力補充，以保障高收入人群的退休生活質量。

（三）改革后有利于現行退休制度的改革

筆者對退休年齡對基礎養老金替代率的敏感性分析得出：舊制度下隨著退休年齡的增長，養老金替代率下降誘發提前退休的趨勢，這既加大了養老金的支出壓力，又增加了勞動力成本。改革后從57歲~69歲，隨著退休年齡的增長，養老金替代率增加，且養老保險替代率的敏感系數變動趨勢增強?？梢娫谛轮贫认拢娱L退休標準可以提高中國居民的養老金替代率，而且從基本養老保險制度運行的角度而言可以減輕給付壓力。

中國目前的退休年齡是男60歲、女55歲，在世界范圍內這一標準相對而言是較低的，人口預期壽命與中國相差無幾的美國、加拿大、墨西哥、瑞典等國的退休標準男女均為65歲；丹麥退休標準為男67歲，女62歲；挪威退休標準男女均為67歲。從長期趨勢上看，中國人口預期壽命和健康狀況都可以有進一步提高退休標準的趨勢。但因為中國目前嚴峻的就業形勢，當前的退休標準在中國目前有很大的積極意義。

考慮到中國現行的退休制度，可以在一定條件下，逐步取消中國退休年齡的性別差異，此舉有利于提高女性退休后的養老金水平，也可根據實際情況制定更加人性化與靈活性的退休標準，如退休年齡與工作年限兩項標準并行，從而避免了受教育程度越高、年限越長，實際工作年限越短，替代率越低的弊端。從人口發展態勢來看，中國在2015年以前就業年齡人口處于遞增階段，因此可以考慮2015年以后，逐步適當地提高退休標準。

筆者運用改革前后養老金替代率模型，在一定假設前提下，對“標準人”的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進行了模擬測算，對影響替代率的制度內因素的敏感性進行了比較分析，但是筆者的分析是在一定具體宏觀數據的假設前提下進行的，分析結果有一定的局限性。隨著中國養老保險基金管理制度的不斷完善，個人賬戶改革之后養老金在資本市場獲得合理的利息回報，個人賬戶積累的效率提高是保證在“做實做小”個人賬戶的同時基本養老保險目標替代率不降低的關鍵，對退休人員的養老金的替代率具有重要的影響。因此，養老保險基金的投資回報率必然將成為一個重要研究課題，對基本養老保險替代率在投資環境下的敏感性分析尚需進一步研究，這對于中國有效應對人口老齡化危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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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艾 嵐

責任校對：學 詩